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藥性強了像在睡死人
最近公子俊有些食不下咽。平日里能吃三碗米飯,現在只能吃半碗。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通房丫頭胭脂見他拿著竹著一動不動,伸手推了一把。
公子俊重重地嘆了口氣,放下竹著望著她:「胭脂啊~你知道一見鍾情卻求而不得的滋味嗎?」胭脂搖頭,心裡卻是把這種|豬一樣的男人罵了個狗血噴頭:「公子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最近沒見您出宮去啊!」公子俊無精打采地癱在桌上,輕聲道:「是大哥剛娶的世子妃!」胭脂驚得差點把手裡的碗扣在他頭上:「這……這怎麼可以?」
「我當然知道不可以!你忘了三年前我把大哥宮裡的丫頭破了瓜,他是怎麼折磨我的嗎?簡直是個魔鬼!不就是個宮女嗎?竟也能把我打得十來日下不了地!」南宮俊下意識地去摸屁股,好像現在還隱隱作痛,那可是一百大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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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公子您還是忍一忍比較好。」胭脂心疼地撫上男人因為相思而消瘦的臉,
「總得等到世子不在宮裡才能謀划啊。反正這種事還不是我們女人是啞巴虧。」
「我讓你吃虧了?哪次不是你鬧著還要的?」公子俊冷著臉覷她,心頭不悅。
胭脂趕緊賠笑:「公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婢子嘴蠢,奴家的意思是出了事世子妃不敢張揚,說不定她得了滋味,往後還會自己找上門來呢!」公子俊一聽,頓時雙眼放光,端起飯碗大吃幾口:「你去給我準備些迷藥,藥性不要太強,否則像是在跟死人睡覺一般,無甚滋味。」
「好,奴家這就託人去買。」韓松綾揉著腰起身,剛穿戴好便接到寧安宮的口諭,讓她做一份素齋。
然而想起南宮羽走之前的千叮嚀萬囑咐,決定讓凌翠先準備食材,自己把防身的毒藥從倉庫取出來備用。
一切準備妥當,這才穿上宮服去王后的宮殿。公子召一看到世子妃的儀仗過來就迫不及待跑過去黏在她腿邊,甜膩膩地喊:「嫂子!召兒好想你!」韓松綾也是好幾日未曾見過這搗蛋鬼了,笑著抱起他,寵溺地捏了捏他的小鼻子:「想我來世子府便是!這幾日可有調皮啊?」
「沒有,召兒可乖了!」公子召抱著嫂子在她臉上香了一口,搖頭晃腦地告訴她自己開始學功夫了,但是師傅又丑又凶,每天都要他蹲很久的馬步,胖嘟嘟的腿都瘦了一圈。
世子妃心疼地摸摸他的頭:「現在正是打好基礎的時候,召兒可不能懶怠半途而廢。」
「我知道,只有跟嫂子一樣厲害了才不會爬樹上得去下不來。」公子召一本正經地說起練武的好處,逗得韓松綾笑出聲來,原來他習武是為了爬樹。
王后正在院子里給花澆水,聽到小兒子沒有志氣的話語,放下水壺責怪道:「召兒你的屁股可是又癢了?」公子召聽罷趕緊落地站好,唯恐母后又懲罰自己不許離開寧安宮出去玩,今日可是關禁閉的最後一天呢!
韓松綾彎腰行禮,從凌翠手中接過食盒:「母后,您現在吃還是溫在灶上一會兒再吃?」王后笑眯眯地讓菲筠把食盒拿去東廚,拉著世子妃坐下:「這才剛成親幾日,王君非得把世子外派出去讓小兩口分離,我勸他也不聽,只得委屈松綾了。」
「兒媳不委屈,世子這是為了百姓安康才離宮安撫災民,只有賢能的儲君才能做到這一步。」雖說與他相識以來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甚至還動過手,但他是自己丈夫一事已不會改變,如今他去災區賑災,心裡到底還是擔心的。
「也不知冬日會不會生瘟疫,王君派公子浩去不就行了。」王后的確不喜韓松綾長得跟她曾經的好友一個模樣,甚至有時還會把她看成是諸葛語嫣,嚇出一身冷汗。
但她又是能讓兒子逆天改命之人,自己不得不讓羽兒娶她,不得不對她好,甚至與她推心置腹,才能讓安安心心待在南宮部落生孩子,更多的,也是想彌補一些當年的狠毒。
韓松綾知道王后的身生孩子是南宮羽和南宮召,其餘三個公子是別的夫人所生。
她關心世子,所以才想著要王君派其他公子去災區。但是自己不可能順著她的話說,只得寬慰她:「世子臨走前帶了葯囊在身上,普通的瘟疫不會上他身的,母后不用過於擔憂,以防傷了身子。」
「什麼葯囊這麼厲害?還能避瘟疫?」
「這葯囊不僅能避瘟,還可以清心明目,待新葯炒制好了,兒媳為您同父君也做一個。」韓松綾送給世子的那個是凈緣師太為她做的,雖不是什麼稀奇玩意,但裡面有一味藥材只有每年春天才生,產量稀少,所以她現在做不了第二個。
公子召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聽得嫂子要東西,連忙插嘴:「我也要!」
「好,也給召兒做一個!」韓松綾笑著點頭。徐氏卻是微微吃驚,看著兒媳問:「你會醫術?」
「在山裡跟著師傅禮佛時學了些皮毛,算不上精通。」世子妃靦腆一笑,謙虛地擺擺手,
「也就只能看看頭疼腦熱一類的病症。」
「母后,嫂子還會功夫呢!上次我爬樹下不來就是嫂子救我下來的!」公子召本來想誇誇大嫂讓她表現一番,然而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連忙躲到世子妃身後。
王后眯著眼看向兒媳身後瑟瑟發抖的小兒子,冷颼颼地問:「之前你說是你大哥抱你下來,我以為他已經罰過你才只關了你三天禁閉,現在又說是大嫂,這是學會撒謊了啊?」韓松綾不知道他回宮后居然向母后撒謊,站起身啪啪兩下打在他屁股上,提醒道:「還不快同母后道歉!」公子召何等聰明,順勢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委屈巴巴地抹去眼淚,一抽一抽斷斷續續地開口:「母……母后,召兒錯了,再也不撒謊了!」徐氏知道兒媳這是在幫護小兒子,暗暗點頭,卻不讓南宮召起來,想要他吃點苦頭長記性。
然而王君南宮翎卻在此時進了院子,中氣十足地吼道:「誰又在欺負我家召兒?」救星來了,公子召立刻加大音量哭得昏天黑地。
韓松綾嘴角一抽,差點笑出聲來。然而王君王后在場,只得憋住,滿臉嚴肅地向父君行禮。
南宮翎抱起兒子心肝肉的地安撫,王后看不下去了,責怪道:「你就由著他的性子來吧,往後調皮使壞便更加肆無忌憚了!」公子召在父君懷裡蹭了蹭,眼淚鼻涕流在他的朝服上,軟糯的開口:「召兒不會!」
「是啊,咱們召兒最聽話。王后,傳膳吧,孤可是餓壞了。」
「松綾做了齋飯,在灶間溫著呢,馬上就能吃。」徐氏朝菲筠點點頭,示意她擺桌用膳。
南宮翎吃過兒媳送來的齋飯,又精緻又美味,當下翹起嘴角道
「極好」。韓松綾走在他們身後,總覺得王君的臉色有些奇怪,紅潤得不太正常,然而沒有把脈不能確診,只得另找機會私下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