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條件（有紅包，求訂閱～）
這點水的說法倒是早在我的預料之中了，畢竟能直接出錢比我們預期中多一倍的價錢買下這個玉鐲，而且還是兩百萬的現金，絕對是超出我們的預期和這東西本來的價值的，所以有附帶條件我也不意外。
但讓我猶豫的是，這出濕貨的附帶條件，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濕貨不像是乾貨，來路分明，而且已經經過了處理，人買走自己也放心，濕貨玩的就是個心跳，所以據我所知，一般入手濕貨的人，都會要求賣家講清楚是從哪個地方的哪個墳挖出來的，而且要有十足的證據，更甚者，甚至會要求賣家帶著自己去墳里轉一圈兒，美其名曰更詳細的了解買入的東西，其實就是想多轉一圈兒，體驗一下心跳。
無奈的是這些東西我和胖子都沒有準備過，這會要讓我們說出個這東西的所以然和來歷來，我們自然是說不出的，更何況村兒里發生的那些事情，說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我也沒法兒說，保不齊就牽扯到自己身上了。
我本想多問幾句，沒想到胖子大嘴巴直接就給答應了：「點水先生您儘管吩咐，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我立刻就在背後掐了他一下，胖子疼的一叫喚，點水估計看出了我們兩個有分歧，客氣的笑了笑說：「要不您兩位再商量商量？咱這出手的畢竟也不是個小物件，我們倒是不著急。」
說完他就識趣的去了裡屋忙活了，胖子問我掐他幹啥，我陰著臉說：「你他娘的能不能動動腦子，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兩百萬，還現金？他開出的條件一定不那麼容易，保不齊就把我們給坑了。」
胖子倒是無所謂的搖頭晃腦地說：「我說老陳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人家兩百萬現金都願意出了，還能提出什麼條件？要是真不想要這玩意兒，直接回絕我們就行了，你呀，就是小農思想，這可是琉璃廠88號，不是你那個街角的小鋪子，放心，我心裡有數。」
我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這錢來的實在太容易了，怎麼可能就這麼好運被我們撞到？
胖子看我猶豫，一拍我大腿說：「你他娘的就放心吧，老子什麼時候坑過你？出事兒有老子擔著呢！」
說完他就扯著嗓子喊點水出來，點水先生出來笑道：「兩位考慮好了？這可不是小買賣。」
「考慮好了！說吧，什麼條件？」胖子問。
點水靜靜坐在我們對面，輕壓了一口茶：「我們老闆點名，要見你們帶回來的人。」
我和胖子一下都愣住了，我們帶回來的人？
李穎雪？
我腦袋轉的飛快，看來那張紙條說的的確沒錯，偷走小鬼的人，就是琉璃廠88號的人！至少會和這家店有關係！
我有點坐不住了，胖子一隻手在背後緊緊的按住我，讓我放鬆，一邊和點水扯皮：「啥人？我們這前腳剛到京城，床都沒睡熱乎呢就跑來了，沒帶人回來。」
點水明顯不相信我們的話，他只是端著茶杯靜靜的看著我們，似乎早就料到了我們會這麼說。
他越是這樣子，我和胖子這心裡就越沒底，總有一種衣服脫光了，站在閃光燈底下被人看的感覺，似乎我們所有的小心思，這88號的老闆都一清二楚。
胖子又說了一堆有的沒的話，那點水估計也是聽煩了，站起來說：「兩位，如果還沒想清除，這事兒我看就算了吧。」
說完他這起來就要走，我趕緊攔住他：「哎我說大兄弟，有話咱們好好說嘛！要不這樣行不，我們只要一百五十萬！或者一百三十萬就成！您就別和我們玩什麼附加條件了。」
胖子也配合我說：「我這兄弟說的對，都是干這行兒的，誰不知道誰吶，您要是覺得價錢高了，您就直接說，我們也的確是著急用錢，實在是沒辦法了才這麼著的。」
那點水重新坐下說：「兩位，實不相瞞，這個錢呢，的確不是大問題，您兩位既然是干這行兒的，我們這店的名聲想必是肯定聽說過，這二百萬對我們來說的確是小意思，只不過我們老闆交代了，你們必須得滿足我們這條件，否則這樁生意，免談。」
我一聽，這是嚇了死命令了，他說的這麼堅決，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
我和胖子都不吭聲了，因為我們這次過來湊錢，就是為了去救李穎雪的，要是真滿足了在條件，那不就變成剛把她從一個火坑裡面拖出來，又推到了另一個火坑裡面了嗎？
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能這麼莽撞就下決定，就拽著胖子站起來說：「不好意思，這條件我們實在是不能答應，抱歉了。」
