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三哥,不能惹
()這個世道就是這,林子大了難免什麼鳥都有,但像禾木顏這樣閑成這麼無賴的人,還真是百年不遇!基本上,這熊孩子是沒人敢招,更沒人敢惹,身邊的親戚朋友看見他那就跟看見貼著金子的古董瓷器一樣,那得呵護才成。生怕一個閃失,惹得這位爺一有個什麼心情不順,先別說人家是**,正宗的皇家血脈,單是腦瓜子里條條框框的罪惡思想,就夠驚濤駭浪的。萬一他老人家來真的,隨意的玩出個打擊報復……到時候,都不是抱著他老人家大腿哭,就能了結的事兒!
禾墨看著他在三哥陽光下,就那麼朝著他淡淡一笑,頗有點仙風道骨,看破紅塵的味道。
……
禾墨當然知道禾木顏那抹親善大使一樣的幸福笑臉,背後藏著怎麼的勾當。那擺明的就是在說,你小子他媽的快點,老子等著看戲吶!
所以,得了!
他知道下面該怎麼做了……
反正,這死丫頭片子也不招人待見,就是調、戲她,禾墨覺得自己有點**份。
勉強的理了理華服,順帶著奉送上一臉猥瑣的笑:「呦,大姑娘沒發現啊,半天你牙口挺利索啊?」禾墨唧著嘴。
此時,正正襟危坐的鐘乙一聽,明顯吃不消。
順著那片燦爛的小陽光,只看見,祖國未來的花朵,那滿臉都是不合格的猙獰的笑容。偏偏離猥瑣太遠,生硬!
臉上那抹不自然的紅,擺明這小子是一個生手,甚至連少年的那點最後羞澀還沒來得褪乾淨,這邊就像直接跳過耍流、氓,這青天白日的還真是吃了敵敵畏了。
「小子,你什麼意思?」鍾乙清了清嗓子,忍不住朝著禾墨翻了翻白眼。
擺明的有點歧視。
禾墨一回味,不幹了!
好嘛,這不是歧視新人嘛!
男人那點淺薄的自尊心,就這麼被一個鍾乙的斜楞眼,瞬間點燃了。
狠狠地吐了口頭吐沫星子,半撩開了袍子,抖三抖了大腿:「什麼意思,爺看你夠野,夠味,想和你玩玩。」
心裡尋思著,奶奶的,這句總算專業了。
鍾乙慢條斯理的抬頭看著禾墨,那眼神……跟古代人看見凹凸曼一樣。
「……」禾墨見鍾乙的反應,以為是對白產生的效果來了。
忍不住心間一雀躍。
鍾乙沒吭聲,慢條斯理的從地上狗刨一樣爬起身,順低著拍了怕了灰不拉幾的衣服上沾的一點灰。
看都不看禾墨一眼,直接抬腳扭臉就走人。
靠!半天是以神經病。鍾乙一情不自禁,就直接國罵了。
被晾在一邊的禾墨顯然是被晾在一邊了,剛才心裡升騰起的那點春風得意,也隨著鍾乙小腳步的邁動而變得心肝劇烈顫動。
「你站住!」禾墨三步並作兩步不的直接住上:「沒聽見爺問你話嗎,啞巴啦?」
鍾乙淡定的順帶著抹了抹臉上的熱出的汗,扇了扇風。根本不拿正眼,斜楞的看了看一邊的禾墨,接著往前走。
禾墨見人是攔不住,不由得回頭看了看坐在一邊的禾木顏。
禾木顏倚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
禾墨卻覺得心一沉。
他覺得三哥笑可怕,可是真不笑就更可怕。
頓時都覺得小寒風有點刺骨。
心一橫。
他娘的!
他一堂堂皇親國戚,耍流、氓的時候,還攔不住一個已婚婦女是怎麼地?!
