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香琬瑤不是香琬瑤
這幾日,岸陵城裡的失蹤案依舊是絡繹不絕,而且呈愈演愈烈之勢。
殷雲祁這幾日為了照顧簫初雲基本上都沒心思搭理這件事,也未曾詢問過這件事到底嚴重至各種程度。
「殷雲祁,我們何時去香家?我都好了,快讓我出去吧!」簫初雲躺在床上不停地央求道。
「不行!」殷雲祁連想都沒想便直接回絕。
簫初雲此時實在是坐不住了,掀開被子就要往下跑,殷雲祁見狀直接拉住了她,連忙說道:「現在外面亂的很,幾乎是人人自危,你還敢往外跑?」
話音落,殷雲祁瞧出簫初雲的心思,便寵溺的看著她,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溫柔的說著:「你可是我的寶貝,怎能隨意讓他人瞧了去?」
「可我擔心嘛!」簫初雲噘著嘴說道。
殷雲祁笑了笑:「想見她,我派人將她接過來便是,怎能勞累小娘子動腿呢?」
不過片刻,香琬瑤便被殷雲祁請了過來。
此時此刻,香琬瑤頭戴面紗生後跟了三四個丫鬟婢僕,生怕她會出什麼事。
殷雲祁坐在床邊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躺在床上的簫初雲,俯下身子在她耳邊低聲輕語:「我在隔壁書房等你,有什麼事就喊我!」
簫初雲點了點頭,便瞧著殷雲祁一臉淡然的離開了,連香琬瑤一眼都沒有瞧過,直接去了隔壁書房。
香琬瑤見殷雲祁走了,便摘下了面紗,甚是激動的走到床旁,彷彿是多年不見得老朋友一樣。
「蕭姑娘……哦!不,現下是殷少夫人了。」香琬瑤坐在床旁拉著蕭淑雲的手,眉眼俱笑的望著她:「與你相別不過兩個月,再見你已是人人羨慕的殷少夫人。」
簫初雲笑了笑,只道是人人羨慕又能怎麼樣?這其中苦楚又有誰能知道?一個全族人命換來的夫君,怕是擱到誰身上誰都會頭皮發麻。
「你呢?你可有意中人?若是有也不會錯嫁他人了?」簫初雲低聲俏皮的問道。
香琬瑤這時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耷拉著頭愁容滿面的說著:「這些怎麼能是我們談論的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屆時我也只能有聽從,才不枉爹娘養育之恩。」
簫初雲瞬時覺得有些無語,這麼老頑固老封建的思想,果然只會教出規模式的大家閨秀,毫無特點。
不過,剛才從她的話里似乎是聽到了,她有了意中人,只是礙於里禮教不方便說而已。
想到這裡,簫初雲回頭看了眼守在一旁的丫鬟,隨即拍了拍香琬瑤的手,使了個顏色過去。
香琬瑤見狀對著身後的丫鬟說到:「你們拿著我帶來的補品,交給她們熬成一碗羹,隨即拿過來。」
「現在沒人了,你就安心說吧。」簫初雲小聲說道。
香琬瑤此時甚是羞澀的將頭撇到一邊兒去,不禁的拿起手中的帕子捂著臉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他叫什麼,更不知道他家住何方,這是前些日子我從寺廟拜佛回來,在路上遇著他。」
「是不是就再也忘不掉啦?」簫初雲八卦道。
香琬瑤點了點,隨即說道:「我停下腳步看了他兩眼,誰知他也停下了,在人群中對著我笑了笑,我便匆匆的回了家,便在沒遇著過他。」
「在大街上遇到的?」簫初雲問道。
見香琬瑤點了點頭,隨即看了看門,瞧著那幾個丫鬟還沒有回來,靈機一動便順勢跳下床,穿上衣服連頭髮也沒梳,便拉著香琬瑤跑了出來。
香琬瑤有些驚慌的看了看四周,連忙問道:「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只瞧著簫初雲把香琬瑤拉到一堵牆下,搬過一旁放雜物的桌子,二話不說的爬了上去,朝著她伸出了手:「上來!」
香琬瑤抬頭看了一眼,想搖撥浪鼓一樣拚命的搖著頭,甚至是還有點意思,想往後退兩步,在他眼裡這是大大不雅,根本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事情,若是讓他人看到了,說不定要回去受罰了。
簫初雲見狀蹲了下來,直接拉著她的手,也沒有多管直接拽了上來,看著二人都有些髒兮兮的衣服,兩人不禁的笑了笑。
「怕什麼?這裡又沒外人,再說這堵牆後邊就是大街,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簫初雲看了看一旁的高牆,伸手拍了拍,一臉俏皮的說著:「你說老天爺會不會讓你再遇到他一次呢?」
「啊?!你是要我爬上去嗎?」香琬瑤又是搖了搖頭:「這若是讓人看到了,會出亂子的。」
簫初雲見狀直接指了指自己,撩了撩自己的頭髮,隨即說道:「你看看我!我還不是連妝都沒梳,穿了件衣服都出來了?要出亂子,也是我先出亂子,你怕什麼?再說……萬一這次你錯過了,他又該怎麼辦呢?以後可能再也見不著了,你就不後悔啊?」
