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屍毒

竹風一掌打開殭屍，他不曾料到，祠堂里還藏有其他殭屍。

竹風簡單處理了下肩膀，兩隻殭屍一齊向他攻來，慌亂之中，他持起桃木劍應對殭屍。所幸殭屍成精不久，還比較好降服。

竹風從袖中飛出棗核，將棗核釘入屍脊背穴，再掏出黃符貼在殭屍額頭，兩頭殭屍立馬化成灰燼。

祠堂閃現火光，村民急忙趕來祠堂支援，竹風拍拍手，笑著向前來的村民告知喜訊:「殭屍已被我除去，大家可以安心了。」

村民們欣喜萬分，紛紛感謝竹風。

有魚在人群中看到竹風威武風光的樣子，比竹風還高興，自己本想助師兄一臂之力，結果什麼忙都沒幫上。

回到廂房，竹風命有魚、嫣然趕緊收拾行李離開方家村，嫣然覺得納悶，以往竹風最喜歡在外面多待幾天，如今在外面待了一天都不到他就急著想回神仙居。

「竹風，你在祠堂一夜未睡，休息完我們再回神仙居。」嫣然提議道。

「師父不在，神仙居一些事務需要我去主持，就不在外面逗留了。有魚你收拾了沒？」竹風問有魚。

「大師兄，桃木劍、八卦鏡、符籙，這些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有魚抱著行李道。

「我先去沐浴更衣，衣服在打鬥中弄髒了，你幫我去外面買套新衣服回來。」竹風吩咐。

有魚對竹風唯命是從，匆匆出去替竹風買衣服。

等出了廂房，嫣然越來越覺得竹風奇怪，他說話時始終與她們保持距離，急著想趕回神仙居，還叫有魚出去買衣服，這都不是竹風一貫的作風。

有魚覺得嫣然想多了，對嫣然道：「大師兄他今非昔比，他變得有責任，有擔當，不像以前桀驁不馴，放蕩不羈。我去買衣服，你再收拾一下行李，等我回來。」

說完，有魚就興高采烈地去鎮上買衣服去。

竹風使喚有魚去買衣服，有魚卻像領了賞一樣，大概被心上人使喚，也是一種幸福。

有魚進了成衣鋪，看到琳琅滿目的衣服犯了愁。她第一次幫竹風買衣服，不知道竹風穿多大的衣服，他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店鋪老闆看見有魚在店裡逛了許久，就主動上前問有魚：「姑娘，想買什麼衣服？這套對襟襦裙很合姑娘身，還有那件粉色廣袖留仙裙穿在姑娘身上美極了。」

