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竺新君繼皇位  瓊海舊主化龍神

第13章 南竺新君繼皇位  瓊海舊主化龍神

林鴻家園動亂告一段落,而自身所處的異國他鄉正在經歷著一場比天行還要嚴重的暴動。君皇繼承者,帝國儲君端木玉作亂。

聖陽城內,伴隨著更大的號角聲,原本佔有優勢的帝國儲君端木玉落入被動,君皇的平叛軍團殺到。兩軍見面直接拼殺,刀劍相碰,槍矛互撞的聲音讓人聽著越發的刺耳。店內躲避的人各個心驚膽戰,生怕外面的軍團打進店來,自己性命不保。

伴隨著兵器交碰的聲音,漫天的喊殺聲,嚎叫聲也隨之傳入耳中。平叛軍團中有一員大將格外顯眼,手持一把長槍,及其勇猛,沖入陣中,出擊沒有一絲瑕疵,槍槍要人性命。

林鴻一邊觀看一邊分析:此人不僅是位驍勇善戰的將軍,還是位擁有高深修為的武者。實戰能力的強悍和慕雲東頗為相似。儲君軍團中無人可擋。

在此人的帶領下,平叛軍團步步為進,慢慢的蠶食對手,端木玉軍團則雜亂無章,勝負已分開始往城外撤走。廝殺整整持續一天,夜幕來臨喊殺聲逐漸減弱,端木玉軍團城內再無立足之地,全部撤出城外,而平叛軍團則士氣高漲,窮追不捨。

林鴻偷偷跟隨出城,猜想如此動亂南竺君皇肯定會出面,從而也能了解一下其人實力如何。為奪取龍珠積攢一些信息。幸運的話萬一君皇隨身攜帶龍珠,只要有機會,自己不介意會改偷為搶,然後讓布拉奇背著自己快速逃跑。

一路小心翼翼,出城途中滿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是戰死士兵的屍體。林鴻由衷的感嘆:戰爭有什麼好的,死的不是士兵就是百姓,最後的勝利者都是踩著屍體站在的最高處,什麼仁慈之主啊,一代聖君,都是瞎扯。手中沒有權力,沒把反對自己的勢力殺光能成為所謂的聖君明主嗎?然而今天的他卻沒有想到,在未來的數年時間,因為自己而引起的殺戮遠比今天殘忍百倍。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林鴻只是想當一名看客,找到一處既能隱藏好又能清楚觀戰的地方隱蔽起來。這是一座城外的山尖,山頂無疑是觀戰最好的選擇。城外的戰場和城內時截然不同。端木玉軍團死灰復燃,不知從哪又調動來大批兵將,目測至少數萬,之前佔盡優勢的平叛被困在中央,無法突圍,士兵們浴血奮戰,死的人越來越多,屍體漫山遍野。雙方的戰鬥進入白熱化。在城中大殺四方的那員大將此時滿身是傷,如果不是修為頗高,恐怕早已戰死沙場。正所謂好虎怕群狼,一個人再強也抵不過一隻軍團,當然這其中要免除那些超級大變態,但這些人畢竟只是鳳毛麟角,比稀有動物還稀有,並不常見。正常情況下,一名強者被圍攻不能嚇退對方,最後的結局只能是靈元耗盡,死於亂軍的斬殺。就目前的情況,端木玉一方士氣正盛,怎麼可能退軍,這員大將被無數人圍攻,想全身而退難比登天,身受數處刀槍,依舊拼殺,倒在身前的士兵數量持續增加。

一身穿黃袍頭戴金盔者,手中持劍殺進陣中一劍刺中那員大將肩膀。大將悶哼一聲,頭戴金盔之人又是一劍,被長槍所擋。

「殿下,你聚眾造反,臣不想傷你,臣勸你還是早早投降,相信陛下會饒你性命。」

大將所說的人正是面前身著金甲之人。此人便是南竺君皇繼承者,端木玉,這次反叛的領導者。

端木玉道:「蒙高將軍,今天我起事情有可原,我知道你忠於父皇,我告訴你,我是為了南竺百姓,希望你能明珠暗投。」

蒙高道:「臣不管你為了誰,我既然身為聖陽城將軍就必須對君皇盡忠,臣還是勸您早早罷手,一會陛下來了真的就晚了。」

「既然將軍執迷不悟,為了南竺百姓我就不客氣了。」

端木玉再次出劍刺向蒙高。蒙高縱然傷痕纍纍,依然用槍一擋隨後橫掃把端木玉打退兩丈開外。端木玉一擊不成又與蒙高交戰數個回合。

一個間歇,端木玉口中念念有詞,催動靈元,劍氣旋轉,擲劍飛出。蒙高抵擋片刻支撐不住,躲避不及,被扎穿手臂。端木玉隔空控制劍氣指引出擊。蒙高眼神堅韌,單手推掌,一股由光芒組成的盾護住身體,將劍氣震散,劍身震退。

觀戰的林鴻腦中思考:這是光之盾,松波山的法術,難道這個蒙高與聖龍尊者有什麼關係?

蒙高一隻手擋住攻擊,另一隻已經被扎穿的手臂握著長槍忍著劇痛刺向端木玉,長槍穿臂而過,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

端木玉受傷,不敢再戰,被幾人救走。他敗了,敗在實戰能力太弱。蒙高沒有追擊,戰鬥已久,身體和靈元皆快到極限,又祭出光之盾護體。手握長槍站在原地修整,被一名士兵一槍扎中后心。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依然處於重圍之中,性命的危機還沒有解除。身體空虛,又連續受傷,亂軍中蒙高想活著出去很難。一槍穿透了襲擊自己士兵的頭顱。

此時蒙高一方的幾萬將士尚有戰鬥力者已經不足一萬,其他人非死即傷。端木玉一方的數萬大軍傷的自然也不輕,傷殘人數甚至比蒙高一方還多,但占著人數的優勢還是在局面上完全壓制蒙高。不知道是早有預謀還是蒙高命不該絕。千鈞一髮之際從聖陽城方向又有一大隊軍團殺來,人數不下十萬,帶頭者騎乘著金剛異獸,年紀三十左右,一身混魔盔甲,手提服魔三棱鞭。大軍衝進戰場,端木玉軍團頓時潰不成軍。

