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上門送禮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叫我回來。」顧安歌一邊換衣服，一邊問旁邊正在給她挑選需要佩戴飾品的鸞歌。
本來她還打算在別院多住一段時間的，畢竟手裡還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的，但是，卻收到鸞歌的傳信，說是侯府有人找她，讓她快點回去，於是大早上的顧安歌就不得不回來了，幸虧她的輕功是真的不錯，翻牆回來的時候沒有被人發現。
「剛剛我們在侯府的人傳來消息說，顧侯剛剛在和宋氏商量，讓主子去並肩王府送禮物。」鸞歌道。
既然原本就打算回京，顧安歌自然也不可能一點準備也不做，所以她自然很正常的在京城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府邸和身邊安插了一些人手，這其中忠勇侯府的人身邊顯然是最多的。
「好，我明白了，他們還真的是費盡心機。」顧安歌嗤笑一聲，滿眼不屑。
果然，中午時分，就有人來傳話了，「二小姐，侯爺和夫人請您去安榮院用午膳。」
「知道了。」顧安歌回答了一聲，「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就到。」
等到傳話的丫頭走了之後，顧安歌才慵懶的從軟塌上坐了起來，一臉的無奈，「走吧。」看來是不能好好的吃一頓午膳了。
等到顧安歌到了之後，才發現顧榮和宋氏都已經坐在那裡等她了。
「父親，姨娘。」顧安歌微微俯身。
「歌兒來了，不必多禮，過來坐吧。」顧榮笑的一臉的慈祥，他身邊坐著的宋姨娘也跟著笑。
「是。」顧安歌挑了個離他們比較遠的地方坐下，「怎麼不見其她的人？」顧安歌問。
「依依和雅楠都出門了。」宋氏笑著揮手讓旁邊的小丫頭給顧安歌倒茶。
「歌兒的身體怎麼樣了，這段時間你要靜養，父親和姨娘也不方便過來打擾你。」顧榮笑著問。
「多謝父親，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別再生病了。」顧榮露出了一副聽到顧安歌沒事了之後既放心又愉快的表情。
「是。」看著顧榮一臉關心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有些噁心，真的關心自己的話會任由母親在這大宅里香消玉殞嗎，把自己丟在老宅十年都不聞不問嗎，會在自己暈倒之後半個月沒有看一眼嗎。
「知道就好，那我們先吃飯吧。」顧榮顯然很滿意顧安歌的回答。
於是三個人就這麼各懷心思的沉默著吃飯，顧安歌被那兩個人時不時算計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於是隨便吃了幾口就說吃飽了，見到她放下碗筷，顧榮和宋氏也跟著放下了碗筷。
「歌兒用好了？」宋氏問。
顧安歌點點頭。
「那歌兒為父和姨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一下。」顧榮聞言，眸光閃了閃。
「父親請說。」顧安歌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眼前的茶水看的似乎很入神，但是被遮住的眼中的不耐倒是越來越嚴重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作甚還擺出這一副嘴臉。
「還有一個月就要到中秋了，為父希望你能代忠勇侯府去並肩王府送一些禮物。」顧榮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著說。
顧安歌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也懶得多說什麼，直接就點頭答應了，比起在這裡看這兩個人的嘴臉，她還是寧願去墨無殤那裡玩，至少還輕鬆一些。
見顧安歌點頭，兩個人臉上的笑意更甚，「並肩王是我東周的戰神，歌兒到時候一定要表現的得體一點，可千萬不能讓王爺對我忠勇侯府有什麼不滿。」
「姨娘等下讓人給你送了一套衣服和頭面到你的院子里，你等下換上再去。至於禮物，已經給你裝在馬車上了。」宋氏上下打量了一下顧安歌的裝扮，皺了皺眉。顧安歌今天穿了一身相當素凈的月白色衣裙，料子雖然不錯，但是看起來卻更顯的她臉色蒼白的病態，這樣的她怎麼能凸顯出忠勇侯府對她的寵愛呢，況且雖然墨無殤看不見，但是他身邊的人看得見啊，很多時候，身邊人的影響也是很重要的，如果墨無殤真的能看得上顧安歌，那麼顧安歌進王府之後行事就會方便很多，成功率也會更高。所以，現在出點微不足道的衣飾錢，就很有可能得到以後侯府好幾代的榮華富貴，這筆賬怎麼算怎麼合算。
