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考核的方式不僅僅是筆試
沈清上課的時候就感受到班裡同學的緊張，可能是月考來臨，這個班級自然是初一（一）班，初二（三）班的學神自然不放在心上。
一班的學生一直在壓抑著自己。壓抑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歡樂，壓抑他們的自由。沈清上課提問題，無人回應，偶爾說出一兩句冷笑話也無人理睬，她不是沒教過比較安靜的班級，但如一班安靜到令人覺得詭異的班，她確實沒教過。她甚至覺得有人在背後壓制著他們，壓制他們的純真。如果真的是這樣，會是誰呢？
沈清帶著疑問回到辦公室，周雯趴在桌上直盯盯地看著她。
沈清納悶，「怎麼了？」
周雯看著她一會兒，隨會開口問，「你跟李謙怎麼認識的。」
沈清想她誤會自己與沈清的關係，解釋道，「我跟他初中認識的。」
「你喜歡他？」
沈清下意識搖頭。
「有心上人？」
沈清想起溫璟瑋，抿唇未應。
周雯見沈清如此，料到她有心儀的人，感嘆道，「唉，不管如何，我這邊要放棄了。」
「放棄？」
「三年了，是時候畫上句號了。」
沈清未應，記不得把溫璟瑋藏在心上多久了，也什麼時候才能畫上句號。
沈清就這樣坐在辦公室里靜靜思索著何時才能放下執念。
周雯雖想沈清繼續聊，但見她不願開口，只好出去透透氣，出門撞見李謙，心一跳，隨後揚著臉從他身邊經過，不見昨晚失魂落魄。
李謙見她如此，不由得一笑，「記得下午放學后開會。」
「哼，老幹部嗎？開還開會。」周雯邊說邊走開。
李謙無奈搖搖頭，抬眼看見沈清，眼視前方，滿是傷感，不由得心一疼，走過去，溫和開口，「沈清。」
沈清回過神來，看見李謙，打了聲招呼，「李老師。」
李謙微擰眉，聽出她話里的生分，又看了眼她身旁周雯的位置，把眉擰得更緊了，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開口，「放學后要開會，別忘了。」
沈清淡淡點頭。
李謙無可奈何，只好回自己工作位上。
沈清看著低頭實驗中學的試卷，想著怎麼向學生複習。這時，鈴聲響起，她心一跳，瞥了眼手機，鬆了口氣，接起，「媽。」
李梅柔聲說，「清兒，明天周六，今晚回家嗎？」
沈清自知虧欠母親，低聲說，「回。」
李梅掩不住喜意，「好，媽等你回來。都怪你爸，都回s市還讓你住工職房。」
「媽，是我要求的。」
李梅自然不會怪女兒，而且也罰沈韞睡了一月書房，但仍不解恨道，「就是你爸的錯。」
沈清喚她，「媽。」
「好啦，清兒今晚回來后，媽就不怪他。」
「好。」
沈清淡淡地笑了。兒時自己調皮蠻橫，母親常站自己一邊與父親對著干，那時不懂為何母親如此不講理，父親也不曾拉過臉，長大才知曉是父親溫和寵溺她。
這就是愛情吧，愛不經歲月消磨而退逝，反因此沉澱，化為縷縷包容與柔情。
到了下午，雨還是沒停。走廊濕漉漉的，放著排排雨傘。
沈清上完初二（三）班的準備去開會，想起剛剛課上這群孩子對來臨的月考竟毫無放在心上，狂傲自此，她不由得一笑。
記得他們在討論會上公開訴說不贊成以成績定成敗。她嘆了口氣，誰不是這麼想呢？可有何何法呢？
最後，她只好這樣總結：「今日，首次聽你們談論教育，成績的問題。班裡幾乎無人贊成考試製度，你們面臨即將來臨的考試態度，可謂狂妄，對於你們的想法，我不予評判，只講一些個人看法。考試之所以存在，我個人覺得有以下原因，首先，無可厚非，檢查學子學習情況；其次，優勝劣汰，不管是考試或工作，適者生存，這是殘酷的現實；繼而，鍛煉心智，成功與失敗都能影響人的心靈，年輕的人兒，自是少接觸社會的是非，而考試製度多少能影響。最後，我想說的是，不管你們抱著什麼心情面對這場考試，我都希望你們能夠認真應對，這是對你們負責，當然也是對你們任課老師負責。老師還指望靠你們長臉呢？」最後一句說出來后，哄堂大笑。
沈清也淡淡地笑了，她確實喜歡三班這個狂妄的班，多多少少看到自己年幼的影子，希望三班真的能讓我長臉吧！
會議是在禮堂開的，各年級各個房間，級長主持。李謙是級長，自然是他主持，年長的教師坐在前排，沈清和周雯並排坐在後面。
見人到齊，李謙開口，「下周五考完月考，剛好放五一的假，老師要安排好學生的學習任務和宣傳安全知識。再來說月考，月考是本學期第一次考試，不管是家長還是學生都緊密關注著，老師要跟進腳步複習，爭取考個好成績。」
教師們紛紛點頭，表示知道。
李謙揚眉，「最後，老師們有什麼關於考試的意見可以提出。」
周雯「切」的一聲，「每次都說可以提，提出來又不實施。」
前面有老師轉頭看她，沈清暗自拉著她衣角，周雯轉過頭看窗外。
沈清愣了一下，她明白的，周雯也是一腔熱血為了學生，自己當初又何曾不是這樣呢？只是……
沈清閉眼，沈韞說過的話一閃而過，「清兒，有什麼事爸爸替你抗著。」她抓緊手指，暗問，真的可以嗎？。
過了一會兒，沈清慢慢地舉手，「李老師，我有建議。」
周雯眼睛閃過驚訝，但覺得沈清這性子也只是規規矩矩提意見，仍看著窗外。她沒有回頭，如若回頭，定能看見，沈清緊抓著顫抖的手。
李謙溫和道，「你說。」
沈清暗自呼了口氣，「我贊成用考試來檢驗學生的學生情況。」周雯暗嘆，果然如此，索性閉眼，哪曾想接下來的言語讓她睜大眼睛，深覺同道中人。
「但我覺得考核的方式，是不是能換種方式，而不是僅僅是筆試。」
此話一出，所有目光皆拋向她，周雯更是轉身仰視她，目光流逝萬種感情，三年了，終於來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