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飛蛾撲火――☆★☆★☆★☆★☆★☆★
紫雪身在暗黑之中，四下觀看，最終順著道路前行。走至盡頭，一無所獲。抬掌劈下，巨響傳來，洞牆未有一絲破損。紫雪抬頭上看，玉劍劃過，依然無甚效果。
折返而回，向另一端走去。路經一湍溪流，蜿蜒曲折，緩緩流淌。洗漱一番，又走兩個時辰，無功而返。
溪流里水草豐茂，植被茂密，各色花朵盛開在水面上，如同彩錦鋪在大地之上，讓人眼前一亮。
「溪水如此清澈，沐浴先。」紫雪環顧左右，確定無人，將衣服剝離，緩緩向溪流中走去。
白玉般的嬌靨如桃花綻放，冰肌嫩膚欺霜賽雪。平滑如玉的小腹完美無暇，豐盈挺拔的酥-胸雪白點紅。盈盈一握的纖腰如同弱柳，一雙粉腿修長筆直，漸漸地沒入溪流中。
溪水清涼，空氣中送來點點花香，沁入心脾，讓人渾身舒泰。紫雪置身其中，像魚兒回歸海洋，自由地歡快地游弋著。
×××
玄冥山綿延千里，山上植被遍地，萬芳盛開。笙歌落等人坐乘水晶冰祈獸從高空飛掠，四下查看。
林木茂密，參天直上，樹葉嘩嘩作響，偶見溪水流淌其中，閃閃發光，給人帶來清新的感覺。
「萬年龜會是什麼樣子呢？」笙歌落開始考慮，為了救治玲瓏，無論付出何種代價，定要將玄冥拿下。
遠處傳來歌聲，似淳樸的鄉謠，令人好生親切。「下去一觀。」笙歌落拍拍水晶冰祈獸的身體。
一位女子，黑白分明的眼睛，穿一身古怪的衣衫，以左肩至右側腰身斜線為界，衣衫分為兩色，一側白色一側黑色。下體罩在黑色紗裙中，露出兩截如玉的小腿。
「飛燕，可是來客人了？」有一男人緩緩走來，僅有一隻胳膊，黑色布衫，背有一身木柴，腰掛一把鐮刀。「這是我家公子漢霄，不知各位有何貴幹？」喚作飛燕的女子微微行禮。
「冒昧打擾，萬請見諒！在下笙歌落，特來此尋找玄冥，製作良藥，救治朋友。」笙歌落回禮。
「玄冥，死了幾千年了吧？」漢霄雙目悠然，淡淡一笑。
「漢霄公子如何得知？」月仙迎上前去，目光灼灼。
「不瞞仙子，我祖上世代居於此處，代代流傳，玄冥早在幾千年就戰死了。」漢霄正色道。
「我可不信。」一錦衣男子飄然而現。斜眉如劍，眼珠圓潤，未攜兵器，負手而立。
「信不信由你。」漢霄微微一笑。
「蒼穹萬里，一切由我。」錦衣男子傲然道。
「閣下的口氣也忒大了吧。」御雪之雕看不下去。
錦衣男子眼神瞥去，月仙驟然一掌劈出，與此同時，御雪之雕已躍至大樹之上。
「月仙，尚可。」錦衣男子嘴角輕抿，掃視眾人道：「你們來此尋找玄冥？速速離去，玄冥已是我的囊中之物。」
「請賜教。」笙歌落一拜。
「可以。」錦衣男子回道。
笙歌落深深呼吸，碧水劍出鞘，滔滔翠氣映亮四方，人飛起，一劍劈下。錦衣男子輕輕伸手，將碧水劍抓在手中。
「現今天下，什麼人都敢稱神稱帝，可笑可悲。」錦衣男子持劍一摔，笙歌落連人帶劍向大樹撞去。
玲瓏飛身將其抱住，二人撞斷一棵樹，繼續向遠處飛去。玲瓏甜甜地笑著，純真的笑靨絲毫沒有媚褻之意，忽而眨一下左眼。
二人撞斷七八棵參天古木停了下來。笙歌落氣血翻湧，眼冒金星，嘴角血跡斑斑，卻在笑著。
玲瓏如水的秋波純凈清澈，如同滿月，照在笙歌落的心田。
再回頭時，玲瓏已是風情萬種，攙扶著笙歌落款款而來，那姿態嬌媚橫生，誘人無極。
笙歌落可謂以卵擊石，敗得一塌糊塗，心中的喜悅卻是無法形容。
錦衣男子看向漢霄，眉眼間儘是挑釁之意。漢霄的臉上浮現出蕭索落寞的味道，轉瞬即逝，淡淡一笑道：「這輩子安生不了嗎？」
錦衣男子微微一笑道：「江湖人，江湖路，一入江湖，身份永固，往日里叱詫風雲的大人物豈會湮滅人間？」
漢霄看向錦衣男子，道：「霜晨星智慧過天，學問百世，何以拘泥於強權俗名？泛舟一海，喂馬劈柴，難道不好嗎？」
「泛舟一海，喂馬劈柴？哈哈哈！這話從六千年前爭雄天下的玄冥口中說出，不知會笑死多少英雄。」霜晨星縱聲大笑。
「一轉眼，六千年了。老哥作為過來人，奉勸你一句，天下不是你的，更不是任何人的，而是天下生靈的，這是天道。逆天而行，強權天下，只會自取滅亡！」漢霄正色道。