「元朝,他怎麼來了,他不是應該在柴城駐守嗎?」

端木玉眼神中帶有恐懼,失望,甚至懦弱。可見來人對戰局的重要性有多麼的關鍵。

「殿下,元朝到來,我軍劣勢,該如何是好?」

端木玉旁的將軍提醒。

端木玉氣的咬牙切齒:「元朝,你居然膽敢棄柴城不顧,壞我大事,快些收兵。」

大軍逐步撤出戰場,元朝沒有追擊,救出蒙高。

蒙高道:「元將軍,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駐守柴城嗎!」

元朝道:「我今早接陛下旨意,率領手下十萬精兵趕回聖陽平亂,還好及時趕到。」

原來南竺君皇於昨夜已得知端木玉即將叛亂的消息,由於自身正在閉關,暫時不能出戰,況且聖陽城的御林軍不足二十萬,其中十萬還被端木玉策動,便連夜通知遠在百里之外的元朝率大軍趕回。

蒙高道:「元將軍千萬不可殺害殿下,一切要等陛下親裁啊?」

元朝道:「放心,我只管平亂,不會殺害殿下。」

南竺帝國的兵力根據人口推理,總兵力不會超過三百萬,這還有易於他們青壯年居多的原因,否則會更少。即使如此,國家卻再一步削減兵力,常備軍僅有八十萬。沒有戰爭,這個數字會一直保持。十萬人的軍團造反對於這個國家來說不是小事,有能顛覆政權的可能。

兩軍對壘,元朝威武至極:「皇子殿下,臣奉陛下之命前來勸解你迷途知返,隨我入宮。」

端木玉被人攙扶:「元將軍,我起兵是無奈之舉,並不是作亂,實為勸解父皇,為百姓而戰。」

「一派胡言!」

元朝之人,正義鋼韌,不畏強權。之能,勇冠三軍。之才,通曉天文地理。見端木玉執迷不悟,面有怒意再道:「殿下既然是勸解,又為何調動軍團出戰?死傷這麼多將士,使我國根基受損。」

端木玉道:「我若不調動軍團,豈能達到目的,總之一句話,我是為了百姓,為了南竺的未來,請將軍成全,不要加以阻攔。」

元朝道:「臣不管你是什麼目的,臣只知道,你在作亂。而我是奉君皇之命前來平亂,如果還執迷不悟,我雖然不會殺你,但你身後的人就都別活了。」言罷抬手,麾下將士做戰鬥準備。

「哼!元朝你敢?」

端木玉雖說懼怕元朝但行事已經容不得自己多想,下達軍令:「列為將士,隨我出戰,殺。」

現在的情況,作為叛亂的領導者,端木玉不撐著也得撐著,局勢無利於他,軟弱將不戰自敗的。

全軍再次出戰,而這次衝殺帶來的是更加慘痛的代價,由於之前的戰鬥,將士疲憊不堪,士氣失去鋒芒,再加上毫無章法的衝殺。結果被陣型整齊,銳氣正盛的元朝軍打的落花流水。還沒有沖入敵軍陣中,即先亡一半,被數以萬計的弓弩手射殺。紛紛倒下。

片刻,元朝大手一揮:「衝殺過去,打敗敵軍。」

己方軍團整齊有序出動,直撲叛軍。

戰鬥的天枰頃刻間倒向元朝,端木玉軍團大亂,亂的一塌糊塗,剩下的只有頑強抵抗。在亂軍之中,和端木玉起事的兩位兄弟其中一位戰死。剩下的一位叫端木靖,是端木玉的親弟弟,從小與端木玉關係至深,也是這次起義的組織者之一。見敗象已露,焦急的勸兄長撤離。可端木玉寧死不撤,誓要與將士們共存亡。手握寶劍高呼:「今日與我共同血戰的都是我的兄弟,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這番豪言壯語感染了戰場中的將士,正是因為這股氣勢的崛起,他的軍團在頂住了幾波攻擊后發起了反擊,不顧生死,衝鋒在前,誓要在死之前再殺幾名敵軍。

「此人雖能力平平,但倔強的性格還算令人欽佩!」

躲在暗處的林鴻由衷佩服端木玉的性情,其中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戰鬥還在繼續,誰也不知道這場戰鬥怎麼收尾。殺光對方?不行,畢竟是一國子民。主動放棄?也不行,雙方都有取得勝利的理由。端木玉是為了他口中所謂的國家未來而戰,而元朝是受君皇之命平叛,誰都不能退。

膠著時刻,聖陽城方向傳來巨大的號角聲。數千名士兵簇擁一架龍攆而來,南竺君皇駕到。這些看上去威風八面的士兵是君皇衛隊,是國家最精銳的存在。戰鬥中的雙方看見龍攆的到來都停止了攻殺。

龍輦停在兩軍中間,將雙方隔開。君皇端木傲從龍攆中走出,威嚴的注視著南竺將士,將士們紛紛低下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端木傲看向兒子:「玉兒,為何要帶兵造反?難道想殺害你的父親嗎?」

南竺當代國君皇叫端木傲,修為高深,在國民心中是神一樣的存在。他說話過後,原本血淋淋的殺場顯的格外安靜,連大聲呼吸的都沒有,足可見其威嚴如何。只有一個人眼神堅定看著君皇,這個人正是端木玉。

端木玉毫不畏懼:「父親,兒臣不是造反,而是勸解,為何如此您不知道嗎?你所做的事情天理不容,國家早晚會毀在你的手中的。」

「勸解有帶兵的嗎?強詞奪理。」

「兒臣若不帶兵起事,您會迷途知返嗎?」

「你以為這樣就能勸朕改變主意嗎?玉兒,你真是小看父親了。」

在端木傲眼裡,兒子永遠是兒子,永遠是那個唯自己意願是從的人,今日這個兒子居然帶兵作亂,非常出乎他的意料,也令他氣氛不已。

端木玉道:「兒臣不管結果怎麼樣,我做的沒錯,無愧於天地。」

端木傲怒意浮面:「哼!朕已經打算把皇位傳給你,不然怎麼會告訴你皇族的秘密,沒成想你個逆子居然起兵反我,什麼國家會毀在我手裡,千年以來一直都是這樣,毀滅了嗎?不還是在靈界屹立不倒嗎?少拿你的仁慈之心在我面前厥詞。」

