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這男人……也太膽妄為了。
花兮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掙扎了兩下,「你放開我。」
秦南爵收緊了手臂,同時捏住她的下頜,「不叫?我幫你……」強迫她張開嘴,強勢的搶奪她所有的呼吸。
花兮腦海好像綻放出了無數的煙花繼而卻又歸於沉寂,世界空白。
就在她沉浸其中的時候,秦南爵似笑非笑道,「想要了?」
一股被羞辱的感覺濃烈的湧上心頭,她揮手就想給他一巴掌。
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擋下,反而將晾在外面的食指和中指放在了她的唇邊,上面隱隱的水漬,低聲輕嘲,「嘗嘗自己的味道。」
花兮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憤怒。
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清晰地傳入耳朵,讓她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同時又感到萬分的委屈——他憑什麼這麼侮辱自己?!
她氣的渾身都在顫抖,而秦南爵則是從容不迫的將皮帶抽了出來,隨手扔到地上,發出一聲清晰的響聲。
她掙脫不開他的束縛,那壓在她唇上的手指更是讓她心中升起無限的委屈,想要張口罵人卻又不敢啟唇,誰知道這個臭男人會不會趁機將手指伸進她的口中。
花兮覺得分外委屈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淚眼朦朧中還不忘狠狠的瞪著他。
秦南爵因為她的眼淚有片刻的停頓,下一秒放在她唇邊的手反扣著她的後腦,將她的紅唇壓過來,肆無忌憚的啃咬著,明明心軟了,卻還在嘴硬的嘲諷她,「床單都濕了,還在這裡表演貞潔烈婦?」
「唔……唔,我討厭你……」被咬著唇,她口齒不清的含糊道。
「那就討厭到底吧……」總比不記得我要強的多。
說罷,強勢而入。
明明昨天晚上奮鬥了半夜,現在又精力充沛的將她弄得又是哭又是求饒,折騰的她小死了好幾回。
而每當她哭喊的時候,秦南爵總是惡質的慢條斯理的,像是在西餐廳享用美食一樣的,將她吃干抹凈。
窗外是蕭瑟的秋風帶來微涼的冷意,屋內卻是一片的熱火朝天,陽光灑落在窗戶上,窗外的大樹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剪影。
花兮好像陷入了一片沼澤中,她越是呼喊掙扎,陷的越快,最終越陷越深,而在她即將被淹沒的時候,總是有一雙粗壯堅實的手臂拽住她,在她以為自己要得救的時候,又猛然鬆手,冷眼看著她苦苦掙扎。
她快要被這種起起伏伏,一會兒生一會兒死的感覺折磨瘋了,一面瀕臨死亡一面靠近救贖,她經不住折磨失去了理智。
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用牙齒咬著她的耳垂,惡質的笑道,「受不了了,就大聲的喊出來,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嗯?」
她倔強的咬著唇,不肯再發出一聲讓她感到羞恥的求饒聲。
眼神一暗,這是準備跟他死扛到底?
好樣的。
手指繞過她的長發,在指尖打著轉,「要我逼你叫出來?」
她咬著唇,閉上眼睛,眼淚嘩嘩的掉。
就在她準備咬牙經受他又一輪的進攻的時候,秦南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隨意睨了,原本打算掛斷的動作停了下來,略作遲疑,騰出一隻手,按了接聽。
「媛媛……」
男人的聲音出奇的溫柔繾綣,是在她面前不曾有的模樣,花兮停止了眼淚,懵懵然睜開了眼——
觸眼可及的是男人嘴角那抹膩死人的溫柔,她寫了那麼多感情故事,不用想就知道他對電話中的女人不一般……
心臟緊縮的難受,驟然一停,她獃獃的看著男人溫柔的側臉。
「出什麼事情了?……不用放在心上,我會替你處理好,嗯……好……」親昵的聲線,自然柔和,與對待她處處透著冰冷的態度截然不同。
充盈在眼眶中的淚水忽的肆意,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臂上,死死的咬著唇瓣。
