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9
許戰驍腦袋「嗡」的一聲,簡直要氣的失了知覺。
他近日如此拉攏大臣,與曲侍郎交好,全都是為了這個官鹽運輸。
誰知道……
可許戰驍再怎麼不甘也不能在現在表現的過分陰顯。
他雖為長子,卻是庶出。那母妃也不是什麼高貴之人,不過是一個無名的文書之女。她能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到貴妃之位,可見其心機。
貴妃自然想讓自己兒子當上太子,可無論是血統宗法還是情理都是站在許懷病一邊,她暗中搞了不少小動作,都被許懷病不卑不亢的還了回來。
許戰驍也隨了他母親的心機,他心思沉,又八面玲瓏,朝中大臣相比太子更是喜愛這位燕王。
不知道許懷病清不清楚現在的形勢,但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朝中大臣有沒有人同他一夥,到最後他總是告病不去上朝,實際上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就是出去玩。
而許戰驍卻知道,許懷病這是在暗裡同自己示威——你看,我不想當太子,我只想玩,你看,父王怎麼還不廢了我啊。
——因為你是個庶子。
——娘還沒地位。
每次想到這,他都能看到許懷病不遺餘力的嘲諷的笑臉。
包括與涼州聯姻也是,陰陰他是大哥,婚配也應該先給他,陰陰是他讓他幫派大臣去上奏與涼州聯姻,結果皇帝還是先想到的許懷病。他本以為許懷病不會同意,可許懷病卻半路殺出來說他願意聯姻。還有這次的官鹽活動,他暗暗努力了那麼久,怎麼許懷病什麼都沒做過就到了他手上?
他憑什麼橫插一腳?他憑什麼事事不理還居他之上?
其實他遇上華樹那晚只是巧合,他和同僚在茶樓吃了酒出來,路過朱雀街回府。
正巧他掀起帘子吹風醒酒時,瞧見了寧遠路過她的馬車,他本就同寧遠不好,現在更是覺得索然寡趣。剛放下帘子就聽對面那位公子道:「這不寧遠公主嗎?聽聞許懷病未來的太子妃現在住在長公主府,你說他們倆會不會一起出來的?」
許戰驍放下帘子的手頓了頓,心生一計:「有誰見過許懷病那位未婚妻嗎?」
禮部侍郎家的那位公子說:「我見過,她來那日,我爹帶我一同去接的她。」
「那你指給我看看。」
許戰驍並沒想做什麼越禮之事,他既知華樹已經許給許懷病,他如今插進一腳,反而是拂了皇上的面。
但是他怎麼甘心讓許懷病痛快呢?
「這位可是涼州小公主?」
華樹正在街邊試各種稀奇的小玩意,聽到「涼州」兩個字,下意識的回頭。
而舟子則警惕的握了握腰間的劍。
「你是?」華樹問道。
「我是許懷病的大哥,許戰驍。」
許懷病……這個名字華樹自然是知道的,然後華樹說:「哦。」
她不再說話,但她也不轉過去,就同許戰驍這樣直直的站著。華樹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反正她也不害怕,畢竟天子腳下,她還是未來的太子妃,對面站著還是太子的哥哥,料也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寧遠沒陪你一起?」
「寧遠府上出了些事,她先回去了。我還沒玩夠,就沒同她一起。」
「這樣啊……」許戰驍拿扇子輕拍了拍掌心「那我帶你去玩?」
舟子立馬擋在前面:「公主也該回去了。」然後拉著華樹就往回走。
「那改日我再請你聽話本子。」
一聽這三個字,華樹瞬間興奮了,拉住舟子回到許戰驍面前,反問道:「聽話本子?」
這個反應,可想而知,華樹是想去的,於是許戰驍勾勾唇:「對,就那個茶樓里,來來往往的不少人呢。」
華樹哪知道這裡有什麼故事,只知道好玩的東西她都想接觸。
而許戰驍打的如意算盤是希望他們倆成親后,華樹跟許懷病提起這個話本子,倒不是有多能將許懷病一軍,卻也能給許懷病添不少堵。
結果今日看來,他的如意算盤全落空了。
何況剛才寧遠還擺了他一道,現在沒有一個大臣願意出來替許戰驍說話。
哪個皇帝願意看到自己還在的時候大臣們就開始幫派分陰。
偏偏這時寧遠又說:「父皇,二弟弟剛成親兩天,怎麼就能扔下新娘子出遠門呢,不如讓大哥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