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要招惹她
我聞到了女孩子身上特有的清香，忍不住睜開眼睛，可寬敞的客廳里，除了我和青衣老者、還有兩個年輕人之外，沒有第五個人存在。
難道是我的嗅覺出現了問題，我狐疑地想著，但隨後我就拋開了這個念頭，和我打麻將的都不是人，他們都是鬼，他們正在和我賭命。
我剛才打出去的那張牌是四條，不是發財，換句話說，這副牌我輸掉了，我的命也輸了。
和鬼耍賴，會有好下場嗎？
雙手偷偷的往下伸，我把手托在了桌子底下，另外我的眼睛也瞟向門口，桌子底下的雙腿緊張的準備著。
一旦發現不對，我會立刻把桌子掀翻，奪路而逃。
可人能逃得過鬼追殺嗎，據說有鬼打牆，人一旦被鬼盯上了，鬼就會迷惑他的眼睛，讓他永遠在一個地方轉來轉去，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我胡思亂想著，越想越灰心，越想越絕望，正在這時，我聽到剛才嘲笑我的高個子說道：「我的眼睛不好使，剛才是我看錯了，你摸到的是發財，這一把你贏了。」
「小兄弟運氣不錯，一把就把前面輸的都扳回來了，我真的是老了，不能跟你們年輕人比，精力大不如前，哎，不玩了，睡覺、睡覺。」青衣老者一邊搖頭嘆息，一邊站起了身。
「我也覺得有點困。」矮個子青年接過話題說道。
這是什麼情況，我剛剛摸到的明明是4萬，不是發財，高個子一個人眼睛不好使，難道青衣老者、還有矮個子他們眼睛都花了不成？
我吃驚地瞪大眼睛，向牌桌上面看去，牌桌上面，有我剛剛打出去的一張牌，那張牌的的確確是四條，揉了揉眼睛，我仔細看，依然是4條。
我的眼睛沒有花，青衣老者他們的眼睛也沒有花，那他們為什麼會指鹿為馬，明明是我輸的牌，卻一個個承認是我贏了。
我實在想不明白，青衣老者他們從我坐下來的那一刻，他們就在算計，他們想要我的命，想要我下去陪他們，他們是不可能對我發善心的，也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轉頭看向陸陸續續站起來的青衣老者他們，我在他們的臉上，找到了一絲恐懼。
他們都成鬼了，還有什麼東西會讓他們感到害怕？
惡人自有惡人磨，惡鬼也有惡鬼磨？
我想不明白，就在青衣老者他們走出門口的一瞬間，那股好聞的清香愈發顯得濃郁了，迷迷糊糊中，我彷彿聽到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笑聲顯得天真爛漫，好聽之極，可還沒等我細細品味，我的世界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第二天清晨，我從睡夢中醒來，覺得腦袋暈暈的，整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好像昨天晚上沒有睡好似的。
也的確是沒有睡好，昨晚居然做夢了，夢見和3個人打麻將，最離譜的是，這3個人裡面沒有一個人是活的。
我苦笑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是不是因為租到了這麼便宜的大宅子，我的腦神經太過興奮，所以才會做這麼離奇的噩夢？
感覺右手手心裡好像拿著一個東西，我攤開掌心一看，目光一接觸到那個東西，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握在我手裡的是一張麻將牌，那張牌是4條……
一路上，我的精神都是恍恍惚惚的，我不明白，昨晚做的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中真實的存在，如果最後一把我輸了，我是不是真的要去陪青衣老者他們。
到了醫院，換上白大褂，我看了一下辦公桌，然後拿了一個電水壺，燒熱水。
沒多大的工夫，水就開了，我把辦公桌上的茶杯打開，往裡面注入熱水。
過了一會兒，有醫生陸陸續續的進來，我跟他們熱情的打招呼，等到帶我的趙老師來了，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高翔，也真是難為你了，每次都比我們來的要早，每次我們來了，你都幫我們泡好茶，現在醫科大畢業的年輕人一個個都挺傲慢的，像你這樣的，真的很少很少了。」
「就是，就拿我以前帶的一個學生來說吧，剛剛從學校畢業出來，沒有一點實踐的經驗，就拽的不像樣子，趁我不在，私自給病人換藥，把那病人折騰的……，後來他就不在醫院做了。」
說到這兒，秦醫生搖了搖頭，隨後他把目光轉向我，微笑著接下去：「還是高翔明白事理，不僅為人謙虛，技術掌握得也非常快，我想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轉正了。」
他的話說完，就有其他醫生接過話題，都是誇獎我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是外地人，要想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紮根，並且生存下去，我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汗水。
