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趣逗老柏頭
柏震衡,凌雲集團的董事長,活躍在商業界及新聞界的商業精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風雲人物。
但是程落菱比較另類,她從不關心商業的風雲變幻,也不關注新聞的跌宕起伏。她比較有興趣的只有娛樂明星,確切的來說,她只是比較關注黃曉明而已。所以,柏震衡這個頂頂大名的風雲人物,她還真不知道是哪路大仙兒。
「柏震衡?」何許人也?程落菱蹙著眉兒,揪著唇兒,不解。
她白了柏亦北一眼,就不能把話說得明白點,你的字又不是金豆子,又不值千金,用得著這麼簡約嗎?
她嘟囔著嘴再次把目光鎖在了柏震衡的臉上。
這老爺子,難道是彌羅佛轉世?雖沒有大肚子,但總是笑眯眯的,看著慈祥,也溫和。
這樣好,這樣好。這樣至少讓她不緊張啊。
程落菱是不緊張了,柏亦北卻驚愕了。眾所周知,柏震衡的冷漠和他的凌雲集團一樣齊名,早在四十年前他就有了「冰冷巨人」的綽號。
他的冷漠掩蓋了他的所有喜怒哀樂,即使對他最寵愛的長子柏亦東,做出了令他欣喜的成績,他也只不過是淡然一笑。
柏亦北的冷,與柏震衡的冷,如出一轍,不差分毫。
可是現在呢?笑逐顏開?笑容可掬?眉開眼笑?就算是把這些成語全都用上,估計也一點也不為過。
所以,柏亦北能不錯愕?
程落菱哪了解柏亦北的彎彎繞,只見她眉毛一挑,微微笑起來,柔聲細語的。
「老爺爺,您找我?」
咳!咳!咳!柏震衡好一陣大咳。
「老——爺——爺!」
剛剛還喜笑顏開的老爺子,突然就板起了面孔。那速度,比翻書都快了好幾倍呢。
「我有那麼老?」柏震衡不爽的哼哼著。
這老頭兒,真矯情。聽說過女人在乎年齡的,沒聽說過哪個男人在乎年齡的,更沒見過一個老頭兒家家的還對年齡斤斤計較的。
她嘿嘿一笑。
「您不算太老。只不過以我的年紀要叫您『叔叔』,估計氣的我爸都得從祖墳里爬出來罵我不懂規矩。」
柏老爺子無語了,柏亦北似有似無的笑了。
柏震衡沉沉臉色,很快又是一副言笑晏晏。
「你叫程落菱?」柏震衡開始盤問。
「對!」她答。
「21?七月十號的生日?」
「對!」
柏亦北怔了一下。他之所以發怔,是因為巧得很,他的生日也是七月十號。
「B大大三學生?」柏老爺子接著問。
「對!確切的說,開學后才正式成為大三生。」程落菱接著答。
「從初二開始在『華中』跆拳道館打工?」
「對!」這都知道?她不自禁的挑眉。
「母親王麗?」
「對!」她喊:「唉,等等等等。您老乾嘛把我調查的這麼全套?」
突然,她的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她盯著柏老爺子將信將疑的問:「您家是豪門?」
柏老爺子學著她的樣子,把眉毛一挑,「對!」
呵,這老頭兒,真可愛!
柏老爺子的回答叫程落菱的思想,立刻有了如雲海翻滾的變化。豪門!豪門!她開始了無底線的浮想聯翩。
她撲過去,隔著那個華美的水晶大茶几,眼睛對視著柏老爺子,嚴肅的說:
「您老接下來,不會告訴我——我是您兒子的私生女吧?」
柏老爺子驚愕之餘,哈哈大笑起來。
「我兒子是他。」柏老爺子指著柏亦北說:「你覺得你有可能是他的私生女嗎?」
程落菱看了看柏亦北,一下子沒了玩兒的興趣。心想:他這麼年輕,怎麼可能當她的爸爸。
她不樂意,柏亦北也不爽的很,看看那張臉黑的,都能擠出墨汁來了。
她嘴上開著玩笑,心裡卻疑雲重重。
他們的穿衣打扮,言談舉止,都有一種無法言說的貴族氣,應該屬於「人物」級別的。
雖說她曾救過柏亦北,但至今除了他姓柏外一無所知。現在再加上這個柏震衡,他們究竟是敵是友,她還真分不清。
「明天就登記領證吧。」
這句話是柏震衡對柏亦北說的,所以她也沒往自己身上想。誰知,柏震衡又說:
「程落菱,記得把身份證,戶口本都帶全了。否則一趟趟的跑,麻煩。」
什麼?這裡還有她的事?
「登……登什麼記?領什麼……什麼證?跟誰領證?」這轉折也太大了吧?她震驚的下巴都快掉了,說話結結巴巴。
「跟他,領結婚證。」柏老爺子說得那叫一個理所應當。
「跟他!」程落菱指著柏亦北尖叫:「憑什麼?」
結婚是何等的大事?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時刻。是兩個真心相愛的人,甜美而又神聖的結果。
怎能草草決定?
這老頭兒還真是莫名其妙唉,一上來二話不說,先是層層盤查,接著又就全權做主的讓她跟他兒子結婚。
他以為他是誰?就算親爹也沒有這麼霸道的。
柏老爺子也不急,呵呵一笑,才緩緩的給她答案。
「憑他英俊、憑他多金、憑他聰明、憑他是『凌雲國際』的四公子。」
哎呦喂,這可真是親爹啊!就這麼直白白的誇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臉紅。
老頭子的道行夠深,柏亦北也不差,從頭至尾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凌雲國際!
程落菱雖然不知道柏震衡是何許人也,但是「凌雲國際」的名號在B大叫的實在是響噹噹。那些即將走入社會的學哥學姐們,都想方設法的,擠破了腦袋想進「凌雲」,她多少也有些耳聞。
她看著柏亦北,不驚慌、不驚訝、不反駁。那麼,他是事先知道的了?他同意?
說老實話,程落菱自己也清楚,讓她來配柏亦北,她確確實實是高攀了。拋開他吸引人的容貌,僅僅「凌雲」四公子的身份,足夠叫人想入非非了。
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她從來不想。別說天上根本不會掉餡餅,就算是真掉,餡餅也不會砸到她的頭上。
她,太渺小。渺小的根本不會引起「餡餅」的注意。
是的,柏亦北憑的條件太多,多的讓她無話反駁。可是,她又憑什麼呢?又有什麼條件去和他並肩呢?她和他的懸殊太大了,所以第一意識就是拒絕。
被柏震衡堵得有點啞口無言的她,慌亂中大聲問柏亦北:「你多大?」
「33。」他也不瞞著。
這個回答立刻讓她來了精神。
「那那那那那!」她向柏老爺子湊了湊,笑嘻嘻的說:「你兒子33,我21,我們之間整整差了一輪兒,一輪兒啊,十二歲呢!您給您兒子找的是媳婦兒,不是閨女對不對?就算現在流行『老牛吃嫩草』,但也不能這麼個吃法啊?」
她眨著那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轉的盯著柏震衡,等著他答案。
「哼!」片刻,一個哼哼聲頓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