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四十九】吐真劑

第49章 【四十九】吐真劑

「那個人,那家店,那條狗,全都是外星人。」

——《宇宙刑警露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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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道金光,天空也變成奇怪的粉紅色。

克里斯沒注意自己怎麼離開的天文塔,心裡自是兵荒馬亂,手裡是羅伊娜落下的魔杖。

他在黑湖邊吹了會兒風,冷靜下來。回到寢室,等到室友睡醒,一起去吃了早飯,去上魔葯課。

新學年的第一堂魔葯課還是同赫奇帕奇一起,場面一度極其混亂,四面八方全是斯內普的咆哮聲。

——————

坩堝已墜地,

四面爆破聲;

蝙蝠意氣盡,

小獾何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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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午休,再被室友搖醒,去上黑魔法防禦課。教室里學生來的三三兩兩,他們坐在一排斯萊特林後面。

這時,算是正式清醒過來。

上課鈴響起,吉德羅·洛哈特健步如飛地穿過教室,紫羅蘭色的斗篷華麗地飄動,一個輕盈的轉身,英俊的男巫向台下發射出一道迷人的微笑,露出八顆牙齒,白到閃光。

隨後靜止不動,維持著微笑,從左到右,牙齒依次閃爍。

這就有點……微妙。

達芙妮和潘西捂臉痴笑。

「我討厭他。」馬爾福如是說。

「我我我喜歡這個臉型……」身後,帕德瑪對麗莎小聲道。

確保每個人都欣賞到他的「巫師周刊最迷人微笑」后,洛哈特又做出一串坦格利安風格的自我介紹,最後滿意地看著每個學生的桌子上都堆著自己的七本大作,魔術般掏出一摞試卷:

「我注意到你們都買了我的全套作品(驚喜)……」

開學小測驗,筆試。

「吉德羅·洛哈特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粉紫色?」泰瑞看了眼洛哈特的斗篷。

「不對,他的秘密抱負是麻瓜與巫師和睦相處!」麗莎小聲。

「是消除世上所有的邪惡!」帕德瑪小聲。

「是賣洗髮水。」曼蒂看著自己依舊亂糟糟的黑髮,冷漠道。

「他會是哪個學院的?」克拉布看向高爾。

「格蘭芬多!」馬爾福毫不猶豫。

克里斯從善如流,將寫到一半的拉文克勞劃掉,改成格蘭芬多。

「……男生們多半以為我是個格蘭芬多,我承認分院帽確實有過這種打算,但它最後把我分到了拉文克勞。」收卷后,洛哈特面不改色地胡扯到。

結束了飯圈測試,他們開始正經上課。

沒有康沃爾郡小妖精。洛哈特充分吸取了他在第一堂課受到的教訓,卻還沒想出代替的花樣。

只見他隨機從講台上拿起一本《與狼人一起流浪》,開始和學生們回顧起自己的傳奇經歷,說不下去時就直接朗讀起課本,直至讀到了新的話題。很快,就連他也意識到課堂氣氛有些沉悶。

「也許我們需要一位同學配合我來……更直觀地還原當時的情況……」他的目光在眾人中掃來掃去,最後鎖定了比較顯眼的一個。

「這位男生~」他完美到有些機械地笑著,並向著台下招手。

「我?」馬爾福東張西望,最後問道。

洛哈特微笑著點頭,八顆白牙依次閃光。

馬爾福一步一頓地走上斷頭台,如他所想,等在前方的是一場漫長的社會性死亡……

首先,洛哈特讓他扮演一個農民,並演示這個村民不經意間表現出的一些詭異陋習。

隨後,洛哈特叫他扮演若干具遇害的屍體,本呈現出種種吊人胃口的詭異死狀。

馬爾福渾渾噩噩地,只覺得自己永久性地失去了某樣東西。

最後,眾目睽睽之下,洛哈特抓住馬天龍的脖子,將魔杖點在淡金色的腦瓜上。

「……就在這時,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按在牆上,並牢牢控制住他的脖子,以免被咬傷——被一個沒有完全變形的狼人咬傷同樣會遭到詛咒。但我不建議各位遇到狼人時採取和我一樣的行動,哈哈哈,因為狼人的力氣遠大於常人,變身之後更是極其危險……此時,那個狼人痛苦地抽搐起來……馬爾福先生,你應該抽搐起來,」洛哈特說著,右手在他的小脖子輕輕捏了幾下,於是馬爾福抗拒地扭動起來。