而男人卻似乎沒有發現她在哭泣,反而更加纏綿的對著電話中的女人說道,「想來?……可以,如果到了,我讓人接你。」
「不會……我在這邊等你。」
「……」
「你來,風雨再大當然也要等。」
「……」
「不要多想,我會讓人準備好別墅。」
「……」
「好,到時候見。」
後面秦南爵說了什麼她已經不想聽,你來,風雨再大我都等你,真是一個「痴情」的男人,她嘲諷的想著。
只是她不明白,既然他如此愛電話中的女人,又怎麼忍心背叛她,跟她上床。
在一個女人的身上馳騁著,卻能對另一個女人柔情似水,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渣的不能再渣,花兮抽了抽鼻子,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傷心,但是強烈的自尊心卻不容許她繼續這樣低沉下去。
看著他淺笑的對著電話那頭說著情話,她覺得分外的礙眼,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出軌的男人。
雙腿加緊,滿意的看到秦南爵的神情一頓,終於肯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邪肆地勾起唇角。
花兮見此笑的被他還燦爛,唇瓣未動,無聲的吐出兩個字:渣男。
在他剛剛讀懂這兩個字后,花兮眼中閃過狡黠,忽的大聲喊起來,「啊!親愛的……」
不理會他難看的臉色,她閉著眼睛大聲的叫喊著,每一個字都足夠電話里的女人聽的清清楚楚。
「親愛的,你好討厭……」
「……用力吖……」
「……」
秦南爵玩味的看著身下的小女人一副陷入高c的模樣,剛才做的時候倒是沒見她叫的這麼歡,他打個電話她倒是高c起伏了。
保持著通話的狀態,促狹的看著她叫
喊的正歡的花兮再也沒有聽見通話的聲音,心下一動:這是做賊心虛給掛斷了?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啊!」
發出一聲慘叫,頓時嚇得面色煞白,「你……你幹什麼?!」但是剛喊完,卻又立馬用手捂住了嘴巴,面臉得不可思議。
不管她膽小,而是這男人……這男人……也太膽妄為了。
她剛才是假叫,他卻故意弄她,並且喪心病狂的把手機放到了她的嘴邊,完整的收錄了她的叫聲——
相比於她劇烈的反應,秦南爵則是慢條斯理的收起了手機,狹長深幽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怎麼不叫了,嗯?」
「三年不見你都能自我高C了?」
花兮面色微紅,卻還是不忘狠狠的瞪他,「這位先生,長在路邊走就沒有不濕鞋的,你既然有愛人還在外面胡搞,你對得起她嗎?!」
還有一句質問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你還讓她聽見那種聲音,你就不怕她傷心嗎?!
秦南爵對此勾起冷嘲的笑,將手機甩到一邊,低頭朝著她白玉般的脖頸咬了下去,那股子狠勁兒就好像是準備要吸干她的血。
花兮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先是一怔繼而開始拍打他的手臂,「嗚嗚……」
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不斷地啃咬著,啃咬著,偶爾抬起頭,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聲音低醇沙啞,「對不對得起,你有什麼評說的資格!」
半個小時候,他抽身離開,高達挺拔的身形站在床邊,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卡住皮帶——
慢條斯理的整了整動作幅度太大時解開的袖口。
冷冷低眸瞥了眼癱軟在床上,被折騰得媚眼如絲的女人,眯著眼睛慵懶的勾唇,「還想再來一次?」
花兮裹了裹被子,怒目而視,「渣男,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在你女朋友面前拆穿你。」
秦南爵神情未變,淡淡勾起嘴角,「拆穿我?要不要我給你個機會大家一起坐下吃頓飯?」
「你……」花兮瞥開視線,滿臉鄙夷,「厚顏無恥!」
「床上一直喊著——不要停的是誰?」
花兮雙眸瞪的大大的,如果眼神能殺人他一定早就被凌遲處死了!
混蛋!
她明明喊的是——不要,停!
哪裡是不要聽!!