端木玉激動:「那父親敢讓而兒臣把你的邪惡手段說出來嗎?」

「你說吧!今天就讓你看看我的實力,讓你知道在南竺,君皇是多麼的偉大,多麼的不可違背。讓那些違反我意志的人看看是什麼後果,包括幫你的幾個兄弟,都是我的孩子,今天一樣都不會逃走,全部要毀滅在這裡。」

端木玉緩步走在兩軍之間,環顧四周的將士,大聲的說道:「列為將士今天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諸位,讓這件事大白於天下。」

作為父親的端木傲沒有阻止兒子的講述,好像聆聽者一般在龍攆上等待。

端木玉道:「你們知道我們的國家為什麼人口稀少嗎?為什麼六十歲以上的普通人會神秘失蹤嗎?曾經我和你們一樣人認為這些普通人是被上天召回,六十年是上蒼給予的時間,是天理循環。可真正的事實是他們都被無情的殺害了,被那可惡的妖族抓走了,有的給妖族當奴隸直到死亡,有的直接就被妖族當食物吃掉!」

端木玉越說越激動,眼淚在眼中打轉:「你們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因為這是歷代國主的秘密,只有君皇繼承人才能從上一代君皇的口傳中知曉。當我知道的時候差點瘋掉,他們和我們一樣的人?都是為什麼要被吃掉?他們辛苦了一輩子,到了晚年應該享受幸福,享受兒女的孝順,可他們沒有,而是被無情的迫害。難道這就是辛苦一輩子養兒育女的下場嗎?」

林鴻聽在耳中,怒由心生,儘管此事與自己無關但還是氣氛:這太黑暗了,怎麼會這樣?一個偉大的帝國和妖獸為伍,難怪這麼人煙稀少的國家會屹立不倒,原來是有妖獸的幫助。而這帝國的人們就是妖獸賴以生存的糧食。有這樣一位禽獸不如的君王真是百姓的噩夢。生存在這裡的人早晚會不得善終,難怪他兒子要反他,換做是誰,只要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再為這樣的畜生賣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卻實需要一位像端木玉一樣心地善良的人解救他們。

勇士們在驚訝中看著這對父子,他們沒想道心中無比尊敬的君皇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居然依靠百姓的性命供奉妖族換取和平。端木玉的話還沒有說完繼續訴說驚天的秘密:「你們知道我的父親為什麼要廢掉我嗎?因為當我知道一切之後不同意他的做法,他雖然會讓出君皇之位,但還想掌控南竺,用以前的方法繼續統治帝國。我不能接受,我繼位后必須徹底和妖族切斷一切來往,我要起兵對抗,我不信憑著帝國的勇士們不能戰勝邪惡的妖族。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的幾位皇親,聯合起來推翻父親的統治,還百姓一個安逸的生活。列為將士,你們難道還要為這麼可怕的人效命嗎?因為他致使自己的父母兄弟失去性命嗎?」

端木玉說完了。勇士們都在等待著君皇的承認或者反駁。端木傲表情冷淡:「真是我的好兒子,居然這麼有心計,想鼓動所有人反叛於我。那又能怎麼樣呢?告訴你們今天造反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端木玉舉起手中寶劍大聲喊:「推翻君皇的統治,願隨我者就是我的生死弟兄,將來必不相負。」

反叛軍團沖向端木傲,元朝軍團沒有給予回應,這些同樣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勇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的父母長輩也曾經消失,看君皇的意思是默認了這慘無人道的做法。他們心裡難道沒有恨嗎?可幫助端木玉作亂還沒有那個膽子,紛紛看向元朝,等待將軍的決定。元朝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揮手示意都別動。

端木傲怒嚇:「我說過反叛我的人都會死在這,衛隊給我殺。」

君皇衛隊屬於南竺精銳中的精銳,修為高深者佔據大半。與端木玉軍團展開廝殺。三千對三萬,猶如猛虎衝進羊群。但話說回來,即使君皇衛隊勇猛,端木玉軍團其實也不必如羔羊一般被任意宰殺,倘若能像元朝軍那樣陣營整齊,不慌不亂,也不會不堪一擊。

戰鬥持續到黎明時分,期間端木傲一直端坐龍攆觀看,欣賞眼前的戰局。端木玉軍團由於臨時組成,戰鬥力一般。君皇衛隊僅僅損失近百人便把三萬軍團打的潰不成軍。

對此林鴻有種預感,感覺這好像是端木傲的圈套,將所有在心裡反叛自己的人都引誘出來,然後一起殲滅。

戰鬥已見分曉,端木傲慢慢站起,說道:「天亮了,戰鬥也該結束了。」

大手一揮,從龍攆之中竄出一隻白虎獸,這是一隻兇猛的白虎獸,大妖級別。一入戰場身體迅速變大,足有三丈高,潰敗的端木玉軍團更加被動。幾乎成片成片的士兵被白虎獸的利爪拍死,被它的虎口咬死。

端木玉忍著手臂疼痛殺了過去,他的劍落在白虎獸身上好像落在堅石上一樣,絲毫沒有造成傷害。妖獸的身體強悍,非人族所比。端木玉一愣,胸口被利爪結結實實的打中,倒飛出去。若不是部下營救及時,再挨一下,即使不死,也得殘廢。

端木玉被部下救到安全的地方,而他的軍團正慢慢走向滅亡。兵不在多在精,如果誰有這麼一隻軍團在手,何人可以匹敵?在戰爭中就能立於不敗之地。白虎獸肆無忌憚的攻擊,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攔。

局外人林鴻實在不忍看到士兵們的慘狀,決定出手幫幫他們,能少死一個就能挽救一條性命。君皇衛隊無法戰勝,但對付這白虎獸還是可以的。因為他有比白虎獸還殘暴,還慎人的毀滅神龍布拉奇。暗中將布拉奇召喚去攻擊白虎獸。布拉奇很興奮,對白虎獸很滿意。心領神會變成和白虎獸一樣龐大。一息間來到白虎獸面前沒等對方有所反應把白虎獸撞退十幾步。一聲龍吟環繞戰場,所有戰鬥的士兵震驚,停止殺戮,見到布拉奇皆眼色恐懼。

