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生命中的陽光1

「你贏了，你要幹什麼？」小男孩十分淡定地仰頭看向那小男孩。

「你要給我道歉！」小男孩插著腰道。

「對不起，我做不到。」小男孩想都沒有想。

「是不是拳頭沒吃夠？」

語罷，那個小男孩的拳頭便向小男孩砸了過來。

「住手！」一個聲音，適時地制止了小男孩，「學校的校規你們是不是都已經忘記了？讓就讓我來告訴你們，學校的校規——第二白五十四條，寫的很清楚，不準在校內打架鬥毆！」

「誒呦，這不有娘生沒娘養的野丫頭嗎？」

「說話放尊重點！」小女孩皺了皺眉頭，但是還是不打算打架。

—————南小醫務室—————

「以南。」

「別叫我。」何以南沒有抬頭看男孩，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為什麼這麼衝動？」

「他們說你……」

「向北，你知道嗎？我們必須要學會忍耐。很多時候，我們是必須要忍的。」何以南微微垂眸，抿了抿唇。

「對不起，我忍不住！他們憑什麼，把他們的快樂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

何以南愣了一下，打量起了自己面前這個男孩——平日里只會拿書卷的手，今日卻為了她，拿起了棍子。

「謝謝你，向北。」

「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向北揚起了嘴角。

然而，下一秒小男孩便笑不出來了：「啊……」

「還笑嗎？」何以南淡淡道。

向北搖了搖頭，小小的腦袋裡浮現出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

「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呢？」小女孩柔柔地笑了笑，打斷了小男孩的思緒。

小女孩的溫柔，在向北看來是極其恐怖的，但他還是違心說道：「沒有的事。」

「真的？」

「千…千真萬確。」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回。」

向北看著何以南，良久，突然開口：

「以南……」

「幹嘛？有事快說，沒事閉嘴。」

「要不我們一起搬家好不好？離開這個地方，這樣就不會有人對你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了。」

小女孩歪著腦袋，有些好笑地看著小男孩：「你剛才是不是被踢到腦袋了？」

「沒有啊。」

「傻子，搬家談何容易？」

說著，小女孩的眸光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屏障后的校醫將何以南和向北的對白盡收耳中，他也不明白。

兩個十歲不到的小孩子的對話，本該是充滿童真，正能量的。可是，為什麼他聽起來，覺得有些心酸呢？

每一個人一生平均都會遇到三個人令自己感激不盡的人——一個溫暖你的心，一個驚艷你的時光，一個令你刻骨銘心。

而向北對於何以南，既溫暖了何以南的心，有驚艷了她的時光，而且還令她刻骨銘心。

是怎樣的刻骨銘心？以至於在多年後的現在，她都依然還記得那些曾經，那些如煙的往事。

刻骨銘心，是自然的。畢竟在她的苦日子中那絲絲的甜，是他給她的。

————「別哭了，要堅強哦～這個我就送給你了，如果你以後要是再哭，就看看這個。」

無論過去多少年，她何以南，都不可能忘記他對她說的話，都不可能忘記那時向北嘴角勾起溫柔的弧度。

車窗上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少女的指尖在車窗上緩慢地來回「行走」著。沒過多久，一副小小的畫便出來了——畫中，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女孩。

————「真是太感謝你了小姑娘。」

看著畫中手牽著手的老人和孩童，老人感激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畔想起。

今天，她池瑤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其實她當時只是想著，爺爺和孫女，不能分開。與爺爺分開的痛苦，她不想讓那麼小的女孩的感受到……

爺爺……這個詞比泰山還要重。

冬天的夜晚，行人稀少，偶爾有車駛過，樹木悄悄地站著，多麼幽情的夜晚啊。看著街兩旁的住家平平淡淡的日子，池瑤不由得感覺心酸。一串串笑聲飄進少女的心房，淚水忽地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也不知道這樣多久了，突然一張紙巾便闖入了池瑤的視線：「別哭了，女孩子還是笑起來比較好看的。」

池瑤沒有接過紙巾，她用衣袖將眼淚擦乾，抬頭打量起了這個拿著紙巾的少年。

「你為什麼要給我紙巾？為什麼要安慰我？」

「因為你在哭啊。」少年微微一笑，流露出了不屬於他的童真和單純氣質。

「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如果有，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有目的的……」

池瑤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少年便皺了皺眉，打斷了：「雖然我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但是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請諒解。」

少年道了個歉，便開始陳述自己的觀點了：「世間總是會有溫暖的，不論何時都不要忘記。可能你現在是在谷底，見不到光明。可是終有一天，屬於你的那一份溫暖的光，會照亮你的生活。」

「我不相信在成人的世界里，會有人毫無目的地對別人好，除非那個人傻到極點。」

少年沒有再說話，開始打量起了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女。凝眸許久，終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

池瑤愣了一下，儘管少年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可是卻還是觸及到了池瑤的心。

「人活一世，怎麼可能沒有受過磨難和挫折呢？」池瑤微微抿了抿唇，回了少年一句。

少年笑了笑，在池瑤身邊的座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小姐你應該正在經歷磨難或者挫折吧？」

這一次少年沒有長篇大論，只說了一句話，便閉口不言直直地看著池瑤了——大概是在等著她的回復吧。

池瑤捏著衣角的手一緊，沒有說話。

「那我就當你這是在默認咯。」少年看著少女，突然又輕輕笑了起來，「不過請記住，陽光總在風雨後。」

池瑤回神，與少年直視了一陣：「你的意思是說？不經歷風雨沒法見彩虹是嗎？」

少年點了點頭：「當然，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公交車依舊還是行駛的過程中。池瑤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錶——此刻，正是凌晨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