但是這種話她卻不能毫無顧忌的說出來,簡直要嘔死的節奏,「你這是強暴,我一定會報警抓你!!」
秦南爵壓根沒有把她的威脅看在眼裡,波瀾不驚道:「強姦還是合奸,警方會看不出來?」
她呆住,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你還能買通警察不成?!」
將袖口扣好,點了一支煙吞咽吐霧道,「除了那月中了,你身上還有什麼傷痕證明是我強暴的你?」
「你……」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她揚了揚自己的優美的天鵝頸只見上面有一小塊青紫格外的醒目,「這不是你咬的嗎?!」
彈了一下煙灰,高挺的鼻子呼出青煙,煙霧的繚繞讓他鬼斧神工的面容染上了幾分神秘的色彩,「酒店的監控清楚的顯示是你自己走到我身邊,是你貼著我進了房間……警察是相信你的職業問題還是相信我強迫你?」
他在暗示她,警察會懷疑她是什麼特殊的服務業人員。
她氣急敗壞,「你丫混蛋!」
秦南爵聞言掐著香煙的手一頓,沒有再理會她的叫囂,拿出電話隨便撥了一個號碼,簡單的吩咐了一句,「把午餐送過來……」頓了頓,瞥了眼地上被撕碎的小洋裙,「再送一套連衣裙過來,及膝的,碼數是……」
花兮聽著他分毫不差的說出了自己的尺寸,抿了抿嘴,睡了一覺就清楚的記住了她的碼數,果然是……老手。
她也是最近水逆的很,先是被李總那個臭男人算計了,現在就碰見一個混蛋男人,還被他給吃干抹凈!
掛斷了電話,男人抬腳往外走,嗓音低沉磁性地說道:「給你半個小時把自己洗乾淨,不然……我不介意親自給你洗。」
花兮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對著他的背影扮鬼臉,該死的男人!
秦南爵背後好像是長了眼一般,冷然回頭,正好看到她醜醜的鬼臉,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面上卻是冷了下來,「還不動?真的要我動手?」
裹了裹腮,收回面部誇張的表情,絲毫沒有被逮住的尷尬,聽著她的話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不勞你費心,我自己會洗!」
在他離開卧室后,花兮揉著被折騰的快散架的腰撐著有些打顫的腿走進了浴室。
打開花灑,溫度適宜的水從頭上淋下,浴室內很快盈了一層霧氣。
當她洗完澡裹著酒店的浴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放了一件長的連衣裙。
換好衣服,走出卧室,餐桌上擺放著豐盛的午餐,而男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她從來沒有委屈自己的習慣,從昨天晚上折騰到現在她早就餓了,他不在她正好可以吃的自在。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腸胃問題,她馬不停蹄的離開這個房間,一輩子都不想要再看見那個無恥的男人。
她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兩人不過是一場露水姻緣,太陽出來露水便應該被蒸發乾凈不留痕迹了。
但是顯然是她想多了——
警察直接來到她家——搜查來了。
花兮正在寫稿子,猛然聽見有人按門鈴,便隨口問了一句:「誰啊?」
門外傳來一道無害的平凡的聲音:「查電路的。」
花兮沒有多想便打開了門,然後就傻眼了,眨了眨眼睛嚴重懷疑是自己看錯了,為什麼大白天她家門口出現了三四個警察?
「警察叔叔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警察們:「……」
「咳。」帶頭的那名警察咳嗽了一聲,擺正了自己的身份,「請你配合一下,我們接到群眾舉報顧女士你藏D,我們照例要進行搜查,請你配合。」
蝦米?
藏D?!
「警察……警察叔叔你們不會是搞錯對象了吧,我可是五星紅旗下長大的根紅苗正的紅領巾。」花兮剛剛寫到一傻白甜的女豬,角色有些輕微的混亂。
「你不是花兮?」警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花兮點點頭,「我是花兮沒錯,但我真的沒藏D。」
「既然是你那就好辦了,藏沒藏我們查過之後再定奪,請你配合。」說罷,一個看住她,另外兩個進屋搜查——
不消多大的功夫,兩名警察拿著一個長寬高在10厘米左右的金屬盒子走了出來,「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花兮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出來的盒子,她似乎看見過又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但是有一點她是知道的,他們既然能把這個毫不起眼的盒子拿出來質問她,就代表這裡面必然是有貓膩,她……
不能輕易地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一進門就已經說明了來意,是來查違禁品的,卻不論是誰舉報的她,就說盒子里的東西她根本不能確定究竟是什麼,貿然回答只會給自己招來無盡的麻煩。
她思緒一直快速的起伏著,久久沒有回答警察們的問題,問話的警察臉色有些變了,「花小姐,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希望你配合。」
花兮抿了抿唇,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了,她還配合個毛線,配合他們把自己送進去嗎?