香琬瑤想了片刻,和簫初雲立即勾著牆沿擺著桌子上的箱子,便爬了上去。
兩人齊齊趴在牆上,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樂此不疲的說著。
倒是殷雲祁,看到這一幕,並沒有上前打擾的意思,而是找人悄悄的搬了一把搖椅,手拿書卷坐在不遠處的柳樹下。
兩人看了片刻,香琬瑤卻沒有半點歡喜,看著走過的無數人,卻依舊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香琬瑤垂頭喪氣的從牆上慢慢爬了下來,蹲在地上環抱著自己,一句話也不說。
看到這一幕的簫初雲,明白香琬瑤此時遇到了麻煩,也只有能讓她斷了念頭的麻煩,才能讓他如此。
簫初雲走到香琬瑤身邊,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拍著:「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與我說說。」
「我要嫁人了……」香琬瑤此時眼睛不禁的泛紅,鼻子一酸:「過幾日,我就要嫁給岸陵太守賀章,聽說他已經走了兩房妻妾,可都不生養,他找人合了八字,指定要我嫁過去。」
話音落,臉頰上的一滴清淚悄然滑落,簫初雲此時從他的嘴裡彷彿看到了心碎二字。
「香家也是生意人,怎麼會就這麼答應人家,讓你去填房做小妾呢?」簫初雲有些不平的看著她,甚是氣憤的說著:「我去找殷雲祁,他一定有辦法!」
香琬瑤一把拉住了簫初雲,紅著眼睛滿滿的不情願滿滿的委屈,可還是違心的說著:「來不及了,我爹娘已經收了聘禮,過了文定寫了婚書,一切都來不及了,我若是不嫁過不去,香家便會得罪他,那香家的生意可就危險了。」
頓了頓,低著頭旋即又道:「我在一本書中曾看到,五百次的回眸換的一次擦肩而過,或許我與他本就是無緣,是我異想天開,本就不該如此。」
簫初雲哀嘆間,看到殷雲祁悠然的坐在一旁,手拿書卷彷彿是一個閑雲逸士。
這一刻,簫初雲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這傢伙是給她留面子嗎?故意坐在那裡即是監視又是提醒?
「咳咳——」簫初雲立刻有些心虛的將香琬瑤拉起,用衣袖擦了擦她的眼淚,挽著她的胳膊說道:「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回去吧!」
殷雲祁輕輕放下手中的書本,看著簫初雲慢慢回了屋,不禁的心下一樂,嘴角微微上揚,開心的說道:「我還以為小娘子是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呵呵呵~」
「這個傢伙!哼!」簫初雲透過門縫見殷雲祁得意的笑著,不禁的就像上去錘他兩巴掌。
簫初雲和香琬瑤坐在桌旁,心下思慮了片刻,隨即說道:「今日找你來,我是想問你,你家是不是一本經書叫做《金蟬經》?」
香琬瑤低頭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著:「我不知道,爹爹的書房藏書很多,有些根本不讓我們動,所以我並不知道有沒有。」
簫初雲點了點頭,想想也是,《金蟬經》這樣的寶貝,即是有也不會告訴全家人,她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
想到這裡,簫初雲嘆了一口氣,又復問道:「那……你家可有什麼傳奇故事?或者什麼傳說一類的?」
「你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對我家的事這麼好奇?」香琬瑤問道。
「呃……」簫初雲一時間有些回答不上來。
這時,殷雲祁從門外走了進來,幾乎是繞著繞著香琬瑤來到了簫初雲身邊,直接做到了她的身邊。
「雲兒這幾日呆在屋裡悶得慌,一直想出去溜達溜達,是我不讓才將香小姐請來,說說故事給她解解悶。」殷雲祁說道。
香琬瑤微微低頭有些靦腆的回答道道:「即是如此,我便說一兩個。」
殷雲祁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簫初雲斟了一杯茶,隨即將茶壺遞給了簫初雲,而他並沒有要給香琬瑤倒茶的意思。
「若說我家的故事,還算是有一個,傳聞以前香家先祖是姓羽,叫做羽玉陽字常狄,一直住在玉客山,在四百面前不知為什麼改為香姓,來到了岸陵。」香琬瑤說道。
簫初雲聽后低頭思慮了片刻,如果香琬瑤說的沒錯,那麼四百面前聖祖皇帝留下來的那句:玉羽俄看二客旋,
山頭鹿下長驚犬。說的就是玉客山下羽玉陽也就是羽常狄,這一句詩中,暗刻羽家。
那第三本《金蟬經》無疑就在這裡了,就在香家。
「這幾日……香家沒出什麼事吧?」簫初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