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的決心

下定決心后我加快腳步向家裡走去，一路上我與鎮民們相互問好。

「少爺，這是要回去嗎？」

「是啊，天快黑了，得回家吃晚餐。」

「少爺，我這還有剩下的糖果，都拿去吧！」

「啊，謝謝。」我接過糖果。

「去去，讓少爺吃你家賣剩下的東西像什麼話，來少爺，這是剛剛做的蛋糕。」

「謝謝……」我同樣接過。

「少爺少爺，哎別走啊！」

「改天我會再來的！」這樣下去沒玩沒了了，我加快速度跑了出來，看著懷裡的糖果和蛋糕……算了，拿回家慢慢吃吧。

「西爾！」突然我聽到了有人從身後喊我名字，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向我跑來，那是安娜。

「西爾！呼、呼、哈啊！」安娜跑到我面前停了下來，帶著似乎一直在身邊的籃子，剛才有些遠沒有注意到，連衣裙上印著花紋、下擺帶有褶皺，裙擺、袖口和領口都綉了花邊，背後系著粉紅的蝴蝶結，配上白色長襪的安娜顯得有些可愛，似乎是跑得有些累了，她的臉上帶著汗珠，啊，臉變紅了，我注意到盯著女孩子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所以立即移開了目光，並等著她接下來的話，但安靜了數秒后安娜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所以只能由我來開口了。

「怎麼了安娜？」

「謝謝你西爾，那個……了我，這……禮。」聲音越來越小。

「什麼？聽不清」安娜的臉更紅了，她快速地從籃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塞給了我，然後就……跑掉了。

「這是餅乾？」盒子里裝著許多餅乾，種類不一，有方形的、星形的、三角的和月牙形的，既然有好幾種不同的，那應該就不是買來的餅乾吧，親手做的嗎？好開心啊！畢竟我只吃過母親做的呢，一邊想著這些事情，我拿了一塊放進嘴裡。

「嗯！美味。」於是在回家的路上我把這盒美味的手制餅乾吃完了。

回到家裡，我先把餅乾盒放在房間里收好，一般都是我送他們禮物，所以這是我第一次收到朋友的禮物。

「少爺，晚餐時間到了。」

「來了！」我走出房間。

用餐的時候我在想著怎麼開口跟父親和母親說，關於我想去鎮子外的地方學習魔法的這件事，說起來父親好歹是男爵，不太可能不知道魔法師的事情吧？為什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呢？雖然也沒問過就是了。

「父親你知道『魔法』的存在嗎？」我決定先試探一下父親的態度。

「……聽說過，怎麼了？突然說起這個。」父親眉毛一挑，手上的動作停止了。

「在書上看到的，感覺魔法真的好厲害啊！父親你知道些什麼嗎？」雖然有點可怕，但我還是問了下去。

「你想學魔法嗎？」父親沉默了一會。

「誒？」好突然、太突然了，我前面的鋪墊不是都白費了嗎？而且為什麼會被發現？我可是做了很久的心裡準備要自己說出口的啊！

「蠢貨！你說話的時候眼裡的期待當我看不到嗎？你是我的孩子，你眼裡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嗎？」唔，有這麼明顯嗎？

「是！我想去！」我的內心是這樣想的，而我聽從我內心的願望。

「就是因為料到會變成這樣所以才不跟你說的啊！」父親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西爾……」母親似乎還想說什麼，父親阻止了她。

「西爾，以前我並沒有跟你提過這些事，那是因為你還太小，而以你的性格，知道卻不能嘗試估計會一直放在心上吧，所以不如先不說這些，何況這條路終究是危險的，所以不要怪父親。」父親說出了他們從來沒有跟我提到魔法的理由。

「對不起。」是的，我現在知道了，所以無法不在意。

「男人就要有偉大的志向，你這樣反而讓我很欣慰啊！」父親並沒有責怪我，而是露出欣慰的表情，母親只是在一旁看著。

「可我逃避了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我曾經想過要去外面看看，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這些離奇的事物，我只是想去更遠的地方看看，但父親告訴我一個優秀的貴族絕不能逃避自己理應承擔的責任。

「臭小子！整天胡思亂想，確實自己的責任要負責的擔負起來，但我還硬朗著呢！你這麼著急繼承你父親的遺產？而且我告訴你的那些話不是用來束縛你的，這倒是我沒能預料到的……」是啊，這樣的父母怎麼會阻止自己的想法，是我擅自想得太多了，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的反而是我吧……

「請讓我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擔負的責任，但我的父母幫我分擔了這些，那麼還有什麼需要顧慮的呢？

「哼，我會幫你做好離開的準備的。」父親沒給我好臉色看，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起身離開了。

「西爾，在外面一個人，什麼都要小心，不止是危險的東西，要會對不熟悉的人保持警惕，即便是熟悉的人也不能毫無保留地信任，在外面的人是很複雜的，就像你看的那個故事一樣，不是什麼事情都會朝美好的方向而去的，一定要小心啊……」一直沉默地母親對我一個勁的叮囑。

「我會注意的母親。」我知道人是有各種各樣的，我會把母親說的話放在心上的，父親拿著一封信回來了。

「西爾，我寫了一封信，推薦你去克里米亞國立魔法學院進修，我與那裡的院長在年輕時候有些交情，只是讓你進學院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對待那位院長要恭敬些，他現在的身份已經很高了，未必看得起我這個男爵，所以不要想著可以依靠別人！澤斯家的孩子要學會獨立，記住我教你的那些禮數，不能在外面丟了貴族的風範，記住了嗎？」父親把信封遞給我，對我語重心長地說著。

「知道了，父親。」我把信收好，回應父親。

「總之要在那裡好好學，畢業之後再考慮要不要回來，雖然作為一名貴族，我不喜歡自己的兒子輕易放棄想做的事情，要做就要一直做下去！但作為一名父親……西爾，如果在外面過得太辛苦……那就回來吧，回到家裡來吧，這裡有永遠都在等著你的人！」……

直到來到房間，父親的話語扔縈繞在我的心裡，我仰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心裡想著事情。

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我生活了十五年的地方、離開一直照顧著我的父母、離開一起玩鬧的夥伴們、離開送給了我禮物的女孩子，我看向不遠處的一個藍色的小紙盒，真是捨不得啊……

但這世上有許多我不曾知曉的事物，我想去尋找它們，我要去往世界各地、走遍無數的風景，為了吉姆爺爺的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

神父爺爺侍奉的豐收女神會是怎麼樣的神呢，想替他去看看啊……

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像商人的綠寶石那樣美麗的飾物呢？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買一個啊……

衣服是不是都很精緻呢？我還想買幾件衣服……

畢業后再回來一次吧，到時候給吉姆爺爺講那些書上所沒有的風景、告訴神父爺爺他禱告的神明長得什麼樣子、把我從外面得到的漂亮飾物送給安娜，當成餅乾的回禮吧、還要好好站在父母的面前，看著他們穿上我買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