咬了咬唇,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翻出來的東西,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
警察卻不聽她解釋那麼多,帶著白手套徑直打開了盒子,從裡面掏出兩袋白色透明沒有任何標記的粉狀東西,放到鼻尖聞了聞,三人互視一眼。
「花小姐,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花兮看著那白色的兩袋哪裡不明白的,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擺了她一道。
先是被舉報,警察上門,然後就直接搜出了違禁品,還真是環環相扣費了一番不小的功夫,只是有一點她想不明白,這東西是怎麼出現在她家裡的?
花兮不動聲色的將三名警察審視了一個遍,當瞥到其中一個人的眼睛的時候,那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竟然迴避了她的注視。
這就有意思了,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他是警察,兩人從來沒有見過,他迴避什麼?
靈動的眼眸一動,嘴角勾起一抹瞭然的弧度,繼而沉了下來,問道:「幾位說是警察警員證拿出來看看。」
「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們?!」其中一個脾氣有些急的,當即將不滿全然表現在了臉上。
花兮淡淡的眸子看向他,「警察叔叔,你們就這樣肆無忌憚的衝進我家,又搜出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說是違禁品,現在還準備讓我跟你們走一趟,我要求仔細檢查一下你們的警員證不過分吧?」
「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好好的待在家裡,卻突然遇見這種事情,保不齊就被人陷害了呢,如果我不多個心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們說呢?」
其中一人輕咳一聲,將自己的警員證拿了出來,但是花兮卻沒有接,而是指了指剛才有意迴避她眼睛的警察說道:「我要看他的警員證。」
脾氣急的警察不樂意了,「給你看你就好好看,哪這麼事情,你是不是在有意拖延時間耍著我們玩?」
花兮撇撇嘴,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如果你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誰的不一樣嗎?」
三人被堵的啞口無言,誰讓人家說的在理呢。
看誰的不是看。
「小王把你的證件給她看一下。」
姓王的警察猶猶豫豫的將自己的警員證掏了出來,花兮接過來的時候又一次有意無意的劃過了他的臉。他還不以外的再一次躲開,這是典型的心虛了。
警員證她並沒有怎麼仔細的看,反而是對這位王警員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是不是就要看上兩眼,另外兩名警察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什麼,便說道:「現在證件你也看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花兮將證件還給王警官,還的過程中,沒有任何徵兆的,十分隨意散漫的,淡淡問了一句,「王警官剛剛進警局不久啊……對方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栽贓我?我出雙倍給你怎麼樣?」
王警官一怔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另外兩名警察則認為花兮這是在侮辱他們神聖的職業,「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
花兮似乎是沒有聽到自己被訓斥,一如既往的看著王警官,「警察知法犯法貪污受賄可是要被嚴懲的,王警官大好的前提就甘心這樣被蒙上污點?」
王警官與她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羞愧,但是卻什麼都沒有承認。
花兮也沒想要他承認,既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她,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怎麼會被她三言兩語輕易地策反。
「花小姐,威脅警務人員罪加一等。」瞥了眼花兮沉靜清艷的面容,「跟我們走一趟吧。」
花兮看著他們沒有再多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提出了自己的條件,「配合警察的工作是每一位公民的責任,但是在此之前我想打個電話。」
「到警車上也有的是時間。」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在被帶往警局的路上,花兮撥通了林思婷的電話,即使坐在警車內依舊不減從容氣度,「思婷,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秦南爵的男人?」
她隱約記得那個男人在床上打電話的時候,電話中的女人似乎叫了這個名字,她懷疑自己今天的遭遇十有八九與那個男人有關。
她平日里接觸的人並不多,再加上她從那個男人眼中看到了恨意。
這也是她十分搞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恨她,怎麼又能那麼肆無忌憚跟她上床?
時隔五年再一次從她口中聽到秦南爵的名字,林思婷悵惘地嘆了一口氣,兜兜轉轉命中注定的遇見。
警車內十分寂靜,花兮清晰地聽到了林思婷的那一聲嘆息,她猜想那個叫做秦南爵的男人定然與她有著很深的糾纏。
要不然如何解釋見到的第一面心臟處傳來的疼痛。
「思婷……你在我醒來后是不是隱藏了什麼?」
「兮兮……你有沒有想過在你二十多年的記憶中唯獨哪一段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偏偏忘記了三年前的那一段究竟是為了什麼?」她之所以沒有告訴她秦南爵的事情,只是尊重了她內心的決定。
選擇性遺忘,如果不是痛徹心扉,又怎麼會選擇封閉回憶。
「所以……我跟他真的認識?」或者說並不止認識這麼簡單,「他恨我,也與那段記憶有關是嗎?」
林思婷並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相遇的,只是聽她話里的意思想必不會多麼愉快,「你們是怎麼遇見的?」
花兮沉默了片刻,選擇了隱瞞那令人噴鼻血的畫面,隱晦道:「偶遇。」
撫了撫眉頭,跳過了這個話題,「思婷,我曾經……對不起他嗎?」
林思婷沉默了片刻,「……你們之間沒有誰對不起誰,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嗎?
