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又熬夜？」林夕看見卓悅來到學校就趴在桌上睡覺，走上前去關心，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善良，可能是因為覺得自己之前對卓悅不太好想彌補吧。
卓悅有氣無力地在貼在桌上，閉著還沒睡醒的眼，擺擺手，搖搖頭說，「外面好冷。」
林夕第一次見卓悅對自己那麼溫柔，「你手沒事吧！」發自良心地問卓悅那凍得好像比昨天還腫的手。
「沒事。」卓悅用盡全身的力氣撐起自己，她覺得昏天暗地。然後在整理她的書桌，她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所有人的桌子都那麼乾淨，就自己的那麼有奧運精神。換言之――亂七八糟。
「你幹嘛不戴手套。」
卓悅搖頭，繼續整理書桌，「有必要麼？早上起來不是很清醒，凍一凍才能清醒。」然後有把手放在嘴邊吹氣。她感覺自己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好――僵硬。
林夕站起身，咬牙切齒地說「凍死活該。」
卓悅很不爽轉過身，「你別大清早就來罵我好不好。」林夕站在自己的桌前，將桌上的手套扔給卓悅。
「幹嘛！」卓悅拿著林夕的手套問。很不解。
林夕陰著臉，嘟嘟嘴，「借你呀！」
卓悅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獃滯地回答，「哦！」
「你幹嘛這種表情啊！」林夕看著卓悅的白痴表情說。
卓悅回過神，趴在桌上繼續睡覺，她聞到手套上有種香氣，和自己喜歡的一樣，卓悅記得他衣服上的味道以前是洗衣粉的味道，想不到林夕這傢伙會主動藉手套給自己。
他們永遠是這樣，對對方的關心從不表現出來，換句話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卓悅經常想他們到底是算朋友還是其它。可惜每次都沒有答案。
「林夕，為什麼那麼多不相愛的人可以把他們的愛情說得那麼冠禮堂堂，那麼的理所當然。」卓悅和林夕他們一起坐在小路的牆上，卓悅想起一個很想問的問題。
林夕在牆上甩著腳很無所謂的說，「你管人家，他們喜歡怎樣就怎樣。」
卓悅很無奈，白他一眼，然後和他一樣在牆上甩腳，她前幾天看了部電視劇，黃曉明和王珞丹主演的《暗香》。卓悅很喜歡那部電視劇，因為她覺得有點神秘感，很酷。用卓悅的話就是這樣講。
林夕低下頭看著卓悅，他永遠不清楚這丫頭腦袋裡想的是什麼，現在又問這亂七八糟的問題，「你怎麼了？」林夕感覺到卓悅的不對勁。
「沒事，只是看了部電視劇。」卓悅將看著自己腳的頭抬起看著天空，「很有感悟。」
林夕翻了個白眼，「你該不會是看了那電視，然後問這問題吧。」
卓悅嘟著嘴點點頭，林夕很很很無奈，最後只是說出一個詞「無聊。」然後一個白眼。
卓悅猛地抬起頭說，「你懂屁啦！」
「我是不懂啊！那你既然知道我不懂，幹嘛還問我。」林夕有點火大。
「我……」卓悅被林夕講得說不出話。
林夕從牆上站起，看著田野，一望無際的田野，就象他們不知道以後的自己會在哪個角落打拚，「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耶！」
卓悅仰著頭看著林夕，她是第一次見林夕這樣的表情有點心事，有點憂傷，不是那種永遠看重朋友的那種，他眼神有點迷離，好像對未來是那種不知所措。
「林夕……」卓悅輕輕地叫著他，曉健和小A他們都看著林夕。！
「小悅。」這是林夕第一次當著卓悅的面前叫她的小名，「有時候你不要想太多，你知道的最大的缺點是什麼么？」林夕蹲在卓悅身邊，看著她。
卓悅很吃驚，她不知道林夕是怎樣知道，自己心裡會想很多很多事情，因為她心牆很深她總是不在別人面前流露出什麼，只是一張很開心的臉，所以她心裡想的事情，有時候，就連曉健和蘇易安都不知道。
卓悅望著他，看了很久，輕輕地搖搖頭。
「太善良。」
良久，卓悅與他對視了不知道有多久，小A和易安在一邊看了很久，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講什麼。
「善良？」卓悅苦笑，「這算什麼缺點，這算是優點吧！」
曉健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林夕，你想說什麼就說吧，反正，他們都不在。」