點水也笑著站起來，把古鐲還給我們說：「您兩位別這麼著急下決定，我們老闆說了，這兩百萬，我們可以再替您兩位保存八個小時，也就是您還有考慮的時間，一旦決定了，可以再來找我們，隨時歡迎。」
又客套了幾句，我和胖子就出來了，走出大廳的時候，前台那小姑娘還在玩手機，一點兒送我們出去的意思都沒有，胖子看不過去了，對點水說：「兄弟，你們這前台不行啊，趕緊換人吧！」
點水奇怪的笑著說：「您兩位慢走。」
走出88號，我和胖子在對麵茶樓點了兩杯茶，抽煙想辦法，胖子又打了幾個電話，想借點錢，但這年頭生意難做，電話對面一聽說是借錢的，立刻就敷衍幾句把電話掛了，碰了一鼻子灰。
最後實在沒招兒了，我說：「胖子，實在不行，我把壓箱底的幾個東西拿出來趕緊出手了算了，要不咱到哪籌那一百萬去。」
胖子有點不情願：「老陳，你別著急，那些可是你手裡最好的東西了，要是賣了，咱這以後的生意還怎麼做？況且咱這麼著急出手，還是要現金，對方肯定一股腦兒的壓價，咱吃虧。」
「那你說怎麼辦？」我有點著急了：「李穎雪是我帶出來的，總不能一到京城就讓她出事兒吧，太不爺們兒了！」
「你別著急，」胖子又點了一根兒煙說：「這樣，我們先回你那鋪子，看看還有啥東西，咱盡量挑幾件出來，能湊過一百萬就行，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倆從茶樓出來，直奔我那個小鋪子，我那鋪子在琉璃廠最裡面，不是我喜歡這地方，其他臨街的鋪子租金實在是太貴了，租不起。
我倆剛到店門口，就被房東給攔住了，張口就問我們要房租。
胖子還想和他理論幾句，我倒是覺得奇怪，就問他：「老闆，你咋知道我們今天回來啊？」
房東有點尷尬：「你他娘的別問東問西的，老子天天過來轉，碰到你了不行嗎？趕緊的，房租再不付，老子立刻把你東西全扔到街上去！」
胖子趕緊遞上去一根兒煙，神神秘秘的說：「老闆，來，我給你說個事兒，你知道我和老陳這回幹啥去了？我們去農村，收了好多寶貝回來，就要發大財了！」
「關我屁事！」房東白了他一眼：「別和我廢話那麼多，趕緊付房租！」
「嘿，老闆，你這就是眼光太短淺了，我們哥倆都要發大財了，還會缺你那麼點兒房租？放心，過兩天我們就給你！」胖子拍著胸脯說。
「發大財個屁！」房東嘲笑說：「這他娘的整個琉璃廠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說自己要發大財了，結果呢，都他娘的還不是起早貪黑，過的還沒只狗好，趕緊掏錢，別那麼多廢話！」
胖子臉色難看說：「這樣，老闆，你再給我們一周時間，一周之後，我們不但把房租都給你，再多給你百分之二十！算作是那個...那個叫啥來著？哦，對對！滯納金！算作是滯納金！」
房東一聽又要發作，胖子也不給他說話的幾乎，從包里掏出張紙，在上面迅速寫了一份兒合同，然後把我和他的名字都簽上了，塞到房東懷裡說：「拿著拿著，這東西在你手裡，你還怕我們不給錢？」
伸手不打笑臉人，房東被胖子這麼一頓哄加忽悠，又有合同在手，這才說：「行行，你們兩個他娘的這是做生意的料，老子再信你們最後一次，記住了啊！一周，百分之二十！」
送走房東，我和胖子都嘆了口氣，我問他：「你他娘的到哪湊那麼多錢去？欠的房租再加上百分之二十，可不是小數目。」
胖子一邊開門一邊說：「咱們還是他娘的趕緊考慮賣啥玩意兒吧！要是真的得把東西都賣了才能把你相好救回來，咱以後就別做生意了，還談他娘的什麼房租。」
我一想也對，要是真的得把家底都賣了，還真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還怕個鎚子。
打開門，一股子發霉的味道夾雜著灰塵就鑽了出來，我和胖子在門口站了半天，這味道才算是散乾淨。
我看著已經開了四五年的鋪子直嘆氣，每次進到這鋪子，我都會莫名其妙激動起來，感覺自己就是天選之子，賣古玩的，但現實總是狠狠的抽我耳光，讓我知道我他娘的只是在白日做夢。
進了鋪子，胖子和我直奔「藏寶閣」，這是我當初裝修時候，故意留下的一個暗門，裡面放的都是我壓箱底的貨，前幾年琉璃廠治安不太好，所以好東西，我們都放在這裡面。
翻開箱子我倆一頓好找，翻出來一件，又不舍的放回去，再翻出來一件，又覺得在東西太少見了，又放回去，來來回回好幾次，沒有一件能讓我們狠下心賣的。
胖子翻著翻著，翻到了箱底，抓出一東西問我：「老陳，這是啥玩意兒？以前咋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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