有魚笑了笑：「我不是來為自己買衣服，我為我師兄買衣服。」

「你師兄多大年紀，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老闆問。

有魚撓撓頭，竹風穿多大的衣服還真的難倒了她。

老闆懂有魚的心思，挑了一套衣服給衣服：「姑娘是第一次為心上人挑衣服吧，這套衣服包您夫君滿意。」

有魚捧著衣服，臉紅得像喝醉酒，一時語塞，也沒跟老闆解釋，竹風僅僅是她的大師兄，不是她的夫君。

買完衣服，已過去兩個時辰，有魚帶著新衣服去敲竹風房間門，敲了好幾聲，裡面都沒有動靜。

「師兄，我買完衣服回來了，我是把衣服放你房間里還是暫時放我那？」有魚問。

「你進來吧。」屋子裡終於有了回應。

有魚抱著衣服推開房門，見到房中一幕，嚇得手中衣服掉落在地。

竹風如餓狼般朝有魚撲來，有魚來不及閃躲，被竹風撲到在地，他口中的獠牙已經快咬到有魚脖子。

「大師兄，我是有魚。」有魚驚恐地望著竹風。

「有魚，我在做什麼？」竹風腦子清醒過來，控制自己沒有咬下去。

近竹風身，有魚看清他裸露的肩膀處有幾個牙印。

「大師兄，你什麼時候受的傷？是不是被殭屍咬的？」有魚驚慌，去查看竹風傷勢。

竹風忙關上房門，對有魚道：「有魚，你不要說出去，我已經用糯米抹了傷口，運功緩解了屍毒。」

「可是師兄剛才屍毒發作了。」有魚緊張道。

「我被殭屍偷襲，又在與殭屍打鬥中血流加速，屍毒擴散全身，所以有魚，我必須儘早回神仙居，不能待在此地，不然我變成殭屍會害了百姓。」竹風道。

「師兄，一定有辦法的，我去找師父回來。」有魚出去。

竹風一把拉住有魚：「來不及了，你現在留在我身邊，我屍毒又要發作了，若我傷了人，你就殺了我，把我屍體燒毀。」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殺死敬愛的大師兄，有魚眼淚就忍不住掉下來：「師兄，我下不了手，你不會有事的。」

恢復了一會兒意識，竹風手上又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嘴裡牙齒變成了一副獠牙，聞到活人氣息，他就忍不住想飲血吃人。

「有魚，你快殺了我，再不殺我，我就要出去吃人了。」竹風抱住頭懇求有魚。

「大師兄，你再忍一忍，忍忍就過去了。」有魚不能亂了陣腳，走到竹風身邊安慰他。

「你走啊，帶嫣然走啊。」竹風情不自禁將手掐住了有魚脖子，又想去咬她脖子。

「你是我大師兄，我怎麼可以拋下你走？大師兄，要死一起死，我絕不走！」有魚哭著道。

「血，給我血！」喉嚨一陣燥熱，竹風鬆開手，滿地找血，屍毒發作，他饑渴難忍。

有魚毫不猶豫，用劍割破手指，將血灌進竹風嘴裡，飲下血后，竹風臉上有了血色，指甲褪去，獠牙也縮回了嘴中，漸漸在有魚懷中昏睡過去。

有魚的血暫緩了竹風屍毒，有魚抱竹風到床上，替他蓋上被子，祈禱他屍毒不再發作。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嫣然大聲喊：「竹風，快開門！村裡又有殭屍出現了！」

有魚疑惑，殭屍一般怕光，怎麼白天還會有殭屍，她感覺不妙，立即打開門。

嫣然見到有魚在竹風房間內，又見竹風躺在床上，不禁問：「有魚，你跟竹風在屋裡做什麼？」

「大師兄太累了，一直昏睡不醒，我擅自進他房間送衣服。嫣然，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殭屍在哪裡？」有魚替竹風瞞住他中屍毒的真相，轉而問嫣然情況。

