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兵連第一次開小灶

楊晨解下沙袋子撂在錢二肩膀上，問：「怎麼的，新兵同志，有意見嗎？有意見可以提，不過沒有什麼用。」

楊晨趴在地上做了幾個俯卧撐說：「錢多多，躺在我背上幫我查數。」

什麼，身上躺個人做俯卧撐，這樣也能行？錢二猶豫了一下，楊晨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

錢二隻好服從命令的躺在了班長的背上，楊晨說：「開始！」

錢二開始查數了，「一下，兩下，三下……五十一，五十二……一百九十九，二百……二百九十九，三百，四百九十九，五百！」

所有的新兵都驚呆了，背後躺著個人，標標準準的五百個俯卧撐。而且似乎不知道累，還在教科書似的運動著，錢多多同志查數都有查累了好不好。

偶像，偶像啊！

小院子里，錢二躺在楊晨的背上，看著滿天的星辰，體會著傳自於班長背上的力量。幻想著，自己長了本領，「能上九天攬月，能下星海捉鱉」。

怎麼著，躺在老子背上挺舒服的吧！滾下來！已經停止做俯卧撐的楊晨惱火的說。自己查數，做一百個俯卧撐再進屋。

錢二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運動起來，一百個俯卧撐似乎很輕鬆地做完了，看得新兵們驚呆了眼睛，哇塞！常興瞥了一眼錢二說，新兵蛋子還行啊，說吧，能做的少個俯卧撐。

錢二喃喃地說，也就二三百個吧，比班長差遠了。

常興樂了，敲了錢二一記腦門說，比老子當新兵的時候強多了，好好練吧，說不定咱們團又可以出現一個班長一樣的怪胎。

一個月下來，班裡淘汰了五個新兵，又補進來了五個新兵，都是其他班的尖子，連長說了，先行班要人給人，拿不了全基地第一名，楊晨帶頭吃翔。

錢二的基礎素質不錯，小時候先是爸爸對他的訓練，爸爸不在後，當過兵的小舅又拿錢二練手，多年的訓練培養見到了效果，連續拿了四周的全連訓練標兵。

終於又盼到周末了，上午黨團活動，下午可以洗澡洗衣服和寫家信。

戰友們紛紛忙著給家裡寫信，一個月的魔鬼訓練停下來，樂莫過與此。

錢二也消停下來，躲在角落裡給母親和女朋友分別寫了信。

班長楊晨興緻勃勃的找到了錢二：「行啊，錢多多，跑水房裡給誰寫信呢？八成是女朋友吧。」

錢二趕忙收起紙和筆站了起來，打了個立正。「班長好。」

「坐下坐下，錢多多，這些天我發現個問題，你耐力不錯也挺能跑的，咱倆那個啥，下午整幾圈去？」

「班長，我那個四點鐘要去炊事班幫廚。」

「不急不急，我跟炊事班打個招呼，晚個十分鐘八分鐘沒有事，咱們就跑5公里怎麼樣？」

錢二撓了撓腦袋說：「真比啊，那我是羸好呢還是贏好呢，能不能不比啊。」

楊晨給了錢二一拳，「臭小子，來勁是不！」隨後又神秘兮兮的說：「炊事班長是我老鄉，我讓他準備了兩塊牛腱子肉還有豬蹄，今晚開小灶，你要是贏了我，再賞你兩瓶啤酒，快點收拾一下，我在訓練場等你。」

操場上，這一老一新兩個兵奔跑著。

跑著跑著，楊晨覺得不對勁了，這錢二就跟在他的身邊，自己加速，他也加速，自己減慢一點，他也減慢一點，不多不少就保持一步的距離，看到楊晨瞅自己，還頗有紳士風度地伸出手，意思是你在前面跑，你在前面跑。

「你小子行啊，敢不敢再加把勁，打破我的紀錄怎麼樣？」

「班長，只要你不介意就可以。」

楊晨說：「好的，這股衝勁兒我喜歡。來，一二三，加速！」

楊晨風馳電掣般的沖了出去，心想：小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錢二緊緊的跟在楊晨後面一步的距離，似乎是追不上又甩不下的樣子，搞得楊晨心裡彆扭的很。

最後一百米了，楊晨不再管錢二，憋著氣，擰著腦袋開始衝刺，炊事班的「大爺們」早就跑過來看熱鬧，炊事班長拿著秒錶扯著嗓子喊：「加油，加油，快，快，要破記錄了，29秒，30，31，32，33，停！」

衝到終點，楊晨借著慣性又跑了幾步停了下來，噗嗤泄了一大口氣，彎下腰扶著大腿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下一刻，楊晨傻了眼，錢二從側面攙扶住了他的胳膊，說：「班長，沖完刺不能馬上停下來，要有一個緩衝期。」

特么的，輕敵了，居然沒有甩開這小子。

兩個人一起向前慢跑著，關鍵是楊晨幾乎是被錢二架著跑。楊晨邊跑邊說：「小子，耐力不錯啊，怎麼練的？」錢多多說：「我在山裡長大的，小時候爸爸經常領我去爬山，我的爸爸當過兵，空軍，但是沒有上過天，複員了。我的舅舅也是軍人，上過戰場，打我記事開始就喜歡和我爸爸較勁，爸爸不在了，就有事沒事的時候修理我。」

炊事班的大爺們圍了上來，但是圍的不是楊晨，而是圍住了新兵錢多多。有人見楊晨被晾在一邊，安慰說：「行啊，楊晨，14分33秒，破了你自己13分35秒的記錄。不過這個新兵可太歷害了，跑出了13分33秒10的成績，慢了半步，可是給你留面子呢。」

楊晨苦笑著，指著錢二罵，你個新兵蛋子，人小鬼大，跟我留力是不！

炊事班的小倉庫里，楊晨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老王，準備好了嗎？」

「沒有問題，牛腱子做好了我還特意買了幾個豬蹄。你最愛吃的。」

「給錢多多也準備兩瓶啤酒，我認輸。」

炊事班長王長貴嘿嘿樂了起來。對幫廚的錢二說：「我這個老鄉啊，就是個訓練瘋子，踫上軍事動作好的，要麼纏著你拜師要麼纏著你比武。瞧那個樣，挨了虐還樂的屁顛屁顛的。」

晚上，炊事班的小倉庫里。咣，三個酒瓶子踫到一起。楊晨咕咚咕咚灌了半瓶啤酒說，錢多多，綜合素質還不錯，可不要驕傲啊，這個標準離特種兵還差得遠呢，連墊底都不夠資格。

錢二說：「班長，你沒有輸，我知道你身上穿著負重服，腿上還綁著兩個沙袋子呢。

楊晨有些惱羞成怒的說，輸了就是輸了，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錢二說：「班長，我要當特種兵。」

楊晨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啊好啊，特種兵，那才是男人中的男人中的男人，老王，再搬兩箱啤酒。」

老王給了楊晨一拳，「奶奶的，又來勁了是不，從你津貼費里扣噢。」說完不情願的站起來去庫房又搬了兩箱啤酒。

對了班長，你是為什麼從特種部隊回來的啊？」錢二好奇的問。

楊晨的表情立訓尷尬起來。

炊事班王班長笑著說，錢二你不知道吧，他呀，要回家當新郎官了。

楊晨頓時臉紅了，岔開了話題，訕訕地笑著說：「開小灶的事千萬別出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