於是,禾墨一跺腳直接追上,上去就直接拽著鍾乙的胳膊肘子。
「就算你真現在真啞巴了,也得給爺哼出聲來,」說著,禾墨從腰帶里掏出一綉工精美的鼓囊囊荷包:「陪爺玩會,這五十兩就是你的了!」
只見,那五十兩的銀票,呼呼喝喝的就這麼陡然閃亮的出現在鍾乙面前。
鍾乙人窮,志氣也短。
低著頭,擺著手指頭算算,五十兩。
好傢夥,省吃儉用點都夠他小五年的開銷了。
被曬得通紅的臉蛋上激動的都有點泛著七彩的光澤,這一會兒后五年就有交代了,換做誰誰都有點覺得是夢想照進現實了。
那啥,本能。
純粹的就是本能,鍾乙的狼爪子就這麼抖抖的想往上竄。
禾墨一見人的反應,臉上頓時浮現滿滿的鄙夷,直翻白眼,指著鍾乙的鼻子說道:「要接,就快點,瞧你那點窮酸氣質!」
就這麼,手指頭微微一松,那銀票就緩緩地飄落到了地上。
鍾乙的視線也跟著直勾勾的看著地上的銀票,咽了咽財迷的口水,還不忘理智的又看了看禾墨一臉得意洋洋的笑臉。
「你錢掉了?」
鍾乙覺得自己奶奶的難得一誠實。
可是,自個灼熱的實現卻還依舊閃著光的看著地上那五十兩。
「……」
見那敗家子沒反應,只能又吐字清晰的說了一遍,口氣越發的難掩對,一個婦女對這五十兩銀票的熱愛和殷勤。
禾墨徹底撇了撇嘴,小嘴彎的都快成褲腰了。
哼!
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長得美的,妖的,聰明的,伶俐的,環肥燕瘦,他父皇身邊從來不缺。一看賞錢不都慌得跟孫子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是女人都一樣。
「……你錢掉了。」鍾乙再次樂此不疲的開口提醒。
禾墨徹底淪陷成一聲冷笑。
鍾乙這才扭臉看了看禾墨,再次認認真真的說了句。
缺心眼啊你這人!禾墨犯了個斜楞眼。
……
可是鍾乙那個不開眼的,卻還是看著地上的銀票,傻不啦嘰的問。
禾墨,實在是忍不住,狠狠地又翻了一劑眼刀。
見狀,被差點沒被眼刀戳死的鐘乙,這才是長嘆了一聲,緩緩地彎下腰。
禾墨冷哼。
女人……不過如此。
婦女也一樣!
正當禾墨咬著牙冷冷的睥睨的看著婦女怎麼貪戀的撿起錢,然後等著她伸過臉巴結討好的時候,誰知道,鍾乙卻直接把錢二話不說,臉不紅,心不跳的就這麼直接揣進了自個腰包?!
甚至還……一句話不說,抬腳走人?!!
這下子,輪到禾墨傻眼了。
眼瞅著人就要走出百十米了,這才慌忙收回那點震撼的少男心,一個箭步直接跟進追上,一臉的不可思議,唾棄的嗷嗷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爺消費了,你一婦女怎麼拿了錢就拍拍屁股走人?!」
「這是我的錢。」鍾乙純潔的眨了眨眼。
「你的?!」禾墨嗷嗷了一嗓子,沒有淡定住。
「我的。」鍾乙很誠懇。
「胡扯!」
「那你叫它,它答應不?」鍾乙眨了眨眼。
「你叫它答應?」
「哎。」這不答應了。鍾乙再次眨眼。
禾墨有點氣不過,上手都要去搶:」救你那點水平,說瞎話都沒水準,你一下人,上哪找這麼多錢!」
「我撿的不行。」
「哼……」禾墨冷笑,看著鍾乙那個愣頭青直笑,承認了婦女,就你還和我拼紙上,小爺隨便一個腦細胞就嚇死你。
「撿的時候,我問了,周圍沒人答應。」鍾乙似乎一點不以為意,很淡定。
「……呸!」禾墨感覺內心有點怒火中燒,說瞎話都不帶卡殼的:「那是老子仍的。」
「仍的,那不是更好了。你都不要,我只能湊合回收了!」鍾乙無辜的眨了眨眼,說的很誠懇。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磨牙。
「嘿嘿,別客氣。」
……
你說還能說點啥,還能說啥,攤上這麼一個牛皮燈籠,點都點不著!
