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
()宇智波家內:
佐助在上個學期的考試中不管是體術還是體術在全校都是第一,小傢伙滿懷期待的把成績單拿回家給爸爸過目,看著爸爸小傢伙臉蛋上浮現兩朵緋紅。
竹管敲擊石板的聲音從院子里傳到和室里。
宇智波富岳從手裡的成績單中抬起眼,看瞧了一眼自己滿懷期望的兒子,放下成績單說道,「你要保持這種狀態,要像哥哥一樣優秀。」
小傢伙一呆很顯然沒想到自己老爸會說這種話,有些失望的低下了頭。
竹管敲擊在石板的聲音仍在繼續,但是佐助的心卻是一下子沉到了底。
爸爸,我是希望你說『不愧是我的兒子啊』……
是夜,父親憤怒的咆哮聲把床上睡著的佐助吵醒。
「說不能參加明天的集合,到底是怎麼回事?!」
佐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和室里的訓斥在繼續。
「你還不明白自己的立場」宇智波富岳盯著自己沉默的兒子,心裡一股火湧上來。
佐助依著聲音的來源來到和室門外,月光冷冷的在木質板上顯出物體的影子。
「我明天有任務。」面對父親的責問,鼬給出一個解釋。
「什麼任務?」富岳問道。
長劉海遮住鼬的側臉,令人看不清他的臉「那個不能說,是機密任務。」
一時間室內父子間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跪坐在丈夫身邊的美琴有些擔憂的看著大兒子。
蟋蟀的叫聲和遠處的狗吠在靜謐的夜裡傳進房間里,倒顯得氣場更加的詭異了。
沉默一會後富岳終於開口了,「鼬,你是連接一族和村子里的紐帶角色,」,黑色的眼睛一抬直直盯著沉默不語的少年「你很清楚。」
「啊。」對於父親的話,鼬應了一聲。
說是連接一族和村子的紐帶,其實也不過是宇智波家族放進木葉暗部里的一顆棋子一個間諜,但是令宇智波一族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放進木葉高層的棋子早已經被策反。
這個十三歲的少年也在自己十一二歲的時候承擔起『雙面間諜』這種壓力繁重的工作。遊走於家族和村子之間,精神負擔之大可見一斑。
「希望你能好好記在心裡。還有,要來明天的會合。」
鼬聽了閉上眼睛,忽然一下睜開眼睛,頭向門那邊偏,「佐助,去完廁所就趕緊睡覺去。」
鼬那一聲「佐助」讓富岳和美琴一驚。他們不想讓佐助知道這些事情。
拉門推開,佐助看著自己的哥哥。「嗯……」他應了一聲。
富岳一下子從坐墊上站起來朝著佐助呵斥道「大夜晚的你晃悠什麼?!快點去睡!」
「是。」佐助低下頭應道。在他無意一瞟間發現哥哥一直在看著自己。
玉鬘躲在暗處瞧著那個背著書包從學校出來的黑髮黑眼的小男孩,小傢伙看上去懨懨的有些沒精神。
想起早上鬧得雞飛狗跳的事情。玉鬘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宇智波止水的死亡事件被警務部隊那些傻瓜那麼聲勢浩蕩的一鬧,現在就算是木葉村裡一個小孩子也知道宇智波家出事情了。
這才一天不到呢!瞧瞧這消息傳播的速度!
