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貴妃召見
「我？」白如柏指指自己的鼻子，懷疑是不是聽錯了。淑貴妃她又不認識的。
「是，來人說:聽聞齊王府最近來了一名道法高深的小道長，淑貴妃很想一睹這位的仙風道骨，請與齊王一道進宮。」元寶恭敬答著。
「淑貴妃篤通道教，若真有這麼個小道士，想要見一見也合情理，但你才住這兩日，道法高深，仙風道骨的名聲就傳出去了？」雲崢一副「你到底做了什麼」的表情挑眉看著白如柏。
白如柏一聳肩，鬼知道啊。
貴妃來召，不得不覲見。
待白如柏見到貴妃身旁乖巧侍立的韓凌霜時，心下大概明白這「好名聲」是誰傳給了貴妃娘娘，但是她這用意何在啊？
雲齊帶著白如柏行了禮，貴妃賜了座，與雲齊寒暄了幾句，問問身體之類的。而後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白如柏。
白如柏眼觀鼻，鼻觀心，端坐仿若老僧入定，希望貴妃娘娘真的只是想「見一見」而已。見完趕緊放她走。
「這位。。。。。。」貴妃打量了半晌，明眸皓齒，膚白唇紅，烏髮如瀑，倒是一派仙人之姿，但是怎麼看都像是個道姑，偏生又是道士打扮。一時遲疑著。
「貴妃娘娘，貧道，白如柏。」白如柏拱手，又不經意的伸長點脖子，露出頸間的假喉結。
「哈~白道長，果然是仙風道骨啊。『』貴妃娘娘打消了疑慮，嘖嘖贊道。
「不敢。」白如柏低著頭答著淑貴妃的話。
「本宮聽聞你與齊兒乃是同窗？」淑貴妃微笑詢問道。
「是。」白如柏稟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惜字如金道。
貴妃娘娘不得不再發問：「怎麼不侍奉三清，講經論道，卻去書院進學？本宮倒是從未聽過。」
白如柏心想這不是存心找茬嗎？跟您有什麼關係？
「師父說，道，理也~知理亦為道，世人若皆能知理循理，則皆可得道，不拘泥於形式。」白如柏解釋的冠冕堂皇。
雲齊挑了下眉，嘴角噙著一絲微笑，默默飲茶。
「果真是十分通透。」貴妃思量半晌，居然真的「悟」了起來，讚賞的微微頷首。
韓凌霜面色變了變，又笑容可掬的朝貴妃福了福：」娘娘，您看，臣妾說的不錯吧。」
貴妃娘娘聞言眼光亮了亮，坐直腰背，帶著端莊笑容道：「白道長。」
白如柏做聆聽狀。
貴妃娘娘十分滿意，繼續道：
「再過百日便是本宮的雲仙公主十八歲生祭，青妙女冠會在宮中替公主做一場法事，以渡公主升往仙界，屆時還需得請道長到場襄助。」
雖說自己之前在白雲鎮，也跟著師兄們做過超度的法事，可白如柏也明白，那也只是對生者的安慰而已。
這渡升仙界？聽起來十分玄妙。而且為何偏偏要選她呢？偷偷瞥了一眼貴妃身旁面含微笑的韓凌霜，白如柏心想這麼明顯的坑，你讓我跳？
「貴妃娘娘，青妙女冠乃國師關門弟子，理應在青雲觀物色助手才是啊。「雲齊略顯「嫌棄」的看了一眼白如柏，笑著與貴妃娘娘道：
「小白年紀尚輕，又未正經學過幾日道，道法，又怎能與青雲觀那些整日修身習道的道長們相提並論。」
「齊哥哥，有青妙師父在，道法高不高深並不重要，娘娘看中的是白道長這身風采呢。」說著又諂媚的轉向貴妃娘娘。
「不錯。齊兒，你妹妹終於熬到十八歲，很快就要脫離苦海了，你該為她高興才是。」為何還想著阻撓？貴妃娘娘聲音冷了下來。
「娘娘。。。。。。」雲齊起身拱手，可話卻被白如柏搶了去。
「多謝娘娘抬愛，小道遵命。」白如柏朝暗暗朝雲齊使著眼神。雲齊愁眉緊鎖，最終卻是無奈的坐了回去。
貴妃娘娘恢復笑容，達到目的后，隨意寒暄了幾句，便讓他們離開了。
回去的馬車上，雲齊依舊深深凝眉，眼神冷冽。
白如柏伸出手指輕輕抹著他的眉頭，淺笑道：「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是你教我的么。」
雲齊舒展開墨眉，眼裡卻仍然滿是擔憂：「小白，我是不是又做錯了？」放你走是錯，留你在身邊也是錯。
白如柏贊同的點點頭，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道：「嗯，你傷好后就應該立刻到白雲山來找我，那還有那韓凌霜什麼事啊。」
雲齊終是失笑的揉揉白如柏發心，也不再糾結，還有百日，還有時間想應對之策。於是對車夫吩咐道：「直接去逍遙庄。」
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車外傳來韓凌霜甜膩的嗓音：「齊哥哥，我與你同乘可好？我的馬車壞了呢。」
「上來吧。」雲齊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車夫放下馬凳掀開車簾，韓凌霜一身繁冗的淡粉色紗衣，如一樹開的茂盛的櫻花，擠進了車廂。
「先送韓小姐回府。」雲齊吩咐道，而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本書，端坐著看了起來。
韓凌霜挪到離雲齊最近的地方，毫不遮掩的就那麼「痴痴「的盯著雲齊，白如柏覺得她的口水都快要滴下來了。
雲齊依舊不動如山。
韓凌霜看夠了，開始「邀功「道：「齊哥哥，上次壽宴后霜兒幾經周折，現下終於哄好貴妃娘娘了，以後也不怕她會遷怒齊王府了。」
「霜兒費心了。」雲齊淡聲道。
韓凌霜笑容更甚：「都是霜兒應該做的，畢竟是未來齊王府的主母，自然凡事都要為齊哥哥考慮的。」她可能忘了得罪淑貴妃的是她自己。
白如柏真的很想閉目塞耳，不過奇異的是她現在居然半點心虛也沒有了，可能是被刺激的麻木了，只是覺得有些不忍直視。
「柏道長。」突然被點名，白如柏抖了一下。「你說是不是？」
白如柏心想，你們聊天就聊天，能不能當我不存在。
「霜兒，公主法事是怎麼回事？」或許能得到些微提示，雲齊不太抱希望的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青妙師父只是說要尋一名與公主年紀相仿，身心潔凈的修道之人，還要合娘娘的眼緣呢。」韓凌霜賣著關子道：
「我這不，一下子就想到了柏道長。你說巧不巧。」韓凌霜倒是沒有掩飾是自己把白如柏推出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