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迷霧重重
聽到老大叫喊自己,周鵬連忙應到「在這呢,在這呢!」
牢頭擠開人群走了進來「周鵬這下有得你忙了,剛剛外面砍死了二十多個人,這些人的屍體你去處理一下,但現在別忙著拉去亂葬崗,等會應該有衙門的人過來查案,等他們確認身份后再處理,但也得先把屍體收拾一下,擺在哪裡算個什麼事,陳金你帶幾個兄弟幫把忙,把地上血跡處理乾淨了,別讓老百姓看了害怕!」
陳金卻嘿嘿一笑指著牢房道「老大,你看這裡!剛剛我們出去幫忙了,沒想到又冒出一群人來,準備劫獄結果被周鵬給揍了,現在全關起來了!這是不是要論功行賞啊!」
牢頭道「調虎離山之計?那貪官只是誘餌?這牢里可還關押著什麼厲害人物?周鵬你小子做的不錯!到時候若是有賞,少不了你的!先去忙吧,其他人加強看守!」
周鵬從業時間不短了,死人更是見了不知道多少,這些死人並不會讓他感受到噁心與害怕,已經見怪不怪了,剛把屍體清理好,一大隊人蜂擁而至,看官服領頭的竟然是一個一品大員,周鵬和陳金這些獄卒連忙作揖行禮。
官員點了點頭就開始查看這些屍體,主要就是看一下他們的樣貌,並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也都過來看看,看看有沒有熟悉的面孔,這些人能夠在帝都出現,多半是帝都之人,看看有沒有映像!」
就在這些人查驗之時,一旁的周鵬忍不住插話道「大人,小的我剛剛收屍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
負責查案的官員有些詫異的看著周鵬「你是?」
「啟稟大人,小的乃是死牢雜役,平日負責清運死屍!這些人的屍身是我剛剛整理的,在整理屍體時有所法出現。」
「噢,你一個個小小雜役還能發現什麼問題?說來聽聽!」這位大人覺得一個年紀輕輕的雜役發現不了什麼問題。
周鵬道「大人您看,這些人的髮型,基本一致都剪成了短髮,這說明他們基本上都屬於一個組織的,而且您請看他們的胳膊,胳膊上有刺青,這些人中有三個人有刺青,刺青完全一致,或許可以根據刺青找到幕後組織!」
在周鵬的指示下其他人看到這死屍胳膊上青色的狼頭刺青,在命人將這個刺青繪製下來的同時他回道「嗯,你觀察的挺細心的,注意到了胳膊上的刺青和髮型,但這些都不能直接證明他們的身份!」
周鵬道「這點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表達,有些東西活人的會隱瞞會欺騙,但死人不會,這個刺青一定有特殊的寓意不然也不會只有部分人才擁有。當時御前侍衛押解貪官上殿在這裡遇到伏擊,死牢的守衛都趕來支援之時,卻有蒙面人殺入死牢準備劫獄,我覺得這一次不簡單是一個貪污案。劫獄的人已被抓獲關在死牢之內,大人若想知道些什麼,大可去死牢問個清楚。」
「還有活口?走,我們去死牢!」
官員帶著手下進了死牢之後這陳金在周鵬的腦袋上狠狠的瞧了一下「你小子知道這人誰嗎?竟然還敢胡亂搭話,亂放一通臭屁,你小子不要命了?」
周鵬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這個時候皇上派他來查案,他自然有著明斷是非的能力,我不過是善意提醒一句罷了,不至於為此丟掉了性命。話說,陳大哥你認識他?這人是誰呀?我眼不瞎的話,那是一品大員的官服吧!」
陳金道「這位大人恰巧我知道一點,他就是內閣首輔大臣,梁正!乃是兩朝元老,先皇去世前特地將他提拔到內閣首輔的位置,輔佐新皇開創萬事基業。梁大人擔任內閣首輔後主張變革,官員體製得到精簡,百姓的稅費進行浮動調整等。擔任內閣首輔以來辦了不少大事實事!是位好官!看來這一次的案子足夠大,皇上竟然直接派他來處理,依照目前我們看到的,估計這個案子也只有他能辦的下來!」陳金雖然也只是個獄卒但頭腦清晰的他知道這個案子早已超越了簡單的貪腐案。
「所謂的貪腐案,完完全全就是一場戲,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貪污案是為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的。這件案子將辦案人拖入了一團迷霧之中,就看這內閣首輔大臣能否撥雲見日咯!」不在其位不某其政,周鵬只是對案件好奇並不想深度剖析,而且他也並不全然知曉整個案情的經過,但他覺得這個案子不簡單。
當周鵬和陳金回到死牢時,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牢房內聲嘶力竭的凄厲慘叫聲,不用想必定是在用刑了,死牢內刑具齊全,很多時候為了詢問重要線索會用到刑具,這些刑具會將人的痛感無限放大,從而讓心理崩潰坦白從寬,當然也有意志堅定的,但他們往往是周鵬將他們從刑訊室運出去的,他們會被活活折磨而死。
「好久沒聽到叫的這麼慘的了,身為殺手這小子意志不堅定啊,刑具用不了幾個這人估計會全盤托出吧!」對於聲嘶力竭的哭號聲,周鵬和陳金顯得有些習以為常,畢竟這樣的事情幾乎天天都在發生。