林夕繼續坐在卓悅身邊，「你敢說，你，每次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不是反覆在想這樣講是不是會傷害了他、」
「拜託，這樣做應該是所有人都會做的吧！」卓悅不知道他的歪理是哪裡聽來的。
「可是，你就連做事情也一樣，每次，只要對別人有傷害的你一概不做，或許，你會寧願自己受傷，都不願意去傷害別人。你可以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而讓自己受傷。你這樣為別人活著不累么？」
卓悅還是不懂，林夕到底這樣說是幹什麼，林夕轉過頭看著卓悅繼續說，「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敏感，或許你現在這樣是沒有錯，但以後在這樣爾虞我詐的社會，你會沒辦法生存，因為太想別人的感受。」
卓悅懂這個道理，她早就懂了，她也覺得有時候只想著別人的感受確實很累，確實很多時候，她受的傷她總是自己解決，也就是悶在心裡。
卓悅頓了頓，說：「夕，你說的我都懂，可是如果有些事情自己不承擔，就讓別人去受傷么？這不是你，更不是我。」
林夕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在甩，嘴角略帶點笑容很溫暖，也有點，壞，「剛剛你問我為什麼有些人明明不相愛卻又可以將他們的愛情說得那麼冠禮堂堂。」
卓悅對上林夕的眼神，點點頭。
「對於這種爾虞我詐的社會，我們能做的就只有保護身邊的人，不讓他們受傷，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明明不相愛卻將他們的愛情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卓悅咬著下嘴唇，「那就可以傷害那麼多愛他的人么？」
林夕很無語他實在不知道怎樣解釋那戲劇性的生活，「卓悅，我真的是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智商那麼低。」他真的覺得卓悅太多想了，只好用氣她的方式來擺脫她對自己的糾纏。
卓悅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可是已經晚了，林夕已經拉這曉健走了，卓悅對著林夕的背影喊，「你真是永遠無法理解的外星動物。」
卓悅被林夕氣得頭上快冒煙了，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可以轉變的那麼快，前一秒還告訴自己應該保護好自己，下一秒就說出一些無法原諒的話。他是這樣。小A也是這樣。
「彆氣了，回家了，要不然等一下你又要一個人走了。」小A走上前拍拍她的肩膀，有點不情願的說。
晚上卓悅還是和以前一樣，在自己的房間里想著一些沒營養的東西，時間是沒人性的，它從不會提醒所有人，時間正一分一秒地從你手中溜走，卓悅還在想林夕對他講的大道理
「你敢說，你，每次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不是反覆在想這樣講是不是會傷害了他、」
「難道這樣對別人的一種保護也有錯么？」卓悅將一直抱的膝蓋放在椅子上，換個姿勢蹲在椅子上繼續思考。
「可是，你就連做事情也一樣，每次，只要對別人有傷害的你一概不做，或許，你會寧願自己受傷，都不願意去傷害別人。你可以為了保護自己身邊的人而讓自己受傷。你這樣為別人活著不累么？」
「不得不承認啦！是挺煩的。」卓悅自言自語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仔細想想，我，好像很少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發自內心的笑耶！」卓悅端詳著有點疲憊的自己。
「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敏感，或許你現在這樣是沒有錯，但以後在這樣爾虞我詐的社會，你會沒辦法生存，因為太想別人的感受。」
耳邊又響起林夕對自己的話，無力的靠在椅子上，把腳架在書桌上，「我，是不是真的對所有人的戒心，都太強了？」
「不想了！學習。」卓悅甩甩頭，低下頭認真的看著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