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有狼狽（下）

一小時后，三輛車回到滄海社，駛入巷子，眼看小樓在望，凌敏說：「老大，前面車裡有個女人，好像是艾繽。」

莫央頓時忘了身上的傷，一骨碌跳起來，從前窗望去，只見巷邊停著一輛雪鐵龍C5，駕駛室內那女子正向這邊望來，雖未看到一頭標誌性長發，但她那張特徵鮮明的臉清晰在目，正是艾繽。他忙說：「在她旁邊停下，聽聽她說什麼。」

凌敏靠近C5停車，和艾繽對視一眼，互相點頭。莫央探出頭，苦著臉說：「艾女士，我被人暴揍一頓，你老公和情敵真不好對付，以後我隨時可能冒生命危險，你就看著辦吧。」

「你要我怎麼辦？」艾繽淡淡地說，「協議都簽了，讓我加錢可不成。」

莫央笑道：「錢就不加了，但你怎麼也得表示表示，要不請我吃頓飯？你看天色不早了，咱們正好燭光晚餐……等等，你別忙著拒絕，我請你也可以，只要你肯賞臉。」

艾繽又見到他壞壞的笑，眉頭微蹙，說：「下車，我有話單獨對你說。」

莫央喜道：「那敢情好，咱們直奔餐館。」示意三女自行回小樓，走下車，坐進艾繽車裡。

海棠瞥了艾繽幾眼，皺眉道：「這女人奇奇怪怪的，會不會算計老大？」

丁嬈笑道：「就讓她得逞吧，誰叫老大對她神魂顛倒，活該倒霉。」

凌敏搖頭道：「只有老大算計別人，從來沒人能算計老大。」驅車進入滄海社院子，小胖三人出門迎接，相繼走進小樓。

艾繽並未開車，目送著池飛和卓越的車子從前面開過，見莫央準備點煙，冷冷地說：「別抽煙，搞得車裡都是煙味。」

莫央笑道：「理解，省得你老公胡思亂想，我不抽就是了。」

艾繽瞪他一眼：「笑什麼？差點被你們壞了大事！」

「我們怎麼壞事了？」

「中午我給你們提供殷重樓和崔輕舫的行蹤，你派誰去盯梢？」

「池飛跟蹤殷重樓，凌敏跟蹤崔輕舫，還拍了幾張崔輕舫的照片，就這樣。」

「當時崔輕舫在茶樓等殷重樓，一定是凌敏拍照時被她發現，所以故意引你們去L縣秀山鎮。」

莫央不以為然，凌敏經驗豐富，而且盯梢距離很遠，用了先進的微型相機，不可能被崔輕舫察覺，殷重樓和崔輕舫在秀山鎮布置了許多手下，他們下車時被人監視，才導致後來的激戰。

艾繽見他不語，繼續說：「你們接觸了殷重樓和崔輕舫，引起他們的戒備，派人圍攻你們，所以你受了傷，對不對？」

「咦？你怎麼知道？」

「廢話！殷重樓剛才給我電話，懷疑我找人調查他，我像個受審的犯人一樣，好不容易才糊弄過去，這都是你們害的！」

莫央腦海中浮現一幕情景：艾繽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接受盤問，殷重樓用燈照著她破口大罵，崔輕舫雙手抱胸在旁獰笑，看著她從堂堂正室淪為小三，個中悲慘，自不待言。

他語重心長地說：「老夫少妻總有許多不平衡，我十分理解你的心情，也願意替你排憂解難。你看晚餐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是不是去餐桌上深入探討？」

艾繽沒好氣地說：「你任務沒完成，差點害我露餡，還好意思讓我陪你吃飯？我沒扣你酬金就不錯了！」

莫央忙說：「我保證完成任務，這只是一點小摩擦，不影響最終結果。」

「那你為什麼不索性一查到底？」

「什麼意思？」

「既然你找到了秀山鎮，為什麼不繼續和殷重樓周旋？你半途開溜，換誰都認為你有問題，不派人堵你才怪。」

「嘿嘿，該去的時候自然會去，我只是不想冒險。你放心，殷重樓山頂上那個旅遊項目藏不了多久，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