「村子里莫名多了幾隻殭屍，殭屍咬死了村民，沒來得及燒毀的屍體又變成了殭屍，如今外面一片混亂，有魚，趕緊叫上竹風一塊去捉殭屍。」嫣然急著道。

「師兄宿醉不起，我喊不醒他，事不宜遲，我跟你先去捉殭屍。」有魚拿起劍跑出屋子。

有魚跟著嫣然來到殭屍作祟的地方，地上已經倒了好幾具屍體。村民不敢靠近殭屍，一些咬傷的村民被棄置地上，忍受屍毒發作的痛苦。

有魚與嫣然將殭屍趕到一處，用黃符圍成個圈，阻止殭屍出圈害人。

接著，嫣然與有魚跳入圈子中，準備一個個殺死殭屍。有魚見到那些半死半活的村民，猶豫是先救村民還是殺殭屍。

「有魚，你還愣著幹什麼？攔住殭屍，不要讓殭屍再傷人。」嫣然邊打邊對有魚道。

「姑娘，救救我。」被殭屍咬傷的老婆婆突然拖住有魚腳，懇求有魚救命。

想起竹風飲下有魚的血緩解了屍毒，有魚不顧安危，又用劍劃破了手掌，將血餵給了受傷的老婆婆。

聞到血腥味，殭屍與中屍毒的村民都紛紛爬向有魚，有魚被困其中，殭屍與村民不停撕咬她身子。嫣然見狀一劍殺開殭屍，從殭屍堆里救出有魚。

「有魚，你怎麼那麼傻？你將血給他們，你中了屍毒怎麼辦？快跟我回去，止住屍毒。」嫣然扶起有魚，走向住處。

嫣然帶有魚走出圈子，村民攔住了嫣然：「這位姑娘被殭屍咬了那麼多口，早已中了屍毒，她是會變成殭屍的，不能帶出來害人。」

「有魚是我師妹，她不會變成殭屍的！」嫣然不肯捨棄有魚。

「你要救她可以，但你也要貼黃符控制住她，免得她變成殭屍害人。」村長道。

救有魚要緊，嫣然只好妥協，在有魚躺下的地方貼上了黃符。

有魚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嫣然求村長：「快找大夫給我師妹治傷，不然她會鮮血流盡而亡。」

「這……」村長為難。

「誰會不要命了給中了屍毒的人治傷？」人群中有人說道。

刺耳的話語像根針扎在嫣然心中，嫣然一下子體會到人情冷暖，有魚捨己救人，身受重傷，被救的村民卻眼睜睜看著有魚死去。與其這樣，她跟有魚就不該救村民。

嫣然只好撕掉衣衫，自己替有魚止血療傷，眾人都怕屍毒，她不怕被有魚咬傷中屍毒。

有魚感覺嫣然在拚命救她，勸阻她：「嫣然，你快走吧，我變成殭屍你也會中屍毒的。」

「你這說的什麼話，有魚，你要挺住，竹風還在等你，你為了他，不能倒下。」嫣然安慰有魚。

「大師兄，他……希望他沒事，他沒事，我就死而無憾了……嫣然，其實大師兄他喜歡的人是你，你要跟他好好的。」有魚像在交代後事。

「我說了多少次，我跟竹風的事不用旁人管，我不會跟你搶竹風的，有魚，你給我活著，你聽到沒有？」嫣然生氣道。

有魚連點頭的力氣也沒有，因為傷勢過重，失去意識倒在了嫣然懷裡。

「她死了，她馬上要變成殭屍來了，快燒了她。」眾人膽戰心驚，紛紛遠離有魚。

「誰也不能燒了有魚！」嫣然瞪著眼睛，不讓旁人靠近，她背起有魚打算去找竹風。嫣然沒走幾步，身後有人用棍子重重打在她頭部，嫣然一陣暈眩，倒在了地上。

「得罪了，不能再讓殭屍害人了。」村長嘆氣道。

接著，幾個膽大的村民將有魚投進了殭屍堆里，其他人拿來火把，準備燒掉這些殭屍與中了屍毒的村民。

就在火把引燃柴火之際，殭屍堆里受傷的村民大聲吶喊：「不能燒，不能燒！我們屍毒解了，屍毒解了！」

村長疑惑，那些瀕死的村民怎麼又活了過了？那些中了屍毒的村民怎麼還會有清醒的意識？

「那位姑娘的血能解屍毒！」其中一位恢復了的村民跳出圈子，踩滅了火苗。

在外的村民各個都不敢相信。

「千真萬確，她的血能解屍毒，若是燒死了她，殭屍再犯，就真的無人能救了。」另一位中毒的村民解釋道。

「快，快救人！」村長意識到自己差點釀成大錯，命人衝進圈子，將昏迷的有魚拉了出來。所有人都紛紛過去幫忙救治有魚。

人潮擁擠中，一位長著絡腮鬍須，鬢角花白的中年人站在原地，綳著臉，喃喃自語道：「修仙之人的血竟然能解屍毒，這個女人不簡單那，我更加不能讓她壞了我的好事。」

一聲冷笑之後，那人一步步向昏迷不醒的有魚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