什麼叫忍一時得寸進尺。

「唔……這樣也行,但要更激烈些,對對,請保持下去……怎麼辦?我問自己。慘白的月光照亮了那個男人的面孔,平日里那張憨厚的老臉此時長滿了絨毛,變得瘋狂又猙獰。一旦他完成變形,我就會在一瞬間被開膛破肚!哈哈哈,好在!我曾在一本古書上學到過一個極其複雜的人形魔咒,說時遲那時快……」

講台上,德拉科·貝多芬的命運·馬爾福非常逼真地還原了那位狼人想要咬死對面的憤怒表情。

可惜狼人被掐住了脖子。

洛哈特降服了狼人。提前布置了作業,宣布接下來是自習時間,就坐下休息了。

馬爾福回到了座位上,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在剩下的半節課里一聲不吭,反覆回味著自己的遭遇,時不時七竅冒煙。

標準的退一步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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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占星課。拉文克勞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一起登上天文塔。

血人巴羅正孤獨地看著星星,學生一來就鑽入了地板。

羅恩在和哈利抱怨著什麼,多半與魔杖相關。

克里斯看向周遭,頗有幾分歷歷在目的感慨,從書包里取出他的黃銅望遠鏡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黎明時將辛尼斯塔教授的大望遠鏡摔下去了,但此時那架望遠鏡又完好無損地回到了基座上。

這麼一想,他就有些心虛地看向辛尼斯塔教授,並覺得後者的臉色黑極了。

畢竟她是個黑人。

二年級的占星課一直持續到深夜,學生們大多還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哪裡經歷過這個。到了十一點多,所有人開始呵欠連天,一個個眼淚汪汪的。克里斯本來不會這樣,但他畢竟兩天沒有正常睡覺,醒腦魔葯的效果也消失了,於是與周圍的人完美同步起來。

渾渾噩噩地回到拉文克勞塔,鑽進被窩。他恍惚記得辛尼斯塔幫學生們回答了門環提出的問題,這老師人很好啊——他最後想著,就沉入思維深處。

他夢見一條蟒蛇高高躍起,撲向一隻僵在原地的家養小精靈。接著,額頭一痛,他又夢見哈利正在熟睡,哈利突然皺眉,驚恐地吸氣……但是沒醒。

克里斯同克里斯展開了激烈的鬥爭,終於克服了想要起床的自己,不料對方據理力爭,漸漸清醒……最後猛地從被窩中坐起。

室友忘了關窗,他打了個哆嗦。

伏地魔這就開始搞事情了,那隻家養小精靈是誰?

不是多比。被襲擊的家養小精靈有點嬰兒肥,看起來有幾分可愛,身上的枕頭套也相當乾淨。

……

他還是蠻喜歡閃閃這個角色的。同人文影響。

克里斯迅速離開被窩,並發現自己還穿著外套。很快,一道騎掃帚的身影衝出塔樓,筆直飛往校長辦公室。

夜色寒紫,有烏雲蔽月。

他不知道伏地魔如何發現的小克勞奇,也沒有線索。同樣也想不通自己一再夢見伏地魔的緣由。吹著夜風,他意識到自己還不太清醒。好在眼下他該做的事情也很簡單,去請如來利多,爭分奪秒,直接對兩個虛弱中的反派進行降維打擊。突襲的那種。

福克斯在架子上打著盹,一眾校長肖像也在酣睡,辦公室里少了些什麼。

克里斯有點愣住,平日來這不是聖旨召見就是有約在先,他習慣了每次過來都有一個鄧布利多剛好待在辦公室里,從沒體會過原著中哈利他們經常找不到鄧布利多的痛苦。

好在,過了片刻,鄧布利多從一道遮著帘子的門中走出來,頭上帶著一頂睡帽,淡藍色的絨球晃來晃去。

「雖說上了歲數的人睡眠需求也會減少,但……」老人家打著哈欠試圖抱怨。

「魔法部是否有一個叫巴蒂·克勞奇的官員?伏地魔可能變成了一條蟒蛇,並襲擊了他的家養小精靈。剛做的夢。」

魔杖一揚,鄧布利多粉色的睡衣化作漆黑的長袍,氣場一下子就支楞了起來,除了……

不合時宜的,克里斯想到了巴拉巴拉變之類的東西。

「等我回來。」話音未落,老魔仙人已不見。

「您粉嘟嘟的睡帽……」克里斯對空氣提醒道。

雖然多少有點羞恥感,可是,瞬間變裝,確實是個值得掌握的技能呢。

克里斯放鬆下來,突然打了個噴嚏。

接下來不必多想也不用著急,因為一概沒用。

有幾幅畫像被吵醒了,看見是他,見怪不怪地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熟練地給自己熱了一壺檸檬水,克里斯心虛地張望了一番,最後,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鄧布利多的椅子上。

