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芳國往事

龍來半島是宗南半島的延伸部分，南北長約一千公里，最寬處三百公里，面積約二十多萬平方公里，主要是丘陵，沿海有少量平原谷地，終年高溫多雨，是熱帶雨林氣候。

華歷六百至七百年間，甸國於此分封八個諸侯。半島狹長，從北至南八個諸侯分別蘭，芳，達，統，制，馬，萊，西。

蘭，芳，為伯爵，達，統，製為男爵，馬，萊，西為子爵。

華歷六百三十七年，陳光被封於碧武，稱芳伯。到曼野作亂甸國前的二百年間，都無什麼作為，只是一個中等領主，人口不及一萬。曼野攻破武里時，已接連二代芳伯戰死。

甸王弘，甸王唐二代甸王收復皆羅，芳伯年幼，封地內上卿領五百出戰，結果甸王弘慘敗，上卿與五百封地兵皆陣亡。

往後還保有實力的甸地諸侯自己內亂，無暇顧及皆羅以南的幾個諸侯，曼野勢大建國。

華歷八百三十年，蘭伯被殺，封地被曼人佔據。芳伯為曼國所迫，南遷百里至勞山（比勞山脈）西面，在德河（德林依達河）入海口處建丹老城，當時芳人只餘二千。

由於甸國至此無王，各諸侯各自獨立，皆稱國。芳人亦稱芳伯國。

到華歷一千二百年的四百年間，芳國東有勞山，德河為防，曼國偶有幾次小規模襲擾，皆被芳國擊退。丹老城周邊是塊平坦地，又有河流，芳人就開墾出田地，種植水稻。

丹老城西面是一大片群島，取名丹老群島，芳人初期造獨木舟至島上，發展出漁業，捕魚採珠，繼而在一些島上發現黃金，錫礦，勞山山脈中也有錫礦。

青銅是銅錫合金，而當時整個甸地各諸侯國都處於青銅時代，於是芳人泛舟至甸地，用黃金與錫，珍珠和一些海產與甸地諸侯交換武器，甚至人口，芳國開始富裕強大起來。

華歷一千一百年開始，曼國佔領了龍來半島與宗南半島的連接處，又設立邊部德治，芳國與甸地諸侯陸上往來斷絕，但還保持了海上貿易。

德治總督開始了對芳國的多年侵襲，芳國遂漸感到巨大壓力。在聯合南部六個諸侯，組織多次對德治總督的反抗，但敗多勝少，只因德治背後有曼國這個龐然大物，而南部七諸侯之間又貌合神離，互有齟齬。

華歷一千一百八十八年。一次大敗，芳國總人口五萬，所有青壯男丁皆上陣，拼湊出的一萬大軍被殺大半，餘下芳人皆入城死守。

德治總督於陣中劫走芳伯建，要芳國臣民棄城投降，上卿許騰大罵不降，並請芳伯建之子繼位，德治總督乃殺芳伯建於丹老城下，芳國臣民，痛哭失聲，破口大罵不降。

德治總督圍困丹老城五月，誓要破城，其父乃當時曼王，見芳國離武里如此近，自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於是非要拔掉不可，自然鼎力支持。