周鵬這會正巧沒事就湊到牢房門口看熱鬧,十字木樁上綁著四個人,四人都被脫去了上衣,衙役們輪著鞭子在這四人身上抽打,鞭子在身上抽打出一道道血痕,有三個人咬牙硬抗不動聲色,另外一人卻疼的渾身顫抖聲嘶力竭的痛哭。高呼「別打了,別打了,我招,我全招,我全招還不行嗎?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衙役聞訊停止抽打「不見棺材不掉淚,非得打一頓才老實是吧,剛不是挺有骨氣的什麼都不肯說嗎?硬抗啊!老子還有好多手段都還沒用呢!看到沒,我酒都準備好了,等會給你打個皮開肉綻,再把酒倒上去,那才叫爽呢!我保證你叫的比現在還大聲!」給陳金帶的燒刀子他還沒來得及喝現在卻成了刑訊的工具。
「不要,千萬不要,我招,我全招!您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全招!」這人哭訴要求全招。
梁正往前走了幾步,走到這人面前「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問你,你和外面那些劫囚車的可是同一波人?」
「是!我們是同一撥人,他們負責劫囚車,調虎離山引出死牢的看守,我們則趁機潛入死牢劫獄救人!」一邊抽泣一邊說話,話雖然不是很清晰但還是能聽的出說的是什麼。
「也就是說,你們真正的目標是不是殺死貪官聶鵬,而是已被關押在死牢的某個人,那麼你們要救得乃是何人?」
「具體要救得人是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受命形式,他們只是讓我們進來之後,高呼一聲接頭暗號,能對的上暗號的,就是我們要救得的人,把他救走即可。」
「暗號?什麼暗號!」梁正急忙追問。
「驢拉磨,鬼推磨,磨了面來做饃饃!」
「噗」聽了這個所謂的接頭暗號,一旁神情嚴肅的衙役們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梁正一愣「這算什麼暗號?下半句是什麼?」
「全句就是這個,我們說上句驢拉磨,鬼推磨,對方回答磨了面來做饃饃,回答對了即是對上了暗號,我們就負責將他接走就可以了。」
「如此荒唐的接頭暗語你確定你沒有在玩我?你可知道戲耍本官的代價是什麼?」
「當時我們也笑了,但給我們安排任務的人說,正因為這接頭暗語足夠荒唐,才不會被人注意到!而且我現在身家性命都在你手中攢著,我那裡還敢騙您!我說的句句屬實,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梁正原地踱步揣摩片刻,對身邊一個衙役說道「去牢里再帶一個人過來!」
關押這批黑衣人的監牢離這裡較遠,剛剛那人有氣無力的暗語其他人應該聽不見,不存在串供的情況,直接訊問一個人,他若是能對上暗語就證明這人所言非虛。
很快一個蒙面人被架著拖了過來,剛剛同夥凄厲的哀嚎和求饒聲,已經讓他心生寒意,嚇得雙腿發軟,臉色發白,額頭上冷汗直流。當這人從身邊拖過去的時候,看到地上劃了一道濕漉漉的印跡,看來是已經被嚇得小便失禁尿了褲子。
梁正用手托起這人的臉,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下「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對了就可以把你放回去,你若是回答不對,你就得和他們一樣!告訴我,驢拉磨,鬼推磨的下一句是什麼!」
「磨....磨了....磨了面.....磨了面來....做饃饃!大人這個是我們的接頭...接頭暗語,我回答上來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嗎!」這人嚇得說話都哆嗦了起來。
梁正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這人關回去,雖然暗語得到了驗證但梁正卻更加疑惑了,在審訊室來回踱步「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們就這麼點骨氣,為什麼他們會派你們來劫獄呢?問什麼答什麼,他們就不怕你們什麼都招了,牽連到他們嗎?我問你們,你們前來劫獄是誰指示的!」
「不知道,我們老大命我們前來這裡劫獄,說是會有人調虎離山引開守衛,我們只需進來對接暗號,暗號對上直接把人帶走就可以了!」
「你們老大是誰?你是什麼組織的?」
「我們老大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始終以面具視人,我只認得他的面具和他的聲音,我們都是碼頭的搬運工,老大給我們安排些活計,也給我們發工錢,這一次劫獄給我們每人五兩銀子作為報酬,不然我們不會來這裡的。」
「苦力?難怪武功這麼菜,三兩下就被關到了牢房裡,面對刑訊也三兩下就招了,一看就不像是經過嚴苛訓練的人!」梁正走過去看了看這些人的肩膀,每個人的肩膀都磨起了繭子,這是長期勞作的印記,這證明這些人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