事實上,他有這個打算很久了……

在霍格沃茨當校長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會不會很忙?或者可以多找幾個有本事的副校長把自己架空……他有點認真地考慮了一下,並認識到自己有條件去追求更寧靜的生活,亦或更離奇的人生。

有些做起來不太有趣的事情,若只是想想,那還是蠻有意思的。

他又想象著自己是鄧布利多,且將一個鬼故事畫風的有鼻子的人擺在桌子對面。

細想,他可能不會邀請這個人坐下……

但不妨礙對方坐下來,哪怕是來應聘的,伏地魔也不會讓自己就這麼站著。

不僅會不告自取地拖過椅子坐下來,而且看起來輕鬆地就像回家了一樣。

這也是交鋒的一種。

「很遺憾,湯姆,我並不想更換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員,就算要換,一個連鼻子都保護不了的政治領袖也算不上合適的人選。」想象著鄧布利多的台詞,克里斯在腦海中戲精道。

有些跳躍的,他忽然聯想到食死徒手上的黑魔標記。

接著,桌子對面的人物被他換成了哈利。

哈利好像還沒來過這間辦公室。

詹姆·波特有沒有來過這裡呢?

鄧布利多在這個角度接見過許多麻煩的人,處理過許多為難的事,他坐在這個位置上,或許會進入一個特有的模式……

某種經年累月而來的,習慣性的狀態。

接著他將桌子對面的角色換成自己。

在鄧布利多眼裡,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極有天賦的學生?

拉文克勞的傳人?

過於早熟的孩童?

落入棋局的變數?

哈利·波特的助力?

可控?不可控?應該是可控的吧。他希望鄧布利多是這樣看待自己的,並一直盡量表現出可靠的,值得溝通的一面。

那麼,鄧布利多所希望的他眼中的鄧布利多,又是什麼樣的呢?

思路漸漸套娃了起來。他也不嫌麻煩,就一層一層地分析下去,或多或少,終究是有意義的。

可是,他又想到,如果他少些顧慮,直接把知道的一切向鄧布利多和盤托出,閃閃也好,巴蒂·克勞奇也好,大概就不會有事了。

這樣一想,就會有負罪感。

從原著視角來看,小克勞奇直到第四年才找到脫身的機會,現在才第二年,將小克勞奇視為一個可以晚一些再解決的問題,如此解釋,乍聽起來是合理的。

但伏地魔都找上門去了,語言的邏輯取代不了事實的邏輯,克里斯更傾向於認為,自己的做法是有問題的。

那麼,問題是出在策略上,還是出在立場上?或者兼而有之?

他也想審視自己的人格,但過錯不能歸罪於人格,一來太過偷懶,二來,人格本就是需要經營的。

策略上,他還是被原著誤導太多了,總以為特定的情節只會在特定的時間段發生,在想當然的「安全時間」內放任隱患長期存在。有些「」不走運」,若非拖延,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至於立場,他一直對所知的情報有所保留,以半個操盤手的心態規劃著故事的走向,並沒有選擇對全局最有利的方案:直接向鄧布利多全盤托出。

他有許多不這麼做的理由。他想要融入霍格沃茨,不希望被當成外星人來對待;他不知道如何向佐伊和霍華德解釋自己的底細;起初,他也無法徹底信任鄧布利多,他信任書中的人物,但活生生的角色則需要重新結識。後來,他發現鄧布利多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靠譜。鄧布利多足夠聰明,足夠強大,但過於情緒化,甚至帶有一絲自毀傾向,漸漸被他歸入「好用」,而非可靠。