顧安歌對著兩人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那歌兒就先回去準備吧。」
「是。」
等到顧安歌帶著鸞歌回院子的時候，果然就看見兩個小丫頭捧著兩個錦盒站在花廳裡面了。
「見過二小姐。」兩個小丫頭長相普通，看起來就是一副老實相。這是宋氏院子里的一貫特點，宋氏一向覺得自己院子里的女人一定不能太漂亮，免得被顧榮看上了，到時候會來給自己添堵。
「起來吧，把東西留下你們回去吧。」顧安歌看都沒有看這兩個小丫頭一眼，直接走到一邊坐下。
兩個小丫頭聞言，直接把錦盒放在桌子上，然後俯了俯身就離開了。宋氏院子里的人，除了她身邊的大丫鬟錦言和錦怡以外，剩下的一些小丫頭倒是意外的老實，都沒有仗勢欺人的，所以對顧安歌的反應倒是沒有絲毫的不滿。
等到人走了之後，鸞歌走上前，打開了錦盒，只見裡面是一件桃紅色的長裙，複雜而精緻，面料是用的京城小姐們最喜歡的憐雲錦，另一個錦盒裡面則是裝了一套完整的首飾，是以華貴的紅寶石為主，配著黃金，華麗是華麗，但是卻是相當的俗氣。鸞歌撇撇嘴，「她們的眼光真差。」其實，對於宋氏來說，她沒有進侯府的時候，不過是一介寒門，沒有什麼像樣的衣飾，她從小就很羨慕那些高門貴族的嬌小姐的穿衣打扮，華衣錦飾。所以一朝飛上枝頭，難免就會恨不得用各種華貴的衣飾來打扮自己。以至於，現在的她就認為，美麗是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來堆砌的。
「收起來吧，穿著這一身做什麼都不方便。」顧安歌看著那些繁重的衣飾，有些頭疼，「你去把我那套雪蟬衣找出來，她不是要我打扮的好看一些嗎，左右那套衣服也合適。」顧安歌的雪蟬衣是以前顧越出門歷練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這種面料只能在南疆那邊才能偶爾見到，看起來雖然和一般的蠶絲料子沒什麼差別，但是，一摸上去就能發覺它比一般的蠶絲更細膩，穿著更舒服，最關鍵的是一般的刀劍都很難能刺破它，對於顧安歌這種不會武功的人來說，相當有用。而且這衣服很符合顧安歌的氣質，就算配著她一身病態的模樣也不會顯得蒼白，即使在顧安歌刻意的裝扮下，它也能為她增添一抹美麗。
「是。」鸞歌笑著答應了下來，然後就匆匆的進了顧安歌房間的內室。
半個時辰之後，顧安歌就梳洗打扮完畢，帶著鸞歌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府門外的馬車。除了趕馬車的小廝以外，還配置了幾個跟隨的侍衛，看起來排場倒是不小。
「主子，他們還真的捨得下血本啊。」鸞歌好奇的打開顧榮為墨無殤準備的禮物，一看之下，不由得驚嘆的咂舌。一根品相極佳的人蔘，一盒明珠，還有一副看上去就價值千金的畫作，當真是當的起一句下了血本了。
「這些東西對於侯府來說還不算什麼，傳承幾代的世家，誰知道家底到底有多少呢。」顧安歌倒是沒有鸞歌那麼吃驚，靠著馬車壁自顧自的閉目養神。
「說的也是。」鸞歌想了想，覺得自家主子說的真心沒錯，然後就學著顧安歌的樣子靠著，馬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二小姐，我們到了。」馬車緩緩的停下，然後傳來了趕車小廝的聲音。
「送拜帖。」顧安歌淡淡的道，緊接著就是鸞歌遞出的一張燙金的帖子。雖然墨白看不見拜帖的內容，但是這畢竟是一種禮節，所謂禮不可廢。
「是。」小廝接過之後，就朝著並肩王府的門口走去。
小廝把手裡的帖子遞給門口守衛，守衛接過，打開掃了兩眼，然後說了一句，「請稍等。」然後就轉身進入了大門。
「王爺，忠勇侯府送來的拜帖。」侍衛帶著帖子找到墨無殤的時候，他正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喝茶，身後還侍立著離火和坤土兩個人，花園裡的秋海棠和桂花開的正艷，配著他那一身玄色衣袍，更顯得寂寞而神秘。
「忠勇侯府？」墨無殤端起一杯清茶，挑了挑眉，「知道來的是誰嗎？」
「稟王爺，來人坐著馬車，並未看清是誰。」侍衛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垂著頭。
「王爺，難道是…」身後的離火眼睛亮了亮。
墨無殤抬了抬手，示意他閉嘴。離火看見這個手勢，自知可能說錯了話，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閃到一邊去了。這花園裡有不少的下人走動，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別的人的細作。
「把人請到這裡，我在這裡見客。」墨無殤斂眉想了想，然後冷聲吩咐道。
侍衛領命而去，回到門口后，給一直等候在門口的布衣小廝回復，「王爺請各位進去。」小廝對著侍衛點點頭，然後就去回復顧安歌了。
