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漁港謀生
到了邊城城門，已將近晌午，華洛扒開領口看了一下左肩，黑紋已經越過了腋下。
照這個趨勢，怕是也就十天半個月吧，他發現越是待在這些修鍊者身邊，這個黑紋要更容易被催動，像是被他們所散發的能量吸引一般。
有時候華洛也會懷疑，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修鍊者，是不是已經超越了四級文明，但作為曾經學校吊車尾的他，也就不得而知了。
一出城門，外面的熱風就吹了過來，少山國偏南，正值初夏，卻已有酷暑的勢頭。
不遠的馬棚旁站著一人，還是剛才的素雅長裙，不用過去也能猜出是誰。
「來送送你！」她跟上華洛的步伐，一路無話，直到官路變窄，已接近密林。
「對了，我有個疑惑想問。」華洛駐足，詢問，但思考了一下決定放棄，「算了吧，挺私人的。」
「你問吧！」
華洛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些好奇，開口問道，「那天你說過要帶你妹妹去宗門治療，可是你已經被……」說到這，華洛識相的閉上嘴。
「逐出師門！」林佳懿已經坦然了，她默默的看著華洛，沒有繼續回答。
華洛暗罵自己嘴長，問了不該問的，林佳懿最終還是說話了，但她也沒有直面回復。
「那趙家，是修鍊家族。」林佳懿說的是另一回事，「趙家兇狠惡毒，趙森，練氣六層，此人眥睚必報，你要小心。」
趙家勢大，招惹他的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不過趙森算是末流小輩，就算是來林家報仇，也不會出動多少人，過些日子，林家就會搬離邊城，她擔心的是華洛。
「練氣六層……」華洛嘀咕了一下，他見過不少修鍊的，諸如乞丐勞施仁，鳴劍谷的張興德，還有那搶他手鐲的子陽修文，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等級。遂開口問道，「很強嗎？」
「不強，一點都不強。」林佳懿有意為華洛講解這個世界的知識，「練氣只是剛接觸而已，築基才是真強！」
「築基之後，就有一百五十年陽壽，你說強不強？」
「還能增加壽命？」華洛聽懵了，他以為只能讓人擁有那些特別的力量，可沒人告訴他，還能多活不少年頭。
「不止呢，如果有一天，你能被一些宗門派系看中，那你也能修鍊。」
不過華洛的年齡已經比較大了，眾多宗門對於年齡很看重，她十六歲上山，加入了飛星殿，以極高的天賦，三年就能練氣六層，可惜……
「這些事，以後在想吧！」華洛打斷了她的思緒，略微整理了一下包袱，對林佳懿說道，「回去吧，已經挺遠了！」
林佳懿點點頭，沒有作答，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他手中。
「過些天再打開！」林佳懿叮囑了他一句，華洛雖好奇，但也不問原因，他能猜到，倆人之間的感情發生變化。
林佳懿目送著華洛離開，慢慢從山林小道消失不見，她才神情黯淡的轉過身。
這一別……
邊城臨海，卻被大山相隔，如果想橫跨少山國，每經過一個城池就需要繳納入城的費用，估計沒等他出國，就會層層相扣，餓死在路上。
但是翻過了山，離開國境，就能沿海路往北，算是捷徑。
有時會有出海漁船，不時的進出小海港，若是運氣好，還可以找到那較為繁華的靠海城。
靠海城就是那些較大的漁港，因為人口較多，故稱之為城。
這些都是那黃教協告訴華洛的，此時的他，就在一座名叫『小魚港』的靠海城內。
臨海靠漁，城裡都散發有一股魚腥味，此時已是午時，華洛趕了兩天的路，期間運氣好能借宿小漁村，運氣差只能以大地為床，綠枝為被，將就一下了。
