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適應性訓練

接兵的大客車開進了訓練基地營區，歡迎的鑼鼓聲響了起來，柏油路兩邊站著整齊的兩列士兵鼓掌歡迎，大嗽叭里放著嘹亮的軍歌。錢二和所有的新兵一樣，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同時也充滿了期待走入了軍營。

嚴肅緊張的軍營生活開始了。

晚上，副班長常興組織了召開了第一次班務會。

副班長常興長得高大威猛，說話也是直來直去：「我叫常興，是你們的副班長，很高興在今後的六個月里和大家一起生活、工作、學習和訓練。」

常興突然話鋒一轉：「送給大家三句話，記住了對大家有好處。」

「第一句話是，我們二班是先行班，由來自於狼牙特種部隊的楊晨同志擔任班長，我們班去年的訓練成績是全基地第一名，我們班的綽號叫「惡狼的傳說」，大家分到我們班要深感榮幸，同時也是你們的不幸，什麼叫先行班，你們做好被淘汰的思想準備吧」。

「第二句話是，送給你們兩副對聯，你們要記住了。第一幅對聯，上聯是：是龍你得給我盤著，不要張牙舞爪。下聯是：是虎你得給我趴著，不要搖頭擺尾。橫批是：盤龍卧虎。

第二幅對聯，上聯是：說你能行你就行不行也行，下聯是：說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橫批是：不服不行。」

「第三句話是，嘿嘿，小心班長，今年是班長的最後一個服役期，你們自己體會吧。」

這時候班長楊晨回來了，看起來比班副常興隨意多了，個頭也比常興矮上半個腦袋，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

常興說：「歡迎班長給同志們講話，大家鼓掌！」

「啪，啪，啪！」的掌聲響了起來。

「你們是?掌嗎？怎麼聲音小的像蚊子叫。」楊晨扣著耳朵。

掌聲再一次響了起來。

「怎麼是一群弱雞啊，使點勁，沒吃飽飯嗎？」

新兵們暗道：這班長譜還挺大，鼓個掌還要求這麼高。

楊晨開口了：「我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嫌我譜大是不。告訴你們，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還有，走後門當兵的，吃不了苦的，現在就提出來，趕緊走！」

「沒有啊，那我就接著講了。」楊晨看起來對這些兵還算是滿意，點點頭說：「別聽常班副跟你們開玩笑，分到我們班，絕對不存在嚴格訓練，吃苦耐勞的什麼的問題，而是要學狼拌虎，脫胎換骨！六個月，我能把你們打造成全團最棒的兵！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新兵們大聲喊到。

「你們說什麼，我聽不見。」

「有！」新兵們再次大喊。

「你們是站著撒尿的嗎？」

「是！」有的新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很好笑嗎？」常班副瞪著牛眼珠子吼道。「從今以後，到、是、有這三個字就是你們最重要的口令。現在聽我的口令，向後轉，對著牆喊到、是、有，到我滿意了為止。」

整整喊了幾十遍，常班副才叫了停，大家排隊到小院子里洗漱。

楊晨吩咐道，「我從排尾洗，常班副從排頭洗。沒有輪到的，自己一邊背條令條例去.今天我和班副給你們洗腳，希望你們接下來的日子記住，訓練的時候我和班副是你們的煞星，生活中我們倆是你們的大哥哥。當哥哥的手段有點狠，不需要你們理解啊諒解啊什麼的，怎麼做不接受也得接受。」

嘿嘿，讓班長洗腳，有趣。

到錢多多的時候，楊晨搓著錢二腳上的泥球說:「」不錯啊，這腳板，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報告班長，我叫錢多多。」錢二一個立正站了起來。半盆洗腳水灑了出來，饒是班長楊晨躲得快，也有一些濺到了臉上，嚇的錢二快喘不過氣來。

楊晨虎著臉，氣唬唬的用袖子擦了擦臉，半笑不笑的拍拍錢二的肩膀說：「臭小子，毛毛愣愣的，不過素質還不錯，自己洗！」

洗漱完，楊晨對常興說：「今天大家舟車勞頓，很辛苦，就安排早點休息吧。」隨後在腿上綁了兩個沙袋跑步去了。

常興說，「睡覺前強調兩件事，第一件事，給家裡發個信息報平安，替我和班長向你們的父母親人轉達問候，然後把手機交到我這裡替你們保管，期限六個月，我不收保管費。第二件事，有解手的打報告，小解一分鐘，大解三分鐘。還有以後要有時間觀念，趕床穿衣一分鐘，疊被子一分鐘，洗漱三分鐘，吃飯十五分鐘，記住了，這是規矩。解散！」