花兮反覆的品味這三個字,慢慢的她讀出了悲壯的味道。
她低下頭,神情淡淡:「我知道了,我現在有點麻煩……你替我找個律師到警局,我這邊出了點問題。」
林思婷秀眉一揚,「出什麼事情了?」
「有人想要我蹲監獄,不惜花大手筆在我家藏了違禁品。」
她說的雲淡風輕,卻聽得林思婷心下一沉,「怎麼回事?」
花兮勾起冷嘲的嘴角,「昨天才見了面,今天就被弄到了警局,你覺不覺得這巧合的有點過分了?」
過於巧合的巧合多半是陰謀。
聽懂了她話語里的意思,林思婷大概猜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倒是很符合秦南爵那種習慣了唯我獨尊的男人的作風,「你放心,律師馬上就到……但是兮兮,你有沒有想過他可以設計你一次就能來第二次?」
總是這樣被動的挨打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花兮抿了抿唇,腦海中浮現出秦南爵的一舉一動,很多當時沒有在意的細節,現在想起來倒是有了不小的收穫,「不會再有第二次,畢竟……」眉眼因為點染了笑意為那張本就精緻的小臉增色不少,「男女之間的恨意多半是因為念念不忘,思婷你說呢?」
一個惦記著她的男人,她還不信自己玩不轉了!
林思婷額頭滑過一道冷汗,合著她在這裡為她心,人家卻根本不在意,「既然你都想好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花兮摸摸鼻子,「我都被弄到警局了,你就這態度,良心被狗吃了?」
閨蜜兩個開啟了「撕逼」模式,「你既然有了對策還來我這裡裝可憐,你良心不會痛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宛若是在茶話會,看的警車內的警員們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他們第一次見到有人坐在警車裡跟坐在計程車里一樣的愜意閑適,真的是長了見識。
……
花兮當晚在警局住了一夜,曲腿坐在角落裡,垂著腦袋看著地面。
現實的人生,往往比要精彩。
她不久前還在因為簽約了大製作的影視沾沾自喜,準備賺名利,包養高富帥走向人生巔峰呢,今天就被人算計到了警局裡,還真是——
操蛋的很。
月上柳梢頭的時候,她仰頭看向窗外,腦海中不由得再一次浮現起了某人那張堪稱鬼斧神工的英俊面龐,她雖不是個十足十的顏控卻也是喜歡看臉的。
試想一個整日在的世界里描繪男主的英俊瀟洒的作家,如果說不愛美男那也不可能不是?
想著想著,花兮驀然發現,她寫過所有的男主驀然都有了臉——
而那張臉就是那個該死的男人的。
邪魅的,溫柔的,纏綿的,腹黑的,高冷的,矜貴的……
第二天交涉了良久的律師跟她見了面。
他告訴她,這件事情似乎有人在故意壓著。
同時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道,「花小姐,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花兮抿了抿唇,繼而咬牙,「你去找秦南爵!」
律師揚眸,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你說的是……秦氏集團的——秦南爵?」
她已經從林思婷哪裡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告訴他,讓他滾過來見我!」
她原本以為他作這個妖是為了以施恩者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再羞辱她,但是她等了整整一夜,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簡直是欺人太甚。
律師不知道她與秦南爵之間究竟有何關係,但是能這麼稱呼那位的,恐怕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
律師戰戰兢兢的將原話表述給了林思婷,原是想要讓她給指條明路,但是誰成想她聽完之後,微微一笑表示,「你現在是她的律師,她讓你怎麼說你如實說就是。」
想他怎麼著也是知名的大狀,現在弄得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苦笑一聲:「林小姐雖然拿錢辦事是理所當然的,但是也不能讓我去送死啊,我可是很惜命的人。」
他要是敢把花兮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秦南爵,估計他日後都不用在這個圈子混了。
所謂看戲的不嫌事大,林思婷笑的好不奸詐,「不試試怎麼知道,你覺得一個敢讓秦南爵滾過來的女人在他心中會是怎樣的地位?」
如果不是男人自己嬌慣出來的女人,又有誰敢這麼對他說話?
