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2）

這話如同春日裡發出一陣悶響的響雷，像是一把鼓槌重重敲在胤禛胤祥心裡一樣。ＷＷＷ.bxwx.org牛ｂｂ小說網

「四哥，你先過去看看。」胤祥一面穿衣，一面道：「我隨後就來······算了，我還是不去了。」

「福晉有沒有事兒？」胤禛不疾不徐的問高世寧。

「可巧的是喬春正好送香丸的瓶子回去······人是救的及時，不過受了驚，眼下哭著找您呢。」高世寧惴惴不安的看了兩人一眼，又道：「只是鬧的厲害，福晉帶過來的奴才大多暫且安置在東院，此刻人差不多都已經全跪在院子里了。貝勒爺······」

胤祥眼神微微一閃，笑道：「你別耽擱了，快過去。」

「你穿上衣服，一起去瞧瞧。」胤禛頓了頓，過來親自幫胤祥穿戴，「她最好別一直鬧騰，煩。」

胤祥扣扣子的手一頓，挑著眉角笑道：「怪不得方才一直皺著眉頭，原來也是嫌我鬧得煩了？！」

胤禛搖搖頭，只轉過身瞧著高世寧，皺眉道：「還跪在那兒做什麼，要我給你掌燈不成？」

「奴才該死！」高世寧慌慌忙忙爬起來，點了燈籠，引著二人出屋。

「阿寧。」胤祥躊躇一會兒，在西廂的院子前道：「你是明眼兒人，只怕你心裡有了計較，我不勉強你，你跟我那麼久，早已是手足一般的存在。如今，你要去要留，挑一個。」

高世寧忙跪下道：「奴才絕無二心。今日之事······」

「得了。」胤禛冷冷一瞥眼，道：「西廂的事兒你往外吐一個字兒，我便把你的屍首多在城上曬一日。至於東院的事兒，動靜那麼大，肯定瞞不住！」

「······都怨我。」胤祥癟嘴，胤禛瞧都不瞧，只扔下一句：「走。」

東院的新房裡，已經砸了一雙麒麟珊瑚。新福晉在胤禛等人邁進來的時候，哭的抽抽噎噎，一方帕子幾乎擰得出水來。幾個老媽子奴才奴婢站了一屋子，跟著哭的哭，鬧的鬧，勸的勸，亂七八糟，十分熱鬧。

「怎麼了？」胤禛聲音不大，但是效果卻非常的明顯，語氣中甚至連一絲惱怒都沒有，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面，被這個冷場帝三個字頓時給速凍了。

眾人齊刷刷跪了一地，胤禛許可之後，乖乖起來，垂首站立。

「我······我······」新福晉哭得梨花帶雨，神情凄楚，眼神飄過胤禛身後的胤祥，一咬下唇，怯怯的望著，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兒。

倒是身後的中年女人，哭著膝行到胤禛的面前，替自家主子叫屈：「哎喲，我的爺，照著規矩，頭一夜新郎哪裡能離房？我的爺，您叫福晉日後怎麼自處？嗚嗚嗚嗚······福晉誒······」

胤禛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是他新婚妻子的乳母之一，今晚這出鬧劇，只怕也是參謀，眼色一寒，喝道：「這是哪來的奴才？規矩？哼！我問你，今晚這麼大的動靜，福晉就規矩了？！」

方才跪著哭得稀里嘩啦的中年女人，臉色嚇得頓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住了乾嚎，忙道：「貝勒爺息怒，今晚全是奴婢之過，奴婢沒有勸好福晉······不不，福晉本沒有那樣的意思······不不，福晉什麼都不知道，全是奴婢的錯，求貝勒爺責罰。」

胤禛冷冷掃過一眼坐在床邊的女人，哪裡還有半點嬌艷，面容如同晦暗的花朵，迅速的因為膽怯枯萎，帕子因為害怕捏成一團還不夠，一個勁兒死命的絞。

「四哥······」胤祥剛要開口，卻被高世寧一把拉住袖子——用眼神示意：人家府里要上規矩，您湊什麼？這個當口，胤禛早下了命令：「來人，把這個不守規矩的奴才拖出去——杖斃！」

「貝勒爺！」初為人婦的她嚇傻了眼，飛撲過來，一把抱住乳娘的腰，阻止侍衛們拖走的動作，哭道：「貝勒爺，妾身知錯。妾身······妾身······」再說不下去，只能嗚嗚哭著。

「你們不要哭了，四哥不殺她，也不會怪你。」胤祥站出來，瞧著自己的四嫂，這個弱質女子，心頭一陣歉疚，轉臉朝著胤禛，本打算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卻是一句嘆息：「你······」

