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情緣是情根深種

第119章 情緣是情根深種

南雀皇庭未央宮中,獨孤不時批閱著奏摺,不時起身來到慕雲的身邊輕探她的鼻息。

他好害怕,害怕她再也醒不過來。他向來不知懼為何物,但是如今他嘗到了,他好似被關進了一間黑屋,品嘗著黑夜給他帶來的無限孤獨與恐懼。

那個時候,他有多麼渴望光的出現就有多麼害怕絕望。

他已極盡絕望的邊緣。看著慕雲毫無血色的容顏,他心疼了。

他已不知請了第幾百個大夫,可是結果依舊。

他自以為的殺掉了所有本以為能帶給他希望的庸醫,卻發現現在居然無人敢為她診治。

但他仍不死心,哪怕她還有一絲氣息他都不會放棄。

他命所有內閣學士博覽群書,想要從中探得解救慕雲一星半點的方法。

也是那時,他第一次正視起自己的內心,她在自己的內心到底算什麼,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知道,她高傲要強,冷靜機智中透露著她強大的自尊。

這和殺伐果斷冷血無情的他正氣味相投。

他欣賞她,所以想要征服她。故,他以為只要在謀算和手段上擊敗了她,她便可臣服在自己的膝下。

可是他錯了,她可以無所畏懼算無遺策的算計他甚至殺害他,都只因她從未愛過自己。

在她心中,親情友情至高無上。為了這些甚至包括那所謂的正義,她可以犧牲所有與之無關的性命。所以自己的性命又何足一提。

但是她可以無所畏忌的算計自己,自己卻不可以。

他和她唯一的區別就是。對自己而言,她早已不知何時在自己的心中埋下一顆種子,隨著時間地推移。

那顆種子不斷地發芽成長直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佔據了他所有的身心。

也是她昏迷不醒的那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識到,他對她的征服從根本上就錯了。

他不該把她在乎在意的人算計在局,甚至逼死了養育她多年的莫老夫婦。

更不該將她推至政局的風口浪尖,讓她成為南國的罪人。

那痛失雙親之痛,那叛國之傷讓她如何能以承受。

所以,她才要用死來懲罰自己。獨孤不知是第幾次拿起梳子,輕捋著她的長發。

「雲兒,我知錯了,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雲兒,不要懲罰我了好么……我們重頭開始,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只要你醒來,我的命隨你處置可好。」

獨孤用熱巾擦拭著慕雲泛白的臉頰隨後抓住慕雲的手輕放在自己的胸口。

「雲兒,你聽見我的心跳了么?那都是為你而跳動。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願意醒來。你說啊!」

一行清淚打濕了獨孤的衣襟。他從未為任何人哭,就連他父母親自死在自己面前,他都不曾掉過眼淚。

除了她,以前他只恨,恨將他變得殘忍,如今他只悔,悔將他變得消沉。

甚至有時候,他覺得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他沒有統一天下的野心就不會工於心計。

只要她能醒來,他放棄這戳手可得的天下又如何。

他已經太久不知心痛的味道了,如今深深地嘗了一口,已然讓他苦不堪言到窒息。

他每每無語問天,可是回應他的是永無止境的沉默。

沉思依舊在泛濫,就聽到理事公公回稟使節花子啟請求覲見。

獨孤本是拒絕在聽到他有救治慕雲的法子頓時起身前往登雲殿。

「快說,什麼法子?」

獨孤已然迫不及待,他嗅到了希望的氣息,是一種令人歡喜的氣息。

強忍著憤怒,花子啟也不下跪硬勢開口,從不拖泥帶水直截了當道:

「用火毒術來換!」

獨孤無視花子啟的冒犯急迫的地近前幾步:

「你只管說有什麼法子。什麼條件孤都允你,何況火毒術。」

一旁的韋拓,韋雄慕容咫等連呼不可,望上皇三思。

但獨孤一向獨立霸道慣了,他想做的事從不需要考慮他人感受,除了慕雲。

「那就請上皇即刻將火毒術法交與我的下手,我即刻前往救治。另,請上皇屏退所有人士,包括上皇自己。」

花子啟本準備好一大堆說辭卻沒想到如此順利。

聽言獨孤本有一千個不願但無奈只要能救慕雲,其它都可退而求其次。

拿到火毒術法,花子啟著人將寒冰床抬入內便屏退了所有人。

他故意放話不允許任何人進就是為了能有足夠的時間與慕雲獨處。

他快速地來到慕雲身邊。將慕雲抱起輕放在寒冰床上,穩住她的心脈。

隨後喂與她一顆凝血丸。

南雀鳳主之血可解百毒,故有回春之效。

只是毒已浸入她骨髓,故需要寒冰床來護住心脈。

「慕雲,對不起,對不起……」

花子啟痛苦哽咽的呼喊。

「我來晚了,我應該早一點來得。我就應該陪在你身邊寸步不離。為什麼要幫你送信。」

花子啟淚流不止,任淚水放肆奔騰。

「慕雲,你可怪我!我是子清啊。你可知道。我比你還長兩歲,卻被你認作弟弟。慕雲,我知道你一定能聽得到。可是,我現在還不能帶你走,因為你需要寒冰床來護住心脈,待你醒來,我一定來接你,你一定要等我,等我。」

花子啟已知耽誤的時間太久,門外的獨孤估計已等不及,故抹乾眼淚調平氣息打開了門。

「這是凝血丸,每日一顆,連續五天,皇后便可醒來。」

「我何以信你?」獨孤震懾的眼神帶著狐疑。

「上皇別無選擇。」

花子啟亦不甘示弱。

獨孤無奈,不過他說的有理。此時的他哪怕是一絲可能他都要全力以赴,他確實別無選擇。

「慕容將軍。」

「臣在。」慕容咫頓時一驚。

「帶使節去你府上客住幾天,切記好生招待。」

「臣領命。」

「你若是敢騙我,你知道後果!」獨孤轉過身正對著花子啟恢復了先前的冷漠。

他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但他也絕不允許被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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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情根深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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