「天上天下，唯有獨尊。」霜晨星大喝一聲，向漢霄擊去。
平地驚雷，樹木紛飛，方圓十里，化作塵埃！
眾人盡皆昏迷，唯有霜晨星、漢霄和飛燕。
霜晨星和漢霄對視，各自思量。飛燕飛身而去，將眾人逐個救醒，素掌一抬，眾人已在水晶冰祈獸上，千里高空朝下看，三人如同孩童。
碧空如洗，白雲悠然，玲瓏近在咫尺，笙歌落甜甜一笑，一躍而下，碧水劍抽出。
霜晨星瞥笙歌落一眼，左指速結法印，白霜忽然遍目，霧漸濃，一尺之外，霜霧蔽目。笙歌落闔上眼睛，天地空明，煞氣頓顯，持劍劈去。
驚雷聲此起彼伏，電光四射。笙歌落一躍期近，凝神探查，兩人在數十丈外交手。闔上雙目，凝神體會和感知，二人身形委實過快，絲毫感覺不到交戰細節。
不知過了多久，笙歌落忽然感到漢霄處於下風，手忙腳亂。
霜晨星傲慢的聲音清晰傳來：「喂馬劈柴，你果真退步得厲害。」
笙歌落提劍刺去，落空，闔上雙目又自體會。
「先解決這個小子。」霜晨星厲聲道。笙歌落突覺兩人期近，距離自己較近者為漢霄，「噗」吐血的聲音傳來。
「玄冥，不像你，居然捨己救人！六千年前設計陷害別人的梟雄今日這是怎麼了？明知是火，飛蛾撲上。」霜晨星縱聲大笑，笑聲突然止住，陰霾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內膽拿來。」
炫光爆舞，真氣如汪洋狂浪席捲**，笙歌落尚未反應過來已被擊上天空。
霜霧漸漸散去。三人相對。漢霄和飛燕滿身血跡，霜晨星口中絲絲血跡沁出。
漢霄微微一笑道：「閣下若一再相逼，在下不得已只好拼了這條老命與你同歸於盡。閣下武學精湛，可不要小看了頭頂那片天。若閣下提前將其解決掉，大事可成，自恃過高了吧！」
霜晨星眼睛一轉，冷冷道：「告辭。」
「前輩。」笙歌落閃身落地。
「霜晨星未曾離開。」笙歌落耳畔傳來聲音。
笙歌落點點頭道：「前輩大恩，永生不忘。」
「面向大海，春暖花開。」漢霄看向數百里之外，那裡海浪拍岸，花草繽紛，些許螃蟹又或許擱淺在凹石處、爬行在沙灘上，最終歸於汪洋，自由地游弋著。
「走了，或許。」月仙等人紛紛落下。
「哇」漢霄口中鮮血狂噴，單掌將笙歌落抓來，喝道：「我即將元神俱滅。小子凝神屏氣。」屢屢墨色真元自漢霄手中向笙歌落體內傳入。
「前輩。」笙歌落沙啞地喊道。「我命不久矣，臨終之前，將畢身真元傳授於你。」漢霄又噴出一口鮮血，咬緊牙齒，嘶啞地喊道：「記住，天下是天下生靈的。」
「誰說我走了？時機剛剛好，拿來吧！」霜晨星忽然憑空冒出，大吼一聲，向漢霄抓去。
×××
醉月、殘月和解語最終來到一處繁華之地，六朝金粉匯聚。
「哎呀，這位爺與眾不同，小女今日開了眼界，小爺裡面請。」一位酥-胸半露的女子緊緊拉住殘月的胳膊。
「小爺一看便知必是奇人異士、世外高人，小女子給爺見禮。」一位黃衣女子壓低胸脯湊近殘月。
殘月粗略一掃，見眾女年輕貌美、姿態妖嬈，笑道：「今日小爺光臨本地，汝等聽好，五年之後小爺君臨天下，一道把你們都請了去，哈哈。」摩拳擦掌，目光幽幽。
醉月微微笑著，向里走去。殘月抱著解語跟上。解語冷冷瞪殘月一眼，或許殘月的黑手又不幹凈，花枝招展，眼花繚亂，誰能看清呢？
「將解語給我，這裡的其餘女子歸你，殘月你看如何？」醉月嫣然一笑。
「當然」殘月脫口而出，又一想道：「當然不可以。」
「咱的殘月何時變得如此聰明？」醉月眨一下眼睛。
「向來如此，謝謝。」殘月笑道。
「我帶你去飛指厲音峰，聽聽歌撫撫琴，你可願去？」醉月凝神看向殘月。
「榮幸之至。」殘月笑道，黝黑的面孔露出數顆潔白的牙齒。
醉月微微一笑。
「你笑什麼？」殘月問道。
「奇人異士、世外高人。」醉月曖昧一笑。
「你在那裡唱歌撫琴？」解語凝神看向醉月。
「那裡怎麼了？有怪物嗎？」殘月急道。
「飛指厲音峰極其詭異，牽一髮而動全身，點滴聲音化作萬鈞雷霆，小殘月，你命不久矣。」解語故作驚懼的表情。
「君子一言」殘月挺直身子，繼而焉了下來，可憐兮兮地看向醉月：「咱能不能不去？」醉月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