當時丹老城城中糧食不夠，因建於德河入海口處，丹老群島上的芳國漁夫抓魚捕蝦從水門送入城中，芳人繼續死守。

漁夫又用黃金，珍珠裝於獨木舟上，遠上甸地求諸侯派兵相助，各諸侯恐懼曼國不敢派兵。

芳人又求換得糧食，諸侯助了一些糧食，被曼國所知，於是曼國又恐嚇甸地諸侯不得援糧，各諸侯恐曼國，不見芳人。

圍困二年後，糧食早已食盡，一千芳人終日操舟於海上捕魚，時常有人疲憊昏睡掉入海中，無力游泳而死。如此勉強供衛城中芳人。德治總督早已察覺，於是也造舟捕殺海上芳人。

最後只有九十三名芳國漁民逃脫，這些芳人漁民漂於海上與城中芳人不得相見，知道再無糧食，就要兵器都拿不動了，如何守城。

於是九十三名芳國漁民再擺獨木舟往北救助，遇風浪，死二十一人。七十二繼續前行，途中有五百公里左右。沿途不敢靠岸，乃飲魚血吃魚肉充饑解渴。

分四路到諸侯處求援，諸侯不敢見，漁夫大急，乃求之與路人，急切講不清話，路人見其蓬頭垢面，面臟膚黑而側目，身有魚腥而避身。

漁夫們急切跺腳，嚎哭失聲，第二日，求見養光休侯的漁夫四人乃齊撞城牆，頭腦迸裂而亡，休國人大驚。

第三日消息傳至其他諸侯國，毛侯，伊侯，錫侯三處漁夫聽聞，亦效仿，同一日四處共二十八漁夫齊撞城牆而亡。第三日三十二名漁夫齊撞牆而亡。

休國於大夫細問漁夫，得知詳情后，見休侯請發兵，休侯恐懼曼國，不敢發兵，於大夫又求援糧，休侯不語。

於大夫又怒又哀，出宮門不敢見眾漁夫，掩面回家道中，被一老人遇見，乃問：

「大夫何故掩面而行？」

「心中有羞恥，不敢以面示人。」

「什麼羞恥？」

「家國無力，無力救同胞而羞，因君主懼敵而羞，自己無能振國，又無巧舌勸君而羞。」

老人驚道：

「這還不羞死人也？」

於大夫大震，放下衣袖，肅然行禮，又復回宮中，再求休侯援兵援糧，休侯不予，於大夫怒而撞於階下，當場氣絕身亡，血濺休侯衣擺。

此等驚人消息迅速傳至甸地，各卿大夫皆求君主速救芳國。但各諸侯之間也常年爭戰，一時也放不下顧慮，須得有一大諸侯號召。

建公儀得知芳國漁夫之事，半響無語，心受其感，乃號召甸地諸侯放下恩怨，救援芳國。歷代建公與德公熟有仇怨，建公儀不管群臣勸阻，自往瓦城與德公商議，德公被他的誠意感動，同意發兵援芳。

眾諸侯見建，德二位大諸侯都暫時放下成見，並號召各諸侯於瓦城會盟，於是俱往。

休，毛，伊，錫四侯也往瓦城會盟，建公問及漁夫之事，四人皆羞愧不敢言，建公便知眾漁夫皆撞牆而亡了，就要責罵。休侯泣聲道：

「非是我不救也，實在是曼國勢大兵強，我一休侯國如何敢與之爭？」

建公長嘆一聲，確實，這四國與曼國接壤，承受壓力最大，而且與後方諸侯多有爭端，如何敢一國獨自與曼國爭。

四侯命下臣為眾漁夫收屍厚葬，最後幾位還活著的幾位漁夫以為救援無望，芳國必亡，或者已亡了，就求眾臣將他們屍首悄悄埋於芳國故地，見眾臣面有難色。

又求將屍首放於獨木舟上，既然國土已淪陷，那就葬於海上，順水漂流，也就漂到丹老群島了。那片海總不能也被曼人佔了。

眾人同意，合力將屍體放到獨木舟上，最後幾名漁夫說自己不願活著聽到芳國已亡的消息，絕望悲傷下用魚叉刺喉自盡了。

眾人將載有七十二名漁夫屍體的獨木舟推入海向南流，第四日，建，德二公號召甸地諸侯會盟的消息傳來了。

丹老城中，芳國人已被圍二年，城中老人為省糧，大半絕食而亡，另一部分又病死，所以沒有老人了。

小孩多有菜色，全身無二兩肉，沒有一點小孩該有的活潑好動，整日和大人一般，昏昏欲睡，靠牆靜坐，脖子上沒肉，顯得腦袋特大，支撐不住，彎在腿間。

婦人們多與丈夫一起，拿著兵器盾牌輪流守城，一其廝殺。芳伯的兒子餓死病死三個，女兒全餓死。上卿許騰已經絕嗣了。所有人都平靜的等待無力揮動兵器，城破的那一天。

糧食斷絕七天後，城外傳來響聲，每對夫妻將孩子抱到城上，只等敵人衝上來就將孩子扔下去，但他們覺得沒力氣抱起孩子了，儘管已經餓得那麼輕。

於是夫妻互相爭論，應該誰來結束孩子的生命，妻講孩子是她生下來遭罪的，也讓她了結吧。夫講孩子跟他姓，只能讓他決定。其實都沒勁爭了，一切都由眼神交流。這是以往每次守城殺敵所得來的經驗。

