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愛有多種模樣
「你一生氣我都沒法專心開車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葉懷瑾一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來，她的心就先軟了。
「我沒生氣。」她嘴硬，撒了個小謊，口是心非，「只要……只要你是認真的，不騙我就行。」
葉懷瑾認真地看著她：「放心，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
感情里，女人似乎永遠會比男人陷得更深一些。無論是哪一方先愛上，好像最後的結果都是女人越愛越深，而男人反而越愛越淡。
男人總是理智，而女人總是感性。
喬安寧明白自己現在就處在這樣一種不平衡的狀態里，時間越久，她的喜歡就越多，可葉懷瑾似乎還和開始時沒什麼兩樣。他依然對她很好，很照顧，只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但她不願再計較。
情感的天平本來就無法做到兩端絕對的對稱。
因為愛無法計較，太過計較的關係是買賣，就沒了愛本身的意義。
愛是包容，是體貼，是奮不顧身的不求回報，也是無微不至的默默守護。
每個人都有自己愛人的方式，她以自己的方式愛著葉懷瑾，她想，葉懷瑾其實也是在以他愛人的方式愛著她。
只是兩人愛人的習慣和方式不同，她不能以自己的標準去要求他，這樣太強迫人。
……
那天的事情就像一個小插曲，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二人都默契地沒有再提，關係依舊循序漸進地發展著。
很快便到了葉懷瑾生日。
喬安寧早早就為他準備好了生日禮物，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一直忍著沒表露出來，等到周四晚上快下班的時候才發了個微信問他說：「晚上一起吃飯嗎？我聽同事說最近新開了一家日料店，味道還不錯，我們去吃吧。」
她緊張又甜蜜地等待著葉懷瑾的回信。
隔了大概十分鐘，葉懷瑾回復說：「抱歉，今晚不行，我答應了我媽回去吃飯。」
心裡的甜蜜一下子被澆滅了幾分，喬安寧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可是就算他忘了，他的父母應該會幫他記得的吧，否則也不會特意提醒他今晚回家裡吃飯，應該是要幫他過生日的吧。那他為什麼不直接說呢？是不想告訴她他生日的事情嗎？還是說不想跟她在一起過。
心底冒出點微酸，喬安寧的語氣一下子就生硬了下來：「哦。」
一天的好心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單手托腮，看著亮著工作頁面的電腦屏幕發獃。
葉懷瑾又發了消息過來：「今晚有事，明天去吃好不好？」
喬安寧瞥了眼手機，沒了再聊的興緻：「再說吧，有人來辦事了，不聊了。」她把手機塞進口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中午帶過來準備下班就給他的禮物又被她提著帶了回家，喬母看見了還問：「不是說要給懷瑾的嗎？怎麼又拿回來了？」
喬安寧心情不佳地回著：「他今天有事兒，有機會再給吧。」怕母親又問東問西，她趕緊轉了話題說，「媽，飯好了沒啊？我餓了。」
「怎麼一回來就喊餓，你是餓死鬼投胎嗎？」喬母語氣嫌棄，「就快好了，你先去洗手吧。」
喬安寧趁機回到了房間。
葉懷瑾給她打來了電話。
喬安寧不想接，任由電話在那一直響，眼睜睜看著，直到它自己掛斷。
微信提示跳出來，葉懷瑾說：「怎麼不接電話？我下班了，現在回家，晚上再給你打電話。記得好好吃飯。」
喬安寧氣悶，吃不下！
夜裡她早早就回了房間躺下，拿著手機追綜藝。
葉懷瑾的電話是在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打來的，喬安寧還在生氣，本來不想接，但心底另一個聲音又告訴她說接吧接吧，聽聽他想跟你說什麼，她才別彆扭扭地按下了接通。
「喂？」喬安寧故意喊道。
「睡了沒？」黑夜讓葉懷瑾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有磁性。
「睡了。」喬安寧小脾氣上來，故意和他唱反調。
低低的笑聲自手機那段飄過來，喬安寧咬著下唇嬌嗔道：「你笑什麼？！」
「沒有，我沒笑。」葉懷瑾裝傻。
「明明就有！」喬安寧氣鼓鼓地哼道。
「好，你說有就有。」葉懷瑾哄著她，「寧寧，我現在很想見你。」
從喬小姐到安寧，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寧寧，很少會有人喊她寧寧，明明很尋常的兩個字，被他這樣低低的叫出來，好像多了許多不同的味道，燙的她耳朵都開始發熱。
「現在怎麼見啊？都這麼晚了。」喬安寧聽到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被子底下的手情不自禁抓向了睡衣的領口。
「我在你家樓下。」
「啊？」喬安寧驚叫出聲，又猛地捂住了嘴巴。「現在？」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著急忙慌地從床上起來，蹬著拖鞋就去拉開窗帘往樓下看。
並不明亮的老舊路燈下面確實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看到了嗎？」葉懷瑾抬頭望著三樓的窗戶，粉色的窗帘被拉開了一部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人影來，他和她揮手，隔著車窗誘哄著重複，「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特別想你。」
「你等我，我現在下來。」
喬安寧連睡衣都來不及換，拿了個外套披著就急著要出去，她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客廳裡面黑漆漆的，喬父喬母的作息都比較規律，一般不超過九點就睡了。喬安寧心跳的飛快，感覺自己像一個小偷，輕輕快走到門口，小心翼翼地開了門出去。
一出門，她就撒開了步子往樓梯跑。
衝出樓道門的那一剎那，她看見葉懷瑾靠在車門旁，抬頭朝她看來，夜色如水，全成了他的背景色。
她雀躍地朝他跑去，感覺心都快跳出來，像一隻鳥，奮不顧身撲向自己的歸途。
葉懷瑾接住了她。
她仰起頭望他，喜悅從她的眼角眉梢一點一點滲透出來。
她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是牛奶沐浴露的香氣混合著淡淡的煙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