人們何時想過一頭雙翼神龍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什麼樣的場景,今天事實擺在眼前。連端木傲也很詫異,想不出為什麼會有這麼一隻強大的神獸出現,在他的記憶里,還沒有見過這樣與眾不同的物種。從地上爬起的的白虎獸看著布拉奇,神情膽怯。這不是實力上的驚恐,而是血脈的恐懼,是與生俱來對更高級別存在的顫抖。

布拉奇沖向白虎獸,口中吞吐五行氣息。兩頭神**戰慘烈的程度可想而知。白虎獸被壓制,不一會已經傷痕纍纍,布拉奇也受了傷但沒有白虎獸重。

布拉奇一聲長嘯,從口中噴出紅色火焰,前文中說過,他能發出五行之力,且威力巨大。這紅色火焰可不是普通之火,而是靈元之火,普通人觸碰,立刻化為灰燼,修鍊之人如果沒有強大的靈元催動阻擋也難逃重傷。白虎獸算神獸的一種,傳說四大神獸中就有白虎獸,可那是長著雙翼的白虎獸,眼前的白虎獸顯然沒有達到那種級別。看著紅色火焰,白虎獸慌亂,恐懼心理加重,轉頭逃竄。然而布拉奇從沒有放過對手的習慣,靠著速度上的優勢追了上去,封鎖對方的逃跑路線。白虎獸一步一步的朝後退,布拉奇則一步一步的逼近。一個虎嘯怒吼,一個龍吟回蕩。

退無可退,白虎獸殺向布拉奇。布拉奇雙翅擺動退到半空。白虎獸朝著空中不斷咆哮。布拉奇從空中徑直落下。巨齒龍牙嵌入白虎獸脖頸。白虎獸因為疼痛哀嚎聲不斷。想反咬布拉奇,布拉奇加大咬合力度,白虎獸沒有了底氣。當脖頸被咬穿之時,就是自己斃命之刻。

白虎獸命懸一線,端木傲出手相救,一記重拳事大力沉擊中且震退布拉奇。布拉奇鬆開巨齒怒視著端木傲,連續的龍吟聲回蕩。觀戰的端木玉等人目瞪口呆。這種場面何曾見過,這才是真正的龍虎鬥。

端木傲不敢冒然攻擊:「你是誰?為何管我南竺的事情,還有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強大能把我的白虎獸打的這般狼狽。」

布拉奇道:「你沒資格知道,也沒有機會知道。」

「為什麼?」

「因為傷了我你得死。」

端木傲狂笑:「哈哈,真是狂妄,你太高估自己了。一隻異獸而已,何足道哉。」

布拉奇輕蔑的回應:「那就試試吧!」

林鴻躲在暗處罵道:布拉奇,別犯渾,我讓你對付的是白虎獸,沒讓你對付端木傲。這下事情麻煩了,自己恐怕不得不現身了。

端木傲再道:「如果你願意做我的坐騎今天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在此關鍵之時,他居然想將布拉奇佔為己有。布拉奇沒有理會再次一聲龍吟望天而出,把剛才受傷的白虎獸嚇得連連後退。

事情發展的這個局面,布拉奇明顯被端木傲的重拳打的即將失去控制。一旦如此,恐怕今天這裡不會有一個活口,除非布拉奇先死。林鴻不再容忍:不要臉的老東西,居然敢打老子神印守護者的主意,老子絕不讓你好過。隨即從山頂一躍,落在布拉奇身前。

「你是誰,這坐騎是你的?」端木傲警惕的問。

今天真是連番出乎意料,先是任憑自己呵斥的兒子公然反叛,隨後又出現布拉奇這樣的怪物,現在又平白無故的出現一個鐵面人。到底怎麼了?預示著什麼?

林鴻道:「不錯,他是我的,但不是坐騎而是我的兄弟,我是鐵面人冷無情,他是布拉奇。」

「哼!冷無情我們的家事與你何干,何況你只是小娃娃,就算有這頭神獸又能怎麼樣,再多管閑事連你一塊滅了。」

端木傲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接二連三的意外彷彿預示著什麼?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潛意識告訴這個叫冷無情的人絕對不簡單。

「滄浪」

日月神劍出鞘:「你的家事我自然管不著,但天下人的事我就得管了,我的師傅曾經說過,修鍊之人的修鍊本質是保護天下人,像你這樣的禽獸比妖魔都可怕,我當然要替天行道。」

「你配嗎?」

林鴻回答和布拉奇一樣的口吻:「那就試試吧!」

由於天還沒有大亮,大地仍處朦朧之中,為避免有失,林鴻召喚蚩尤共同作戰,一人,一鬼,一獸圍住端木傲。

端木傲取出武器,帝皇之劍,發動攻擊。林鴻運用武皇盾護住身體,手中的日月神劍與帝皇之劍對攻。回頭朝端木玉大喊:「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端木玉心領神會立即率領殘破的軍團與君皇衛隊又一次衝殺在一起。布拉奇和蚩尤同時進攻,端木傲的修為和雪女相差不多,對戰中林鴻在武皇盾的保護下免於受傷。而幾次反攻也被端木傲事先判斷出來,輕易的化解。雙方看似棋逢對手。

三對一,林鴻,布拉奇,蚩尤圍攻端木傲。蚩尤被端木傲一掌打中魂體不定,不由得犯渾,開啟瘋狂不計後果的攻擊模式。虎魂魔王斧揮出,直劈對方頭顱。端木傲擋住布拉奇一后回身一腳將蚩尤蹬飛。蚩尤再想起身,被林鴻召回,如今還未到生死存亡時刻,沒必要讓蚩尤冒險。

布拉奇趁端木傲蹬踹蚩尤之際,五行氣息輪番出擊。端木傲頭腦冷靜,朝林鴻殺來。採取逐一擊破的方法,找到對方弱點,弱點正是林鴻。只要主人先死,布拉奇會不攻自破。帝皇之劍被武皇盾抵擋。布拉奇迸發毀滅氣息將端木傲震退。傳音道:「天眼已開,此時不試,更待何時?」

