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3、你再這樣,我就要疼死了
停車場內。
唐笑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往前走,越走越覺得不對勁。
剛剛在上面她正詢問曉宇姐糯米糍去哪兒了,曉宇姐說她肚子疼去洗手間的時候是辛泉幫著帶的,難道辛泉帶著孩子到樓下去找醉姐兒了?
唐笑給辛泉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給裴遠晟打電話,也是一樣的打不通。
這時,一個一身商務西裝的年輕人來到門外,神色焦急的說裴總在車上暈倒了。
唐笑嚇得不輕,一時心急便跟著進了電梯。
可下到車庫以後,這人卻一直把她往監控死角帶,這不免令她生疑。
「你到底是誰?」
唐笑停下腳步。
「唐小姐,我是裴總的助理啊。」
那人回頭,一臉無辜地朝她靠近。
「不可能,你——」
對方猛然捂住唐笑的口鼻!
唐笑伸腳去踹,這時,那人一手捂著她的口鼻,一手扯著她的頭髮將她狠狠往牆上撞去——
「……呃啊!」
後腦勺猛然一痛,唐笑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那人繼續緊緊捂著她口鼻使她無法呼吸,最終,在強烈的窒息感與頭痛雙重夾擊下,唐笑雙眼漸漸上翻,身體緩緩軟倒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意識終於逐漸復甦。
好疼……後腦勺好疼。
空氣似乎有些陰冷。
四周安靜得出奇。
耳邊隱隱有嬰孩專心吸吮奶嘴時,間歇性發出的滿足的聲音。
……是糯米糍嗎?
她在哪兒?
難道已經回家了嗎?
裴遠晟呢?
唐笑豁然張開雙眼!
「你醒了……」
一道沙啞而低弱的聲音傳來。
唐笑側頭循聲望去,看見空曠而陳舊的房間內,裴遠晟抱著糯米糍靠牆坐著,臉色與唇色皆是一片雪白。
應該是晚上七八點的樣子,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一抹如血的殘陽從結滿蛛網的窗戶照進來,落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
唐笑雙手雙腳皆被捆綁著,她在地上拚命蠕動著將自己挪到裴遠晟身邊:「裴遠晟你怎麼樣了?糯米糍呢?」
「沒事。」
裴遠晟輕聲道。
可是離得近了,唐笑卻發現他一條腿微屈著,支撐著懷裡的糯米糍,另一隻腿橫在地上,膝蓋往下滿是鮮紅的血跡。
再湊近一點,發現他隱在黑暗中的一邊肩膀上也一樣,從肩胛骨處鮮血蔓延,半邊身體都已經被鮮血染紅。
而糯米糍一直吸吮的也並不是什麼奶嘴,而是他的手指——
除了被糯米糍兩隻小手抱著吸吮的那根手指外,其他幾根手指指尖也一樣被咬破了,鮮血滲進指縫裡,有的已經凝固。
「裴遠晟,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是誰幹的——是辛泉?!」
電光火石之間,唐笑已經想明白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辛泉。
是他!
可他到底為什麼要把裴遠晟害成這樣?
唐笑心中緩緩升騰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可是,她不願意相信。
「別怕……笑笑,我沒事。」
「這個地方偏僻又隱蔽,即便派人搜救,也不一定能迅速找到……但是,別怕……應該快了,相信我,你和糯米糍一定會沒事的。」
「那你呢?」
唐笑下意識地問。
「我沒事。」
裴遠晟淡淡地微笑。
「裴遠晟,你……」
「笑笑,聽我說。」
他冰冷的手指握住她的小手,輕道:「我猜……辛泉應該是在等什麼人,這個地方開車走不了,工廠頂樓倒是適合直升機降落,他在等有人接他逃離這裡。也許……他想帶你一起走。」
「不……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他一起走——」
「噓……」
裴遠晟示意她噤聲。
唐笑緊緊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裴遠晟,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裴遠晟又笑了。
他墨玉般的眼眸中流淌著溫柔的波光。
「你這麼說……我真開心。」
「我不止這麼說,我還要這麼做。」
唐笑認認真真地說:「你、我,還要糯米糍,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開。」
裴遠晟唇角微彎,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頭頂上方嗡嗡直響,天花板似乎在小幅度地震動著。
裴遠晟眼睛向上瞥了一眼,握著唐笑的手,壓低了聲音認真叮囑道:「笑笑,如果辛泉要帶你走……不要反抗,我的人會有辦法找到你的。」
唐笑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可還來不及說話,就見辛泉從外面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身黑色運動服、戴著黑色防風鏡的金髮男人。
那金髮男人嚼著口香糖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走進來,摘下墨鏡掃了唐笑等人一眼,偏頭一臉不快地質問辛泉:「怎麼這女人還活著?」
「不關你的事。」
辛泉皺眉冷淡地答道。
「小姐說了,這個女人必須得死。」
金髮男人拿出槍指向辛泉:「殺了她。」
「如果我不呢?」
辛泉看著金髮男人冷笑。
「很遺憾,那我不能帶你離開。」
金髮男人聳了聳肩說。
「你拿到飛行執照多久了?」
辛泉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嗯?十年,怎麼了?」
金髮男人一臉莫名其妙。
「哦,那真是了不起。」
辛泉微笑。
「什麼?」
金髮男人無語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搞什麼鬼,但是我警告你,最好快點動手。小姐交待過,在確認這女人死亡后儘快帶你離開——華國可不是我們的地盤。」
「抱歉,我也有飛行執照。」
辛泉朝那金髮男人眨眨眼,「五年了。」
「……什麼?」
金髮男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辛泉雙眉壓低,棕綠色眼眸中透出森冷而詭異的光芒。
當金髮男人察覺到不妙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甚至來不及開槍——
「砰!」
辛泉一槍擊中了他的眉心。
金髮男人大睜著雙目,額重心彈孔中鮮血滑落,他高大魁梧的身軀沉重地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