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搓一頓
「是劉滿的鞋子！」張凡指著破口處說，那裡有一隻黑色的鞋子，正是劉滿的。
「看來他是從這裡跌下去摔死！」調查此事的弟子說。此人叫做秦悅，是刑事長老的大弟子，為人嚴肅古板，富有正義心，在整個蒼雲山都很有威望。此時他有如此判定，張凡也鬆了口氣。
「不過他深夜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悅發出不滿。
張凡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說：「昨天下午，劉滿和浩師兄發生了些衝突，被一掌打暈。我想是懷恨在心要報復吧！」
「嗯！」有理有據，但還是缺乏說服力，劉滿一個養馬的馬夫，怎麼可能有膽子對才俊坐騎不利。秦悅按劉滿墜崖而死結案，但心裡已經記下這件事情。深深的看了張凡一眼后帶人下山。
張凡已經洞穿他的心思，心道被這個人盯上可是危險。但也不慌，他們沒有證據，自己還是可以相安無事。
劉滿死了，人事長老調派了另一人來接管劉滿的那些馬。一個羸弱少年拿著幾個包裹上山，在屋舍門口小聲喊：「有人嗎？」
張凡出來：「你是？」
「我是心上任的馬倌。這是長老令函！」
「劉穎。歡迎歡迎！」張凡熱情接過他的包裹，「以後你就睡這間屋子。我會負責教你一些養馬的知識，後面的就靠你自己啦！」
「謝謝師兄！」
師兄，好久沒聽過的稱呼了，突然這麼一聽，只覺得無盡的陌生，少年看這床鋪，劉滿的東西還在，張凡簡單收拾一下，還別說，劉滿藏著不少好東西，床下面鑿開一個洞，裡面是山下采來的靈藥。
當著少年的面，張凡堂而皇之的收入囊中，擺擺手：「我走了哈，待會帶你去喂馬！」
..
半晌，張凡去劉穎屋子，床還是那張床，洞依然觸目驚心，劉穎的被子亂糟糟的扔在旁邊蜷成一團，劉穎有些窘迫：「師兄你可來了..我不會鋪床..」
張凡奇怪的看這劉穎，他穿著雖然樸素，但麵皮白凈，一雙手漂亮的好像女孩子的手，張凡看人喜歡先看手。能夠擁有這麼乾淨的手，只能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張凡不是好八卦的人，替他把床鋪好，一邊說：「以後這些事情只能自己做，沒人幫得了你！」
劉穎眼眶有些紅，重重的點頭：「謝謝你師兄。」
「得了！跟我去草料房！」
這還真是個公子，拿草料都把手給扎破了，然後找個地方哭。張凡心說這人也太脆弱了吧，安慰他幾句后熱心腸的幫他做好了事情。第二天，劉穎要請張凡吃飯。
「你身體不咋樣，情商蠻高的。我可告訴你，我的胃口可好了，別到時候沒錢付賬！」
「不會，我有錢！」
兩個人下山吃飯。山內有這麼一家酒樓。是燕國皇室開設，廚師都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御廚，手藝是沒得說。在這裡，什麼都可以吃到。
蛟肝鸞髓只要出得起價錢也能吃到。而且就算是普通家常菜也是味道極其鮮美，當初張凡作為大弟子都很少來這裡消費，何止是吃不起，簡直就是吃不起。
「哇，多年沒來，規模更大了！」龍翔樓矗立蒼雲山最高峰，由五棟三層木樓圍成一個巨大的別苑，院子裡面栽種稀有的紫色淚竹，風吹過時竹葉歘歘作響，門口的小廝也是山上的修士，來這裡打工賺修行用的資源，他端正的站著，有人路過就熱情的招攬。
張凡和劉穎站在門口，小廝笑容收斂：「看什麼看，去去去，一身味道把客人都熏走了！」
劉穎臉紅囁嚅：「我洗了好多次澡，沒味道！」
張凡瞪了小廝一眼：「你這是做生意的，怎麼錢都不要啊？」
「你一個養馬的每月有幾錢工錢？付的起賬嗎？要知道，這裡一碗炒飯都得三兩銀子！」小廝趾高氣揚，渾然不把張凡看在眼裡。
此時，一對青年弟子從屋內走出來，瞧見張凡和劉穎，一人笑道：「怎麼？養馬的馬倌兒也來消費了？」
「我聽說他們漲福利，一個月能有半兩銀子！想來是存了幾個月來，來吃上一頓燕窩炒飯！」另一人說。
小廝極為熱情：「二位兄長，吃好了？」
「吃好了，就是蔥爆海參有些老，回頭去給大廚說說。還有，別讓不三不四的人堵在門口，影響交通！」
那兩個人嘲諷著就推開張凡離開。張凡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但他剛剛恢復身體，還是要先隱忍一下，看這小廝：「讓我們進去！」
「進去可以，先讓我見到錢！」小廝說。
劉穎一言不發的取出一個綉著並蒂蓮的荷包，解開后，一抹金光在他臉上拂過，小廝和張凡的眼睛瞬間就愣了，荷包裡面全都是手指頭大小的金珠，圓滾滾的互相碰撞時咔咔作響，聲音清脆動人。
小廝咽了口拖延，張凡他認識，一個養馬的馬倌，可是這少年，看這面生，不過能拿出這麼多錢，必然是有權勢在身上，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請進！請進！」
勢利眼，張凡心中默默鄙視。龍翔樓共有五樓，後面三樓消費的是靈石，張凡他們身份也去不得，前兩樓消費金銀，飯菜鮮美價格雖然貴，但在大眾消費水平的範圍內。
一樓的大廳，共有一百張桌子，此時人滿為患夠籌交錯，氣氛亂糟糟的好似凡間的酒館，小廝徑直帶二人上到第二樓，這裡人稍微少些，但也沒有幾個空桌。小廝引他們在樓梯口的空位坐下，把抹布搭在肩膀上小聲問：「二位吃點什麼？」
劉穎點了幾道硬菜。張凡吃的很激動，多少年沒吃過了，香的手指頭都差點丟了。
不過劉穎付賬時，張凡明銳的覺察到幾道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搞清楚劉穎真實身份前，他們還是安全的。
「財不露白。」張凡啄了啄牙花子。今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劉穎對未來沒有任何預見，回去的路上說飯菜一般，沒有家裡面好吃。
張凡一驚，他從沒問過劉穎的家室，但如今看來，果然非同凡響。劉？在燕國劉、張、唐是三個大姓，基本上十個人裡面就有一個姓這三姓。在燕國這三姓的大人物也有很多。
所以他不好判斷，劉穎的具體身份。不過能來蒼雲山養馬，就算他是大家族的人，也是邊緣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