林鴻食指點在眉心,大嚇:「天眼助我殺敵。」

頓時眉心處的天眼顯現,一道七色神光射向端木傲。由於攻擊突然,端木傲搓手不及,天眼神光正中其身。

端木傲強穩定身體,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天眼的主人,怨不得如此狂妄。」

林鴻沒心情聽他扯淡,天眼再開,又一道七色神光射向對手。這回有了防備的端木傲用帝皇之劍抵擋,一聲巨響被震退數丈。

初用天眼,林鴻感覺身體空虛,這是使用天眼所需要付出的代價,靈元力消耗的極快。就林鴻目前的靈力儲備實力,兩次攻擊幾乎消耗所有。

戰鬥再次停止,都不願再造殺戮。君皇被打傷,始料未及。在兵將們心中,端木傲是不可戰勝的,今日這個不可戰勝之人居然受了傷。

「竟然敢打傷朕,朕這就判你們死刑。」

端木傲將一顆碩大的珠子拋向空中。

林鴻看著這顆閃閃發亮的珠子喃喃自語:「龍珠?真是得來不費功夫。」此刻,正式決定改偷為搶。

端木傲向半空中的龍珠輸送一縷微光,口中念念有詞。龍珠立刻釋放出金色光芒照耀大地,籠罩在場諸人。被金光照耀的瞬間,林鴻感覺身體組織被破壞,越來越無力。轉頭看向其他人,無一例外,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這是什麼力量,就算是龍珠怎麼會這麼厲害?林鴻趕忙把布拉奇召喚回來,用僅剩的一點靈力加持武皇盾護住身體。片刻后,武皇盾也慢慢的出現裂痕。

:難道老子今天要死在這。看來還是衝動了。本來只是打算來盜取龍珠,沒成想會被龍珠所殺。

林鴻後悔自己出手相救的貿然舉動。

隨後,變數出現,危難之時,遠處飛來三位老者,同時發功壓制金光。

端木傲大驚:「幾位叔父你們幹什麼?」

其中一位老者回答:「傲兒,我們想好了,帝國不能在這樣下去,今天特來此收回你的皇權。」

端木傲大笑:「哈哈哈,收回皇權,你們有那個實力嗎?之前怎麼不來收我的皇權,為什麼偏偏是今日,你們也是造反?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什麼叔父不叔父,我連兒子都能殺,你們難道就不能殺嗎?」說完加大對龍珠靈元的輸送力度。

三位老者不再言,全力壓制龍珠。他們是南竺的皇族,又是長輩,了解龍珠,知道壓制龍珠的方法。三人論單打獨鬥不及端木傲,合力可勉強應對。龍珠被壓制,林鴻感覺壓力輕了許多。

「快,趁此機會消滅他,我和蚩尤把力量借給你!」布拉奇的聲音入耳。

通過無限的靈元承受力,林鴻暫時調用布拉奇和蚩尤的力量,攻擊端木傲。早在龍宮時,龍王曾送給林鴻一絲龍氣並告知這絲龍氣能避免在收回龍珠之時被龍珠之力所傷。想到這些事先將龍氣準備妥當,靈元迅速爆棚。本體穿過日月神劍閃耀的光輝,天眼開,一聲吶喊:「殺。」一束比剛才強勁數倍的七色神光直奔端木傲。

由於被壓制,端木傲無力阻擋,被七色神光準確的擊中眉心,踉蹌幾步倒地。趁其戰敗之際,林鴻快速利用龍氣包圍空中的龍珠,收進夢幻空間。端木傲敗了,而且是慘敗。從地上爬起,臉色慘白,一記天眼神光正中眉心,不死已屬幸運。看著林鴻,冷冷地看著。

「殺了他!」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句。之後漫天的喊殺聲揭竿而起。甚至連元朝一方也有將士附和,正所謂兵敗如山倒,當端木傲所向披靡的時候,沒有人敢殺他,甚至沒有人敢想殺他。但當他戰敗時,就會處於眾矢之地。

端木傲仰天長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想殺了朕,今天若不是冷無情和三個老東西,你們都得死,算了,說這些已然無用,敗了就是敗了,這就是朕的命數,你們來吧!一起來。」

端木傲說的沒錯,如果林鴻沒有出現,三位老者沒及時趕到,沒人能夠阻止他大開殺戒。這其中不得不說林鴻又一次得到幸運的眷顧,假設龍珠沒有被壓制,縱使天眼威力再強又有何用,端木傲只要躲避剛才的一擊,自己必敗無疑。既然林鴻沒死,死的就會是端木傲。原因不是林鴻或是南竺三老等人會致其死地,而是身為君皇的端木傲無法忍受失敗的苦果和無數人想要殺死自己的心聲。

林鴻緩步走到端木傲身前,深鞠一躬說道:「南竺陛下,您的失敗不在於您不夠強大,而在於失去了天下臣民的心,身為君王,您不以民為本而與妖獸為伍,這才是您失敗的真正原因。我相信,即使您今天獲勝事後也難逃厄運。縱然您有能力掌控局面,但只要還奉行如此國策,也難保後繼之人身損亡國。此事原本與我無關,今日出手實在不是針對陛下,希望您能明白。」

對於端木傲,縱然剛剛以命相博,王者終究是王者,敗了也是個王者,強人。這位君皇應該有個體面的死法。普通人臨死之前尚且需要尊重,身為一國之主當然更需要尊重,不可侮辱。

「呵呵」

端木傲冷笑:「也許你說的對。但我和他們一樣都是為了帝國的強大而努力,只不過我用錯了方法而已。冷無情,你很好,朕很看好你的未來,希望天眼不要在你身上埋沒。」

端木傲沒有了剛才的狂妄,林鴻的一番話深深刺痛了他的內心。多年以來,他何嘗不想放棄這種滅絕人性的規矩。但做不到,自從見過妖帝斯潘的強大后,便無法擺脫恐懼帶來的陰影。可以這麼說,與妖族開戰,他不敢。