有些夫妻倆將長予戟劍的一頭抵在牆上，互相交叉，一頭抵在胸間等，敵軍一上來，倆人用力一抱，便可相擁而死。還有的獨夫獨妻，準備著再殺一個曼人。

這時外面響動平靜了，一人往曼人軍營一看，圍困丹老城近二年的三萬曼人大軍撤退了。芳人不敢相信，這時一舟從北而來，在水門喊話。

眾人方知，原來甸地諸侯在建，德二公號召下，組成二十萬諸侯聯軍南下討伐曼國，救援芳國，聲勢浩大，先遣軍五萬已入曼國德治。陳騰見芳國殘破至此，恨聲咒罵，如同誓言。

「曼不滅芳，芳必滅曼！」

這次曼國不察，失了先機，曼王急詔各地總督徵兵禦敵，德治總督回防。

華歷一千一百九十一年，先遣軍攻入念翁山脈（他念他翁山脈）以東，駐紮營地，等待大軍。

同年甸地二十萬諸侯聯軍與曼國十八大軍戰於武里以西五十公里，建公率敵，諸軍聽得芳國漁夫事迹，皆為所感，於是上下一心，同仇敵氣。

大敗曼國十八萬，曼王逃回武里，大軍乃圍武里兩月，由於補給困難，颳得方圓二十公里所有村中糧食，並人口十萬而回。

這時救芳伐曼是甸地諸侯為數不多的一次大勝，建公儀在位五十年，威加甸地，后對曼多有小勝。死後，諸侯又自亂。

後來曼國普及鐵制兵器，國力更加強盛，再無如此大勝。

芳國喘過氣來，陳騰覺得芳國還是離武里太近，應當南拓。但芳國國力枯竭，在他有生之年也難以恢復，只得臨終叮囑後人，應當吞併南部無能六國，一統龍來半島，努力增強人口，待時機成熟與甸地諸侯一南一北，共滅曼國。

當時只當他是臨終胡言亂語，芳國自保都成問題，那還敢吞併南部六諸侯，更別提滅曼國。但是他是率領芳人守住了丹老城德高望重的大臣，所以其遺言還是被記錄了下來。

此後曼國越強，更要拔掉眼前這個釘子，在華歷一千三百至一千五百年間，丹老城越修越大，曼國越攻越猛，當時貴族知道芳國是抗不下去了，於是服軟，一面用黃金，珍珠，瑪瑙，珊瑚等物賄賂德治總督，一面開始南下，尋找新的定居點。

在芳國頂在前面多年與曼國誓死力爭時，南部六國覺得自己離曼國遙遠，不以為意，對芳國多次救不是叱之以鼻，就是避而不見，幾百年只有極少數有見識的諸侯能意識到大局。

當時最近達國算是有那麼一點危機感，時有救援。一次達國君主亡，二子相爭內亂，一子向芳國救援，上卿田市瞅准了機會，想起陳騰遺言。

又想起多年來南部六諸侯的種種不作為，對同胞苦難的無視，心中憤恨升騰，心生一計。

芳國其餘君臣並不知道田市在想什麼，於是派田市率領一千人去助一子平亂，因為一子答應登上君位，就與芳國結盟。

一子和二子各有二千兵，田市助一子平亂后，一子言辭閃躲，不言結盟之事。田市也不問，自暗中計劃。

一日田市邀一子狩獵，一子不好拒絕，乃請達國各領主俱往。田市等達國君臣只率領親衛不及三百人進入了他選定的山谷后，一聲令下，埋伏的一千芳國精兵一擁而上，將正商議如何拒絕芳國關於聯盟的事的達國君臣，也不聽他們驚訝中講什麼救饒話，田市也提刀將在場所有達國君臣侍衛亂刀剁死。

