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惡欲 第十七章 安置

沒過多久，浩浩蕩蕩的車隊就到達了服務站，一時間，入口處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車。

服務站的人都迎了出來，包括之前剛剛來到這裡的一家三口，還有那五個假警察。

「這，這怎麼這麼多人？」

潘振海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都是市區的倖存者。」

我看著他，有些發愁，這麼多人，該怎麼安置，畢竟這個服務站的客房，都不足三十間。

「帶他們進去嗎？」

孫昊看起來有些著急。

我能明白他心裡的小九九，這一下來了這麼多人，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先入為主，在他們心裡樹立起威望和領導形象。

「別慌，等我先收完武器，還有就是。」

我湊到孫昊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這些人的底細摸清之前，少掏心掏肺的什麼都說，大躍就是個例子。」

孫昊嘴角一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點了點頭。

「各位，地方雖然不大，但暫時落腳沒有問題，先在這裡將就幾天，等市區那邊清理乾淨以後咱們就搬進去。」

我舉起了擴音器，繼續說道：

「既然來了，我提一點，為了防止惡性時間，手裡有殺傷性武器的，必須交給我統一保管，能接受這一點的，留下，接受不了的，趁著天還沒黑，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

話音剛落，人群里就傳來了反對的聲音。

「剛到了就收武器，任你宰割了？」

「誰知道你這裡面什麼樣子？」

「……」

「我說過了，不能接受的，可以離開，我的職責是保護和救援所有的倖存者，如果有必要我會給你配發武器，但是在我對你徹底了解之前，我要對其他倖存者的安全負責。」

我接過何洋遞過來的一個大紙箱，繼續補充著。

之前一家三口早已經進了服務區，目前看來就只有那個男人的武器沒有收過來，現在我必須在新的倖存者踏進這個院子之前，就做一遍篩查。

曹華跟著走了過來，準備幫忙收繳武器。

「給。」

說話的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中等身高，體型偏瘦，留著一撮小鬍子，說話的同時，遞過來一把彈弓，又從兜里掏出一個嘩嘩作響的布袋。

我接過來輕輕一掂。

鋼珠。

這也是個喜歡玩弓弄弩的。

「還有我妹妹，她沒有武器。」

小鬍子說著拉過來一個女孩，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神情很是緊張。

「胳膊抬一下哥們。」

曹華說著示意小鬍子，要搜身。

小鬍子很配合的舉起胳膊，曹華簡單拍了拍，然後擺擺手：

「行，過去吧。」

「你不會還要搜女人吧？」

小鬍子轉過頭看著曹華，眼睛里已經有一絲不耐煩。

「我來吧。」

李敏走了過來，簡單的在女人身上搜了幾下，回頭看著我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先過去，來，還有誰？」

我轉向人群，繼續問道。

這一套繳械加搜身的歡迎儀式起到了很好的示範作用，其他的倖存者們陸陸續續過來走著流程。

我收繳著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武器，曹華跟李敏則重複著搜身的動作，挺好，到目前為止，沒有從任何人身上搜出私藏的武器。

看著眼前這一堆，真叫一個五花八門，最離譜的居然是一把迴旋鏢！

迴旋鏢上明顯有各種擦拭的痕迹，但是隱約可見少許已經乾涸的血跡，我不禁仔細打量起眼前這個年輕人。

在這群倖存者里，他算是為數不多的衣著得體之人，頭髮微微擋住了眼睛，眼窩凹陷，五官特徵像是少數民族或者鄰國人種，看不清楚眼神，但是一臉的淡定。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禁問道。

「巴庫魯。」

能聽懂我的話，少數民族無疑，我晃了晃手裡的迴旋鏢，笑著說道：

「有機會教我玩玩。」

巴庫魯看著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很是陽光，回過頭去舉起胳膊，等待曹華搜身。

消防斧，西瓜刀，防暴叉，晾衣桿……

正看得我眼花繚亂之際，兩把手槍映入眼帘。

「沒子彈了。」

低沉的聲音。

如果沒有看錯，這是警局統一配發的制式手槍，只有少數警察可以持槍，這人怎麼兩把？

「一把不夠用嗎？」

我看著眼前這個中年男人，試探的問道。

「一把我的，一把是我同事的，他死了。」

男人輕描淡寫的說道。

「那我得問一下，之前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我繼續問道。

「哈密市刑警大隊副隊，賈志江。」

看我一愣，他從上衣兜里摸出一本證件遞給我。

翻開一看，他沒有說謊。

我卸下兩把槍的彈夾，全是空的，可以想象他經歷過什麼。

「辛苦了賈隊，先過去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除了個別的十來個人手無寸鐵，所有人都上繳了武器，看著院子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不禁又是一陣感慨。