林鴻道:「未來的事誰又能知道?如果不是三位老者,今天失敗的會是我。」

「哈哈」

端木傲大笑:「今日敗在你手裡,雖然不甘心,但也承認事實,朕知道怎麼做。不過朕想拜託你一件事。可否?」

「陛下請講,如果我能辦到,一定遵命。」

端木傲說:「我兒端木玉是個善良之人,他將來必然是個愛民如子的君主。如果將來他有什麼危險,你能否相救。」

這段話說的很誠懇,林鴻何等聰明當然聽的出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如果自己不同意,端木傲就會與自己同歸於盡,林鴻也相信他有這個實力,因為兩人距離太近。況且自己靈元元幾乎耗盡,端木傲如果自爆的話,的確很難逃脫。

「如果有機會我會幫他一次。」

林鴻覺得既然自己管了不該管的事,就有必要承擔一些,便答應了下來。從這番話語中看得出,端木傲還是很疼愛自己的兒子,在生死邊緣之際,那顆慈父之心表露。在人生中最後的心愿還是為兒子著想。其實最讓他擔心的是等端木玉即位后必將終止與妖族的往來,自然也會得到極大的報復。不過對於這個問題,他沒有任何辦法阻止,更無法控制。

端木傲仰望上蒼:「蒼天那!一切罪過由我來承擔,希望你保佑我的兒子,保佑我的臣民。」

南竺帝皇端木傲心灰意冷,有意離開這個世界,擺脫自己犯下的罪行!作為兒子的端木玉當然不願。

「父親」

端木玉大喊一聲從遠處跑過來跪倒在父親身旁,聲音哽咽:「父皇兒臣沒想過殺您啊!兒臣只是想讓你改變想法。只要父皇能為南竺百姓著想,兒臣願意替父皇承擔過錯。」

端木傲將帝皇之劍交給兒子,流露出慈祥的目光:「玉兒,父親錯了,在將士們喊殺我時我知道我錯了。你將來可不要像父皇這樣,要為百姓,為每一個人著想。父親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南竺的好君王,來,拿著,這把帝皇之劍交給你。冷無情是個好人,你要多多感謝他,我的衛隊從今天起就是你的衛隊。記住,凡事宜緩不宜急,尤其對待妖族更是如此!需要時機,千萬不要魯莽行事。」

「不,兒臣不要!」

端木玉泣不成聲,促成今日的局面都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間接害了父親。

端木傲轉頭看向三位老者:「望三位叔父照顧好我的兒子,所有的罪過侄兒一人承擔,侄兒走了。」說完用盡最後氣力雙手匯聚靈元形成氣力之劍。仰望天空擊穿了自己的心臟,緩緩的倒了下去。

端木玉跪在父親的屍體旁大哭:「父親,我不想讓你死,不想讓你死。」

和端木玉一同起事的端木皇族們紛紛跪下。元朝,蒙高和南竺的士兵們亦是如此。三位老者行單手護胸行禮。拜別他們的一代君王—端木傲。端木傲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法換回尊嚴,換回屬於他的歸宿。

林鴻鞠躬行禮,身為君王者能做到如此實屬不易。兒子失去父親有多麼的傷心。端木玉的哭聲讓他想起自己的父親,自己那個還身陷牢獄的父親林昊晨。很傷心,很難過。

端木玉將父親的遺體運回聖陽城以國主之禮下葬。一同埋葬的還有此次動亂中死去的將士。陪同他們的君皇共同去往另一個世界。事後統計,參戰近三十萬將士陣亡四萬多,傷十餘萬。這些人本不該死,與其說他們是為了帝國喪命,還不如說是為了自己不死而死。因為領導人的一個錯誤決定,為了自己不被處罰,為了將來能夠飛黃騰達而參戰,直至死亡。經此一事,南竺的國力損傷不小。尤其是帝都聖陽城的力量損失更大。三天之後在臣民的擁戴下端木玉登基受封為南竺帝國第三十五位君皇。林鴻原本想直接離去,在端木玉強烈的挽留下才等到其即位之後再走。

因為感激和大家的欽佩,端木玉有意封林鴻做大將軍,被林鴻拒絕。這裡自始至終不是久留之地。端木玉也不好強留。端木玉與林鴻結拜為兄弟,君王與自己結拜,拒絕不太妥當,林鴻只好相依。由於端木玉年齡稍長,稱林鴻為王弟,封為異姓王。林鴻應允王弟的稱呼,拒絕異姓王的爵位。試問他是天行的皇族,怎麼能受南竺的王爵呢?

端木傲由於懼怕妖帝斯潘所以一生沉迷於修行,希望能夠儘早的有能力一戰,把提高修為放在第一位。所以說他的心境也是善良的。端木傲一生有六子,端木玉並非長子,不幸的是前四子都沒能活過十歲,紛紛以夭折結束了短暫的一生。唯有端木玉和端木靖順利長大成人。所以端木玉還是皇長子,即是帝國儲君。

大事已畢,林鴻決定和端木玉談論龍珠的事:「陛下,弟有一個不情之請。」

「王弟儘管說,我一定答應。」

端木玉剛剛繼位,尚不喜歡用朕這個稱呼,還是以我自居。

林鴻道:「我此次前來南竺,實不相瞞,是為了龍珠,相信陛下也知道這龍珠的來歷,我受龍王之託,前來取回,所以要將龍珠帶走,還給龍王,不知陛下肯否?」

這個要求出乎意料,龍珠是南竺的鎮國之寶,怎麼可以失去?剛才自己還先答應了,有道是君無戲言!端木玉懊悔自己的莽撞和不沉穩。回應的支支吾吾:「這龍珠是我國鎮國之寶,賢弟帶走,恐有為不妥吧?」

龍珠必須帶走,先前答應龍王,不能不講信義。自己可沒有人罩著,龍王不能與人族帝國大戰,但追殺一個逃犯綽綽有餘。林鴻不想結仇於龍王,可也不想強奪,希望端木玉能答應要求,光明正大的帶走龍珠。

