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巫靈山
柔軟的微風伴著和竹子的味道輕輕的飄過巫靈山的最深處。
一座不高不矮的小竹樓前被煎得正沸騰葯的葯香吸引了墨影的注意,此時的藥味壓抑住了那些竹子的淡淡清香。
只見他用熟練的技法把葯盛起,送到一個別緻而充滿花香的房間。
坐在床上的白正殷露出了喜悅的笑容,捋著鬍子對端著葯的墨影說:「二徒兒,等慕容公主醒了再把葯餵給她吧。」
「師,師父,您的意思是慕容公主有救了?」墨影驚訝的問道,險把葯弄翻。
要知道當時在桃源山把她弄回來的時候,她雖然還有體溫,可是卻已經是奄奄一息的活死人。
師父的還為此特意找了渡鶴小師叔來為這個無親無故的小公主治病。
渡鶴師叔得了師祖真傳,醫術縱然是厲害,可是當初渡鶴師叔答應救她的時候也說了這個姑娘被救活的幾率是非常小的。
已經過去了三個月個多月依舊沒有見慕容雪傾醒來的跡象,大家都認為慕容公主是活不過來了的。
今日師父竟然說等慕容雪傾醒來就喂葯,
不管為什麼會醒這麼快,只要醒來了就好,也不枉師父的一她番苦心,以後師父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真是謝天謝地。
墨影的內心掩不住的喜悅。
白正殷理解墨影的驚訝,他也想知道為什麼這個小娃她娃會醒這麼快,渡鶴那小子明明說少則一年多則數年,甚至是可能永遠也不會醒過來。
可替她把脈的時候,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小娃娃的脈搏不在是以前微弱的跡象,似乎,似乎是要醒來的徵兆。
「嗯,本來是沒救了,可突然間又……,唉~天意,天意啊!」白正殷捋著鬍鬚不停的搖頭,又接著說:「喂完葯你叫楚飛把憶蝶帶過來。」
看來小娃娃命不該絕,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是福還是活啊。
墨影把葯放在桌上說:「是,師父。」
白正殷對著躺在床上的人重重地嘆了口氣,搖著頭離開了。
墨影目送遠走的白正殷離開,待白正殷的身影消失在竹樓后,墨影回過頭來對床上的人露出了一個簡單的笑臉,無奈說道:「唉~你總算是要醒了,真是苦了師父,唉~」說著墨影試著用手觸碰慕容雪傾額頭上的體溫。
「啊~!你要幹什麼?!」慕容雪傾的突然醒來並且大力的抓住墨影的手,讓墨影條件反射的大叫一聲。
過度的用力使本來就虛弱的陸雨晨臉色變得更蒼白,但還是警惕地抓著墨影的手不放。
陸雨晨環視著四周的環境,並對一切都不熟悉場面和香味產生了反感,質問眼前這個不認識的小男孩:「你是誰?這是哪裡?我為什麼會在這?」
她不死了嗎?對了,後來她遇到了一個沒有人形的怪老頭。那老頭人呢?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身上還是有些疼,這有是怎麼回事?
面對陸雨晨的質問,墨影更是一驚,師父剛走沒多久,這小丫頭就醒來,而且還要恩將仇報,看著自己把抓緊的手,想了一下反正她還在虛弱時期,便也不慌不忙地對她說:「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孩,在看他身上不合乎時代的裝著,陸雨晨又是一陣頭疼,難道她拍戲的時候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噩夢?
可她並不記得自己接過了這麼一檔子的戲啊!更何況這個男演員她見都沒有見過!不對,阿峰呢?阿嫿呢?他們在哪裡?
眼睛四處尋找陳偉峰和白心嫿的身影,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喂!喂!喂!你到底在幹嘛!」墨影不知所以,另一隻手在陸雨晨面前晃動。
她到底有沒有在聽他說話!
雖然她只是一個嬌小的病公主,可他這為了她能早點醒過來,前前後後忙了將近三個月,也都快要累垮了,那還經得起這般折騰。
陸雨晨掃了眼旁邊的事物,又看了眼眼前的陌生少年,不得不佩服他們導演的能力,竟然為了把戲拍好還真的是費了一番心思。
陸雨晨想起來走走,參觀參觀這費盡心思找來的道具場地,剛要起身,一用力,身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尖叫的喊了一聲,又躺了回去。
墨影趁著陸雨晨不注意掙脫了她的禁錮,聽到她的尖叫聲慌忙了起來,連忙道:「雪傾公主,你剛剛醒來,可別又噴血了,師父他老人家可好不容易把你從鬼門關里救回來,你死了倒是不要緊,可師父他真的是受不起你這小祖宗的折磨啊!」
陸雨晨陷入沉思,雪傾公主?他是不是有病啊,她也是真的不記得她接過關於有什麼雪傾什麼公主的戲,這劇本是什麼情況?導演,導演呢!
