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0 京城市井看熱鬧~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今日的陽光暖亮,這會兒沒有風。
「磨刀~磨剪子~~」
「賣~冰糖葫蘆~~」
走街串巷的小販們不停地叫喊~
她買了一串糖葫蘆,蹦跳了前行,酸甜又好吃~
辰逸遠遠地跟著她,竟很少見她這幅孩童模樣。
面前這位少女怕是自己永遠無法夠得著了.
前方好熱鬧,撥開竟然是一堆打雜玩耍的,還有那猴兒,甚是伶俐。
突然,猴子掙脫飛逃,而後三五人上前追趕一通,毆打那猴甚是可憐,冰鈺看不下去了,正想上前去把那猴買下來。誰知,那雜耍小販獅子大開口,竟然要了五百兩白銀。
冰鈺摸了摸口袋,除了點碎銀,空空如也。
暗暗地想,必須得有個營生掙錢,而後招兵買馬。
有人有錢才好辦事!
除了一身功夫,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幹甚麼?
「銀票給你,將那猴兒給我吧。」
辰逸走了過來,將猴子牽走了,冰鈺跟在他身後,袖口裡拿著靈獸匕首,默默念了通獸咒。只見辰逸牽著它來到了古宅,而後將繩子鬆開,那猴兒撒歡地跳著,好不自在。
辰逸說:「你自由了,去吧。」
那猴兒不走。
冰鈺問:「為何你不走了?」
「留我可好?我會蹦跳逗笑,還能幹活!」說完雙手拜了拜。
「哈哈,傲歌有伴兒了~」話剛說完,傲歌從小狗忽然變成大狼,將那猴兒嚇地跳上了樹,趴在在枝幹上,墜的樹枝高高低低忽閃忽閃地,甚是可笑。
辰逸亦將一個刻著猴子的匕首拿了出來,對著它念了一通,咒語似乎與冰鈺這個不同。
辰逸對它伸出手臂問:「下來吧,我給你治傷,好了之後,你便可以離開,你是自由的,莫要在這市井之中混飯吃。」
那匕首之上刻著的猴兒,眼睛發出幽幽光亮~
只見猴兒突然變大,越過他的臂膀,飛落在地上:「你是這匕首的主人嗎?」
「此乃以為故人所贈。我不曾使用過。今日要不是看到冰鈺念通獸咒,怕是我也不會想起自己也有這樣一把匕首。」
「哦~?歷來,所持匕首之人皆心術不正,要麼死於非命,要麼匕首被奪。此物不詳!人類心狠手辣,我等靈獸不會與之為武。狼頭,你為何會選她?」靈猴用爬滿褶皺的手,幽幽地指指向冰鈺。
「她中箭落入狼窩將死,我救了。」傲歌淡淡地回應。
「笨蛋!你怎麼以自己靈珠救下區區一個人類?」
「猴兒~狼為靈一千年,早就過膩了林中生活。如今我不再為靈,追隨主人卻不被看做奴僕,化身普獸卻仍然可以凝聚靈氣。算是福報了。」
「人心險惡,你今日所熟悉的人,明日或許就會背叛你,冰鈺我看你至純至真,還需驚心這世道~」說完化為透明消失了,留下一隻熟睡的猴子。
辰逸決定將它留下來,能否讓冰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那猴靈所言,耐人尋味~
莫非靈獸可以悉透人心?
第一次見靈獸的場景躍然在眼前,當年那蛇靈的眼神也是如此!
看來我這家族惡孽太多,無福結識靈獸了!
辰逸想來便失落不已。
這匕首便是那次看到蛇靈之後,回去使勁兒央求爺爺。
爺爺如約送來了,這麼說,估計也是殺人越貨.
哎,爺爺啊爺爺!
孫兒要還多少孽債才能解脫?
他胸口沉沉,不禁悵然若失~
「明正教不是以扶困懲惡為己任嗎?那我們一起經營一個劫富濟貧的營生吧。」冰鈺說。
「不可,這裡天子腳下,不可招搖。」辰逸搖了搖頭。
「那你有沒有什麼掙錢的營生?」
「賣米面,賣布匹,賣陶瓷。飯店酒樓、扁食店,衣服服飾.人們需要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唯獨不去打劫。儘管之前也殺過惡霸,那都是遠些小城的,從來不敢在京城動手。」
哎~
冰鈺嘆氣,不管如何,現下先去掙點錢~
她男子裝扮,走上大街閑逛,看了一圈,她決定先去賭場看看。
練功之人聽力、內力非凡,幾場下來,贏了很多~
正當要走的時候,被賭場小廝攔了下來,將他引入了後院兒亭子,命侍女們端上來一些吃的。
小廝說:「勞煩公子稍等片刻,我家主子一會兒便到。」而後便留冰鈺一人在此。
她等啊等~~一會兒吃些糕點,一會兒在湖面扔幾個石子兒。看到樹枝上的小鳥,讓她想起鴻燕,自那日天白山炸山鴻燕也不知所蹤.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冰鈺心想,再不來,我就走了,管這賭場背後是哪家貴胄!
