第六章 吃魚補腦
其實，溫璟瑋也反思過自己當初行為的不當，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幸好，再見時，依舊如故，幸好，自己還有機會。
……
家常便飯最耐人尋味，沈清慢慢品嘗著。這是她第一次吃他做的飯菜，人生能得此機會，無憾。
溫璟瑋一直看著他，見她吃后立馬問，「怎麼樣？」
沈清淺笑，「好吃。」
溫璟瑋接著說，「那以後常來吃？」
沈清一頓，這次相處，總能感受到他時不時在拉進距離。
溫璟瑋見她未應，懊惱自己過於急切，夾了塊魚給她，「吃魚。」
沈清平淡的表情終於有了顏色，她皺著眉，「我不吃。」
溫璟瑋停住手中的動作「為什麼？」
「腥。」
溫璟瑋把魚放進她碗里，「你這麼瘦，應該吃。」
沈清放下碗，滿臉拒絕，「不吃。」
溫璟瑋抿嘴，「吃魚補腦。」
沈清愣住，提高音量說，「那你應該多吃。」
「一起補，試試看。剛剛還被它的刺刮到，流血了。」說完，溫璟瑋還看看自己的手指。
沈清著急地看著他的手，修長的手，確實有紅色傷痕，「你沒事吧？」
溫璟瑋暗笑，「沒事，你吃吃看。」
沈清只好吃著魚塊，口感滑膩，沒有記憶中腥味。可能與他有關，人不是會因為喜歡的人不自覺地改變自己嗎？
隨後，二人安靜地吃飯。白牆照映著二人身影，他們似老夫老妻般優雅淡然地吃著家常菜。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輕輕戳著飯。
溫璟瑋見她動作，笑出聲，「吃飽了？」
「啊，對不起。」沈清收了動作，像個犯錯的小孩。沈清從小就是個不好好吃飯的人，總會拿筷子戳著飯，被溫父溫母說過無數次，還是改變不了。
「去客廳坐，我來收拾。」
「我跟你一起。」沈清起身收拾碗筷。
溫璟瑋抿嘴。
從來不知道洗碗是一件可以如此甜蜜，如此幸福的事。兩人各站一邊，溫璟瑋用洗潔精擦洗，之後遞給沈清沖洗。彼此偶爾還會有指尖的觸碰。沈清細緻地沖洗著，如同洗著珍珠般細緻。
時間悄悄流逝著，沈清暗恨洗得太快。
「擦乾手。」溫璟瑋右手拿著干布，左手抬起沈清的雙手，慢慢地擦乾。他那寬厚的手隔著布蓋在她手上，暖暖的，輕輕的，浮動著她的心臟。
「好了。」沈清收回手，緊握手走出廚房。留下暗笑的溫璟瑋。
溫璟瑋出來見她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抿嘴，「覺得房子怎麼樣？」
沈清環顧四周，「挺好的，沒想到你會在s市買房。」
溫璟瑋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想結婚當婚房用。」
沈清一愣，剛剛的甜蜜被他的言語擊碎，似乎只是夢中場景，過了一會問，「你……，你什麼時候結婚？」
溫璟瑋低笑，滿眼溫柔地看著她，「看女方，我隨時可以。」
沈清見他洋溢著笑意，心裡一番滋味，隨後說，「真好，祝你幸福。」
「你怎麼打算？」
沈清不知說，想了想開口「會相親吧，我爸媽一直都有介紹。」
溫璟瑋揚眉，暗想自己要加快進度。
「沈清，跟我來。」溫璟瑋拉著她走向陽台。「陽台我還沒設計，你覺得怎麼樣比較溫馨？」
沈清推開他的手，不自然道，「溫馨？」
溫璟瑋看著空蕩蕩的手，提起笑，「對，婚房。」
「我不知道。」沈清將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似乎這疼痛可以減緩心裡的疼。
「說說看，給些建議，要種花還是放桌椅。」
「……」
沈清深吸口氣，想來他把我當摯友，才會如此吧，只好開口，「放搖椅吧，還可以看星星。」
溫璟瑋若有所思，「搖椅？不錯。搖椅旁放桌子，還可以喝酒，牆角種些多肉植物。」
沈清見他滿臉幸福，不由得淺笑。溫璟瑋，你一定要幸福。
那時的她不知道，他的幸福來自於她。
溫璟瑋興奮地拉著沈清到客廳的空牆邊，「沈清，這堵空牆我還沒有想法怎麼裝扮，你給我些建議？」
沈清慢慢緩和著心口，「可以放你跟你女朋友的相片，結婚照什麼的，或是之後孩子的圖片。」
溫璟瑋點頭，「嗯，有道理。這樣我們就可以時刻秀恩愛。」
沈清抿嘴。
過了會，溫璟瑋開口，「還有最後一處，我沒有布置婚房。」
「我不知道，你們自己打算。」還有什麼會比看著心上人結婚更痛苦的事嗎？有，那就是幫他布置婚房。
沈清拿起包，「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溫璟瑋神色不明地看著她，「我送你回去。」
沈清看了他一眼，「好。」
兩人先後出門，誰都沒有注意在角落的裝著水果的紅袋子。
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有風從吹過，想吹走愁絲，奈何愁絲太濃，吹都吹不走。
這一路，沈清恢復剛見面時的生疏與距離。溫璟瑋說了幾次話都見她神色淡淡，不由得擰眉。
車停在校門門口，沈清下車後向他道謝。
溫璟瑋走向她，「怎麼了？」
沈清努力提起嘴角，「有點累，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走了。」
溫璟瑋抓著要走的人，「沈清，如果我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讓你覺得不開心的話，你要告訴我。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也不要藏著，好不好。」
沈清深深看著他一會，隨後輕輕掙開他的手，「好。」
溫璟瑋也看著她，隨後低聲說，「回去吧！」
「開車小心，我走了。」沈清說完後轉身離開。
溫璟瑋悶悶地回到車上，打電話給路洲，「臭小子，你出的都是什麼主意？怎麼她生氣了。」溫璟瑋下班后被路洲攔住，讓他帶沈清去超市，為她做飯，然後再說要設計婚房。
「生氣才對，生氣才證明她吃醋。」路洲咬著蘋果說含糊地說。
溫璟瑋看著沈清的背影，咬牙道，「最好你說的是真的，要不我廢了你。」
「安心，按我的說的做，你就好好按她的要求打扮你們的婚房。」路洲繼續咬著蘋果。
突地，溫璟瑋近乎低喃地說，「她沒有進卧室。」
路洲扔掉蘋果，悠悠地道，「正常女人都不會進的。」
「路洲！！！」
「大哥，你就按她的喜好用心設計，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再不出手，她就是人妻了。」
溫璟瑋心一跳，想起她家裡人為她安排相親的事。他也知曉要成為情人就得極力捅破朋友這份情誼，但如此猶豫不定，遲遲不出手，還不是當年親耳聽到她心有所屬。但這麼多年，著實沒見過她心上人一眼，再加上次酒後的事，這次必須得破釜沉舟。
「大哥……」路洲「切」地一聲，「沒禮貌，掛人家電話也不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