「你演技真好,快告訴我導演在哪裡,我會給你很多賞錢的。快,快告訴我!」陸雨晨眼神迷離的看著墨影。
「喂!你真的是狼心狗肺。要不是師父要救你會死皮賴臉的去求渡鶴?還前前後後照顧了你整整三個月。你倒好!還有,什麼導演,賞錢的,你以為我是戲班子的嗎?本小爺是墨影,未來的神醫。」墨影生氣的說。
陸雨晨分析著墨影的話,卻什麼也分析不出來。
見少女沒有反應,又繼續說,非要把她說清醒不可!
「慕容雪傾,你可是非要把我們師徒幾人折磨到死不可!你昏迷三個月里要不是師父他日日夜夜觀察你的病情,我忙前忙后的幫你採藥,不然你會這麼快醒來?你在瑄辰宮血一噴就暈死過去,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為什麼還要救一個半死不活的沒有一點良心的人回來。」墨影癟嘴,隨即又想起,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記憶,說了也是白說,心裡又是一個不爽。
陸雨晨皺眉,面前少年說的真切,似乎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她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這個小男孩在說什麼,習慣性的把目光轉移到手上。
瞳孔猛的一縮,心裡波濤起伏,她的手怎麼會這麼小?又把被子猛的掀開,她的身體為什麼會這麼小,她的胸呢,她的小麥黃的肌膚呢!
暗叫不好,腦子裡突然閃過之前在空間里的場景,是天機老人,他說她還有一次生命,難道……
陸雨晨試探性的問男孩:「那這裡是哪裡?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她要證實自己那個可怕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墨影以為她終於恢復過來了,心裡那個叫一個好,也就不跟她廢話了:「這是巫靈山的最深處,是我師父在桃源山『狸貓換太子』把你換了過來。不過,為什麼救你,好像是一個故人所託。」墨影說著忍不住的看了一下陸雨晨,他也是日日夜夜照顧她,日日夜夜盼望她早日醒來,現在看來還不如不醒的好。
陸雨晨疑惑不己,什麼桃源山巫靈山?她有什麼滅族仇人?陸雨晨迷茫的思索著這整件事,最終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接受著這個荒唐的事件。
她穿越了!
不過還好,她不是回到那個令她生厭的時代,她再也不用看見那一張張虛偽的面孔,她終於解脫了。
她依稀記得車禍發生后她滿臉淚痕,滿身心傷的對自己說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不要再見到武小敏、陳偉峰他們任何一個人,她要過自己的生活,她要離開那個可怕,對自己來說毫無意義的世界,如果有來生她只為自己而活,她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傷害!
「哦,忘了告訴你,你現在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因為師父把你的記憶用憶蝶抽了出來。你叫慕容雪傾,是宜颯國的四公主……」墨影見她才醒肯定也接受不了太多的事實,想要把她是怎麼到這的過程告訴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陸雨晨還是獃獃的盯著被褥的一處看著,她也不在想其他什麼事了,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活著的機會,而且再也見不到那些虛偽的人,不管是陸雨晨也罷,還是慕容雪傾,這一世她只為自己而活,誰欠過她的都要一一討回!
從今天開始,她的身份便是慕容雪傾!一個有著洶湧仇恨的慕容雪傾,這是她從這具身體原主人感受到的濃濃恨意,她無法拒絕的承受著想報仇的強烈念想,天機老人說的那一句「她就是你,你就是她」的意思是要她以後的身份就是慕容雪傾,她要為她自己還有那麼多條無辜死去的的生命報仇嗎?
墨影嘆了口氣,小小的身影離開床欄,拿來一碗黑漆漆的葯,又坐下,緩緩攪拌著葯,又吹著氣把葯吹涼送到慕容雪傾嘴邊。這可是他熬了三個多月的葯,他非常的愛惜,深怕一個不小心又把葯打翻。
「這是我熬了三個月的葯,很貴的,天下獨一無二的葯。快喝了吧,喝了身體就會好的。」
慕容雪傾倚著床頭,細細打量這個端著葯和她差不多大卻一副小女人樣子的男孩,乖巧的配合著喝葯,雖然時不時皺下眉,還是沒有說什麼,這個男人是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這麼用心對待她的人,她不想再去說什麼。
又有些自嘲,以前就算自己生病,也未見得那個背叛她,並且一直視若唯一的渣男這麼細心的喂她喝葯吧。
儘管她並不知道現在喂她喝葯的男孩其實是為了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熬了三個月之久的葯,避免浪費了一滴。
「謝謝你,以後你受傷了,我也喂你喝葯。」她是說真的。
墨影倒是惱了,「呸呸呸!什麼話,你才受傷了!我永遠都不會受傷。只有我給別人喂葯的份。」
慕容雪傾沒有惱火,「萬一有那麼一天呢?」
拿著的葯碗被用力的放在一邊,「我伺候了你這麼久,要是有這麼一天,你當然要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了。」墨影是要瘋了,她是存心要咒他是吧?
看著生氣又可愛的墨影,慕容雪傾的整人心理又上來了。一把拉過墨影,直捏他的臉,「好啊,到時候好吃好喝的供著你,隨便捏捏你的小臉。」
「哇~」墨影忍無可忍了,也捏起慕容雪傾的臉。
兩個孩子的笑聲和吵鬧聲伴著花香傳到了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