正在她剛要踏足離開時,竟然看到上官明空遠遠地踩著鵝卵石甬道獨自前來~
瞧他神情,頗為神采奕奕。
「現下正是用人之際,不知冰玉公子是否願意幫幫本王,好處自然少不了公子。」
就在冰玉轉身之際,一個想法鑽進她的腦海。
「明空王爺在上,請受冰玉一拜。王爺瞧得起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
她收起了往昔的冰冷,轉而熱絡地對著上官明空繼續說:
「在下願為王爺十五日後,日殺一人,連殺十日。但有個條件,這人所做惡事,必須樁樁件件朝露於天下,我會附上明正教三字。於王爺,借明正之刀殺敵如何?而交換則是王爺給我傭金。在下自由慣了,拿錢辦事。如何?」
「哈哈哈,甚好甚好,如此甚好!正合我意。」
「這個是王爺府的暗衛令牌,只此令牌便可隨意出入。」
「王爺似乎很相信冰鈺。謝王爺,告辭~」
冰玉回到了酒家,籌謀著,讓皇帝以為上官明空與明正教有所瓜葛,加速皇帝與明空的矛盾,不知是否可行。
或許這世間之事並沒有自己想象地那麼簡單~
當下最最重要的就是先完成那老賊的條件,套出澹臺和麟君的下落。
話說,這麟君也太弱了吧,本以為收復了血巫,誰曾想都是那個老賊的圈套!
還害得夫君武功全無,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行!不能全然地跟著這條線,萬一有詐或許老賊是想拖延時間呢?
必須有幫手,厲害而且忠心的那種!
找誰呢?
尋思了半天,竟然想不到有誰可用
看來這獨來獨往慣了,真不是什麼好事情!
於是她日日在街上閑逛,定要收復了些人心,搞些正大的買賣!
一日她正在街上瞎逛,誰成想竟然碰到了祝悅閣酒友。
「咦,這不是冰鈺公子嘛,你那祝悅閣怎麼被封了?」
「我也不知,等我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哎,皇莆兄,你可是皇家親戚,如今兄弟沒落了,可憐嘍~有沒有什麼營生介紹介紹?」
「我母親雖為公主,可是也沒有勢力,閑散人一枚。營生我可沒有。不過在下可以請冰鈺公司吃酒啊~」
忽的聽見前面熱鬧非凡,一群人將路堵住了。二人上前一看,竟然是一名戲子,在兵部尚書胡府門口唱戲伸冤,被那管家帶人亂棒毆打。
「皇莆兄可知這是為何?」
「此乃小梨園龔月之弟。龔月乃演小生的名伶,演技扮相俱佳,藝兼文武,玉立亭亭。可不知為何得罪了兵部尚書的兒子,於是他便花錢請小梨園去唱戲,連唱了七天七夜,人便廢了。這小梨園沒有了台柱,便沒了生意。如此,他的弟弟申訴無門,便在其門口唱戲搭台伸冤。」
梨園,這梨園之中儘是會些許武藝之人,不錯不錯。
她點了點頭,於是上前,扶起那小生,輕聲對他說:「回去吧。我幫你。」
他臉畫女子,看身型還是個不大的孩子,也就十來歲,竟然敢獨自前來胡府門口,勇氣可嘉。只是這辦法,有點.
冰鈺跟著龔星來到了小梨園,一個破舊小院,大家收拾好了東西全部裝了箱子,準備向鄉下去,沒了台柱,戲是唱不下去了。
「師父,師父!我們就這樣走了嗎?師父!」龔星紅著眼睛抱住了一位中年的班主。
龔月的嗓子已廢,在這京城我們小梨園已無謀生之力!
「哎~走!」
一隊人,竟然全數都是男子。
人人垂頭喪氣,雖心有不平,在這京城,也無力伸冤。
「慢!這銀票望班主收下,足夠各位一年的營生了。聽我一言,諸位暫且留下一月,且看看這世道!而後,留下還是離開,在下斷然不會幹涉。」
「不知公子所圖為何?」
「看不過而已。不過我有個條件,龔星這孩子,這一月隨我而去,之後我自然會將他帶來。」
「不可!我怎知你無惡意?」龔月嘶啞著嗓音,甚是疲憊。
「哈哈哈哈~玄街酒家,你可隨時前來。」
「哥哥,我信他!」
「孩子,去換了裝。」冰鈺對著龔星說罷,轉而對眾人說:「爾等於此安然,莫要招搖。」
回到了酒家,她蹲了下來,問他:「今日你既跟了我進了酒家,我便將規矩念於你。」
「傲歌出來~」
瞬間一頭巨大壯碩的狼,在夜空下,幽幽地盯著那孩童。
見龔星瑟瑟抖腿,他深深拜了一禮說:「師父,儘管吩咐,徒兒定然遵從。」
「師父?我何時答應做你師父了?」
「從師父將徒兒接回酒家的時候,定然是要教徒兒武功而後去報仇的,之後師父便收了我們梨園,而後我們於師父身後馬首是按。」
「真行!小傢伙,竟如此看待。那你便講講為何?」
「師父,這戲文里都是這麼演的。如今我大鬧胡府,師父定然是瞧著我勇氣可嘉,於是有意收下徒兒。日後徒兒定然好生習藝,不給師父丟臉!」
她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我曾遇不平事,無助、無奈。可如今又遇他人不平事,自然不能不管不問,此乃第一緣分。」
冰鈺在石桌前做了下來。
「我名曜,乃天空之中明亮的星。如今,你亦名星,此乃第二緣分。這第三嘛,不要急著喊我師父。但,可以教你一月。一個月,足夠你去報仇了。之後你來去自由。」
她頓了頓,盯著他說:「此生,莫做惡,否則必殺之!」
傲歌走到了冰鈺山前坐,月光下雄壯英姿。只見它張了張口:「龔星,如此,可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