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女冠 三十三章 獲知音
明清風月邁了兩步,都在那裡腿腳發軟動彈不得,她二人是舊傷未愈又填新傷。
宇文龍惡怒之目轉回,看去綉珍。
綉珍向後退了一步~
「這下遭了,人沒找到惹來一身騷,早說就聽那先生說的就是了,我身旁沒有鈃文這樣的強者怕是今天難逃這劫了。」
靈台力士更加小心的打量綉珍。
綉珍自認為自己的武功道法不及兩位師姐的一半,這要是一拳打過來,不死也活不了了。
當下用了一計。
袖珍舉目望頂~
一層六壁爬滿了藤蔓枝葉,花苞帶放的大花蕊在燈火下折射出美麗的粉嫩。
中心有一巨大的酒池,九丈長九丈寬,一個花瓣兒形的池子,裡面裝滿了酒飲,中心直通樓頂,遞進有分的台階上流下來酒飲,仔細看六層處幾十名力士正在向著聯通台階的溝池到酒,堪比皇宮。
鏡頭緩慢的拉上了樓頂。
通往樓層的樓梯台階美妙絕倫,精緻的雕花裝飾不凡,賢人墨客在所多有,這就是鶯花樓的意義所在。
綉珍深知緣故~
綉珍仰頭高嚷:
墨跡落俠兮
道術通天兮
綉珍深之這裡有很多隱士再此,何不將自己的墨俠之道展露一二,讓其相助,可能打過這身旁大漢的人恐怕是沒有,有––也是為嘗可知啊。
二樓的琴音震了一下,壓住琴音旋律。
度夜娘聽到此句怔了一下,一躍而來,也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的花瓣,就伴在度夜娘的身旁久久不落。
度夜娘腳踏粉紅踏瓣兒而來,就落在綉珍身旁。
夜娘伸出玉指在綉珍臉上滑動,最後將嫩指定在了綉珍的腰帶上了一下,轉圈打量。
:「是個美人兒,這臉蛋兒...嘖嘖嘖。」
袖珍又向後頓了一步。
「是你?」
度夜娘浪腰一扭,玉足伸腿狸貓步,指指點點羞答答,抿嘴欲笑,湊近綉珍耳根道:「他身後的靈台穴呀。」
眾人驚訝度夜娘下台,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度夜娘如此,一時間歡呼十倍。
度夜娘嬌媚轉身:「小女見過管公子。」
度夜娘回頭一媚道:「他就是管炎君的兒子!」
管志傲指著度夜娘鼻子罵道:「我說度夜娘你給我滾開,曾經也是你從我這裡救走過幼小娃童,可今天這個青面的丫頭,帶頭她打傷了我,我斷不能繞她,就算是留她性命也不能讓他們好好活著。」
度夜娘低眉順目又道:「我們鶯花樓若讓這等面色之人進入,那不是砸了我們鶯花樓的招牌嗎?而且沒有經過嚴家考核的女子是入不來這鶯花樓的。」
管志傲掐腰怒道:「度夜娘你少廢話,我們管氏做事你也不是不知,今天怎管這等閑事來?在不讓開我可就告示我爹啦。」
綉珍雙手舉至眉際道:「多謝度姑娘,對付著等貨色還用不著他人幫忙。」
還不等度夜娘回禮,激怒的宇文龍就提拳打了過來。
綉珍抽出腰間的鐵鞭就是一計。
宇文龍側身單手抓住襲來的鐵鞭。:「你敢暗算於我。」
綉珍吃力的雙手抓住鐵鞭道:「雖然男女平等,但是對付你這樣的惡人,就是下毒也不為過。」
「平等,我看你誦經背道背傻了吧你,哪本書上寫的?」
度夜娘向後退了幾步騰出個空間來,是想要看看綉珍的能耐。
綉珍下盤不穩直接給扯飛起來,宇文龍另一隻拳頭打了過來。
「吃俺一拳。」
綉珍借力悠起身軀,雙腳板接住重拳一擊。
綉珍向後翻跟頭落地半蹲
哎嘿~
宇文龍將鐵鞭握在兩手,一用力,將鐵鞭扯成兩節,拋在一旁。
度夜娘搖頭心想:「這節鞭可惜不是什麼寶器,可惜了。」
「此等暗器是傷不到俺的。」
綉珍拾起兩節斷鞭~
戰鬥開始~
二樓的古箏又開始演奏了~
這音樂一曲,似乎在綉珍的腦海里編奏出歌詞。
《透夜雪》(歌詞)
一茫茫雪冷夜
道不盡人世間––苦地渺渺
蒼狼大地飽食不飢
惶恐逃命願有桃園聖地
到頭來只是烏雲富貴––周折終生
民生~經不起這烽火摧殘
國破山河,錢財卻散給酒足
醉生悠悠武槍弄棒––其破兵威
步步緊逼
鐵鑄傲骨
有憂不懼
~
狸貓打滾獲雙鞭、收回蛟龍非等閑、銅鉤倒掛巧機玄、霸王卸甲凱歌還、八卦神鞭道門傳
十字披紅...
二...
三...
