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優良血統（上）

艾繽兩眼一亮：「你認為他的旅遊項目在山頂？」

莫央笑道：「荒郊野外山頂上除了旅遊開發還能幹什麼？總不會在山上建個光纜廠吧。」

艾繽怔了怔，臉色一沉：「你調查了我，知道我在L縣光纜公司工作，是不是？」

莫央聳聳肩：「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還知道你老家在本市城南，離滄海社很近，你的父母――」

「閉嘴！」艾繽怒道，「不許說！」

莫央查過她的資料，她是本市人，父母曾在一所名牌大學任教，父親是博導，母親是助教，但在幾年前一次事故中雙雙死亡，之後幾年她的資料一片空白，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最近才出現在L縣，任職於當地最大的光纜企業。他心知這番話觸及她的傷心事，忙說：「算我多嘴，你別放在心上。」

艾繽沉默良久，總算驅走心頭愁緒，輕聲說：「你不會理解失去父母的痛苦，以後再也不要提這件事。」

「好的，」莫央說，「不過我完全理解。」

「你……也一樣？」

「是的，從小就沒了爹媽和爺爺。」

艾繽難得正視他，想從他眼裡看出些許真情，找到一丁點人性化的痕迹。可惜他沒有悲傷，或許是過去太久，他早已遺忘。賊笑道：「我們同病相憐，更值得慶祝，我請你晚餐加酒吧，咱們喝個痛快，好不好？」

艾繽實在受不了他這副神態，再好的事被他一說都成了壞事，心下奇怪，所有人都懂得展露該展露的、掩飾該掩飾的，為什麼他偏偏只展露缺點、卻把優點掩飾得乾乾淨淨？

難道這個男人根本沒優點，只剩下缺點？

只見他兩眼發光，興緻勃勃地說：「酒吧完了還有夜宵，夜宵完了再去唱歌，然後接著喝，直到大天亮，這一晚算是豐富多彩，你說怎麼樣？」

艾繽感到一陣心驚，他說的都是平平常常的話，很多居心不良的男人都會說，但他此刻的神情格外邪異，令她下意識地自我防範。忙轉開頭，淡淡地說：「我還有事，下次吧。」

「不會這麼沒勁吧，」莫央苦笑道，「好不容易請一次客，你連這點面子也不給？」

艾繽指指前方小樓：「回去做事，你的手下在等你。我最後提醒一次，好好思考今天的行動，回想殷重樓和崔輕舫說的每一句話，我需要你的調查報告，這不止對我很重要，或許對你也很重要。」

莫央百般無奈，只好開門下車，揮手道：「回見。」

艾繽捋捋衣服后領，那頭長發又顯露出來，斜搭在她肩頭，發動引擎向前駛去。

莫央輕輕一笑：「就憑你這點演技，鬼才信你是人家老婆。」

雪鐵龍C5在前方轉彎，似乎有感應，艾繽轉頭看他一眼，揮揮手，算是道別，加速離去。她的發梢被風吹動，從窗內飄了出來，盪起一縷烏黑的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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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眾人下班回家，小樓內剩下莫央和海棠，海棠回房間看一會電視――這還是她從之前出租房搬來的，遠處不時傳來火車汽笛聲，十分嘈雜，她覺得有些無聊，就去隔壁房間找莫央聊天，屋內沒人，樓下傳來說話聲，她悄悄走到三樓，發現莫央正在健身房打電話，光著膀子，只穿一條短褲，滿身大汗，像是剛鍛煉結束，坐在地面軟墊上，一邊抽煙一邊和人通話。

海棠看見莫央身上橫七豎八滿是疤痕，心下一驚，暗道：他哪來這一身的傷？裡面一定有隱情，我要好好挖掘……當下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傾聽。

「老陸，這個委託有趣吧，開始聽說要調查重婚，我以為又是那種無聊案子，沒想到越往後越好玩，嘿嘿，算你不走運，當初艾繽找的是秋濤社，誰叫你不接待，便宜了我。」

海棠明白過來，莫央聊天的對象是秋濤社副總、他的半個師父――陸長風。

莫央發現門口探出海棠的腦袋，笑著向她招招手，繼續說道：「還有個事，滄海社招了新人，名叫盧海棠，真是又機靈又乖巧，現已成為我的小秘，我決定全力培養她做精英探員。可把我喜歡壞了。」

作者題外話：今天兩更，白天要去掃墓，下午沒時間更新，明天恢復如常。請讀者朋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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