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高山仰止

白虎道人猶如雲霧般在石階之上散去，他的背影縹緲如雲，悄然消逝，此地猶如福地洞天，一處仙山孤聳入雲，暮洛站在山體之上怔怔出神，已是有了些許茫然。

「為何突然不打了，原本不應如此簡單的結束。」

暮洛微微失神，轉瞬之間已是失去了白虎道人的身影。

「在在考驗你罷了，若是連這石階都走不上去，為何還要打。」

夜令君悄然浮現，她伸手撥動山間雲霧，已是推開了那通往未知之地的石階，這古代王者眼神閃爍，似從這一層層階梯之上看出了諸多玄妙，她微微點頭，道：「如果說這是武道的世界，那這一次算是遇到了一點緣分。」

夜令君輕輕飛至一層石階之上，她面龐之上隱約浮現一絲詫異，這女子輕輕抬起腳步，落到第二層階梯之上，而後微妙的看了一眼暮洛，道：「這一層應算是你的極限了。」

「令君大人瞧得起了，本子民大概連一層都上不去。」

暮洛冷笑，卻悄然落至第一層階梯之上，如他所預料一般，這階階梯之上似有一種莫名力量，將他雙腿猛然朝著大地深處拉去，這是一股巨大的壓力，暮洛眼神凌厲，劍氣橫掃四方，化為無形劍界，這才將這無形的壓力斬斷，暮洛不動聲色，悄然抬起第二步。

猶如高山崩塌，這巨大的山脈直接從雲端砸在他身軀血肉之上，虛空之內之中隱約傳來一陣骨骼碎裂之聲，暮洛面無表情，甚至將夜令君一旁那頗為訝異的神色自主忽略。

這古代王者似驚奇不少，這等虛偽容顏也被小十九給一眼看出來了？

夜令君低聲喃喃，眼中有笑意：「如果他人阻攔不了你，唯有自己會攔住自己了。」

暮洛冷笑，道：「你看像么？」

這第二步似乎耗費了暮洛極大的精力，但真正走上這一層石階，那原本沉重的壓力卻已是蕩然無存，暮洛面露狐疑之色，回首看去，身後依舊只是那樸實無華的一層石階，雲霧覆蓋四周山脈，暮洛凝望那無數層拾級而上的台階，微微苦笑。

「這雲里霧裡藏了不知多少層台階，當真要我一個個走上去，雖說不困難，但是也很麻煩。」

暮洛無奈搖頭，又馬上踏上幾層石頭台階，依舊是如山脈一般的壓力洶湧而來，這位劍者微微喘氣，眼中粗細浮現絲絲血紅。

「的確很沉重，但如果只有這種程度，根本不可能攔住我。」

春來震動，翠綠之色的劍氣猶如海潮一般蔓延，這汪洋無盡的翠綠劍氣猶如化為一片大海，將雲霧深處的台階逐一覆蓋，這劍者輕鬆踏上幾步，已是恢復了氣定神閑之態。

「一次上了幾十步，應算是有了這個資格吧。」

暮洛冷笑眺望石階深處，卻見雲霧繚繞，依舊有無數階梯行橫列其上，這劍者目光凜然，那原本輕鬆抬起的步伐，這一次卻漸漸緩慢下來。

一股淡淡的危機在虛空之中繚繞，暮洛俯瞰腳下的一層石階，瞳孔不覺收縮，他遲遲不敢落下一步，那淡紫色的光輝自下而上映入他的眼中，這是一輪朦朧的紫月，那淡淡光輝流轉，猶如另外一片世界的文明源泉，暮洛感受到這一層石階的不凡，那看似青磚碎石打磨而成的階梯，這一刻竟猶如一片宇宙般浩瀚與神秘。

「這是從你身上剝離而出的力量，應是來自你的家鄉，但是很奇怪，我還從你身上看出了更多的世界之力，一道路似乎發展的十分奇怪，已是讓我看不出你的真正來歷。」

一陣滄桑之聲傳來，雲中有白袍老者若隱若現，雲霧升騰，他似乎充滿了疑惑，再看暮洛那平靜的面龐，這位老者頗為識趣的搖搖頭，道：「也罷，你繼續走上來，應也能一一看見，或許比起我而言，如今的你更是迷糊。」

這位老者身形消散，暮洛那沉默已久的面孔終於有了一絲異動，他微微落下第一步，那朦朧紫月之光似乎從四面八分朝著他湧來，這是一股太初般的氣息，遙遠古老，卻讓暮洛一陣舒緩，他似回到了紫月年代之下，只是這虛妄一般的幻覺很快被他破除，一道劍光閃爍，斬斷了那頭頂之上的巨大紫色月星。

咔嚓。

淡淡的碎裂之聲傳來，暮洛腳下的這一層石階竟悄然碎裂，這劍者面無比表情，眼中卻收斂了輕視之意。

「算是很不錯了，只是這種手段依舊能被看出來。」

暮洛低語，雲霧之中，那白虎道人卻乍現身形。

「這並不算是我的手段，無論紫月亦或是其他，皆是你心中所幻化而出的事物，比起你的疑惑，我更想知道你究竟從何而來，又為何而來。」

白虎道人低語，卻猛然變色，消失於這一層層石階之上，雲霧深處，似傳來驚雷之聲，不知從何而來一股殺氣，驟然出現卻又飛速消失。

暮洛踏上幾層台階，這樣刺激卻不曾有所阻攔，一直到一處偏折之地，這一層的石階才有所異樣。

「這是什麼……」

暮洛怔怔出神，凝望這石階表面，無非方寸之地的表面乍看之下確實平常，可以肉眼仔細觀摩，卻彷彿進入另外一片世界，這並非紫月年代之下的修行世界，而是另外一片璀璨的星河，整個宇宙似乎籠罩在戰火之中，飛行於深邃黑夜宇宙中的卻非修行之人，而是一艘艘鋼鐵洪流般的巨大武器，這冰冷堅硬的飛行武器孕育毀滅力量，一團團光束從那鋼鐵身軀之內飛出，洞穿星球，甚至從暮洛身邊橫穿而去。

「這些也文明，力量文明的一種，但是有著太多恐怖之處，甚至連最強大的百里上人也不能做到這一步。」

漆黑冰冷的宇宙深處，一炮火震天，暮洛猶如置身於一片宇宙戰場深處，他眼睜睜看著一艘鋼鐵『猛獸』從他頭頂碾壓而去，那是一種絕望般的震撼，縱然雲中劍宗的四季歌俱全，全力施展之下，也未必能給這巨大猛獸造成任何傷害。

「這也是人族的文明么，但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我們所在的那個世界，即使在樓蘭凈土之前或是之後萬年以內，也不可能誕生這樣徹底脫離修行的力量。」

夜令君很冷靜，分析了一些關鍵之處，她在一艘鋼鐵猛獸身上看見了一些渺小的身影，這竟也是人族，他們身穿著銀色的另類服裝，在一排排按鈕面前瘋狂運動，而這巨大的鋼鐵武器也隨之轟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