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獨坐大王

第218章 ?獨坐大王

黃金山一戰,段彥謨損失最大,營帳被人踏破,地形圖也丟失了。

營帳剛搭好,剛要埋鍋造飯,忽然黃金山外喊殺聲大作。

段彥謨大驚失色,急忙出帳問道:「出了何事了!」

有個斥堠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道:「報刺史,山外有支義軍,打的旗號是一個『尚』字,人數足有三萬,沖了進來。」

段彥謨令道:「速去報與另外幾家刺史,讓他們派兵來支援於我。」斥堠領令而去。

段彥謨翻身上馬,取下大刀,只覺得雙手火辣辣的疼。

原來段彥謨虎口的傷口雖然包紮上,去握刀桿時仍然會痛。

段彥謨顧不得手疼,催馬往前就沖,迎面正遇上義軍。這支義軍為首的一員大將,白面有須,銀盔銀甲,胯下閃電白龍駒,掌中寒芒爛銀槍,威風凜凜。

這員將身邊前方有個矮小的精壯漢子,沒有頂盔摜甲,騎著一匹戰馬,手中也拿著一桿槍,上下翻飛,刺殺官軍。

段彥謨拿到指著那員主將,道:「來將通名!」

那員主將還沒答話,前面那個精壯漢子伸手就是一槍,喝道:「段彥謨,休要廢話,招槍!」

段彥謨心想:「這人從來沒見過,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來不及多想,段彥謨舉刀去架拿槍。本以為那漢子又瘦又矮,力氣不會太大,未曾想卻力氣卻不小,段彥謨虎口再次被震裂。

段彥謨忍痛抓住大刀,撥馬就往回逃。

俗話說,兵敗如山倒,主將一逃,朗州兵群龍無首,也四散奔逃。義軍從后掩殺,一時之間,朗州兵死傷甚眾,好不凄慘。

這支義軍主將正是尚讓。那個精壯漢子正是敬亭山的大寨主喬鈐。

尚讓怎麼來的?

原來喬鈐從段彥謨大帳偷走了九宮八卦地形圖,甚是高興,尋路要進黃金山,去投大雲寺。

這黃金山的黃道被段彥謨官軍攔住,喬鈐便尋其他山路前行。喬鈐就在山中,爬山的本領甚是高強,攀援大樹,三縱兩躍,行動甚是快速。

喬鈐邊走邊摸著胸口的地形圖,自言自語道:「我正愁無法去投黃巢,如果有這張地形圖作為投名狀,黃巢必會收留於我。」

走不多遠,喬鈐突然覺得身邊有人,忙機警地四外環望,卻沒有人影。

喬鈐見沒人,放下心來,又往前行,突然覺得胸口一松,暗道不好,伸手去摸地形圖,哪裡還有!地形圖已沒了蹤影。

喬鈐大驚失色,四外觀瞧,依然沒有人影。

喬鈐大喊一聲:「哪位高人朋友,不要與我取鬧。這地圖我又用處,萬望朋友還我。」

這聲音在山中回想,卻無人答言。

喬鈐心想:「我久闖江湖,沒想到今日被人從我懷中把地圖盜走,我卻沒見到人影,難道我遇到鬼神了不成。」

喬鈐甚是喪氣,心想:「沒有地圖,我怎麼去投黃巢大王。也罷,還是回我的敬亭山,去做獨坐大王去吧。」

喬鈐心灰意冷,離了黃金山,尋路去回宣州。

喬鈐走了一個多時辰,看已到子時,心想:「天已晚了,我也不急著趕路,不如休息休息。」

想到此,看路旁有片樹林,喬鈐鑽進樹林,找了棵大樹,爬了上去,躺在樹杈上,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聽到有大軍行路之聲,把喬鈐驚醒。

此時天色尚未大明。喬鈐正要跳下數來,要看看是什麼軍隊,忽然見到兩個軍士也鑽進了樹林,正好到了喬鈐睡得這棵大樹下。

喬鈐便不動聲色。

只見兩人中有個人道:「王三哥,就這兒吧。」

王三答道:「趙四弟,那就這兒吧。」

二人把褲子解開,照著那棵大樹撒氣尿了。

又聽趙四道:「王三哥,你說黃王在哪裡啊?我們尚將軍說聽到消息,有官軍去圍剿黃王,所以帶兵來就,聽說在一處叫做大雲寺的地方,這探事的,到現在還沒有探道準確地點,我們在附近像沒頭蒼蠅一樣,不分晝夜,四處亂竄,哎,真是累啊!」