「罷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胤禛無奈的朝胤祥一笑，轉過臉的瞬間又恢復冰冷如初，哼道：「把這個老奴才拖下去喂啞葯，省的她整天搗鼓舌頭。」立時方才的侍衛便把這哭哭啼啼的人拖出去，唏里咣當的一陣也不知有什麼動作。

「至於你——」胤禛淡淡的瞧一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妻子，「你若好自為之。貝勒府上下還是尊你為福晉。不過，你要記住，四貝勒府是阿哥裡頭規矩最大的，進門不容易，出門更難。既然來了，就預備著老死在我府里。」他屈下一個指頭，說道：「還有你帶來的這些小子丫頭，也給我聽清楚，我交代的事情歷來只說一遍，不懂當面問。差事兒辦走了樣兒，沒有寬恕，沒有後悔葯給你吃。福晉吩咐的也是一樣，這是一。」

「第二，」胤禛眼裡閃著白森森的寒光，「整個大清朝誰不說我四貝勒冷麵刻薄，但你們還是得要敬重這秉性。我只講究一件事兒：背叛主子的事兒，再小我也重辦；不欺主，無心犯過的事兒，再大我也不給你追究。今兒這事兒，是沖著福晉不懂，那老奴才得了條賤命，日後你們跟在福晉身邊伺候，誰再沒有勸著福晉放寬心，甚至是挑唆的，哼！」胤禛鼻子輕輕一哼，眾人心頭一顫，忙道：「是。」

胤祥在一旁見胤禛甚至是福喜高世寧等一屋子的人都綳著臉，呵呵一笑，道：「你們也別犯傻，四貝勒賞罰分明，這不是貴重秉性？你們吶，是祖上積德跟著福晉過來，碰上了這樣的好主子！日後尋個差事，還怕有什麼岔子？再者，福晉知書達禮，秉性淳厚，你們又是她身邊的貼心人，自然也捨不得你們受苦不是？四嫂沖著體恤你們做下人的這份心，也用不會讓你們成天擔驚受怕出什麼閃失。愣什麼，還不快磕頭謝恩？換了四貝勒府的衣服，好好乾事兒填飽肚子才是正經！」

一席話說的眾人面色和緩一些，胤禛也破顏一笑，略微無奈的瞧胤祥一眼，見眾人乖乖磕了頭，說道：「福喜，這些人哪些留給福晉使喚，哪些分配到各處你來安排。對了，剛才那個老奴才，沒規沒矩，打發到后廚房，可別帶壞了福晉。」

字眼是輕飄飄的，但一屋子的人臉色卻是越發的白。胤禛發作一通，見著雞殺的也差不多，才沖著胤祥頷首笑道：「還打算呆在這裡？」

胤祥剛要跟上去，一個怯怯的卻飽含期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您明晚······還過來么？」

胤禛離開的背影幾乎沒有停，直直消失在女人含著淚的眼眸中。

胤祥看著女人眼裡的神采瞬間黯淡下去，失魂落魄的睜著無神的雙眼望著自己，這樣的眼神竟然比質問，比譴責，比恨意來得更讓人心痛和愧疚。

胤祥不忍再看，轉身追了出去。胤禛走的極快，幾乎到西廂的時候才瞧見他刻意放緩的腳步，好似也是再等自己追上去。胤祥加緊兩步，「喂！」他一把拉住胤禛。「今晚你有點過分，他好歹是你的福晉，怎麼能······」

胤禛站定猛的回頭，眸子在夜色里亮得發燙，「過分？十三，你到底是怎樣想？」

「我······」

「那個雨夜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斷得乾淨，今晚又在房裡和我那樣鬧······四哥沒有你那麼多的情根，你不如明明白白告訴四哥，你想怎樣？」

「我······我想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有了福晉，重要的是······唔······」

胤祥只覺腰上一緊，溫差極大的舌頭強行的探了進來，肆意的品嘗他的。呼出強大懾人氣息的嘴重重的碾過，描繪著他完美的唇形，霸道的，強勢的攻城略地。

「呼······啊······」

呼吸居然有些困難的胤祥雙手纏上胤禛的腰，想要奪回主動權。幾番糾纏，居然節節敗退，反倒把自己完全交給他。微啟的小嘴，除了要接受霸道的舌頭糾纏外，還要偷空瀉出誘惑人心的呻吟，以排解身體受到的刺激。

「四哥······啊······胤禛······」

他放開了胤祥，此刻胤禛的眼神裡帶了笑，晶亮的眼眸看著自己懷裡被□熏的迷離的大清第一美男子，心裡油然而生的是強烈的自豪和厚重的歡喜。沙啞著嗓子，道，「十三，我的確是出了名的冷麵薄情，連阿瑪都說我心眼兒小。」胤禛再次把胤祥緊緊抱在懷裡，濕潤的舌尖兒溫暖胤祥耳後敏感的肌膚，指尖早已從衣服的下擺中探進去，「四哥的心眼兒很小，小到······只能裝下一個人······」