林鴻道:「弟只想物歸原主!」

「這……」

局面陷入尷尬,若不是南竺三位老者當中一人的言語,這對剛剛結拜的異姓兄弟恐生嫌隙。其中一位滿臉鬍鬚的老者說道:「冷少俠,龍珠你拿走吧,玉兒不知道,我們帝國失蹤的百姓並不是都交給妖族。這龍珠是龍王至寶,有龍氣滋補當然無事,若無龍氣滋補,需要大量的精元去代替。這麼多年為這東西我們失去了很多臣民的生命,說起來真是慚愧,龍珠每用一次,都會對使用者有巨大的影響。所以請你將他還給龍王。只有這樣臣民才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威脅。我們既然選擇改,就會改徹底。龍珠我們不要了。」

端木玉的表情平和不少:「既然如此,我便把龍珠送與賢弟,讓它物歸原主吧。」

林鴻拱手相謝:「多謝幾位長者和陛下成全。如果日後有緣,我一定會回來重謝各位。」

老者再道:「不過希望冷少俠能與龍王解釋,我們不希望龍王奪回龍珠后與南竺為敵。」

對於這個問題,林鴻有充分的信心答應,龍王龍珠到手后肯定會立馬修鍊,耽誤時日恐怕再無機會成功續命。幾百年對人族來說很是漫長,但對於龍族來說,只不過是生命中一小部分而已:「放心,龍王要是不答應,我就在還給他之前把龍珠打碎,告辭!」

眾人滿意,端木玉問:「賢弟這就要走嗎?何不多留幾日。」

林鴻說:「陛下,我還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往陛下體諒。」

離開聖陽城,往東海而去,臨走的時候端木玉告訴林鴻,只要有難處,儘管說,一會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林鴻用同樣的話語回答。

當林鴻即將離開南竺疆界的時候聽聞到端木玉的麻煩,麻煩來自於內部。由於端木傲的駕崩和帝都軍團的喪失,帝國好多地方豪強都打著為端木傲報仇的旗號起義造反。不承認端木玉的皇權。對此林鴻並不怎麼關心,知道端木玉有能力擺平這次動亂。因為不僅有三位高手和君皇衛隊支持端木玉,連元朝和蒙高也會給予支持。端木玉即位后不僅沒有怪罪元朝和蒙高,還大力提拔二人為己用。再加上聖陽城周邊百里其他的幾個軍營,手中軍團依然不下四十萬。能力遠在叛亂者之上。用天意弄人形容端木玉一點也不為過,幾日之前他還是叛亂者,現在卻變成了平叛者。

再入瓊海,林鴻於海邊觀望許久,感慨萬分,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盜取龍珠之行太過兇險,若不是命運的眷顧,恐怕很難完成。還好,一切都結束了,自己成功了。第一次入瓊海自己是賊,再入瓊海則是客。

自從林鴻離開,瓊海龍王,金龍族長每日在宮門處等待徘徊。半年沒有消息,心生急躁,懷疑林鴻融合無極之淚后不遵守諾言。若不是老龜勸阻,險些踏入人間,出海尋找,一為龍珠,二為林鴻。

今日依舊在宮門等候,心急如焚,畢竟龍珠能否回歸關乎自己的性命。忽然他笑了,笑的很開心,因為看到了凱旋而歸的林鴻,此時已經距離瓊海龍宮不足一里之地。龍王感知到龍珠的氣息,那是自己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氣息,無需問是否成功就可斷定龍珠已然找回。

龍王笑面相迎:「無情老弟,你終於回來了,幫本王找回丟失數百年的龍珠,本王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啊。」

林鴻也很高興,尋回龍珠,既能報恩,又能結交一位大能,可謂一箭雙鵰。回應道:「龍王前輩客氣了,我只不過是完成您給的任務而已,對得起您所贈的無極之淚罷了。」

龍王抓住林鴻的手:「賢弟,走,隨我回宮,本王為擺下酒席為你接風洗塵。」

龍宮內兩人小酌幾杯,相互一陣噓寒問暖后林鴻開口:「龍王前輩,我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我希望您得到龍珠之後,不要報復南竺,畢竟那些都是我的同族。」

「賢弟還真是個人精啊!如果我不答應就不給我龍珠對嗎?」

「不,前輩說的哪裡話!我這不是再和您商量嗎?」

龍王沉吟了一下,道:「好,賢弟儘管放心,本王答應你的心愿。」

「當真?」

「當真,我金碧吉言出必行,絕不報復人族。」

看到龍珠的一刻,龍王滿眼貪婪。林鴻沒有打擾,靜靜地喝著酒看著龍王。在天眼的觀察下,當初的異樣再次顯現,眼中的龍王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酒席完畢,

龍王和林鴻來到龍宮外一處寬闊地帶,吞下龍珠,變回本體,一條百丈的金色真龍出現。巨龍上下翻騰,金光四射。龍吟聲響徹深海,整座龍宮因此而顫抖。伴隨著幾聲龍吟,遠處傳來相呼應之聲。這種狀態整整持續大半天的時間。三條和龍王體型差不多的真龍來到瓊海,一條通體紅色,一條全身白色,一條是呈烏青色。四條巨龍把大海攪動的如海嘯來臨一般,動蕩不堪。

「四條小泥鰍,敢在老子面前嚎叫,老子恢複本體嚇死你們。」

布拉奇的聲音傳入耳中。林鴻汗顏,知道這貨又開始憤青了:「得了,你消停會吧!現在咱們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為好。」

「哼,不知好歹!」

金碧吉在三條巨龍圍繞下,吞吐龍珠,身體隨著龍珠的吞吐越發耀眼。目視四條真龍,林鴻腦中豁然開朗,一直以來的疑問迎刃而解。在三條同樣巨龍的對比下,瓊海龍王的不同終於清晰。無論是火紅色巨龍還是白色巨龍或者是烏青色巨龍,都是純正的真龍,沒有任何問題,而瓊海龍王則不是。這一點從小熟讀奇聞異錄書籍的林鴻相當肯定。若不有天眼,恐怕就算一片龍鱗一片龍鱗相對比都無法分出端倪。從外表上除了膚色幾乎一模一樣。但通過天眼觀看則大不相同,金色巨龍前龍爪虛虛實實,有隱約不是實體之意,龍尾比其餘三位短小許多,龍吟聲有點哞哞的意思,多半酷似偽裝。