律師也是聰明人,經過她這一說也就明白了,只是還是有些后怕,這一緊張舊稱呼不自覺的就冒了出來,「……我試試吧。」
……
當律師戰戰兢兢做了幾番精神解壓之後,終於鼓足勇氣撥打了秦南爵助理的電話,「您好我是**律師事務所的趙明利,現在是花兮小姐的律師,是這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楊助理便冷不丁打斷了他的話,「花小姐的律師?秦總已經去處理了?」
已經去處理了?
趙律師一臉的茫然,所以也就是說……沒他什麼事情了?
摸摸後腦勺,一臉的欲哭無淚,他還真是接了一單無比輕鬆的案子。
……
話分兩端,花兮在警局等到秦南爵的到來,卻遲遲沒有看到人,越等越憤怒,越等越憤怒,最後乾脆夜裡睡覺的時候,將被子往旁邊一放,直接在硬邦邦的木板上睡著了。
第二天就覺得頭暈腦脹的,她就不信了那個死男人把她折騰到這裡面,會不派人看著她,她都是要看看他能沉住氣到什麼時候。
走下床,沒走兩步,「砰——」地一聲跌到地上,頭重腳輕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腳踩在棉花上,摔倒了就索性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當有人看到的時候,頓時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這裡面的人上面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只關著不能出現任何紕漏的,這要是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了問題,他們可是萬萬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連忙火急火燎的給上面打電話,接到上面的指示忙不迭的將人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同時不住的祈求上天保佑,千萬不要讓這位姑奶奶出現什麼問題啊。
……
正在開高級會議的秦南爵正在聽著下屬的彙報,楊助理面色難看的走了進來,男人示意暫停會議。
股東們經理人們面面相覷,特助臉色這麼難看難道是集團出了什麼大問題?
楊助理俯首在男人的耳邊小聲地說道:「boss……警局那邊傳來消息,花小姐今天早上突然發起了高燒……人已經昏迷,現在正在醫院。」
秦南爵轉動著指環的手指一頓,嗓音低醇卻帶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寒意,「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警局的那群人都是死的嗎?!」
跟在他身邊多年,楊助理自然是聽出了他的怒意,不禁深深的為看守花兮的那幾名警察捏了一把汗,「厲少,這花小姐一看就是細皮嫩肉的,哪裡是能在那陰冷地方久待的,您看這時間也不短了,要不就暫且算了吧……」
見他神情微動,楊助理就知道這個驕傲的男人已經心軟只是缺少個台階下,於是繼續說道:「聽說花小姐發燒到了39°這人還沒到醫院就昏迷了……」
秦南爵高挑劍眉,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語氣波瀾不驚,讓人猜不透他真實的意圖,「39°?」
楊助理點點頭,「是,警局那邊的人是這麼說的。」
會議室內的股東經理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兩人究竟是在談論什麼,但是卻同時對他們口中的這位「花小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據他們所知,未來的老闆娘好像……不姓花吧?
難道又是一出豪門爭鬥?
對於八卦人們總是有一種天生的熱衷,即使不關他們的事情,他們也恨不能豎起耳朵一聽究竟。
「她自己折騰的?」
「這……」楊助理一時拿不准他問這話的目的,只能委婉的表示,「這最近天氣有些轉涼,稍不注意就容易感冒……」
秦南爵后靠在椅子上,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明明滅滅,半晌后聲音凌冽道,「你去把她的案子處理乾淨。」
楊助理會意,所謂處理乾淨就是不留一絲案底。
Boss果然對花小姐是不同的,甚至比對未來的老闆娘都要愛重。
……
花兮睜開眼睛的時候,嗓音乾渴的難受,又帶著火辣辣的疼,周圍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想要直起身子,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想要動一動手指,卻發現自己手面上正掛著吊針。
右手按壓了一下額角,倒吸一口涼氣,「痛。」
佇立在窗邊的頎長身影聽見身後的動靜,轉過神來,凌厲狹長的眸子望過來,似乎能望進她的心裡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