田市又領人沖入達國宮殿，將所有達國君主親屬殺光，然後向達國剩下的幾個小領主宣布，達國君主及大臣皆被他殺了。並將所殺達國男爵及大臣之頭顱懸於達國都城外牆上。

田市回芳國丹老城，芳伯乃問與達國結盟事誼，田市面無表情道：

「君上不用問了，達國不會與我們結盟了。」

芳伯只得惋惜的嘆了氣，南部六諸侯像這樣出爾反爾已不知多少次了，芳國君臣都沒勁生氣發火了。不想田市好像稟報那家大夫家中失火，那家大夫正妻又生了個女兒，二人正吵嘴仗的語氣講：

「以後沒有達國了，達國君主被我殺了，大臣應該有九成也被我殺了。我還順便將達國男爵的直系親屬都殺了。」

芳伯與一眾大夫都目瞪口呆時，田市又道：

「請君上派人去接收達國，我已數清，達國有三萬人，城一座，城堡二座。」

芳伯及一眾大夫感到不可思議，連問詳情，田市將他如何將達國君臣以狩獵為名引入山谷而殺的過程大致講了。

芳伯不敢相信，囈語道：

「一個男爵國，人比芳國還多一萬，就這麼亡了？」

田市解釋道：

「二子先相爭，一子得勝，大半下屬皆聚一處，小施一計便盡殺之。達國如何不落入芳國之手。」

不管芳伯君臣如何不敢相信，但達國就這麼滅了，上層統治者被人一鍋端了，下層平民對同是甸人的芳人也不是那麼反抗，就此成了芳國人。此時是華歷一千三百二十四年。

芳國人口翻了一倍，有了倆塊開發成熟的地區，而德治總督對丹老城的壓力加大，於是芳國統治重心漸漸南移。終於在華歷一千三百九十二年，親手摧毀了丹老城，磚石推入海中，催毀了耕作幾百年的田地，舉國南遷至克拉建城。

至華歷一千五百四十七年，芳國人口有十餘萬，曼人勢力再次南下進攻，芳國背後又是統國相爭，芳伯被曼人擄走至武里為質。

曼人覺得再往南下確實力所不及，再則曼人又往西與甸地諸侯相爭，在東北方又與宗華相爭，對南部龍來半島暫時瞧不上。

於是命芳國每年送二千人到曼國為奴，又要珍珠，珊瑚，黃金各數，以保芳伯，曼人也不再南征。

芳人不得不同意，送了一年後，眾大夫覺得不是個辦法，不用幾年，人就送沒了，何需曼人來攻，這時統國又來趁火打劫。眾大夫怒，心想對付了曼人，還對付不了你。

芳人常年與曼人交戰，只是苦於對方整體國力碾壓，青銅兵器昂貴易脆，不如曼人鐵器低廉堅硬。但是士兵經驗豐富，驍勇善戰，統國人躲於芳國人背後，最多與西，萊二國相爭，如何能比芳國。

芳國北方暫時沒了曼人的侵襲，於是芳國多次擊敗統國，並捉統國人入曼國為奴，曼人才不管你是那國人，只有是人就能做奴隸。統國經不起芳國的多次進攻，終於在華歷一千五百九十四年被芳國吞併。人口超十七萬

沒過多久，曼國爆發大規模內亂，芳國人被甸地建公邀請參加進攻曼國。芳國人喜不自禁，以為滅曼的天賜良機到了，那知眾諸侯破了武里，就被城裡積累的財富驚得走不動道，紛紛劫掠起來。