從口袋裡摸出一顆藥丸一樣的東西吞了下去。
「你回去,好好做事情。」玉鬘一隻手撩過自己黑色的長發,腦袋微偏對著身後神色畢恭畢敬的少女說道。
少女默不作聲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玉鬘展開一個很明媚的笑容看的小孩子紅了臉。
「嗯…………」佐助低低的應了一聲。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一個元氣十足的小孩揮著手很嗨皮的朝佐助這邊跑過來,「佐助這次我一定要打敗你!」
玉鬘腦袋一轉笑的開懷:原來是那隻金色小狐狸。小狐狸兩頰上的鬍鬚一抖抖看的喜感的很。
「哼!」瞧著那隻向自己跑來的小狐狸佐助傲嬌小貓很拽的輕哼一聲,「不自量力的傢伙。」
「呃?」果然玉鬘看見小狐狸還沒有邁出兩步立刻就被一群女生給包圍了還是密不通風的那種。
「吊車尾還想挑戰佐助君!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不得不說這些佐助的粉絲們真的很可怕,不一會小狐狸就陷在小女生堆里想跑都跑不出來。
看著淹沒在佐助粉絲團里的鳴人,玉鬘心裡替他默哀三秒。
女人果然是強大的,不管她們在自己心儀的帥哥面前裝的有多麼嬌弱無力,但是要知道要是『女忍』這種生物如果和「柔弱」一詞畫等號的話,那麼這個世界離毀滅也就不遠了……
可憐的鳴人怎麼就招惹上那麼一群花痴小女生呢……
「走。」佐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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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止水的事情嗎?」嘴裡一邊問著,手毫不老實的捏捏佐助的小臉蛋。其實宇智波止水的死活於她那是一點關係都沒有,活著的時候和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現在死了也沒有對她產生半點影響。
只是他是鼬在族中不多的朋友,是被鼬當做親生兄長看待的人。
再加上她總覺的止水死的有些蹊蹺。
好好一個十八歲少年說死就死了,而且貌似是自殺,生前實力強大有著『瞬身止水』之名,對家族利益有著異常的執著,這下子說自殺就自殺了。
誰會信?別說她這麼一個外人,就算是宇智波家的人也沒有一個相信止水是自盡的?
「止水哥哥怎麼了?」懷裡的小腦袋瓜上揚不解的問她。
「…………」這個孩子好像還不知道止水已經不在人世的事情。烏黑的大眼仍舊是往日里水汪汪的模樣,蝶翼般的纖長睫毛就連青春少女都自愧不如。
這孩子長大了也怕會是和他親生哥哥一樣是個惹女孩子心如鹿撞的人物。
「不……沒事了,佐助今天還是早點回家,雖然修行重要但是偶爾的休息更重要啊。」既然不知道,那也不需多問了。這件事情本來也與佐助無關。
但是她還是擔心另一個人。所以還是去看一看她的心才能完全安穩下來。
完全隱蔽自己的氣息這對她來說駕輕就熟,在那少年面前她頭一次隱蔽起自己的身形。
夕陽下兩兄弟坐在走廊上,身邊放著的是佐助的成績表。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父親只關心哥哥的事情。」佐助帶著一絲抱怨向兄長述說。
鳥類的呱叫在大宅子里迴響。
鼬笑著抬起頭望著天空問佐助,「覺得我礙事嗎?」
旁邊的小傢伙一驚抬起小腦袋,黑色眼睛里閃耀著清澈的光芒。
「也沒有什麼,所謂忍者活在別人的憎恨里也是理所當然的。」鼬說道。
「我沒有說那樣的話。」哥哥話音剛落,佐助連忙轉過頭辯解,那焦急的模樣倒是可愛的緊。可是下一刻黑色的眼珠一轉,佐助底下了頭「就像哥哥說的一樣,其實我對哥哥……」
MO…………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隱藏起來的老妖怪摸摸下巴。弟弟嫉妒哥哥,妹妹羨慕姐姐,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兄弟姊妹之間難免會鬧些什麼嫉妒的事情來的。不可避免的嘛!
「呵呵……」鼬對著佐助一笑,「雖說是優秀,但也是有煩惱的。」旁邊的佐助一愣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哥哥,「有了力量就會被人孤立,也會變得傲慢,即使從最開始就被期望被要求著,不過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作為你必須要越過的牆壁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即使是被你憎恨,這就是所謂的哥哥。」
鼬……你……
玉鬘的眉頭輕微的皺起來,聽了他這番話倒是讓她有點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姐姐來了。
玄關處的拉門被拉開,兄弟兩一齊望過去。
「鼬在嗎!」一個宇智波族人在門口喊,「我有話對你說!快出來!」語氣裡帶著命令口吻滿滿的是來者不善。
暗金色的眸子眯了起來,原本抱在胸前的雙手也放了下去。
「什麼事情來了這麼多人?」走到那些宇智波族人的面前,鼬開口問道。
這架勢倒是有幾分是來拿人的呢,玉鬘輕笑一聲。
「昨天沒有來集會的人有兩個。」那個族人語氣不善。「你為什麼沒有來?」
佐助躲到了拉門背後偷偷的瞧著鼬和那些族人們。
「集會?」玉鬘一雙眼睛釘在鼬身上。宇智波家每隔一段時期族內就會有個集會,這個她也知道。不過也沒什麼在意就是。
這種家族集會她已經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當然這是指四楓院家的,與宇智波家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你加入了暗部,需要處理很多麻煩事情我知道。你的父親也經常以此來袒護你。」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並不認為你有什麼特權。」另外一個族人接過話茬。
真的是來……找麻煩的么?
