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之行
()志波家的被驅逐為瀞靈庭里的死神提供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但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后死神們對這個話題的興趣也就減少了很多。志波家和它的家徽『崩裂的墮天渦潮』正在人們的記憶中淡出。
在靜靈庭里沒有什麼是淡忘不了的。
玉鬘的日子在志波海燕走後照常過,修鍊和繼續觀看貴族之間的好戲。偶爾在夜一那裡得知一點志波家的消息。
聽到志波家的人在遷至流魂街后一個接一個不明原因的死亡后,她的嘴角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下手還真是快啊。
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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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鬘現在懷揣一把脅差站在流魂街一區的大街上,看著熱鬧的街道她抿了抿嘴唇。這是她第一次來到流魂街,雖然夜一去流魂街的次數大有可能多過回家的次數,但是對玉鬘來說,流魂街就是相當陌生的詞語。
要不是父親四楓院秀光的意思,她還真的不會出現在這裡。說起來玉鬘真的不怎麼明白父親讓她去流魂街的意圖給了她一把好刀,而且還特別交待最好到排名向後的街區。
眨眨眼睛,她融入人流之中。店鋪,食店,小攤,還有低矮的居房,從某種角度來說這裡和現世的鎮子差不多一摸一樣,除了身著死霸裝的巡邏死神。玉鬘心裡知道在十幾區后可就沒有這麼熱鬧的場面了。在十幾區后治安是一區比不上一區,到五六十區之後,那裡簡直就是三不管地帶尤其是第八十區寸草不生,飢荒遍野。在那裡純粹就是靠力量來決定有無資格繼續活下去。
在來之前就把有關流魂街的資料翻了個底朝天,玉鬘心裡還是稍微有點坎坷。並竟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第一區很適合來散心呢,她瞧瞧小販手中的小風車感嘆。
不過這不是自己要來的地方。
滿眼觸及的荒涼,破敗的房屋、身著縫滿補丁的衣物的人們,還有投過來的怪異眼神,這是流魂街六十四區。
一股臭味飄來,玉鬘不禁抬起手來用袖子掩住鼻子,真是有夠噁心的味道!
「喲,小妞長得不錯嘛。」一個魁梧大漢突然攔住她的去路,同時圍上來還有好幾個男人。幾個人圍成一個圓形把玉鬘圍在中間。
幾道猥瑣的目光打量著少女全身。
「雖然長得不錯,但不知道身材和這臉蛋搭不搭配呢。」一個男人擦擦嘴角。
「這衣服……能值不少錢。」脖子上有一道疤的男人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玉鬘的胸部。
「我說……你們不要惹怒我……」玉鬘眼神凜冽冷聲道,沒哪個女孩子在被一群無賴包圍下還能心情愉快的。特別在這種在貴族看起來最為骯髒的來自後幾十區的平民。
「什麼?!哈哈!!!!」幾個無賴在聽見玉鬘說的話后全都大笑起來,因為她的外貌是在沒什麼說服力:身形嬌小,容貌精緻,如玉的臉頰透出粉紅,衣服樣式儘管簡單樸素但還是能看出衣料的不菲,袖子和和服下擺的刺繡更能看出主人非凡的身份,總之怎麼看怎麼像是養在深閨的嬌小姐。
在這個鬼地方可沒有像眼前這個乾淨而且又長得漂亮的女孩子,該不是靜靈庭里的小姐。幾個男人的眼睛放出綠光。
憑什麼那些貴族就可以在瀞靈庭內享樂作威作福,而他們就得在流魂街為生存吃盡苦頭?!男人心裡竄出一股火。
「真想看看她的光著身子的樣子和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啊」
「怎麼樣,陪大爺幾個樂一樂……貴族小妞」為首的一個男人□著向他眼裡的柔弱少女伸出手。
「知道我是貴族,還敢這麼做?」玉鬘握緊藏在袖子里的刀,一旦男人的手真要碰她那麼就抽刀把他的手砍下來!!在瀞靈庭差不多快八十年前輩子的法制觀念可以說淡漠的差不多了。
只要對方對自己產生威脅那麼就要除掉,就算是潛在的都不可以!這就是四楓院家灌輸給她的觀念!