就這麼一句微微帶著怨恨，帶著失落，甚至帶著不安的表白，卻瞬間讓胤祥瞬間丟盔棄甲失去重重防守。

「十三······十三······」有著粗糙繭子的手，遊走在他精緻的身上，一寸一寸的，細緻的感受屬於胤祥特別的皮膚記憶。手掌所過之處，皆微微泛起點點艷紅。成功的再次點燃了兩人方才微微冷卻的□。

「······你是我的······必須······」狂傲又略帶的滿足的聲音溢出胤禛性感的喉結，手像要確認似地，故意的加重力道探進胤祥衣擺下拿捏著力道來回的描繪。

「等等······回房再······啊······嗚······」胤祥殘存的理智早被胤禛輕一下重一下操縱著漸漸攀上**的頂端之時扔到九霄雲外，臉頰及胸膛像是一朵朵的火燒雲。

「你！」胤祥推拒著，扭動著身軀，狠狠的朝胤禛瞪上一眼。就這麼半嗔半怨的一眼，像是把胤禛拉進那過去旋轉的漩渦一般，驚心動魄的美。

他依舊無法抵擋。

或是在更早，對於胤祥，自己早就淪陷。

那眼神越發讓他**膨脹到幾點，頃刻間將胤祥的衣服從兩邊拉至腰上堆著，又一陣意亂情迷的親吻，才撩開胤祥的衣擺，膝蓋分開他白皙修長的雙腿，再將他抱起，固定在迴廊的木柱和自己之間，一手托著他的腰，一手摁住他因激情而扭動的肩膀。

胤祥微微向後仰著，靠近百匯穴的位置定在木柱上，脖子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還未完全變聲的嗓子尖尖的叫著，用最原始有效的方式邀請著胤禛。

「十三······」胤禛低沉的喘著粗氣，微微停了一停，等胤祥完全適應之後才開始律動。

空氣中，充斥著**交合撞擊時特有的**的聲音。

「十三，喜歡我么？」胤禛低沉的聲音，諄諄誘導。

「唔······不喜歡······唔······」

胤禛並不在意，反而咬上他小巧的耳垂，迷人的聲線，無比煽情，「十三，愛我么？」

「唔······啊······」

玫瑰茯苓糕一般誘人的肌膚，鮮艷欲滴半開著的紅唇，瀰漫著的**的氣息和似乎永不停止的律動······

「說，說你愛我！」胤禛輕輕的，溫柔的，誘哄著。

胤禛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哄著。他心裡有種恐懼，在胤祥雨夜離去時破土而出，在今晚肆意蔓延。他只希望可以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這似乎帶了某種儀式的味道。

他是皇子，阿瑪說過，作為人，不能有太過明顯的破綻和弱點。否則，便如同被人拿住了七寸，永世不得翻身。

而他胤禛悲哀的發現，自己縱然明白這些道理，可依舊放不開眼前的可人兒。

四年前，胤祥就為他布下了泥沼。

逃不掉。

也不想逃。

「十三······說，你愛我！」

胤祥的臉像是紅透了的蘋果，散發著清甜勾人的氣味，眼睛帶著濃濃的愛意，笑意在他的嘴邊化開。

「四哥······你的心，當真只有針眼兒那麼大么？」

「不，它很小很肖·····只裝得下我的十三！」胤禛在他耳邊呢喃，「四哥就是塊冰，也早被你捂化了。」

安靜主宰了一切，不知道多久，胤祥只覺自己被喉嚨哽住了。

胤禛。

胤禛！

手緩緩勒緊他的腰，微微散著冷氣的夜，卻讓胤祥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這個將擁有未來天下一切的王，用他一切在向自己證明他的愛，心裡反覆翻轉的念頭——胤禛，我會對你負責的，會對你好的！

「十三，我會對你好的，比對誰都好，永遠只對你好······」胤禛低沉如吟唱的聲音在空蕩的西廂庭院的迴廊里迴響。

會對你好的。

只對你好！

誓言在他的血管里沸騰，身體卻絲毫不敢挪動。他唯恐，哪怕是微微動彈一下，懷裡的十三弟都會消失，都會帶走他這費心掙來的溫暖。

「四哥。」

「恩？」

「······這次算是讓你，下次，不不，以後都是你在下面，因為我才是······嗚······」

再次被吻得稀里糊塗的胤祥，忍不住恨恨——自己才是最初經驗滿滿勾引的那個？！

算了，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胤禛已經跑不掉了。日後還不是任由自己搓圓捏扁？

他不急······丈夫讓妻子一兩次，有什麼奇怪的？

不奇怪，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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