聽了兩個族人的話,鼬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以後會注意的,差不多請你們回去。」與那些人不同他用的還是敬語。
「是啊,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想問你一些事情。」
「嗯?」鼬看上去有些驚訝。
「關於昨晚,在南賀川投河自殺的宇智波止水。」
鼬的眼眸在那一瞬間睜大了。
投河?躲在門后的佐助想起回家的時候玉鬘問的那一句「你知道止水的事情嗎?」
「沒來集會的另一個人就是這個止水,我記得你是把止水當做自己親哥哥來對待的」
她看見那個少年閉上了眼。鼬的反應…………
「是嗎?最近我們完全沒有見過,很遺憾。」鼬的反應有些不像聽說自己好友去世后該有的反應。
誰會在聽聞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去世后還能保持一臉平靜的?
事情有些奇怪……
玉鬘感覺事情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止水的死或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幾個找上門來的警務部隊隊員字字帶刺,並把止水的遺書交給鼬,說這的確是止水的字跡但是如果擁有寫輪眼的話複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止水的遺書上寫著他對任務已經厭倦,這樣下去宇智波家族也沒有未來。他也是一樣……
族人說著為什麼懷疑止水不可能是自殺的原因。而那些原因聽上去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一言一詞似乎皆有所指。
「不要憑表面和臆測去判斷一個人。」鼬說出了這句話。
玉鬘臉上原本的笑容漸漸淡去,剩下的只是面無表情。他說的這句話是指已經死去的宇智波止水還是這些警務部隊的成員?
族人要鼬拿著這封遺書請暗部協助調查,最後在走的時候說的那些具有暗指性質的話語終於使得原本淡然的鼬憤怒了。
「有話就直,」她看見鼬一向波瀾無痕的黑眼變成了那一汪血紅。「原來是在懷疑我嗎?」
嘴角彎起來,她還在猜想他會一直這麼平靜下去呢,果然還是有幾分血性的。
「是啊,臭小子!」族人的眼裡三輪勾玉顯現。
原來是來試探的,結果看樣子要演變成打架鬥毆了。
「聽好了鼬,如果你背叛家族的話,我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看見鼬沖了上去。
玉鬘手背貼在額頭上:果然還是年輕人,幾句話下來就衝上去和人家肉搏了。不過那幾個族人的話說的也是比較過分。像她已經養成表面上溫順背地裡干盡壞事的習慣。或許她不會在明面上和人發生直接衝突,但是暗地裡絕對不會讓那些得罪她的人好過。
鼬是暗部成員身手了得,只是一瞬間幾個警務部隊的成員便被打翻在地,動作乾淨利落不帶一絲的拖泥帶水。
「剛才我也應該說了,」鼬身子彎下,劉海垂落下來蓋住他的側臉,「不要僅憑表面和臆測去判斷一個人,我不在意,你們自己就任意的判斷懷疑。」
「家族家族,把這些掛在嘴邊的你們這些人,對各自的力量大小判斷錯誤,完全不知道我力量的強大。所以現在才會倒在那裡。」
佐助被鼬的表現驚訝的目瞪口呆。同樣的鼬的那一番話也讓平時笑嘻嘻看上去死活不搭調的玉鬘難得的面無表情起來。
這麼多年這樣子的鼬她是第一次見到。
有個族人艱難的撐起自己的身體「止水,最近在監視你。你入暗部的半年看到你最近的行動很奇怪,你到底是在想什麼?」
『哥哥變得很奇怪……』一個脆生生的童音響起在自己的耳畔,再聯繫自己回富岳家感受到那種詭異的氣氛。事情看來要比自己原先想象的要複雜。
鼬原本漂亮的眼眸在此刻看起來有些猙獰,血紅的三勾玉寫輪眼透露出少許的戾氣和殺意。
「執著於組織,執著於一族,執著於什麼,這就是制約自己制約自己能力的忌諱事情,而且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和憎恨真是愚蠢。」少年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感情可言,但是話語的內容卻是指向在場每一個人。