父母他們面朝黃土背朝天，他們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十分珍惜眼前的這份工作，能夠轉正，是我夢寐以求的。
那樣就意味著我是個正式的醫生，我的薪水也將比現在要多很多。
早上例行查房，在各個病房來回的走，我看趙老師他們仔細地詢問病人情況，而我則在他們的旁邊認真地做筆錄。
回到辦公室，趙老師他們圍在一起，討論病人的病情，然後根據病情，再決定怎麼用藥，我豎起耳朵，認真聽講。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到樓下餐廳吃了飯，我心不在焉的往樓上走，腦子裡想的，是趙老師他們討論的怎麼給某某病人用藥。
一不留神，我就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軀體上，我也沒看清對方的相貌，急忙把她從地上扶起，連聲說著對不起！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在一個科室里工作，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叫高翔，對不對？」
清脆的聲音傳進耳朵，我愣了一下，然後抬起頭，看對方的臉。
我知道她是誰了，被我撞到的人是楊可兒，嚴格說起來，我和她並不認識，來這家醫院有一個月，我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是我知道她的大名，護士站里的護士，就數她最漂亮，女人的漂亮是和脾氣成正比的，據傳聞，有個患者住進醫院，仗著自己有幾個錢，就在她給對方扎針的工夫，那個患者伸手想摸她的臀部，可沒想到還沒有碰到，就被她結結實實的抽了一個耳光。
因為此，那個患者還向院方投訴，可最後的結果出人意料，院方採取的態度是和稀泥，對她沒有半點責罰。
那個患者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霉，後來他就老實了許多，見到楊可兒規規矩矩的，不敢再動手動腳，沒過多久，他就出院了。
有人猜測，楊可兒的家庭背景很深，醫院方面看似在和稀泥，其實是在偏袒她。
也有人說，楊可兒和醫院的太子爺有曖昧關係，所以醫院才會這麼護著她。
眾說紛紜，不知道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我也沒心思去打聽八卦。
但我挺欣賞楊可兒的，是那個患者有錯在先，的確該打，楊可兒做的一點都沒錯。
此時聽到她的問話，我有些手足無措，在大學里我努力的學習，從沒談過女朋友，這時有個漂亮的女孩子主動和我說話，我一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對對對，我叫高翔，高處的高，飛翔的翔，很高興認識你。」我愣了一下后，嘴巴有些不利索的說道，一邊向她伸出了手。
可手伸到一半，我就後悔了，傳聞她的家庭背景很深，我這樣一個窮小子，她會願意和我交朋友嗎？
越想心裏面越是發虛，為了避免尷尬，我想把手收回來，可就在這時，楊可兒握住了我的手：「我叫楊可兒，認識你也很高興。」
說完話，她俏皮的向我眨了眨眼晴，接下去說道：「現在我們是不是朋友了？」
我想也不想地就點了一下頭。
「那朋友之間往來，是不是應該請客吃飯？」
楊可兒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對男女交往一片空白，可在影視劇裡面，我也看過不少。
我也知道，男女之間純粹的友誼是有的，但很少、很少，楊可兒她現在對我這麼說，是想和我交往嗎？
「嘻嘻嘻……，你的臉紅了，我就不逗你了。真的好奇怪，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動不動就臉紅，看你長得這麼帥，不會是在大學里沒有談過女朋友吧？」楊可兒嬌滴滴的笑著，隨後她就放開了我的手，一個轉身，留給我一個充滿遐想的背影。
其實她的話沒有說錯，我在大學里的確沒有交過女朋友，有幾個膽子大的女生曾經對我表示過好感，可當時我懵懵懂懂，一心只想念好書，對她們反應冷淡，久而久之，她們也就不再找我了。
「在看什麼呢，都到門口了還不進辦公室？」趙老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些奇怪的問道。
我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低下頭有些慌亂的回答道：「沒、沒什麼。」
這時的楊可兒還沒有走遠，趙老師順著我剛才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過頭，意味深長地對我說道：「這個女孩漂亮是漂亮，不過不是你能駕馭的，你最好少去招惹她。」
說完話，趙老師就從我的身邊走過，進了辦公室，留下在原地一頭霧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