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162拔宅13花瓶
含香殿是神農氏的寢殿,白鷂被提拔為將軍,卻要到寢殿駐守,這有點腦子的一眼便能看出這個將軍只是聽著好聽,並沒什麼實權。
「他在平息戰亂時,有不妥之處?」
「他殺了不少百姓與仙家。」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殺死敵人和誤傷隊友都再正常不過,為何……「其中好幾位都是他的上級。」
「伏羲懷疑他是為了晉陞故意為之?」上天庭的官可不像人間,只要會拍馬屁這一樣本事,其他的不會也沒關係,每一位仙官的晉陞第一項考的就是仙法,也就是比白鷂高一級的可能仙齡不及他,但仙術絕對在他之上,他失手誤殺一個兩個還勉強說得過去,一下子好幾位卻是很大趁亂設計殺害的嫌疑。
「不止伏羲大帝,這是四方天帝一致的決定。」
「四方天帝?那時候東方天帝就不在了?」總不能上天庭的整個發展史就是在找這位東方天帝吧?
「不是不在,是還沒歸位。」那時還沒歸位,此時又歸位,這東方天帝未免也太偷懶了些,如果真是重華,恐怕這將成為他那些條框規矩下,最具摧毀性的一次作為,稷蘇想到重華知道真相后的樣子,就喜從中來,碰觸到離落嚴肅的神情,方才勉強收起笑意,「後面的一切都有東方天帝這個懸空的位置有關。」
「他覬覦這個位置?」
「嗯,當時灤南有一心善靈童,行善事,結善緣,天生有治理國家的才能。不到十歲,未經仙修便已足夠飛升,四方天帝為鍛煉其治理國家的能力,將其飛身的時間延後了兩年。」
「和白鷂來自同一個地方,未有任何戰績,卻被寄予如此厚望,白鷂不能恨四方天帝自然只能將恨意轉移到了這個同樣無辜的小孩兒身上。」
稷蘇實在無語,真不知這幾個人怎麼想的,知道白鷂覬覦那個位置,直接讓看上的靈通就任了還好,偏偏讓那位置空著,這不是擺明讓人抓耳撓腮、輾轉反側么,對上天庭,對那小孩兒都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有戰績,十歲那年,白鷂下界行惡,意圖栽贓給他,被他抓了個正著,不僅如此還在打鬥中贏了白鷂。」
原來,十歲的重華就已經如此厲害了么,比不得比不得。
後來靈童成功飛升,通過短短一百年的仙修,成為與其他四位天帝實力相當的小天帝,名動四方。
「這不挺完美的嗎?後面發生了啥。」
「年輕的天帝,樣貌無雙,風流倜儻,幽默風趣…….」
「跟仙女好了?」離落一直盯著她,成語用了一堆,就是不說重點,傻也能明白是發生啥了,「沒事兒,過去的我沒參與,與不介意。」
離落的臉色更加難看,但還是繼續道,「兩人在一起的事情,被白鷂告到了其他四位天帝處,並提議取消兩人仙籍,投胎到普通人家。」
「那時候神仙之間還不能有情?那伏羲與女媧,赤松子與你娘,還有神農,他不是兒子女兒還那麼多?」
她在上天庭時,沒少見男神仙女神仙一起遛彎兒的,也有不少上她哪兒說媒的,怎麼上天庭還曾有過神仙之間不能有私情這樣離譜的規定?她倒是頭一次聽說。
「他們之所以會被按照白鷂的提議懲治正是因為這段話。」離落起身,不再與她對視,「他們結合都是在成仙之前,東方天帝拒不認錯,還以此來證明他與仙女的私情沒有錯,激怒了其他正在氣頭上的四位,所以……」
「上天庭的規定不還是改了么,表示他當時說的沒錯啊,飛升前可以結合,飛升后卻不可以,這的確不合理,也壓抑人的天性,他的辯解不單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上天庭的和諧吧。」
「你和當年的他說得一模一樣。」
稷蘇被離落不甘看著,像是自己發表了多麼了不起的言論一般,仔細一品,並沒發現有何獨到之處,處於規定中的人包括她這個旁觀者都會這麼想,非要給這段話一個特別的話,就是有些人只敢想不敢說,當年的重華不僅想了還說了也做了,處於規矩之中的人,勇敢無畏得如同一個旁觀者。
「白鷂這次立功可是又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按照他的本事,東方天帝之位,不會還是沒有著落。
「東王天帝被除去仙籍后沒多久,在四位天帝的一致決定下,取消了不準有私情這一條。」離落重回故事當中,「白鷂娶了神農氏的女兒。」
「啊?他是你姑父?」重華被除去仙籍后,白鷂應該是東方天帝的最佳人選,更何況他又娶了南方天帝的女兒為妻,位置應該坐的更加牢固才是,怎麼會到了今天還在搶?
