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荒島度餘生,訴於驚天秘(3)

第二十五章 荒島度餘生,訴於驚天秘(3)

鄒充聽了心中忍不住嘀咕:「這名字好生拗口,也不知誰給他取的。」嘴上卻又問道:「那你又是怎麼到這的?這裡又是哪?」

雲共工望著眼前炭火,忽然有些冷淡,道:「海上,荒島。」便不再言語,對自己是如何到的此地,卻好似並不想說起。

鄒充吐了一塊魚骨,正要再問,雲共工卻忽然起身,一言不發的朝著洞**走去;鄒充還當他要去裡面拿東西,只是等了好久,待將全部海魚吃個乾淨,也不見雲共工從洞穴里出來,心中好奇,便也往洞穴里走去。

此時艷陽高照,洞**雖有拐角,卻依然能夠看清,只是視線較為昏暗了不少,如此一來,便是白日在洞內休息,也並不覺陽光刺眼。

鄒充進得裡面一看,只見雲共工正蜷部身軀,朝里睡著了;不敢驚擾了他,便又退了出來,只是心中很是疑惑,怎麼他突然就一副興味索然的模樣?

苦思良久,想不出其中緣由,只道他是怪人怪脾氣,便不再理會,而後獨自一人在周遭轉悠了起來。

洞穴上面是一座小石山,約莫七八丈高,上面只有凌亂荒草,鄒充爬到了石山上面舉目四望,視野內除了低丘高樹,便是碧藍大海,此外再也無其他人煙痕迹,鄒充這下終於死心,曬著日光在石山上躺下,腦海里就是忍不住胡思亂想;一會兒感嘆自己只怕也要變成怪人,一會兒又是擔憂家中父母難受子殤,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過去。

鄒充先前走了大半天的路,早就極為疲憊,加之風微日暖,倒也睡的香沉;直到兩個時辰過後,才被搖醒;此時天上日頭開始西斜,只怕再要不了一個時辰便要天黑。

鄒充迷糊揉眼,見雲共工站在一旁,便道:「怎麼了?」

此時雲共工好似已將心事忘卻,朝鄒充笑道:「去抓魚,晚上吃。」鄒充眼神迷離了一陣,才起身隨同走去。

兩人朝海邊走去,路上雲共工忽然問道:「你八脈通了,怎麼,弄的?」

當初夷靈仙為鄒充洗血滌髓之時,首要一步便是要打通體內奇經八脈,只是那時他尚在昏迷之中,且醒來之後也沒人與他詳說洗血滌髓一事,是以他也只當自己是被青蛇散人折磨的嚴重,才會整個身子都扎滿葯布;如今聽了雲共工所問,不解其意,唯有疑惑的看著對方。

雲共工見鄒充神情不似作偽,應該當真不知自己奇經八脈皆被打通一事,搖頭晃腦嘖嘖稱奇,轉而又問道:「你怎麼,在海里?」

說到此事,鄒充頓時愁眉苦臉,鬱悶道:「我本來是要坐船回家的,那天晚上在船上睡覺,忽然就被摔醒,走出過道一看才知道是下了大雨,劉伯伯叫我回船艙裡面待著,可是那艘大船忽然就搖晃了起來,我沒抓穩,就被甩出到甲板上,然後就被衝到海里了。」

雲共工聽罷嘎嘎大笑,道:「倒霉,倒霉。」鄒充深以為然,嘆氣點頭。

不多時,兩人來到沙灘,雲共工一跳一縮,便將套在身上的皮衣褪下,而後朝著鄒充道:「我下去,你待著。」

鄒充這時才算見的清楚,雲共工兩臂是齊根斷去,傷口雖然已無礙,但瞧著依舊猙獰,並不像天生無手之人,一時間心中好不驚駭,暗自想著:「我要是雙手被這樣弄斷,那肯定是活不了啦,疼都得把我疼死。」

又見雲共工頭也不回的往海里沉去,不由醒悟道:「哎喲,那他這個樣子還怎麼抓魚啊?用腳又抓不穩,用嘴巴又不能憋氣,難不成要用腿給夾住?」

鄒充抓耳撓腮,想起午時吃過的烤魚,心知雲共工下去肯定能抓住海魚,只是實在想不到他是怎麼給抓回來的;一時間思之不透,又盼著謎底,不由得在沙灘上來回踱步,時不時的望向海面,迫切的等著。

他本以為不用多久便能知曉,哪曾料到在岸上候了五十息的功夫,也不見雲共工冒出頭來,初始還當他憋氣功夫了得,暗自欽佩,而後便是八十息,一百息,直到一刻鐘過去,依然不見雲共工露出水面。

這下鄒充開始焦急,心道:「壞了,這麼久都沒有上來,他該不會是溺在水下了吧?」如此想著,頓覺傷心,趕上兩步踩在水裡四處張望,依然不見有人影浮起,不由的含著哭腔叫道:「雲共工你在哪?快出來啊,我害怕!」

一陣心酸叫喊,眼淚已經開始抑制不住流出,四周唯有浪聲颯颯,卻無人與鄒充回應。直到夕陽離海面不過一指間距時,才見雲共工從海里露頭,嘴裡還咬著一條花瓶般大的石斑。

鄒充停下了哭嚎,嘴巴微張,獃獃的看著緩步走來的雲共工,一時間連眼淚也忘了擦去。

雲共工走近鄒充身旁,將已經死去的石斑落下,見了鄒充臉上糊住一團的眼淚鼻涕,嘎嘎大笑,道:「膽小,愛哭。」

鄒充霎時羞紅耳垂,趕忙轉過身去擦拭臉上淚水。

雲共工笑意不停,好奇道:「娃娃,哭什麼?」

鄒充抽噎一陣,才回過頭來說道:「我見你那麼久都不上來,還以為你淹死在水裡了。」

雲共工笑道:「不久,不久,水裡,能待五天。」

鄒充哪能相信,啐道:「騙鬼哦,你又不是魚兒,還能待五天。」

雲共工也不爭辯,只是說道:「練功,就能。」

鄒充好奇,忙問道:「練什麼功?憋氣功嗎?」

雲共工踢了下地上的魚兒,示意鄒充拿上,邊走邊道:「拿著,吃完,教你。」

鄒充望著石斑頓時叫苦不迭,這條魚只怕得有三十斤重,自己一個小孩,要抱著回去可是夠嗆。

雲共工一路上只是嬉笑,看著鄒充拿著大魚或拖或抱,也不幫忙,待他才好不容易才將大魚帶回洞穴外邊,又找出一塊石刀,讓鄒充來料理這條石斑。

鄒充還是頭一次干這類屠戶的活,一陣手忙腳亂,只把自己弄得滿身污穢,才算湊合著將大魚擺平;煙熏炭烤過後,到了明月高掛,兩人總算是吃上了晚飯。

鄒充正自大快朵頤,忽然記起一事,道:「雲共工,我能不能不學那個憋氣功啊?」

雲共工覷了他一眼,搖頭道:「不是,憋氣功,定海如意功。」

鄒充畏縮道:「不管是憋氣功還是定海如意功,都不想學,我現在都不敢下水了,靠近都害怕。」

雲共工聽了嘎嘎大笑,鄒充也覺害臊,便背過身去,不想理他;雲共工笑過之後卻悠悠說道:「學了,可以水下,呼吸。」見鄒充停下了咀嚼耳朵也豎起,便繼續說道:「像魚,一樣,好玩。」

之後兩人無言,雲共工吃過之後也不理他,徑自回到洞穴裡頭休息,只是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見鄒充走了進來,羞赧道:「你要不教給我那個定海如意功吧,我現在好像不怕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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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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