別的不說，今晚怎麼住啊。

「大家先行進去，不要推擠，去餐廳找地方坐下，咱們開個小會。」

只能這樣了，既然接來了，肯定需要安置，曹華跟何洋抬著滿載武器的紙箱跟在後面。

「先放在你們房間里，一定收好。」

我小聲叮囑著。

曹華點點頭。

餐廳人滿為患。

這麼多人，根本就坐不開。

「實在坐不下的，就先稍微站一會兒，不要來回走動了，我清點一下人數。」

說完開始重新默數。

加上便利店的一家三口，還有五個假警察，新加入的倖存者一共九十一人，再加上大圓他們三個，九十四。

監獄里四個，李敏姐妹，嚴良一他們三個，潘振海他們俱樂部一共五個，在就是我跟王棟儒，還有塔娜。

現在我們有一百二十一個人了！

「眼見安置緊張，只是暫時的，把你們接出來，是為了避免下一步行動會給你們帶來危險，暫住的日子裡，可能需要幾個人擠在同一個房間里，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我再次拿起了擴音器，開始重新分配：

「新來的聽好，現在你們可以自發組成四人小組，自願組隊，在同一個房間休息，彼此商議好以後，分開站在一起吧。」

我話音剛落，餐廳瞬間開始嘰嘰喳喳的，那架勢，宛如兒時夏日村后的池塘，青蛙和鴨子，此起彼伏的聲音……

亂了整整十多分鐘，才漸漸不再嘈雜，餐廳里漸漸安靜下來。

「俺五個人一個屋都中。」

假警察高高舉著手說道。

「來聽我安排，老嚴老曹何洋王棟儒，你們搬到一起，李敏李恬彥絮塔娜，你們搬到一起，大圓周洲孫昊潘振海，你們四個一組，孫可欣金嵐趙小藝你們三個，再找一位女同志拼成一組，聶晴一家三口單獨一組，咱們現在只有二十八間客房，如果算上兩個儲物間的話剛好三十個，你們分好組的在下面等待，我點到名字的人先來二樓，把自己的房間騰讓出來。」

多數人臉上都是無所謂，李敏姐妹反倒很高興，唯獨孫可欣跟金嵐，一臉的不悅。

我把嚴良一他們四個人直接安頓在了我的房間，讓他們把收繳的武器了搬了進去，其他人七手八腳的來回搬弄著自己的衣物。

沒多久，都收拾停當了，房間也比較集中，都在二樓緊挨著。

「你怎麼知道我閨女的名字？」

大塊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

「哦，之前救了幾個孩子，認識你姑娘，一個學校的同學。」

我看著他解釋道。

「喔，還有，謝謝照顧了，讓我們一家三口一個房間。」

大塊頭笑起來倒是顯得很是憨厚。

「沒事，主要是放什麼人進去都不合適，沒別的事你們先回去休息，我下去繼續分房間了。」

說罷我再次下樓，走進餐廳，說道：

「按照分好的組排在一起，跟著我一起上樓分房間。」

說完帶著長長的隊伍往樓上走去。

按照順序，我把所有分成四個人或者五個人的小組優先安置，隨後再去安置三人一組的，從二樓安置到三樓，房間全部佔用起來，還剩五個人，我不得不找到一間合適的房間塞進去一個人，剩下的四個人，乾脆分成兩組，安排在了兩層樓的儲物間里，同時專門叮囑了儲物間隔壁的房間，住在儲物間的哥們如果需要洗澡，還得勞煩他們給開一下門。

儲物間裡面疊放著很多備用的被褥，之前三樓有幾個房間的被褥被我們拖了出去，這一次不但要補齊，每個房間還都要搬進去一兩床，因為床位有限，不得不打地鋪了。

每安頓好一個房間，就叮囑他們五點鐘左右去餐廳吃飯，等到這一切安頓停當，我才準備回房休息一下。

一推門才想起來，我的房間已經分出去了。

好吧，合著現在就我沒房間了。

「進來吧，不嫌擠咱們五個人在這就是了。」

曹華笑著說道：

「你還真是為人民服務，轉一圈自己的地方都分出去了。」

「唉，忘了，誰能想到這麼多人啊，說真的，我現在特別頭大。」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吐槽。

「哎？是誰說要多救人的？這才百十號人，就打退堂鼓了？」

嚴良一笑著說道。

「沒有的事，我就是琢磨往市區搬這個事兒，得速度點了。」

我說完一臉愁容，這還什麼東西都沒做呢。

「明天一上午我就能做好擴音器。」

王棟儒看著我說道。

「那明天就準備行動，防空警報響他個二十四小時，這麼看來，最多兩天，就能搬家了！」

本來還覺得有些乏累，說到這裡，渾身又滿是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