「不是,他娶的是假的神農後人,他本來處於觀察期,卻出了這樣的事,四位天帝非常生氣,當下連他將軍的職位都一併削出了。」
「假的?呵呵,這人點兒也太背了。」稷蘇發自內心替這隻鳥無奈,明知舉報別人私情后,自己再有情會惹來非議,卻還是為了搭上南方天帝這條船,鼓足勇氣做了,誰料,娶了個假的神農氏後人,不管他是不是被對方所騙,他得盡心機搭關係這件事兒都已經人盡皆知,無力更改,自此,真正失去了成為東王天帝的機會。
「沒生邪念,又怎會有此誤會?」
「那倒也是,容我想想。」
白鷂因為自己坐不了那個位置,卻也不願意重華坐,所以他此舉是為了阻止重華飛升,那麼蘇稽扮成重華多次提出與她成親是是……阻止重華通過姻親獲得仙緣?不對,她雖可以助重華飛升,卻不是唯一能助重華飛升的人,他們既已經抓走了重華,何故要冒這麼大風險來與她成親呢?
「白鷂是鳥,是鳥就應該喜歡樹林,他因為重華栽了這麼多次,為保萬無一失,一定會將他留在自己身邊,所以他們在……小樹林!」先救重華要緊,為什麼要找她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小樹林?」
「正是,你還記得暗室里的不知痕迹嗎?」不知生存必須要樹根汁液,暗室附近一定有樹木,稷蘇朝離落點了點頭,「去暗室。」
歲寒殿外,蘇雨溪剛來時在後山摘的花骨朵兒,竟然在破爛酒壺做的花瓶里,開出了花兒,沐浴在秋日的是陽光中,散發著野草特有的香氣。
「所以,蘇稽跟白鷂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蘇稽就是那名假的神農氏後人,故事就太搞扯了,利用來攀關係不成,就用來拴下屬,實在是遜了點兒。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父女啊?」經歷那麼奇特怪異的白鷂,突然來了個簡單的關係,她還挺失望,原本以為又可以聽一場戲的。
「難怪鳳旭都對她畢恭畢敬的。」節並放下鋤草的鐮刀,拍掉身上的泥土,來到兩人身旁,「我與你們一起去。」
「大師兄……」稷蘇雖然知道節並已經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仍舊擔心,他同他們一起會有危險。
「不用擔心,就算有危險,你們一個兩個三個神仙還護不住我么。」
「走吧,沒事兒,作為神農氏的後人,不能慫。」
書房裡仍舊是厚厚的灰塵,只有她與離落來過的痕迹,機關未動,壁畫位置毫釐不差,是他們沒來這裡還是走了別的通道?
稷蘇按照從鳳旭手下人那套出來來的方法,將非鐵拋到空中,雙手合十,閉目念咒,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暗室幾乎全被不知佔領,中間混雜著幾隻可憐兮兮的白鼠,其中一隻耳朵下方有一處毛色與其他地方不同,形狀成梅花圖案,正是賽前熱身那日,叫的最歡的一隻。
「認得我嗎?」稷蘇彎腰將其抓起,托在手中,小老鼠眨巴著眼睛,身子東牛捏捏西捏捏,十分不穩重。
「它在幹嘛?」離落見小老鼠不咋說話,只在稷蘇手上亂蹭佔便宜,食指彈其腦門,揚言要這一隻更聽話的,被老鼠嘰嘰喳喳,翻了個大白眼,「它說什麼?」
「你真的要聽?」她很想他聽,專門擺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來勾人興趣,因為只有這樣,笑果才會跟突出。
「當然要聽,我還會跟一隻老鼠置氣不成?」
「不會,肯定不會。」稷蘇捂嘴小聲道,「它說你是花瓶。」
「啊?什麼?」別說離落,就連離她最近的節並,她也沒打算是讓他聽見。
「我說,它說,你是花瓶!」稷蘇這次的聲音足夠大,笑聲也足夠大,腳下的不知也都歡快的,結隊移動,大有軍隊訓練的架勢。
「花瓶我是最好看的花瓶。」稷蘇說不了,說不知與小老鼠又顯得不大氣,剩下的就只有節並了,「我說你進來這麼半天你做什麼貢獻了嗎,還笑,有啥好笑的!」
一句花瓶,讓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的自己與離落節並完全放鬆下來,她總算放心一點,對抗白鷂絕對是場持久戰,他們一開始的弦綳的太緊的話,後面必輸無疑。
「它說它認識你,還在外面見到了熱身賽上另外一個長得好看的人。」稷蘇將小老鼠話一字不落的翻譯給另外兩人聽。
「它說的可是師尊?」
「應該是,它說他穿著白衣裳,全身是血,還牽著著小孩子。」重華的傷在左腰,怎麼會全身染血,是又手上了嗎?
「不用擔心,他還能牽著蘇雨溪走,表示沒什麼大礙。」關心則亂,若不是離落分析,她還真把後面的半句直接落掉了,「你再問問,它在哪兒看見他們的。」
稷蘇將問題轉述給小老鼠,小老鼠們異常躁動,嘰嘰喳喳她也聽不清楚它們在說些什麼,但它們的眼睛都統一的望著同一個方向。
「你是說那裡?」稷蘇順著它們的眼神指了指暗室最暗處的角落,試探問道。
「怎麼可能會在那裡!」旁的地方,細看還能找出些縫隙,唯獨最暗處的牆面與地板、天花板是完全連在一起,半點拼接的痕迹都看不到,這些小東西根本不可能從這兒進來。
這些小東西像是聽慣了這句話似的,齊齊轉身,如同一支龐大前行的隊伍,行至暗角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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