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應對

第二天如月早早起來，打了會拳腳。等趙貴眾人來到院子里，如月和每個人交代了今天該做的事。幾人分頭走出院落一切按照昨天的做法進行。

邋遢道人手裡拿著一隻烤的油脂麻花的鴿子走了進來，一邊啃著肉一邊對如月說：「丫頭，你這可是把武寧的這一池子水給攪混了。昨天夜裡武寧城可是燈火通明啊。好多人都盯在趙貴身上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是咱們的手筆。你可要早做打算。」

「叔姥爺，您說的是！」如月結果邋遢道人遞過的紙條，仔細看了一遍「沒想到這劉贇竟然有這樣的腦洞。差點害了祖父大人啊，多虧叔姥爺您了。不過看他發了這樣一封遮遮掩掩的書信，看來他也並不是真的與劉知遠一條心啊。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這樣一重。事到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叔姥爺您給我分析一下，現在我該怎麼做？」

「我這老道腦袋哪有你靈光啊。不過既然做了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的。」老道說道「我昨天夜裡轉了幾圈，昨天來兌換的大部分是小的客商。那些大戶都沒有動。而且有心人也開始思索我們做這些的目的了。不知道是否有人會窺破這裡的秘密來和我們競爭。」

「這到也沒什麼。我們只有十萬兩左右的銀子，能放到兌換上的也就七八萬而已，在兌換幾日我們就沒有可用的了。所以我打算再兌換兩三日就好了。而且小六子去難民那邊做的也可以收一收網，多多放些流言出去。算著日子，劉三哥也應該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把布局規劃一下。對了，叔姥爺那些孩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那些孩子都是吃過苦的，經過我的調教一個個都是好材料啊。嗯。你的眼光不錯，你派的那個小六子也確實是個人才。經過他和那些孩子的朝夕相處，現在那些孩子都對你心中充滿感激。很多人都認定誓死效忠了。你有時間也是要去看看那些孩子了。跟他們多多交流，未來這可是一群死侍。用的好了，他們就是你未來的臂膀。」老道興奮的說。

「嗯，那就多勞叔姥爺費心了。」如月說道，想了一下接著說「有時間，我也要給他們教授些課程。等以後他們成才了，這一群人就好比是一把食鹽，未來的味道就需要他們來調節了。呵呵」

趙貴來到昨日的攤位，早有一群人在那裡等待了。見趙貴到來，這些人一擁而上把趙貴圍在裡面。有感謝的，有商討的，有詢問的。趙貴一一告罪，讓大家靜靜，等待一二。趙貴把攤位擺好，又開始了一天的兌換活動。周邊的幾個圍觀的民眾見趙貴又來兌換，紛紛轉身回去給各家的老爺送信。也有的回去把錢幣往這裡運送的。

各大商戶得到這個消息，本來放下的那根弦又緊繃了起來。以米商、布商打頭的商會又開始了緊急的討論。

「各位，那個兌換的攤位現在又開始了運作。大家怎麼看？」張富腆著大肚子開口說道。

「這件事處處都透著古怪。我們現在若是不有所動作，日後必然被動啊。」一個瘦高的商人說道「雖然現在看不出來，這件事對我們有什麼影響。但是若是讓他再這樣攪亂市場，我們的生意都別做了。今天我的幾個店鋪都沒有人光顧呢。現在市面上的人都跑去他那裡了。」

「是啊，是啊。雖然不和我們賣東西競爭，但是卻把這個市場攪亂了。長此以往，這武寧府的生意就真的沒法做了。算上昨日我這裡兩天都沒有什麼入賬了。」

「把銀兩兌換給那些賤民，這種做法真是不可理喻。」

「有如此的財力，卻做這種事。不是頭腦有問題，就是必有圖謀啊。我們現在就應該做些打算了。」

「馬兄，府主府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啊？」馬姓商人正想著劉贇派人交代的事情，一時愣神。猛然有人問他，他渾然沒有聽到對方你說了什麼。

「馬兄？府主那邊有沒有什麼信息?」那人見馬姓商人沒有聽清又重複了一次。

「哦哦」馬姓商人眼珠一轉，心中無比暢快「哈哈，我聽府主大人的管家說，那家人的主人是個有些財富的商人。因為契丹的變故才來到咱們武寧府，沒有什麼根基。現在在這裡散錢，我看只怕是為了在咱們武寧府站住腳跟。在市面上留些好的名聲？」