迴旋飛鞭打破悠悠夢哉。
~
一招雙鞭十字披紅收勢銜接滑刀的步伐把宇文龍抽的是不敢上前去。
這妙語歌似乎是為綉珍所奏,這曲子旋律似為綉珍所編,綉珍聽奏明意,聞曲明智。
聽了度夜娘告訴的穴位,在配上滾刀試滑刀流的刀法步伐,是天衣無縫,行雲流水。
險勝了這靈台力士。
宇文龍舉目望去二樓大怒:「爾等居然幫助一個外人,哼~。」
鶯花樓
二層琴樂吹簫奏。
三層棋局百迷蹤。
四層書詩吟楚辭。
五層畫筆落豪墨。
別看這個靈台力士「宇文龍」與魔尊對抗過,但是居然連鶯花樓內的四個神秘人,其中一個最弱的都打不過。
不錯
鶯花樓是英豪輩出的地方,這裡住著四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四位神秘的人物,他們,
不問世事
不為名利
不索錢財
只求知音知交者,才借住這鶯花樓內,守護這個鶯花樓的二、三、四、五層,賽才學,比雅調,對對聯,總之,各種難題拼個遍,最後獲勝才有機會得見芳容,進而一親芳澤。至今沒有一人闖關成功與度夜娘見面,所以就成了這郡內的神話了。
慕名而來的客人更是數不勝數。
這宇文龍也曾多次闖塔要與度夜娘私會可是就連這個第一層都過不去。
能選到這鶯花樓的姑娘都要有氣質和美貌,然後是品味,第三是技藝,琴棋書畫是一樣不能缺少。
更別說是這頭牌的度夜娘了,想要見上一面,真才實學還真的是特別重要,沒高才學還是別有這樣的想法了,鶯花樓則就是度夜娘獨佔一座樓了。
鶯花樓的梁媽媽揮舞彩帕撥開眾人,大步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老媽子,腰挎柳葉雙刀和花槍神氣得很呢!一眼一皺眉,是冷光直放。
梁媽媽笑面說道:「哎呦哎呦~我的大公子呀!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呀!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
梁媽媽怒眼狠狠的剜了夜娘一眼,咬碎鋼牙道:「度夜娘,你還不快回台上去,在台下鬧個什麼勁兒,這成何體統。」
「嘿嘿嘿~,還不快走你。」
管志傲哭道:「嗚嗚嗚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她死,我要她死,我找我娘去我找我娘去。」
梁媽媽朝著宇文龍怒道:「還不快下去,想鬧出人命嗎?」宇文龍乖巧的扣手離去。
梁媽媽令左右手下將管志傲帶走。
綉珍見沒有了危險跑去兩位師姐身旁。
梁媽媽是管炎君請來約束管理鶯花樓的,他自己公務在身,所以一併約束兒子,當了監護人。
管炎君批文在身,從不出屋,最遠也就是去過西門的喬村,不知道所管轄的地區災難頻頻,人家是秀才不出門能曉天下事!可這炎君是個例外。
梁媽媽打量了綉珍一眼,心想:「嘖嘖~這丫頭乖刁得很,莫不是毀她這張臉上。可真是可惜了兒了。」
綉珍歇罕拋去折鞭,急忙扶著兩位師姐走到梁媽媽的身旁,雙手舉至眉際乖巧地說道:「謝謝這位好媽媽相救,貧道定當湧泉相報,為報...。」
梁媽媽道:「去去去,小小年紀,嘴倒是貧得很,你們啊,趕緊回家吧,打打打,都打壞了鶯花樓的雕花兒了,不讓你們賠就不錯了,看看你這一身破的呦,在不走,怕是真的走不了了呢。」
「不瞞媽媽說,貧道是來尋人的,不尋到我是不會走的。」
梁媽媽瞪大眼睛笑道:「呦~我們這裡呀!是天天都有尋親的,可我看你這樣張揚怕是出不去這鶯花街呀!你還是趁早的離去為好,我這樓啊事情繁多,可是怕顧不上你的安危呀!再說了我還不想惹上江湖上面的麻煩呢!」
算命黑先生,茶換酒酒換水。
:「嗯~今天這決鬥可真是極好,在配上這箏曲的聲調是多麼地飄逸。」
這樂曲真是出神入化。
有美德的人通過樂曲發表高論,知音者能體會出音樂的真意,看來我可以走了。
他拿起榻上的黑帆伸展了一下雙腿兒,整理了一下衣袍,哼著小曲兒走了。
綉珍居然在散去的人群中看到躺在酒池附近抱著酒葫蘆睡得正鼾的李鐵匠。
綉珍緩緩的道:「原來他是來討酒喝的,不是來找...。」說到這裡他俏皮的笑了一下,這一笑不知道是綉珍有意還是無意,確有了幾分安心。
綉珍怕有動牽連攙扶二位師姐,不去理會睡醉的李大哥。
又朝著梁媽媽扣禮道:「好媽媽!可否請先照顧好我的二位姐...。」
「不行。」
綉珍話還你說完這梁媽媽就直接給拒絕了。
梁媽媽早就看透這綉珍的想法,以球保護二位師姐。
這綉珍也是極其的後悔,不該在剛才把墨俠道透露出來。
這時恐怕有很多人都給盯上了,哪還敢在牽連師姐。
但是這計施不得,那就來硬的。
綉珍捂住胸口,裝出很難受的樣子。
「小師妹你怎麼了?」
風月急道:「我小師妹快不行了,在你這裡你管不管啊?咳咳。」
「這丫頭是要厄在這裡,倘若我要是硬趕她走她必定九死,若我留住,怕是禍事連連,搞不好,自身不保,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梁媽媽為難思索時。
從後面走來一位三十來歲的年輕公子,拾起折斷的鐵鞭道:「嬌道可知音辨琴律,可也算是知己兮,承蒙嬌道指點一二,上二樓續談可否?」
他看了一眼受傷的明清風月道:「我那裡有專治內傷調息的丹藥,還請眾冠一同上樓。」
梁媽媽驚目不定扣了一禮:「孔先生。」
這孔先生就是二樓守樓的琴師,今日得此知音辨興高采烈的下樓相會。
梁媽媽驚目忽然緩和,安心一笑,舉起彩帕:「甚好甚好啊。」梁媽媽笑顏拋媚離去。
「嬌音請隨我來。」說完引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