「二小姐，並肩王請咱們進去。」小廝把馬車上的小凳搬下來，放好，方便顧安歌下馬車。
馬車的門帘被掀開，一身丫頭裝扮的鸞歌跳了下來，然後伸出手小心的扶著下馬車的顧安歌。
「來幾個人把車裡面的禮物拿上，跟我進府。」顧安歌下了馬車之後，看了看身後跟著的一隊侍衛，輕聲道。
幾個侍衛應聲上前，把馬車裡的幾個錦盒拿出，小心的抱著。
「這位小姐請跟屬下來，王爺請您到花園一敘。」門口剛剛傳話的侍衛對著顧安歌微微俯了俯身。
顧安歌點了點頭，「有勞了。」
侍衛木著一張臉，道了聲不敢，然後就沉默的走在前面帶路。顧安歌帶著鸞歌和幾個侍衛緊跟在後面，一刻鐘之後，顧安歌才看到坐在涼亭裡面墨無殤。
「我家王爺就在那裡，小姐請自便。」那侍衛把顧安歌送到花園門口能夠看見墨無殤的地方就告退了。這個時候，花園裡的下人都被打發的差不多了。
「多謝。」顧安歌點點頭，然後對著身後跟著的侍衛說，「你們先留在這裡，等下我喚你們的時候，你們再過來。」
侍衛齊聲應是。
於是顧安歌就帶著鸞歌走進了涼亭，「你倒是過得舒服。」顧安歌走到墨無殤的面前站定，看著他那悠閑的樣子，有些不滿的開口。
「見過顧小姐。」離火和坤土微微俯身行禮，鸞歌也對著墨無殤行禮。
顧安歌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兩人免禮。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坐。」墨無殤顯然是聽出了顧安歌的聲音，抬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顧安歌輕哼了一聲，坐在了他的對面，「還不是顧大侯爺嗎，他讓我來給你送點中秋禮物。」
墨無殤低頭想了想，很快就笑開了，顯然是明白了顧榮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還真是忠心。」
「很顯然，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顧安歌接過茶水輕抿了一口，愉悅的眯了迷眼睛，「來吧，讓你知道顧侯到底給你送了些什麼。」
墨無殤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於是顧安歌對著鸞歌輕輕的頷了頷首，鸞歌會意，走到花園門口等著的三個侍衛面前，「小姐讓你們過去。」
三個捧著錦盒的侍衛點點頭，然後跟在鸞歌的身後，慢慢的走到了涼亭裡面。
「王爺，這就是家父送給您的中秋禮物明珠一斛，百年份的人蔘一根，以及前朝李信的百官夜宴圖一副。還請王爺不要嫌棄。」顧安歌站起身，把錦盒一個一個的打開。
「多謝顧侯了。」墨無殤揮揮手，殷紅的薄唇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琉璃般的眼瞳沒有絲毫的光彩，整個人似乎都有一種溫和的氣息，和外界傳說的並肩王倒是一般無二。說起來，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單純的人。「稍後還請顧三小姐帶一些回禮給顧侯。」
「是，多謝王爺，王爺客氣了。」顧安歌回以禮貌的笑。
「坤土把人帶到庫房去，我記得上次陛下賞給我了塊暖玉，庫房裡還有一柄紫玉笛，你把它們都取出來，等下和顧二小姐一起送到忠勇侯府，就說謝謝顧侯的禮物了。」墨無殤想了想，含笑吩咐。
身後的坤土一時有些詫異的看著墨無殤，但很快就收斂了心神領命，帶著三個侍立在一旁的侍衛離去。
「怎麼，有話要說？」顧安歌看著眼前這個很明顯是把人支走的模樣，不由得挑眉問。
「嗯，卻是有些事要說不假，但是你不覺得有那些人在，你會渾身都不自在嗎，我這是為了你好。」墨白嘴角的弧度變大了不少，很明顯沒有了那些礙眼的人讓他高興了不少。
顧安歌喝了一口茶水，不置可否。
「好吧，其實我是想說，我估計這次的中秋夜宴陛下就會賜婚，到時候你的安靜日子可就徹底沒有了，現在還有一段時間，你要是反悔的話還來得及。」墨無殤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三年前的那場禍事給他留下的影響不可謂不深，以至於現在的他早已經不敢輕易的相信別人了，就算是再怎麼和顧安歌表現的親昵，也改變不了他和她才認識不過幾個月的事實。「成為並肩王府的王妃，表面上看起來可能是風光無比，但是實際上卻是會成為陛下甚至是整個東周皇室的敵人，會面對無止境的刺殺，會時時刻刻的都需要如履薄冰，也許…也許還會丟掉性命，你真的想好了嗎。」跟我一起，面對將會到來的一切。如果你願意，我將試著對你付出我的信任，哪怕最後不值得，我也不會後悔。一向冷靜的並肩王這一次也打算任性一回了。