芳國上卿班文大急，急忙找盟主建公催促趁此機會盡滅曼國。建公嘆息言明：

「曼國國勢太強，人口眾多，那會因一次內亂就能被我等所滅，只可能在遭遇持續性慘敗，或者內亂幾百年方能被滅。

而我甸地分裂，諸侯相爭，能有這一次會盟進攻，而且還是攻進了曼國國都，已經是幾百年不遇了。」

芳國上卿大失所望，這時建公神秘低聲道：

「而且武里有重寶，我甸國人奪之，方能對抗曼國，並勢均力敵，攻守異位！」

芳國上卿驚道：

「何等重寶，有如此威能力？」

二人在曼國王宮大殿，四處圍幔落下，燈燭倒在地上，香爐的灰散了一地，外面火光衝天，全城喧囂。建公掃視殿中一周，眼前一亮，往角落而去。

撿起一物笑道：

「重寶在這呢？」

班文上前一看，建公手中是一把長劍，寒光冷冷，光彩奪人，劍柄上鑲嵌瑪瑙寶石，一看就知道必是曼王佩劍。

班文不屑，以建公說的是寶劍。卻見建公悠然神思，低語道：

「上卿覺得這把寶劍如何？」

班文不想得罪他，只得硬聲道：

「是把好寶劍。」

建公嘆息道：

「是啊，是好東西啊。一個人拿著寶劍，其實沒多大用，可一萬人，十萬人都拿這種劍呢？」

班文立即肅然，這把寶劍是把鐵劍，他已經明白建公意思了。

建公眼含淚光，憤恨道：

「就是這種鐵制長劍，殺了我多少宗華人。我們甸人不勇敢嗎？可人家可以大規模製造，甚至做成鎧甲，能裝備五十萬大軍，每個士兵都能披上，一個農民披上鐵甲，拿上鐵予鐵劍就能上戰場了

而我們的青銅太昂貴，根本沒法裝備如此多人，一次大敗，就得多年積累。而人家損失一次，第二年又裝備齊全了。更不用說可以打造無數農具。」

建公看著班文道：

「我看你是個實誠人，並真心想滅曼國。我就告訴你吧，這次諸侯會盟，大部分諸只為了能搶劫一次而歸，只有極少數諸侯知道武里城中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曼國近九成，超過五萬人的鐵匠！」

「曼國將制鐵技術死守幾百年，今天終於為我宗華所得！你快去東城，武里守將在武里被破之前，殺了一半鐵匠，應該還有。再晚就被那幾個聰明的諸侯搶完了。」

班文大驚，乃奔出王宮，急忙招屬下往東城，最後倒了匠坊，果然有幾諸侯竟親自指揮抓捕鐵匠。

一諸侯喜不自禁，雙手來回搓動，轉來轉去。興奮道：

「天吶，竟還有三千的鐵匠在裡面，發了發了發了！」

「多虧建公指揮有力，及時破了武里，不然真就被武里守將殺光了。」

「那些愚不可及的蠢貨，竟去打家劫舍，奸**女，搜王宮寶庫。」

「哈哈哈，他們去犯蠢，我們才分得多啊。要都聰明，我們能分幾個？」

「哈哈哈，克侯說得有理。」

「嗯，站住！你是那家諸侯，我怎麼沒見過你？」

見到班文帶了一千人過來，八位諸侯立刻靜聲，雙眼如火如炬，觀察班文一行人，下屬也立擺出作戰姿勢，擋在諸侯前。

班文一驚，忙慎重行禮道：

「在下芳國上卿班文，見過各位國君，倉促之間，不及備禮，還望諸位國君忽怪。」

「芳國上卿？」

「就是龍來諸侯。」

知道是芳國上卿后，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下屬押解三百名鐵匠給班文，班文還要說什麼。被一諸侯不耐止住：

「行了！你一小小伯爵上卿，給你三百匠，已是看你們幾百年不降曼人的功勞上了，毋需多言！」

班文忙行禮了，轉身要走時，一諸侯叮囑道：

「快快回到芳國，多造鐵器才是正道。那些金銀財寶就不要多拿了，多了就是禍患！」

班文再肅然行禮。

回到營地，喝止士兵，不得搶金銀，只帶糧食，護衛鐵匠速回芳國。剛出城門，就聽佔地大總督已率十五萬精兵往武里殺來。

班文一行約五千人，到碧武，遇德治總督率七千人攔截，班文乃令部下三千護送三百鐵匠繞道歸國。自領二千與德治總督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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