但這些理由,比起人命終究太輕。

如果可以讀檔,他會直接攤牌。

沒有如果,只有教訓。

已經死去的人,他再說什麼也活不過來了。

將愧疚感收拾整齊,克里斯拿出活點地圖,在桌子上鋪開。

——————

鄧布利多回來時,拎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家養小精靈。

「她還活著……其他人呢?」

「巴蒂·克勞奇死了。死於他自己的魔杖。」

「兇手呢?」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

「逃走了。兇手恐怕是他的兒子,一個早就死在阿茲卡班的食死徒。」

「所以伏地魔得到了他的新助手,」克里斯一邊說著,一邊離開鄧布利多的座位,不動聲色地讓到桌子邊緣,「這讓他變得危險了。」

「他本就很危險。」

鄧布利多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將閃閃放在「校長大人的寶座」上。

「程度不一樣。以他現在的狀態,親自動手去解救自己的部下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可既然他怎麼做了,就說明這個食死徒具備讓他冒險的價值。但我不明白,看起來克勞奇用什麼辦法隱藏起了自己的兒子,只是,既然他藏了那麼久,伏地魔又是怎麼發現的?」

「黑魔標記。追蹤一個被自己標記過的人總是容易的,何況是黑魔法烙下的標記。那個年輕人應該有十多年沒碰魔杖了,」鄧布利多神色嚴肅了起來,「但那道死咒卻威力驚人。」

鄧布利多說出的驚人,克里斯自是理解為驚人的平方。

「有了這樣一個助力,伏地魔便能去收復一些本來沒有把握駕馭的部下,收集一些之前難以染指的資源。再進一步,如果我是他,我會考慮襲擊阿茲卡班……」克里斯設想著最壞的情況。

「他在力量恢復前不會這麼做。這是他們的弱點。」

「……那他很可能也不會依靠西歐之外的法術流派來恢復力量,因為陌生的知識一樣讓人不安。」

「一個連續製作魂器的巫師,一定早就準備好了用來複活的魔法,我想,他給小克勞奇的第一個任務,只會是給自己製作一個新的身體。」

「製作?」克里斯細究道。

「魔法石。」鄧布利多解釋,「他既然盯上了魔法石,甚至不惜潛入霍格沃茨,這說明他首選的復活方式更接近於鍊金術。復活,並得到一個更完美的軀體,聽起來就像從未被擊敗過,不是嗎。」

「尼可說過,獨角獸的血是天然的阿佐特……您得給我一個更方便的聯繫方式。」

「哦,是了,我本來也有這個打算……」鄧布利多招了招手,一支亮銀色的短笛飛到他的手中。一道咒語過後,短笛變成兩根。

「它們的聲音將會同步。」他將一支短笛遞給克里斯,「這是非常美妙的樂器,可惜要兩隻手才能演奏。」

克里斯嘗試著將手指放在正確的位置上,橫舉起短笛,並吹出幾道尖銳的音符。離「美妙」存在億點距離。

「樂器是好樂器……」

他說到一半,和鄧布利多一樣,轉頭向家養小精靈看去。

閃閃睜開眼睛,神色迷茫。

「這是哪裡……你們是誰?」小精靈的聲音又尖又細。

「這裡是霍格沃茨。這位是克里斯托弗·克羅威爾,他夢見你在遭遇危險。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當我趕到克勞奇府的時候,正看見一道死咒將克勞奇擊倒。」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