林鴻不敢想象眼前的場景,明白了一切。明白了金龍族長為什麼數百多年修鍊不出龍珠的原因,明白了堂堂一海之主,一族之長為什麼禮賢下士求助於自己,明白了龍王為什麼輕易的交出無極之淚?因為他根本不是真龍,只不過是龍的一種,是蛟龍。因此無極之淚甚至整個瓊海在其眼裡都不及龍珠萬分,吸收上一代龍王的龍珠是他唯一生存下去的希望。林鴻關閉天眼,眼前的情況立馬改變,龍王與其他幾位沒有一絲不同,甚至連聲音也沒有一點瑕疵。他的另一個疑問也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龍宮的人看不出來的原因。

看破,不可說破。這是龍族內部的事和人族沒有任何關係,自然和自己更沒有關係。

蛟龍和真龍的區別在於蛟龍的尾巴短於真龍。蛟龍只有一對爪子,真龍有兩對。蛟龍瞳孔比真龍的深。通過天眼看金碧吉一對前抓虛虛實實,這說明他的前爪是幻化而出,並不是實體之物。而且雙眼瞳孔有很深的影子,是掩蓋蛟龍瞳孔的暗影。至於是怎麼變成真龍的模樣,又是怎麼欺騙龍族做到瞞天過海無從得知。

林鴻在心裡冷笑:呵呵,難怪你會對我這麼好,老子救了你的命啊!

此時,又一聲龍吟,比剛才洪亮許多,如果說剛才四條巨龍發出的龍吟之聲是各有千秋的話,那麼這聲龍吟即可稱為獨佔鰲頭,一覽眾山曉。

龍吟后,瓊海龍王完成融合,變回人形,其它幾條大龍也是如此。四人仰天大笑,久久不肯收場。

瓊海龍王雙手抓住林鴻的肩膀說道:「無情老弟,我幫你介紹,這位是隱海龍王火龍族長,火狄伊。這位是雲海龍王白龍族長,白行凈。這位是惡海龍王青龍族長,青炎煌。」

龍王轉頭又對幾位龍王說道:「這位是幫我奪回龍珠的冷無情兄弟。」

林鴻施禮:「冷無情見過幾位龍王前輩。」

惡海青龍族長青炎煌言語很真誠:「冷兄弟,不必多禮,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兄弟幾人共同掌管四海,我們三個早已修鍊出龍珠。成就龍神之神。只有金碧吉大哥舉步維艱,此事一直是我們兄弟心中的苦楚。」

「哪裡,哪裡,前輩過獎了,能為龍族辦事是我的榮幸。」

雲海白龍王白行凈道:「冷兄弟不必過謙,這次你幫我們找回龍珠,金碧吉大哥由於之前修為的積攢,吸收后修為已經達龍神巔峰,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飛升神魔域指日可待,到時便是龍族光耀時刻的來臨。」

隱海火龍王火狄伊補充道:「我們龍族自從世界分離還沒有出現飛升真龍。現在金碧吉大哥成功等於復興龍族,真是太謝謝你了冷兄弟。這都是你的功勞啊。」

林鴻急忙擺手:「過獎了,過獎了。」

心理卻是另一番考慮:真是造化弄人那!隨後感覺形容的不是很貼切,應該是造化弄龍才對!這都什麼啊?萬年沒有出現飛升的真龍,好不容易有人將要飛升,還是位欺暗盜明者。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龍族的悲催?不得不為此感嘆命運的捉弄,笑呵呵的繼續謙虛:「我也是還瓊海龍王的情誼,諸位大神不必如此相謝。」

青炎煌道:「冷兄弟,你在龍宮住下。讓金碧吉大哥好好款待款待你,我老青龍沒事再來和你聊聊天,多好啊,哈哈!」

林鴻道:「多謝龍王抬愛,我還有事,不能久留。」

金碧吉道:「冷兄弟,你就在這住,這就是你家,還有,我們有言在先,你取回龍珠,我與你八拜為交,結為生死弟兄。」

「不敢,不敢!」

「來」

金碧吉拉著林鴻的手,來到龍宮祭壇處,通告上蒼,與林鴻結為兄弟。

然而縱使林鴻不同意久留還是被龍王硬留在龍宮住了半年,思來想去龍宮不能說不是個好地方。莫不如在龍宮繼續鑽研天眼,有龍王保障,安全不是問題。半年後,修為和天眼都得以穩固后才選擇離開,在分別之時和龍王又是一番暢談。

金碧吉道:「冷兄弟,你即將離開,老龍從心裡感激你,你的路不會平凡,切記,瓊海龍宮是你永遠的家。」

「好吧!大哥保重!」

林鴻不想和一個鳩佔鵲巢之徒走的太近。往往這種人會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傷害身邊的朋友親人,擔心將來某一天龍王會不會從背後捅自己一刀。

「好賢弟,有事儘管來龍宮找我,沒事也回來看看老哥。」

林鴻略作停頓說道:「大哥,小弟還真有一事相求。」

「儘管說,賢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鴻又想起了南竺三老的囑託,雖說之前龍王已經答應過,但那是在還沒有吸收龍珠之前,現在龍珠融合完畢,實力暴增到在靈界幾乎無人匹敵的狀態。林鴻怕的是龍王出爾反爾,說不定哪天心情不好會去找人族尋仇。表情憂鬱的說道:「大哥已經近乎於神,在靈界屬無敵存在,小弟希望你不要去南竺報仇,更不要傷害人族,不知能否答應。」

「看來老弟還是信不過我啊?」

「大哥別誤會,我只是確認一下。」

龍王擺擺手:「罷了,本來本王還真想去人間走一趟,不過老弟你既然如此說,我也就只好打消這個念頭。本王向你承諾,只要人族不來我瓊海鬧事,我也絕不會去人間作亂。」

「小弟先謝謝大哥,這就告辭。」

龍王長嘆一聲:「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走吧。」

林鴻走遠後龍王沉吟了一下又說了一句:「此人將來必成大器,希望不要成為敵人。」而飛往人族大陸的林鴻腦中此刻也有自己的想法:希望這次找回龍珠幫龍王成神的事情自己沒有做錯,如果做錯了,將來怎麼彌補?鳩佔鵲巢的人不能以信義去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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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十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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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南竺新君繼皇位  瓊海舊主化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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