尋了一個小酒館，他有些散碎銀子，也夠他吃點東西了。點了一素兩葷，又叫了一壇家釀酒，他這個吃法，算是小富家庭。在這漁港不多見。
酒館人少，夥計很快就上齊了菜，華洛也不管吃相如何，用手抓起來就開吃，把零散食客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就是那夥計也看的驚詫著臉。
華洛取出一塊碎銀，含糊著嘴，「怕我不給錢？」
夥計收了銀子趕忙笑臉賠罪，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小二，上好酒好菜！」兩個穿著樣式相似皮甲的壯漢來到這小酒館，找了一個空桌坐了下來。
「唉～真是晦氣，還要往北走鏢！」其中一個壯漢黝黑的光頭腦袋，苦瓜臉，似乎在為什麼事情發牢騷。
「有的掙就不錯了，餓死路邊的大有人在！」另一壯漢見他抱怨，安慰著說道，「北面打仗打的厲害，你總不會想著蛋征夫吧。」
「當炮灰？除非我腦子讓驢踢了。」酒菜上來了，他給兩人的碗里都盛滿，痛飲個乾淨，抹了抹嘴，「大當家要招人，你說這漁港能有幾個厲害的？」
「這個就不是我們能關心的了。」他夾起一粒花生米，左右看了看，「掙錢，享受，老了回去，就是這樣。」
華洛前面聽的不是很明白，但是他聽到了往北和招人，來了興趣。
光靠腿走，真的要走到猴年馬月，如果可以搭順風車，那就更棒了。
華洛又跟夥計要了一壺好酒，起身走到那兩壯漢的桌旁，開口說道，「兩位好漢，在下能坐在這嗎？」
那倆壯漢一看，呵！什麼意思啊，不是有座嗎，找茬？
「朋友是什麼意思？有話可否方便講明？」
華洛知道自己突如其來的話把人嚇到了，看到警惕的二人，趕忙道歉，並替二人斟滿酒。
「誤會，我是見二位有說要往北而行，還需要人手，所以特來應聘！」
應聘？什麼意思他們不懂，但是結合華洛的話，能聽出來意思。大概的來謀個飯碗的。
其中那位比較靈光的大漢請華洛入座，詢問道。
「閣下可曾走過鏢？」
「何為走鏢？」
那兩壯漢對視一眼，尋思這年輕人是『生瓜蛋子』，還是哪家無所事事的『土流子』，過來尋他們開心吶。
「你若是沒走過，那我們定是不敢要的」壯漢拒絕了華洛，但看他身強力壯，又仔細一想，回答道，「你要是真想吃這碗飯，我倒也可以帶你去見我們大當家的。」
「但是大當家的收不收，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了。」
華洛一聽，事有轉機，便趕忙感謝兩位壯漢，「多謝兩位大哥，小弟華小洛，不知二位大哥姓名。」
「我叫張浩山」黝黑苦瓜臉壯漢略抱一拳。
「鄙人孟壯，讀過兩年書。」另一個壯漢也抱拳行了一禮。
華洛回禮，喚來小二，「這兩位大哥的酒錢我出了！」
張浩山和孟壯極力推辭，但華洛堅持要給，不一會三人的關係倒是相當融洽起來，大哥二哥老弟相稱了。
他們所在的鏢局名叫擎松，擎松鏢局的大當家就叫曲擎松，規模不大，大當家自己就是鏢頭，一個管家副鏢頭，鏢師兩位，孟壯就是其中之一，還有五六位鏢客。
前不久走鏢，夜走山路，惹了山野狼群，犧牲了一位鏢客，這次接下一件稍大的生意，所以急需人員補充。
稍有了解這個職業的需要和危險性，華洛雖然對於這些『送貨員』的身份極其好奇，但同時也知道這個世界，走鏢的飯同樣難吃。
酒足飯飽，孟壯帶著華洛來到鏢局的歇腳點，門口一面大旗引起了他的注意，正中是一個大大的紅色「鏢」字，與他認識的漢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幾乎不差，而上面印著的小字，應該就是這個鏢局的名字擎鬆了。
華洛還沒走進去，一個穿著皮甲的青蔥少女苦著臉從門庭走出來，與華洛擦肩而過。院內一個滄桑的中年大漢怒吼一聲，「回來！」
但是少女不曾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