「哼！是這樣嗎？難道他不知道咱們武寧府商會的存在？還是他想另立門戶？」

「就是，行商哪有不先拜望商會的？如此過來強插一腳？真的是看我們武寧府沒人了嗎？」

「那我們怎麼辦？要不去知會他們一聲，讓他來咱們商會來請罪！」

「呵呵，人家也是大的商戶，不是什麼行腳的商人。你當他不懂得規矩嗎？」馬姓商人冷笑一聲「人家那是根本沒把咱們這些小商人看在眼裡。」

「什麼！我們不管他是哪裡來的神仙。到了咱們武寧府，是虎，你也要給我們卧著，是龍，你也要給我們盤著！既然是個流浪到咱們這裡的落魄客商，怕他做甚。」

「對，對。我們還商議什麼？把他趕走就是了。」

「好！就這麼辦。大家都叫些家丁僕人，咱們把他們趕出武寧府去！」

看著群情激奮的樣子，馬姓商人也跟著附和了幾聲。大家約定一起在商貿路口集合，便各自回去集合家丁。

馬姓商人回到家叫來心腹：「你去找劉管家，就說他交代的事情辦妥了，一會兒武寧的商會就要把那個攤位給砸了。」

僕人點頭退去。馬姓商人暗自思索，這家人的主人到底是誰？讓府主大人都如此忌憚？連夜派人來給自己下達挑動武寧商會去和對方進行衝突？自己還是小心為上，雖然自己不能不去，但是一會兒可不能衝到前面。有事情就讓其他人頂在前面好了。

「老爺，家將們都準備好了，就等您發命令了。」管家進來稟報。

「唔，知道了。」馬姓商人整理了下衣服，跨步走出房間「大家都收拾妥當了？你們中有人應該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也有人不知道。簡單的和大家說一聲就是目前那個攪事的攤位，目前嚴重的損害了咱們家的利益，大家今天就是要去把他清理出去。」

「趕出武寧府！」

「趕出武寧府！」

「好，我們走。」

一行人在馬姓商人帶領下，浩浩蕩蕩向集合地點走去。

來到商貿街口，其他商人已經到齊了。張富迎了過去「馬兄，怎麼來晚了？」

「哦，路上有些事耽擱了一下。大家都到齊了？好！咱們現在就去清理了他。」

眾人很快來到趙貴的攤位前。呼啦啦一群家丁就把趙貴給圍在了裡面。「閑雜人，趕緊離開。快走！快走！不然，小心我們棍棒不客氣了！」

「你們排隊去。」幾個排在前面的人不耐煩的說道。「哎呦！你們怎麼能打人？！」

迎接他們的就是那些家丁的棍棒。一陣混亂的棍棒，本來圍在趙貴身邊的百姓都被打得哭爹喊娘，紛紛落荒而逃。

趙貴看著突然間過來的衝過來的那群人，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便安定了下來，趙貴站起來一抱拳問道：「各位，有話好說。不知道大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少廢話，叫你家主人出來講話！」一個手持短棒的小子叫到。

「我家主人自然可以出來講話，但是和你說話不太合適吧？」趙貴見是一個家丁，竟然如此猖狂也便強硬的答道。

「你！」那家丁掄起棒子就向趙貴的頭上打去。

趙貴抬手抓住那家丁的手腕，略一用力。那家丁就受不了了，疼的吱哇亂叫，把手中的棒子也掉在了地上。要知道趙貴可是曾經和趙匡胤闖蕩江湖的主兒，手上功夫連李旭都曾稱讚。若非是僕人的身份，趙貴也會闖出名號。對付個小小家丁，不過是揮揮手罷了。「哼，去叫你的主人過來講話！」趙貴一抖手，就把那個家丁給甩到了幾個商人的面前。

「啊。老爺。」那家丁抬頭髮現自正躺在自家老爺的腳旁邊，趕忙一骨碌身爬了起來。鎚頭喪氣的站在一邊。

啪！他家的老爺看他那一副丟人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就是一巴掌：「廢物！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好了，李兄。看來對方手底下有功夫。你就別再責備他了。」張富勸道：「我看咱們還是先去會一會這位掌柜吧。若是過不了他這一關，我們是沒辦法見他家主人了。」

幾個商人點頭稱是。在一眾家丁的簇擁下，這幾個穿著華貴紅光滿面的商人邁著方步走到前面。張貴走在最前面，上下打量了趙貴一番。趙貴也眯著眼看著張富。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張富心想好一條好漢子，被這麼多人圍在當中卻一點驚慌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張富自認自己要處在這樣的包圍了做不到這一點。這人？到底是什麼人？能用這樣人的主人又會怎樣？想到這張富突然感覺自己被坑了。但是自己作為這武寧府商會的領頭人物，卻又不能現在退縮了。

「咳咳」張富咳嗽了一下，打破沉默「我是這武寧府的米商張富。來這裡就是通知你，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嚴重攪亂了武寧的市場。你的攤位必須撤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