王三答道:「趙四弟不要抱怨,尚將軍如今因為不能快速找到黃王而急得不行。」

這二人尿還沒撒完,突然從樹上跳下一人,嚇得二人慌亂,互相尿了對方一身。

二人匆忙把褲子提上,把刀拔出了,看著這人。

喬鈐搭了個躬,道:「二位兄弟莫要驚慌。我不是惡人。二位剛才說的黃王可是黃巢,尚將軍可是尚讓。」

王三道:「正是!」

喬鈐道:「如此甚好!我知道黃王所在,快令我去見尚將軍,我與你們帶路。」

王三看了看趙四,趙四看了看王三。

王三道:「你跟我來。」

王三在前領路,趙四讓喬鈐跟在中間,自己則提刀在後緊跟。

原來尚讓在宣州一帶劫掠州縣,張潾合九州兵馬之時,已被他探聽到消息,所以急忙帶人往黃金山靠攏,想助黃巢一臂之力。

三人到了尚讓馬前,王三把經過說了一遍。

尚讓上下打量了一下喬鈐,道:「這位英雄,你是何人?因何知道黃巢大哥的所在。」

喬鈐道:「我叫喬鈐,乃是敬亭山的大寨主。李太白有獨坐敬亭山詩一首,人家便叫我獨坐大王。」

尚讓心想:「這個名號倒也響亮。」

喬鈐道:「我很早就想投奔黃王,昨日到了黃金山……」便把昨夜之事說了。

喬鈐道:「尚將軍,我願為你帶路,去找黃王,你可否收下我加入義軍。」

尚讓大喜,道:「喬英雄,我替黃巢大哥收留於你了,就封你做個獨坐將軍便是。」

喬鈐非常高興,連連道謝,頭前就要帶路。

尚讓道:「喬賢弟,你雙足行走耗費精力,不如騎馬吧。」命人牽來一匹戰馬,給喬鈐騎。

喬鈐這才帶著大軍到了黃金山,此時戰爭已經結束,喬鈐知道黃道進山最為便利,所以引著尚讓就朝段彥謨的兌宮大帳殺來,把朗州兵一陣好殺。

尚讓在喬鈐在前,雖然騎的不是寶馬,使的不過尋常槍,但是這馬上武藝也是不俗,心中甚是高興。

說中暗表,段彥謨的斥侯到其他幾宮報信,這些刺史各有算盤在懷,都慢點人馬,以觀形勢,唯有廬州主將李榮最為實在,聽說兌宮被賊人襲擊,急忙點起兵馬來救。

廬州兵所在的離宮離兌宮最近,所以很快趕到。

幸虧廬州兵來的及時,否則,朗州兵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李道者的虎頭鏨金槍甚是厲害,廬州兵也算英雄,立時把尚讓義軍的攻勢阻住。

尚讓聽說來了官軍支援,上前來回主將,正好遇到李榮,二人話不投機,當場戰在一處。

尚讓的寒芒爛銀槍與李榮的虎頭鏨金槍戰在一處,真好似上山虎遇上下山虎,雲中龍遇上霧中龍,一時難分勝負。

喬鈐見尚讓與敵將糾纏在一起,也催馬助戰,與尚讓一起雙戰李榮。李榮尚不畏懼,三人三騎戰在一處。

再說傅道昭,心中很是內疚,雖然黃巢不讓他在最外圍,而是讓王璠在最外圍,傅道昭有補過之心,又帶手下在黃金山的最外圍。

他聽到喊殺之聲,急忙派人前去打探,很快就探聽清楚了,是尚讓帶隊來了。

傅道昭急忙命人往裡通報,正好遇到了柴存和王璠。

柴存讓王璠往裡通報黃巢和鄧天王,自帶人馬前來接應。

柴存見尚讓戰的是李榮,知道他的厲害,遂大喊一聲:「尚大哥,小弟柴存到了。」催馬挺槍加入戰團。

三人合戰李榮,李榮沉著應戰,一時倒不會敗。

這時,又聽得人馬喊叫之聲,乾宮的張潾帶領信州、舒州部分將領和人馬到了。

原來張潾的乾宮在兌宮的另一側。段彥謨的斥侯到了乾宮,正遇上馮綬,便把賊軍攻打朗州大營的小心講了。

馮綬聞聽大驚,急忙進賬來見張潾,張潾不以為意,似乎沒有著急派兵支援的想法。

馮綬急道:「張先鋒,九州兵馬本是一體,如果朗州兵敗,兌宮失守,我們對巢賊的包圍圈就有了個缺口,豈不是功虧一簣了嗎?」

張潾聞聽,如夢方蘇,道:「馮將軍所言極是。」便留馮綬留守乾宮,自帶人馬前來支援兌宮。

董昌、危全諷、劉秉仁聽說張先鋒到了兌宮,這才帶著部分人馬前來支援。李摩雲、秦彥也跟在後面。

官軍人馬剛到,黃金山內,黃巢也帶著鄧天王、林言、王璠、蓋洪、傅道昭等人到了。

兩邊人馬都是紅了眼,一時間兵對兵、將對將,又混戰在一起。

義軍的兵英勇,官軍則有些膽怯,勝在一籌。但義軍中將領數量偏少,與官軍中眾將殺得難解難分。

張潾殺得急了,心想:「我為何要如此鏖戰,不若使我的強項吧。」

張潾伸手取出金弓神彈,朝著義軍的眾將打去。

黃巢見張潾打彈子,一方面提醒弟兄們小心,下令鳴金,往山中退去,一方面截住張潾,與他廝殺在一處。

義軍眾將為了提防彈子,轉攻為守,難以取勝,只得後退。義軍經受過訓練,退而不亂,所以官軍一時也難得佔到便宜。

混戰中,單說尚讓便殺邊退,迎面正遇上一員官軍大將。

見到此人,尚讓直氣得二目圓睜,怒道:「無恥的秦彥,還敢為虎作倀還圍剿黃巢大哥嗎?似你這樣的敗類,豈能讓你活命。」

此人正是原來的義軍將領,如今朝廷的和州刺史秦彥。

秦彥見是尚讓,只覺得理虧,撥轉馬頭就跑,尚讓催馬緊緊追趕。

秦彥暗中就把背著那面插十八支標槍的團牌取了下來,要使用標槍去傷尚讓。

究竟尚讓會不會被傷?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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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殘唐演義之賦菊花巨天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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