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鐲之秘

第27章 玉鐲之秘

這一夜,已經是後半夜了,太后所住的福壽宮中仍然燈火通明,已經屏退了所有宮娥的福壽宮大殿里一片安靜。

陳尚宮與太后同時席地而坐,地上鋪著錦繡紅毯,不染一絲塵埃,即便席地而睡也沒有關係。

陳尚宮顯得有些興奮,不知從哪裡帶來了一個青色包裹,將之放在太後面前,隨後快速打開,將自己這幾個月自秀女們身上所得到的好處盡數呈現在太後面前。

只見太后一身黑色袞服,端坐在地上,等待著陳尚宮。

「榮姐,你又得到了多少好處啊?」太后坐在一旁笑到。

陳尚宮像個得勢的小人,笑得合不攏嘴,道:

「嘻嘻,娘娘且看,這就是奴婢在選秀時搜刮所得,還好娘娘將皇后打發了,不然奴婢就慘了,這些好東西就不屬於我了。」

包裹完全打開后,眼前全是些金石玉器,還有各種翡翠明珠,琳琅滿目。這些東西,不用問也知道是此次從秀女們身上搜刮來的。

陳尚宮拿著這些玉石寶珠,一時間高興得忘乎所以,整個人也笑得合不攏嘴。一切有太後為她撐腰,只要她不把天捅破了,即便是皇帝為難她,太后也有能力為她平息一切爭端。只是,這一次因為有陳鳳顏的參與,讓她險些被懲處,此刻終於有機會將自己得到所有好東西拿出來給太后觀賞一下。

太后深居後宮,自然是不需要這些東西的,不過,兩人相處已久,情誼深厚,自己有了好東西,無論如何,也要給太後分享一下。

她自裡面挑出一對金石耳環,對太后道:

「太后,你看,這一對金石耳環是禮部尚書的女兒給我的,乃是金鑲玉的做工,精巧,細緻入微。」

「哎!可惜,我老了,這些東西用不著了,你留著吧。」太后笑笑而已。

聽她嫌棄自己老了,陳尚宮心疼道:

「太后不老,太后即便年歲大了,也是傾國傾城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她這樣說,太后不僅沒有嫌棄,更是開懷大笑,道:「哈哈哈,就你嘴甜,不過,我很受用,可惜,武帝去的早,不然……」

不知怎的,她忽然不敢再說下去了,變得有些惆悵起來,陳尚宮忙道:

「太后,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咱們還活著,就要向前看,不要向後看。」

太后深以為然,點點頭,道:「不說這些,快給我介紹介紹,都還有些什麼好東西?」

「是」

陳尚宮領命,自包裹中仔細搜索好看的物件,一一給她介紹。

「太后你看,這是伊犁產的羊脂玉雕刻的發簪,這玉可真是溫潤無比,是開國候之女給我的。」

又從裡面拿出一隻鐲子介紹道:「太后你看,這是戶部尚書慕毅之女給我的,雖然只是鐲子,但做工不凡。」

太后也看得出那鐲子做工不凡,但是,她什麼沒見過?只是榮姐喜歡,她也跟著喜歡。

忽然,陳尚宮指著玉鐲上面的字給她看,說到:

「太后你看,這鐲子還是兩個人的定情信物嘞,上面還寫著「陳周百年好」的字樣呢。」

她仔細查看著玉鐲上面的字,忽然又驚訝道:

「天吶,太后,這字是將玉鐲雕出字形之後,再將金水融化倒進去的,這做工,實在是不凡?」

聽聞「陳周百年好合」幾個字時,太后眉頭一皺,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但是,她沒有即刻表現出來,等陳尚宮慢慢道來,等陳尚宮說完之後,她才伸手,道

「榮姐,將這鐲子給我看看!」

太后什麼寶貝玉石沒有見過!然而現在卻向自己索要一枚玉鐲!雖然有些奇怪,但陳尚宮高興不已,能得太后賞識,她自然跟著臉上有光,毫不猶豫將鐲子給了太后。

「太后竟然看的上這鐲子?這鐲子雖然不凡,但這包裹中比這個好得多的東西多的是。」陳尚宮奇怪道。

只見太后搖搖頭,突然變得嚴肅,低聲道:「榮姐,這乃是我一故人之物,以後便交由我掌管,你也要切記,不要將一切事情說出去,否則,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看見太后突然變得一臉嚴肅,陳尚宮也意識到其中不對之處,不再追問什麼。

太后那寫那隻手鐲,不停把玩,最後直接帶在手上,有些不合,原來的主人的手是比她粗一些的,現在戴在她左手手腕上,有些顯小了,望著這玉鐲,太后一時之間變了臉色,再也不復剛才那般。