「我們不都說好了嗎，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顧安歌輕輕一笑，眼中風華盡顯。如果你能信任我，也許最後，我能幫你的不僅僅是治好你的眼睛。沒有人知道，當年她的師父，那個被她用一塊饅頭就收買了的奇人，教會她的不僅僅是醫術，而是還有權謀，也許，也許他教的本意僅僅是找個傳人，並不在意顧安歌會不會用到，但是這世上的事，誰說的准呢。
「是，我們都說好了。」墨無殤愣了愣，忽的一笑。
「嗯。」
「既然這樣，我覺得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些事。我是世襲並肩王，十六歲繼承王位，駐守邊疆四年，除去三年前最後一戰，未嘗一敗，這些你都是知道的。」說到這裡，墨無殤有些苦澀的一笑，頓了頓才繼續開口，「而後，雙目失明，回京休養。手中掌握東周二分之一的兵馬，所謂功高震主，因此我墨家一直都是皇家的眼中釘，他們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但是因為忌憚我手中的兵力，一直都沒有下手，所以皇家一直都在想盡辦法奪取我手中的兵權，一旦皇家得手，那麼不出三年，這世上就將再也沒有並肩王府。但是，說實話，東周能打仗的將軍沒有幾個，現在駐守邊疆保護著東周的，有一大半都是我的人，一旦我倒下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最好的也是解甲歸田，不過，如果我們走了，邊疆的守衛就會出現漏洞，到時候西鄭，北漢，甚至是南疆都會大舉犯境，東周恐怕就危險了。所以說，即使是為了東周百姓，我也不能把手裡面的兵權交出去。」
「嗯，我知道，所以我想問問，你對未來到底有什麼打算。」顧安歌若有所思。
「盡我所能。如果最後…我會為你留好退路的。」墨無殤聲音有些沉重。
「那你上次江南遇刺，是宮裡那位的傑作？」顧安歌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墨無殤的場景。
「他讓我巡遊江南，體察民情。」顧安歌給他空了的茶杯重新添了茶水，遞到他的手上，看著他喝了一口。墨無殤頓時覺得自己有些乾的嗓子好受了不少，然後才繼續開口，「我身邊被他安排了細作，在我的飲食里下了葯，因為我吃之前會驗毒，所以他只能下迷藥，趁著我暈倒的時候圍殺我，若不是離火他們，我恐怕就支持不到遇見你了。」
「就是這個樣子你還要繼續守護著這東周的江山？」顧安歌有些不解，對於她來說，實在不能領會墨無殤這種心態。若是有人負了自己，自己一定會攪得他不得安寧。
「並肩王府守護東周一百多年，歷經五朝，從小我父王就教我，我墨家守護的不是他周家的天下，而是這片土地上的百姓，所以，即使周皇室負了我墨家，處處打壓我墨家，我父王臨死之前也依然讓我代替他接手並肩王府的責任，讓我必須保護著他們。墨家滿門的鮮血是為了這些百姓的安寧幸福而流的，而不是為了守護他周家的天下。」墨無殤無奈一笑。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你的這種心態，但我還是覺得你們好厲害。」顧安歌皺著眉頭思考，師父教她的，是明哲保身，是一切以自己的性命為先，而不是這種寧死也要守護天下人的大義，現在墨無殤的話就像是給自己開起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墨無殤淡笑不語。
「行了，基本情況我都知道了。」顧安歌一時想不明白也懶得在廢那個腦筋，「那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墨無殤低頭想了想，「你做你要做的事情就好，只是有一點，一定要小心一點，如果被宮裡那位注意到了，你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那麼自在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的。我要做的事不過是和侯府的那群人有關而已，鬧不到那麼大的動靜，況且，我覺得我這段日子塑造的病秧子應該還是挺深入人心的。」顧安歌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那臉上刻意妝點的蒼白格外的顯眼，梵音公子親自動的手，任憑再怎麼高超的易容高手也是看不出來破綻的。
「也是。」
「行了，出來的挺久的了，我也該回去了。」顧安歌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慢慢的捋了捋自己的衣服。
「好，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墨無殤也跟著站起身。
顧安歌又叮囑了墨無殤記得按時吃藥，然後就出門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