玉鬘的指甲慢慢的陷進自己的手掌里。
「住嘴!鼬!」富岳喝住了鼬。「我在問,你到底在做什麼,鼬!你最近有些奇怪。」
血紅的寫輪眼微闔,「沒有任何可奇怪的,我只是在做自己該做的事。僅此而已。」
「那為什麼昨晚的聚會沒有來」富岳問。
「為了接近巔峰。」
巔峰?什麼又是巔峰。
「你在說什麼?」
突然鼬抓起一把苦無,徑直射向牆壁上宇智波家的家徽。正中家徽中心。在場的所有大驚。
富岳看了一下被射中的家徽又回眼看著保持著那個射苦無動作的兒子默不作聲。
「我的能力已經對這個沒用的一族感到絕望了。」
暗金的眸子暗灰了一下,閉上又睜開。
第一次,第一次她從心底深處伸出自己或許從來就沒有好好了解過眼前這個少年的想
法。
這種話原本就不該出自從小以家族為榮,身上擔負著復興宇智波一族重任的宇智波鼬的口中!這種話太狂妄太大逆不道!先不說這話的內容如何,光是被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就可以讓他不得翻身!
「因為你們執著於『一族』這種渺小的東西才會丟掉真正重要的東西。真正的變化是無法被規矩制約,無法被預感和想象局限的。」
玉鬘死死的盯住那個面無表情但是說著足以讓他被家族關進監獄的話的少年。
手心裡的汗水混進傷口裡,痛楚什麼的她現在已經是麻木了。心思全在這個少年身上。如果這幾個宇智波族人真要動手的話,那麼她要搶在之前把事情解決掉。
「兄さん、もう止めてよ!」飽受這一系列事情驚嚇的佐助終於忍受不住大叫出聲。
聽見佐助的叫聲,鼬渾身一顫低下了頭。
一雙膝蓋「噗通」一聲跪在石板路上。
!
玉鬘看著跪下來的鼬眼睛猛地睜大,幾乎目眥盡裂。
下跪是最高一級的道歉方式。在這一跪中尊嚴驕傲一切免談。
指甲再次深深嵌進肉里。
她知道的宇智波鼬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
現在卻跪在別人面前只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鼬赤腳跪在石板路上俯身向那些警務部隊隊員道歉,「殺死止水的不是我,但是我為剛才的失言道歉。非常抱歉。」
「最近你為暗部的任務忙的要死,有點累了。」富岳的話使得玉鬘伸進袖子里的手頓了一下。
「隊長!」
給我閉嘴!你的隊長都這麼說了,一個小小隊員插什麼嘴!玉鬘猛瞪那個說話的族人。
「暗部是火影大人的直屬部隊,就算我們是警務部隊沒有逮捕令也不能逮捕他。」
鼬低下去的臉沒有一絲絲的表情,沉默的就像一汪沒有生機的死水。
「而且鼬的事……就由我來負責監視,」富岳低下頭來,「拜託了。」
身為警務部隊隊長的宇智波富岳已經如此表態了,那三個隊員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作罷。
「我明白了。」
佐助在門口擔憂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哥哥。
鼬閉眼抬頭,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玉鬘和佐助都看見一瞬間鼬眼中的三勾玉連接在一起,變成迴旋鏢的模樣。
待到夜深人靜,鼬還坐在房間的地板上一言不發。
穿著雪白二趾足袋的腳踩在地板上,走在木質地板上如貓一樣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一隻纖細的手輕輕的按在鼬的肩膀上。
鼬沒有回頭。
「鼬……你傍晚說的那些話會把你拉進一個十分不利的境地……你明不明白?」有著暗金色眼眸的女子在他的身邊蹲下身。
「那麼你懂什麼呢?又明白什麼?」黑髮少年反問,頭抬起來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眼睛黑的能把任何事物吸進去,「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