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解散
算是來的晚了,東堂陳老九,西堂黃金笙,北堂苗語嫣,還有接被張國文槍殺的南堂傻彪位置的那位,都已經是在飯店裡等候了多時。
簡單向他們幾位問好,再簡單解釋,苗語嫣點頭回應,陳老九也是一樣,並且,他還很是熱情的,給我拉了椅子。
知道他是因為什麼,我沒給他好臉色,只是自顧自在苗語嫣身邊坐下。
對了,還有黃金笙,跟那位南堂新主,這兩位都沒給我好臉色瞧……
一張臉冷的就跟我殺了他全家似的。
倒也沒因此而尷尬,畢竟在會所做事那麼久,我也練就了層厚臉皮。
所以,我沒有管他們如何,只是在稍微鋪墊后,直接切入了主題。
結果,自然是不好的,除了早就給我賬簿的苗語嫣,另外幾位都給我使了絆子……
嗯,除了陳老九,這胖子不敢吭聲,他就坐旁邊笑眯眯的喝茶。
「諸位,還不說些什麼嘛?」
等了些時候,拿出了自己的氣場,我裝著從容,把玩著眼前桌上的碗筷。
「這可是太歲爺的口喻,收賬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兒了,為什麼就不能幹脆些,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對吧?」
「……」
他們還是沒吭聲,只是冷冷的笑著。
「不說話,是心裡有鬼?」
直接把心裡話說了出來,也是因此,桌上氣氛變得微妙了。
胖子陳老九率先回答:「哪能啊,老孟啊,我們幾位跟著太歲爺,那可是有不少年頭了,怎麼可能會做對不住太歲爺的事兒。」
「慫包。」
南堂新堂主罵道,而後,他看向了我,「小子,你剛剛的話,我也明白道道在哪。我王曉雖然接南堂沒多少時候,那也跟著太歲爺幹了不少事。敞開天窗說亮話,賬簿呢,我這是帶來了。可你這跟著太歲爺還沒幾天,就因為救過太歲爺一命,就想讓我們交賬?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分斤兩,你瞧瞧,在座的哪一位不是比你閱歷深?」
「是什麼意思?」
明白他的意思,但裝著不明白,我笑著,問道,「是不想尊太歲爺的口喻了?」
「你別拿太歲爺來壓我。」
南堂新堂主擺手,眼底滿是不屑,他嗤笑道,「我不吃這一套。我王曉直來直往的性子,說話難聽,你也別怪罪。我就想問問你,你小子……是有什麼臉坐這,還讓我們交賬,嘿,你底細我們可不清楚,誰能知道你會不會是條子的人。」
「懷疑我?」
目光冷咧幾分,我假裝要發怒,但還沒成功,陳老九便攔了我。
嬉皮笑臉,他壓了壓我,目光落在了王曉身上。
「老王,你可別這麼說,老孟前不久還進過局子,這要是條子的人,那咱們都得是了。你想想,跟了太歲爺后,咱們進過局子嘛?」
「我沒進過?」
王曉反問道,「上次跟著彪哥,那回,你難不成忘了?就去年的事兒。」
「傻彪那小子,反水了。」
苗語嫣補刀,「這可不能作數。」
「……」
王曉無言,他賴皮道,「我可不管。」
「王曉,你可真能耐……」
苗語嫣笑了,她想說些什麼,可還沒說出口,便被我打斷了。
「您這意思,是不給賬?」
「你沒臉來要。」
「我有沒有臉,我自己清楚。」
目光愈加冷咧,臉上笑容漸散,我聲音沉了幾分,「你跟著太歲爺時間長,做事也能靠譜,但干咱們這行,能不撈油水?這我可不信,倒也不是我不給你們活路,只不過太歲爺這次,是點了名的。所以……」
「想做什麼?」
黃金笙開口了。
「做什麼,核桃爺您可就別管了,您做的事,我等會再跟您說,現在先跟這曉爺說說,他們南堂做了什麼。」
為了今天收賬順利,我做了很多準備,因此,我才剛說出南堂所做的一件事,便讓王曉面色陡變,整個人都慌了神。
連忙拿出賬簿,他沒讓我接著說下去,見一人交賬,陳老九悻悻笑著,也連忙拿了出來。
只有黃金笙,他老神在在的盤著核桃,一點都不準備給我賬簿。
因此,我抽了他的臉。
「去年,五月,核桃爺,您還記得不?道上那位龍哥,在你這拿了批貨,總共給你賺了五千萬。這賬,您應該是沒記吧?」
「你……」
黃金笙乾咽了下。
「交賬吧。」
沒準備讓他說話,我伸出了手,而後,黃金笙雖不甘,但還是給了我賬簿。
簡單看了眼,確認是真賬后,我微微笑了下,站起了身。
「記得把這些錢都給補上來,否則,等太歲爺回來,可不給臉。」
「……」
陳老九,黃金笙,王曉,他們都沒說話。
苗語嫣倒是很從容,她沒怎麼撈油水,準確的說,是沒怎麼走貨。
就算是走貨,那賬目也很小——
一次三萬,五萬,七八萬的,還真有些不明白她在做什麼。
我問她,她不告訴我。
不過,也暫時不管了,反正以後也會知道,不著急。
收了賬,再吃了飯,我也沒耽擱,拿著賬回了中堂。
把賬簿交給溫璇,簡單看了眼,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她沒什麼神情流露。
語氣,也很平淡……
「這件事你做的可以,他們交的全都是真賬,跟我們這裡的都對上了。」
「國文回來會表揚你。」
「我也會……」
突然笑了,溫璇站了起來。
明白她要做什麼,我也沒反抗,任由著她鎖了辦公室門,在沙發上雲雨。
雲雨後。
離開中堂,我回了住處。
本來的話,我是想著在酒吧待會,可溫璇卻讓我回家先休息,等晚上再過去,也就照做了。
但,也才剛到住處,周警官卻是給我打了電話,看了眼屏幕上的備註,我想了想,掛斷了電話。
然後,給他發了信息……
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原因也很簡單,畢竟,天知道我住的地方會不會有攝像頭,和那種竊聽設備。
在敵營里,一切都得謹慎……
周警官找我,是向我了解任務情況,我也沒有隱瞞,全都報告給了他。
他向管我要賬簿,可我因為沒機會拍照,所以也就告訴他說,自己沒有機會,因此沒有這個證據。
周警官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這事不能著急,所以也就囑咐我,讓我謹慎些,不要暴露自己。
不過,我謹慎,的確是謹慎了,一言一行都會斟酌,我把自己能利用的,全都布置在了自己的計劃中。
可,計劃布置了,卻沒什麼用處了……
因為,張國文避風頭回來了,回來后的第一件事,他召集了東南西北四堂所有的高層。
他發布了信息,他告訴這些人說——
他準備解散起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