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罵人的功夫瞬間升級
黃健還想再說什麼，這時，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三個人不約而同看過去。
來電顯示是季禮。
黃健有些無奈聳了聳肩，抬手按了免提。
話筒里傳來季禮的聲音。
季禮平時是深沉睿智，少言寡語的。
此時，卻像一個氣急敗壞的暴徒。
「你他媽的要是缺錢，你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借你也好，給你也好，你開個口，**媽，連聲招呼都不打，就在我背後捅刀子……」
季禮在工作中應該也罵過人，但是從未罵的如此斯文掃地。
三個人，都不約而同，身子往後仰。
怕下一秒，季禮會順著電話線爬過來，剁人。
季禮也是技術出身，髒話狠話相對匱乏，但是今日，竟火力全開。
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剛剛，他也被罵過。
罵他的自然是他的老大。
還不是直接老大，是TY真正的老大，最高領導人，周行。
在TY，有一種流行文化，把被老大罵當做一種榮耀。
老大罵你，是看得起你，是要栽培你。
但也只是局限於總經理級別以下。
這個級別以下，不管老大怎麼罵你，你都有上升空間。
但是季禮不一樣，季禮現在是TY音樂的總裁，是文娛事業群總經理。
他被罵，很有可能意味著，他的烏紗帽不穩。
他從畢業就進入TY，南征北戰十多年，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這個位置。
是多少人心中的榜樣和楷模。
他自持背靠TY，沒有人會敢對他怎麼樣。
操，沒想到，敢第一個拉他下馬的竟然是老好人黃健。
季禮越罵越氣。
罵人的功夫也瞬間升級，簡直到了口吐蓮花的境界。
黃健見季禮罵的越歡，就越低三下四起來。
如果季禮站在面前，他估計都要磕頭認罪了。
黃健自知理虧，不覺得什麼。
反倒是李里仁，忍無可忍。
在一旁不住的嘟囔，「操，他媽的他以為他是誰啊。」
他想把黃健的手機搶過來，按掉。
黃健一邊搖頭。
一邊伸手，按住李里仁的手。
李里仁又想起季禮在背後捅他刀的事。
「操，滿口的仁義道德，一轉頭就他媽的盡干男盜女娼的勾當。」
黃健看了李里仁一眼，示意他小聲點。
季禮又罵了一會兒才把電話掛掉。
大有和黃健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李里仁年輕氣盛，是個熱血青年。
見季禮欺負完了自己，又如此這般欺負黃健。
很是氣憤填膺。
所以這次會面，隨著季禮的這個電話，很快變成了對季禮的批判大會。
三個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把季禮罵了個，不亦樂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看來還真是一個真理，放之四海而皆準。
因為有了共同的敵人。
李里仁和黃健的關係，一下子就走的狠勁。
李里仁對黃健有一種天然的好感。
而黃健，本來對李里仁就沒有什麼大的成見。
見李里仁如此這般。
心裡油然而生，一種負疚感。
三個人喝酒喝到半夜，才散去。
送走了黃健。
李里仁原本醉醺醺的樣子，瞬間就變得清醒。
他叫宋謙開車，先送胡威回家。
胡威受寵若驚。
一個勁朝李里仁作揖，大有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
李里仁親自送胡威，自然是為了拉攏人心。
他之前，太他媽的把自己當個人物，從來就不屑於使用馭人之術。
後來發現不行，他不馭人，人就馭他。
就比如莫爭那個龜孫子，表面上是他以大欺小。
實則是被莫爭耍的團團轉，得了便宜又賣慘。
除了想拉攏胡威外，李里仁也想聽聽胡威對於這次事件的看法。
Liz雖然在版權之爭中敗了。
但是也不能就一直無動於衷。
總要在這個行業里再翻出點浪花來。
現在，萬年有了萬年的方向。
他也想考察考察胡威。
胡威不愧姓胡。
自然有著狐狸的精明。
他初入Liz，還未建立什麼功勛，他倒是很想借著這件事，讓李里仁看看他的本事。
在職場中，一個人的價值往往都是通過做事來體現的。
如今，版權格局已定，他能發揮的地方不多，或許這件事就是一個突破口。
這是胡威的私心。
胡威的嗅覺向來敏感。
在這個圈子也混了不少時日，自然知道渾水摸魚的道理。
他講話也很有藝術，上來並未直接說Liz應該如何如何，而是一點點引誘，給李里仁下鉤子。
「我覺得黃總這招很高明。」
「嗯。」李里仁坐在後排座，閉目養神。
「黃總剛剛也說了，一是抓內容，把數據做上去，二就是炒知名度。在這個行業里，炒知名度，拉誰最合適，自然是TY。而TY又如此大張旗鼓，弄了這麼大一場盛世，這個話題就算不再繼續推波助瀾，按照自然的走勢，估計都可以炒一兩個月了。」
胡威說完，又不忘給李里仁貼金，「我和黃總那邊認識多年，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平時是不太敢弄這麼多大的陣仗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咱們學的，老大，你有沒有覺得，整件事的操作路徑，都和去年的洛奇事件，極其相似。」
李里仁一聽，心裡便來了興緻。
他之前經常被娛樂媒體爆。
有的時候，他高興，有的時候，不高興，主要看心情。
但是他從來沒有深刻理解到媒體的力量。
直到去年，洛奇事件的反敗為勝，讓他忽然意識到，宣傳的重要性。
包括他後來弄海正發布會、《夏日星空》的開機，都是受了洛奇事件的啟發。
不得不說，Liz在一波接著一波的宣傳攻勢下，是受了好處的。
Liz現在雖然數據不好，但是知名度，卻要比之前大了很多。
李里仁見了季禮受困的畫面，心裡便躍躍欲試，尋摸著該如何落井下石，報當日的一箭之仇。
如今聽胡威這麼一說，竟還有額外的好處。
便不再顧忌什麼了。
直接有了下場的衝動。
Liz背靠李氏，雖然偶爾可以耀武揚威一番。
但是真正能對TY動手的機會卻不多。
如果此時不動手，怕是以後也沒機會了。
他想，這個時候，想落井下石的，估計不只是Liz。
往日那些被TY欺負慣了的小平台，他想多少也會有人，和他有一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