終於可以上床睡覺了，錢二麻溜地第一個鑽進被窩。

「起來，誰叫你睡覺的。」常班副虎著臉掀開了錢二的被子。

「不是讓早點休息嗎？」錢二疑惑的問。

常班副說：「噢，忘了告訴你們了，睡覺前先做做熱身運動，你們第一天到就只安排一項吧。今晚上只做點適應性的活動，ABCD，選D組吧。楊式訓練法分ABCD四類難度，現在選最輕鬆的D類。很簡單，我不管你是做俯卧撐還是仰卧起坐，做到內褲能擠出水就行，開始！」

天哪，出多少汗才能把內褲擠出水啊，全班的新兵頓時心裡拔涼拔涼的，這是適應性訓練？這是最輕鬆的D組科目？這個是睡前熱身？說好了的輕鬆呢，說好了的適應呢，見鬼去吧。

第二天是隊列訓練，正課時間主要以練習軍姿為主，錢二和其他新兵在學校的時候參加過軍訓，比那時累多了，但是畢竟有基礎，還算挺得過去。

常班副唬著臉訓話：「為什麼要進行隊訓練，我來告訴你們。」

「隊列訓練是軍人所有的訓練及行為舉止的基礎，練的是作風紀律，是整齊劃一的軍人形像，是令行禁止的軍人作風，"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是軍人的基本要求。」

「講一下要領：聽到立正的口令聲，兩腳跟靠攏並齊，兩腳尖向外分開60度，兩腿挺直，小腹微收，自然挺胸，上體正直，微向前傾，兩肩要平，稍向後張，兩臂自然下垂，四指併攏，拇指帖於食指第二關節，中指帖於褲縫線，頭要正，頸要直，口要閉，下顎微收，兩眼平視前方。」

「動作要求：精神振作，姿態端正，表情自然……」

眾人正想著：楊班長哪裡去了。

這時候感覺到身後有人往腿縫裡塞紙片，緊接著兩隻手貼著褲縫線的位置也被塞上了紙片。

「夾住，不要動，紙片掉一次晚上回去做十個俯卧撐，常班副你做好記錄，這不叫體罰叫補充體能訓練。」楊班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收腹，挺胸，收下額，目光平視，眨什麼眼睛，兩腿夾緊，身體前傾！」糾正動作的聲音不斷傳來。

兩小時啊，終於響起了休息的號子聲，兩條腿疼的已經打不了彎了。

踏步了一分鐘后，開始組織解手，終於可以休息了。一口氣還沒有松下來，楊班長又下命令了:單數趴下，雙手撐地，叉開兩腿，雙數兩手臂夾住單數雙腿，美其名曰推小車，回來的時候單數推雙數的小車。

常班副帶隊，目標廁所，一溜小車隊伍出發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連滾帶爬。

晚上又是蛙跳，拿大鼎，體能訓練什麼的，最舒服就是坐在被子上學條令順帶著壓被子了，一個小時下來，腿都伸不直了。

總算是折騰到洗涮號響起。常班副拿出了訓練記錄的小本本，對著手電筒光喊：「白天訓練需要補充體能訓練的注意了，胡進150個俯卧撐，張宇200個俯卧撐，李曉光80個俯卧撐……，噫，錢多多！

到！」錢二跑到常班副面前打個立正。常班副說：「小子行啊，居然只有十個俯卧撐，現在你帶領他們補課，有任何人少做了一個，我會找你算賬。」一個班十名新兵趴在小院里開始做俯卧撐，撅著屁股的，塌著腰的，趴在地上摩擦的，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錢二找到常班副說：「有的新兵連二十個標準的俯卧撐都做不好，這個樣子疲勞訓練效果不怎麼樣，能不能循序漸進啊？」

「你懂個屁，我就是要你們疲勞訓練，每一次訓練若是能夠堅持到體力的極限，當你放鬆與恢復的時候就會發現，你的體能進步了一大截，當年楊班長新兵連訓練我的時候，我剛開始能做三十個標準的俯卧撐，三天後連五個都做不了，可是半個月後我就能做到一百五十個了。」

「我是那一期新訓基地的訓練標兵，可是，」常班副臉紅了起來：「可是特種部隊來挑人的時候，南崗基地只有十五個人考核成績合格，進了預備隊不到一個月就被陸續被淘汰了十四個。整個基地的新兵，只有一個正式入選，這是我們南崗訓練基地的恥辱啊。」

「現在，你們還只是適應性訓練！」班長楊晨跑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