「就是因為你是貴族才更要干你!」脖子上有疤的男人惡狠狠道,狠啐一口「兄弟們上,扒掉她的衣服嘗嘗貴族小妞的滋味!」
玉鬘冷笑金眸中冰凌一片,抽出刀子向為首的男人衝去她反手將鋒利的刀身轉向下,用刀柄猛擊他的下巴。男人顯然沒想到這個外表上嬌弱的女孩子衝上來,頓時被擊中下巴的巨大力道擊翻在地。
其他人看見這場景不禁呆愣一下。
但這一下對玉鬘來說已經足夠了,刀鋒一轉重重刺進一個人的肩膀,右手握在刀柄兩腳踢踩在另一個男人的臉上,稍稍用力將刀抽出帶起一陣血霧同時的還有慘叫聲。
一腿狠掃在一個傢伙腦袋上,她上半身猛轉過來一刀砍進背後偷襲的人脖子里,劃開后鮮紅的血液『噗』的一下噴射出來。射出的血液將離他最近的同夥噴了一頭一臉。
這下不但無賴們愣住了,就連玉鬘本人也呆愣住了。噴濺而出的血液染上她的袖子,布料上腥紅的點痕猙獰的笑。
「你這賤人!!」無賴看見同伴被殺操起一根不知從哪裡來的木棍向矗立的女孩揮過去。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逃跑嗎,一拳重擊在身後的男人的腹部,隨後玉鬘雙腿呈一個較大的度數叉開,腰猛地彎下避過來勢洶洶的一棍,刀尖朝上刺進對方的血肉,雙手握緊用在刀柄上的力道突然加大一路斬斷肌肉神經血管骨頭硬生生將那人拿棍的手砍下來。
「噗!」鮮紅的血液從斷臂處奔涌而出,徑直的沖向她,玉鬘瞬步躲開噴向自己的紅色液體。
抬頭,金眸里一片肅殺,鮮紅的血液沿著刀刃一滴一滴滴落在土地上形成一塊腥紅的圓點。玉鬘嘴角的笑很詭異,面目如惡鬼「吶,下個會是誰呢。」揚起臉來她笑得燦爛,「殺一個是殺,殺兩個還是殺……呵呵」
「我不介意全殺光。」玉鬘沾滿血液的臉面向那群人。移動步子,她笑著。
「快跑!這女人是個瘋子!」幾個男人全身哆嗦,連滾帶爬逃離。
從開始到結束幾分鐘都不到,就在這幾分鐘都不到的時間裡一條命就由自己結束。本來沒有要人命的意思,可真到動手時腦子裡一片空白要不是血濺上臉的觸感弄不好還清醒不過來。
收刀回鞘看著自己沾滿血的手掌,紅線爬滿手指間隙沿著纖細的手腕流進袖子里。
土地上的斷手和暗黃色的土壤相映顯得十分突兀。
纏繞不去的是濃烈的血腥味,玉鬘心裡冒出強烈的噁心感。
「噓……小聲點。」不遠處的牆角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玉鬘看過去,兩個小女孩躲在牆角里年長一點的正在捂住另一個的嘴神色慌張。
「這裡不是小孩子該呆的地方啊……」玉鬘站在這對小女孩面前開口說道。
聽見她的聲音,兩個小女孩瞬時縮在一起赫赫發抖說不出的可憐。
玉鬘知道自己現在一身都是血,光是看上去就相當有視覺衝擊力一個大人見了都要驚駭,更何況還是兩個小孩子。
在兩個小孩的面前蹲下來,她擠出一絲笑容努力拿出最柔和的聲音,「我不會傷害你們的,」看著害怕的小女孩,玉鬘住了口她知道自己現在這個形象和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話在這兩個孩子聽來可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看來自己真的把這兩個孩子嚇著了。
「對不起,我嚇著你們了。」手想去摸小女孩的頭,但還是收了回來。掏出懷裡的錢袋,打算倒出錢幣放在手上當眼光觸及手上還沒幹涸的血跡改為用還是乾淨的手帕包著,「作為賠禮,請收下。」
兩個孩子還是沒有接她手中的錢的意思,玉鬘抿了抿嘴唇把包著的錢放在地上,說了句「對不起」後起身離開。
帶著一身血在大街上晃蕩,玉鬘收到更多的視線不過這裡面更多的是恐懼害怕。
明明想那些個男人的手如果是要碰到自己就把他的手砍下來,可最後不但是手砍下來還要了人家的命。鼻間不去的是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她踢著腳下的石頭,少女抬頭「吶,浦原」
浦原喜助看見全身都是血的玉鬘,眉微微挑高「哦這不是玉鬘桑嗎?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玉鬘沒有說話,只是狠狠擦自己的臉無奈血液已經乾涸,怎麼擦也擦不完全乾凈。
「為什麼,為什麼擦不幹凈啊,好臟真是臟死了!!」狠命的用袖子擦自己的臉因為用力過度,原本白嫩的皮膚變得紅腫。
「好了,可以了。」浦原喜助拉住她的手使她停住類似自虐的行為,浦原喜助不是傻瓜從看見她開始就猜了個**不離十。「吶,現在玉鬘桑應該做的是去找個地方整理一下然後回家好好休息,知道嗎?」
在流魂街長老家裡梳洗換過衣服,玉鬘跪坐在坐墊上雙手接過浦原喜助遞過來的熱茶輕輕說聲「謝謝」
「這麼說是在六十四區有男人想輕薄你而且出言不遜,之後你在與他們的打鬥中殺了一個人?」浦原喜助端坐在她的對面說道。
「是的,原來、原來我真的沒有殺人的想法,只是想那男人真要對我不軌我就砍下他的手可是沒想到……」
「可是沒想到卻親手要了其中一個人的命,是嗎?」
玉鬘在大腿上的手一下攥緊,儘可能用平穩的口吻,「我也沒想到,那時候我心裡就是有一股火,當我回過神來時那個男人的脖子已經被我割開了。」像是解釋什麼似地,她喃喃的說道。
「我明白了,玉鬘桑在這件事情中也沒有多大的錯。」浦原喜助喝了一口熱茶緩緩的說道。
「呃?」玉鬘驚訝的瞪著很悠閑喝茶的浦原,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么,首先是那些人無禮在先,後來被殺也好被砍掉一隻手也好都是咎由自取。」浦原嘴角勾起一絲笑繼續說道,「所以……玉鬘桑無需自責。」
「玉鬘桑有沒有想過如果那時候你不這麼做的話,後果會是什麼樣子呢?貴族有貴族的尊嚴,觸犯的人必須承擔起這個後果,無論這個結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