閃閃沉默著,因恐懼而睜圓了眼睛。

「兇手還很年輕,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他用的是巴蒂·克勞奇的魔杖。

「襲擊你的人是伏地魔,殺害克勞奇先生的人是他的兒子,是這樣嗎?」

「……襲擊我的不是人,是一條大蛇。」

「幸運的是,我也找到了這條蛇。」

鄧布利多揮動魔杖,一條花斑巨蟒從空氣中浮現,被關在一個看不見的罩子里,嘶嘶作響,扭動不休。

閃閃條件反射般向後靠去。

「我的假設是,這條蛇和你一樣,都只是伏地魔的寄生的對象,並在伏地魔離開時陷入了昏迷。但你應該保留了他在附在你身上這段時間的記憶。那麼……我該怎麼稱呼你?」

「……閃閃。」

「那麼,閃閃,在你被附身的這段時間,伏地魔都做了什麼?」

閃閃沉默良久。

「等你們找到了小主人,會對他做什麼?」

鄧布利多猶豫了一下。有時候,猶豫也是回答。

閃閃化作一道青煙。

——————

鄧布利多回到辦公室,將閃閃重新放回座位上,解除了她身上的石化術。

離閃閃逃跑也就過了十秒。

一道藍光落在小精靈身上,使她難以調動任何魔力。

「你們是小主人的敵人,你們是小主人的敵人!閃閃不會背叛主人……」

「你不替你的主人報仇嗎?」克里斯對她的心態感到好奇。

閃閃張了張嘴,好像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眼淚很快流了下來。

接著她慢慢哭出聲來,漸漸響亮,畫像們紛紛醒來。

「閃閃。」鄧布利多溫和道。

閃閃開始大哭。

「為什麼你們都要多管閑事!為什麼非要逼我們!」

福克斯顫顫巍巍飛到了柜子上面躲起來。克里斯轉身關上窗戶。

「我們沒有多管閑事……」鄧布利多試圖解釋。

「為什麼不肯放過小主人!」閃閃打斷道,「我們只想安安穩穩的生活下去……」

「你那位小主人恐怕不喜歡這種『安安穩穩』的生活吧。」克里斯打斷道。

閃閃再次噎住。

「我們要對付的是黑魔王,不是你的小主人……」鄧布利多語重心長。

「……這是一回事!」閃閃沒有上鉤。

「我們要保護無辜的人。如果放任不管,會有許多人因此死去。我們希望能避免這一切。閃閃,這無關忠誠,因為老克勞奇會站在我們這邊。」鄧布利多盯著小精靈的眼睛,認真道。

閃閃沉默著,移開了視線。

克里斯能「看見」鄧布利多的情緒,一般來說,叫做失望。

鄧布利多從柜子中拿出一個鈴鐺,輕輕搖動。

「叮鈴~」

一個滿臉光陰,神情嚴肅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辦公室里。細長的鼻子後面有著令人難忘的法令紋。

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統一穿著整潔的茶巾,上面印著學校的標誌。

「校長先生,您有什麼吩咐?」

「麥羅爾,請安排人手照看好她。我封鎖了她的魔力,她暫時需要待在霍格沃茨。」

「哦……麥羅爾明白了。」叫麥羅爾家養小精靈睜大眼睛,仔細觀察著閃閃,最後抓住她的胳膊,一同消失在辦公室里。

「您架子上還有半瓶吐真劑呢。」克里斯說。

難得閃閃不是友軍,克里斯更希望用吐真劑從她嘴裡了解到小克勞奇的種種細節,他喜歡這種知己知彼的安全感,亦或是掌控感,真實感,這三種感覺對他來說層層遞進。

顯然,鄧布利多是另一種行事風格。

「我們只憑推測就能夠得出充分的結論。重要的是她的態度。」

「……這位閃閃並沒有多比那麼強烈的是非觀。以及……不知道她有沒有意識到,以這個種族的內部標準而言,她也不太對勁……她似乎將自己的意願和小克勞奇的需求混為一談了。」

「這不是她的過錯。家養小精靈不被允許有自己的需求,但他們卻是擁有感情的生物……不同於多比,她才是家養小精靈正常的樣子。」鄧布利多停頓了一下,

「……你覺得她偏離了這個種族的行為模式,只因為她境遇不同,有機會不斷地將這種潛在的意願施加在她的主人身上。」

「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總不是用時間來感化她吧。您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我確實沒有那麼多精力,想要用時間來扭轉一名家養小精靈的忠誠,伏地魔老死也做不到。說到底,我希望藉助她來找到小克勞奇……她大可憑自己的『忠誠』來行事。」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

克里斯眨了眨眼睛,突然感受到了當反派的快樂。

「還有一件事。」他說道。

「?」

「我莊嚴宣誓我不懷好意。」

「??」

活點地圖在鄧布利多面前展開。

「我有去仔細了解過哈利的過往,以及哈利父母的過往。其中有兩個人非常重要,一個叫西里斯·布萊克,另一個是彼得·佩蒂魯。

「這張地圖可以偵測霍格沃茨內所有人的位置,順便標記出每個人的姓名。一開始,我以為自己發現了彼得·佩迪魯的幽靈,但尋找過後,我發現他不是幽靈。」松木魔杖點在地圖上,小矮星的名字冒出刺眼的紅光。

「是那隻老鼠,前爪缺了一節手指,在羅恩·韋斯萊家裡生活了十一年。」

「我的重孫!」一副肖像大喊。

鄧布利多躬下身,似乎想從那個名字中看到更多的真相。冰冷的憤怒溢散開來。

「他為何躲藏至今,究竟是誰背叛了波特夫婦,又是誰用一道咒語殺死了十幾個麻瓜。對了,您架子上還有半瓶吐真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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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四十九】吐真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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