「榮姐,記住,這隻玉鐲乃是我一個故人的東西,萬萬不能走漏風聲,還有,你說,這是誰給你?」

「是戶部尚書慕毅之女,慕沉香。」

「是她?她怎麼來了?」太后疑惑到,臉上寫滿了焦慮。

「罷了,既然來了,我便等著她,且看她能爬到什麼位置。」

然而,無人能回答她,這宮裡太過寂寞,當年的故人也不見了,知道當年事件的人,也許只剩下自己了,所有的過往,都被時間變成了雲煙,唯一不變的,是每時每刻掙扎著求生的人。

屋外下了一夜的雪,然而,無論這雪如何深,無論冰凍如何深厚,仍掩蓋不了這宮中想要生存下去的人們。

采人院中,幾個侍候慕沉香洗澡的宮娥退下去了,她也終於能夠好好休息一番,然而,就在半夜裡睡夢正濃時,床頭卻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慕沉香雖然睡著了,但是,她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緊繃著的,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很久,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總是綳著神經,哪怕一點風吹草動,她也會被驚醒。

雖然這聲響極其細微,但仍然讓她不安,猛地睜眼,看不見任何人影,只看見窗戶中透過來的白色雪光。

「誰?是誰?給我出來。」她怒聲吼道。

然而,黑暗中不見任何人影,更沒有任何聲音。

但是她可以確認,這屋子裡有人來過,而且,還未離開,只是她看不見,那個人肯定不是鬼魅,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便看不見她,她也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就是你每夜都盯著我?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是來殺我的,為何不快點動手?如果不來殺我,又為何不出現?」

方才是怒聲吼到,這一次,她不敢大聲說話,宮裡時時刻刻都有人在巡邏,如果被巡邏的禁衛軍發現了,她定會被其他采人以及嬪妃質疑已經失貞,從而害了自己。

「如果你是想要幫我,那麼,為何要偷偷摸摸的?」慕沉香再次問道。

這一次,房屋中終於有人說話了,雖然看不見人,但仍然能聽到她的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只聽她幽幽說道:

「入了宮,你已不再是你,昨晚,你做的很好,雖然沒有真情,但也算將那皇帝唬住了,接下來,嬪妃之間的都爭才剛剛開始。」

「你!你是來幫我的?」慕沉香疑惑到。

然而,這一次,那個聲音許久沒有說話,慕沉香屏息凝神等著她說話,片刻之後,她才又慢慢說到:

「點燈,床頭,有我想要對你說的話。」

慕沉香急忙拿出火石,將房間里所有宮燈全部點亮,當房屋被燭火照亮之後,床頭支撐著床帳的柱子上赫然有一把手指長寬的匕首插在那裡。而那個人,那個聲音已經消失了,慕沉香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沒有開門,也沒有關門,她是如何進來的?又是如何出去的?慕沉香再次仔細查看這房間里,根本沒用發現任何蹤跡,來人不是鬼魅,卻比鬼魅更恐怖。

床頭上的匕首上還帶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不知道什麼東西。

「若是有話想要告訴我,直說便是了,何故多此一舉?」她嗔怪道。

她人已經離開,慕沉香再找也不可能找到,只能拔下那一柄匕首,將它扔在床榻前的一方桌子上,自己則坐回床榻上低頭閱讀。

只見上面寫著:

「挑選身上有葯香之人,手上有繭之人次之,再有目光如炬之人,閱后即焚。」

慕沉香不禁疑惑,若是想要告訴自己,為何不明說?還要費這功夫?

此時,窗外傳來一聲雞鳴,將沉思中的慕沉香驚醒,那雞鳴不是真正的公雞打鳴,而是由太監學著公雞一樣叫喚,以傳遞時辰。

「糟了,五更天了,我還沒有睡好。」

她的身體疲憊不堪,想要好好休息,一晚上全被破壞了,抱怨一聲,她趕緊熄了燭火,躺回床上繼續睡。才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很快,眼前又被一道亮光照射在眉眼上。

天亮了。

慕沉香不得已,雖然想賴床,但現在恐怕不是賴床的時候。

果然,她起床后才剛剛梳洗完畢,院子前便有人進來了,還不止一個人,只見領頭人的手臂上搭著拂塵,雙手間拿著一塊黃色絹帛。

他是個太監,雖然有些年紀了,但是仍然與其他太監不同,哪裡不同?自然是他一身傲氣,這人,便是慕沉香的義父杜明禮。只見他身後還跟著兩排宮娥,共八人,手中抬著一方黑色膝雕端盤,盤中盛放著各類瓜果以及衣服,飾品。

杜明禮走入院子中,高聲宣道:

「請沉采人接旨。」

慕沉香開了門,走出大門,雖然訝異來人竟然杜明禮,仍舊不慌不忙,跪謝道:

「奴婢慕沉香,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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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秘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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