禾墨徹底有點詞窮。
可是,細細琢磨,分析總結之後,有覺得有點混淆。
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鍾乙,心裡尋思著這婦女是真傻還是裝傻,莫不是……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
想到這,禾墨有點不舒服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鍾乙婦女突然會心一笑,表面上明明很誠實,可是看在禾墨眼裡卻頗有點他三哥零碎的影子。
……幻覺,一定是幻覺。
可是。
還是……娘的!
心裡還是覺得虛。
這多丟人啊。
現在他先別說沒達到三哥腹黑的指標,這邊偏偏還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搭了錢,豈能讓一個婦女歧視外加佔了便宜嘍!
要真是那樣,他的男子氣概何在?!
想到這,禾墨二話不說,上手就直接要扯過他的錢。
真想將損失降到最低。
可是。
到了嘴裡的肥羊,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吐出來。
就這樣,倆人就這麼你來我往,撕扯著……
漸漸地,忽然熱得變得清凈的街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迎來一小分隊侍衛。
只見,那些侍衛上手,二話不說,直接沖著兩人而去,扭住倆人的脖子,更拎小雞仔一樣,直接打算扯走。
「……放手!!他媽的,放手!幹什麼,你們知道你們抓的是誰嗎?!」禾墨顯然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嗷嗷扯著嗓子叫,還不忘大力的撲撲楞楞起來。
張牙舞爪。
很是威武,眼瞅著一波小分隊愣是要摁不住他。
……
「大膽!」忽然,這時,遠遠就見那些侍衛身後不遠,只見一個穿著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從馬車裡緩緩走下。
「舅舅?」禾墨一愣。
「你你,……」顯然男人氣得不輕:「不孝子,真不是個王八犢子!你說,我妹妹怎麼就生出了你生出了你這樣的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年紀輕輕就學會調、戲良家婦女了……還,還金錢交易……」
那人氣得哆嗦的走到鍾乙身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還真是哥婦女!!」
見縫插針的狠狠地瞪了一眼禾墨,顯然對他的品味有點微詞。
不知道是不是鍾乙的錯覺,他怎麼覺得男人似乎看清楚自己的造型后,對他成為侄子的人,更氣了。
「舅舅……」禾墨顯然還處於朦朧之中。
被罵了狗血淋頭還有點懵。
下意識的朝著禾木顏坐著的地方看去,只見,禾木顏不知道合適已經站在舅舅身邊,笑的一抹高深。
猛然的。
禾墨跟挨了一棍一樣,徹底,被禾木顏他親愛的三哥那一笑,頓悟了,頗有點醍醐灌頂的味道。
事實的結果是:自己被禾木顏陰了。
人嘛。
一旦清晰的認識到了局勢,就會清晰的認識到自個。
就這樣,禾墨忽然,想起一個月前的一件小事……
依稀記得,自己因為一時好奇去逛青,卻倒霉的無意間被大皇兄逮住送回了王府。這事一波三折,家法體罰輪著換,等到了晚上罰跪的時候,自己再也扛不住了,一時意志不堅定就供出那家青的名字還有他渴望見到的頭牌。
當時,母后一怒,泄私憤的就讓人直接給封了那間青,遣散了青的眾位精英。
可誰知道……
那件青幕後的大老闆是三哥啊。
那是三哥的產業鏈中的一道小芝麻啊!
三哥能斂財,幾乎觸角滲透了整個都城,可是,誰知道就這麼容易招惹到他了。
所以,當禾墨知道后,愣是提心弔膽了好幾天,後來又是瞞著母后討好了三哥好幾天,本以為事情過了……
世事無常。
這不,打擊報復來了。
禾墨眼巴巴的看著笑得和藹可親的禾木顏。
就知道。
娘的!
就知道。
這一關,他是過不了。
誰讓他三哥除了腹黑之外,還有一大毛病,就是……眥睚必報!
蒼天啊。禾墨覺得自己有點淚花花。
求求您,開開眼,直接找個人收了他,別在這禍害他們純潔的兄弟們了。
他忽然想知道,那個當年扒了三哥褲子的人是誰?
如果有一天,索性讓他知道了,他發誓一定,聯名兄弟幾個,直接把人燉了,狠狠地燉!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阿嚏——」站在一邊的鐘乙,忍不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