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旅遊

轉眼已至國慶前，這次，梁蕾沒有計劃放假就回家，而是和江依諾、張曉約定了去廈門。梁爸爸原本是一萬個不同意的，還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這麼長時間不見女兒，總想著放假了她能回家，她到好，往外跑，還跑那麼遠！但好在梁媽媽還是很開明，幾番勸說下來，梁爸爸終於鬆口。尤其是想著她也不過是去見江依諾和張曉，也就勉強同意了，畢竟三人從小一起大長，感情確實不一般的親密，女兒去看朋友，倒也說得過去。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去往廈門的火車上，還有一個楊晨也坐在他們的寶貝女兒邊上……

關於要不要成為女朋友或男朋友這樣的話題，之後兩人誰也沒有再提過，但是傻子也明白，他們算是開始談戀愛了。一向凡事淡漠的梁蕾，居然開始公然宣示主權了，也是驚呆了不少人。先是在寢室里幾個女孩的面前，一邊撒嬌一邊偎進了楊晨的懷裡，朱帆下巴都嚇掉了，唐茹茹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周圓眼神黯片刻后又亮起火花，畢竟俊男美女站在一起才是絕配吧，自己也不算冤枉。

梁蕾之後又拉著楊晨，跑到音樂學院，不喜歡走路的她，愣是拉著他的手，把他們學校遛了個遍。但凡和楊晨走得近點的女生，都能感覺到他身邊那兩道灼灼的目光。

楊晨到此也才知道，原來梁蕾的佔有慾是這麼強，笑著搖搖頭，任憑她牽著、扯著、拉著，再配合她的各項表演。不得不說，他喜歡極了她的對自己的霸道……

這會，兩人已經上了火車，雖然買了兩張卧鋪，但梁蕾從一上車，就粘著楊晨，半依靠在他懷裡。

「嗯，兩個人。」

「你們……不會……真的……」電話里的江依諾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講話都結巴。

「嗯，真的。」楊晨在聽音樂，手卻把玩著懷裡人的頭髮。梁蕾在打電話，手指卻在他手臂上划著圈圈。

「梁蕾！！你……你太媽的真勇敢！」

「嗯，沒錯。」

「你爸媽知道嗎？」

「你敢讓他們知道！你知道後果的。」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江依諾抖了一下。她知道梁蕾不是威脅，只是在說實話。

「好吧……我比你們應該先到，到時候在火車站碰頭。」

「知道了。」

掛了電話，拿下楊晨的一隻耳塞，放進了自己的耳朵里。

「我覺得真好聽。」把頭往他懷裡鑽了鑽。

「我也覺得。」笑著在她後腦上摸了摸。

「你寫的好。」

「你唱的好。」

「哈哈哈哈。」梁蕾笑得開心：「我們是『良辰美景，天作之合』。」

「對！！」

張曉已經在火車站先接著了江依諾，兩人等了一會，楊晨和梁蕾也到達。一見到兩人，江依諾就想捂住自己的雙眼，看不得，梁蕾挽著楊晨胳膊左右搖擺、春風得意的樣子，讓她想打人。

張曉並不知道兩人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半天張著嘴沒合上，還是江依諾託了他下巴一把，給他擦了口水。

「你幹嘛呀！人家談戀愛，你哈喇子流那麼長給誰看呢。噁心不？」

「你……你們……你們搞什麼鬼？！」張曉到底還是堅強地問出了心中疑問，他實在不敢想象，梁蕾這隻女魔頭，會有這樣小鳥依人，倚在一個男人懷裡的樣子。

楊晨笑而不語，伸手在梁蕾的後腦上又摸了摸。

「怎麼？你吃醋了？」梁蕾沒有從男朋友懷裡起來站直的意思。

「我……我……」

「他不像吃醋，更像吃屎了。」江依諾撇了一眼旁邊緩不過來的『傻子』，其實她懂他的，自己也是緩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那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妖精』，終於被收了。從震驚到為她高興，再到有點失落，再到不可思議，自己又何嘗不是經過各種心路歷程。楊晨對梁蕾的好，連她這個遠在天邊的人都能感受得到，他能把她追到手，也不算意外吧。只是，兩個真走到一起了，作為旁觀者，還是會有些感慨的。

「走吧，我們要在這裡站多久呀。」梁蕾懶得理張曉，他反應慢也不是現在，從小就知道了。終於站直了，把手從楊晨的胳膊下抽出來，挽上了江依諾。

兩個女人徑自往外走在前面，兩個男人自是跟在後頭。

「你是怎麼拿下她的？」張曉搭在楊晨的肩上問道。

「……沒怎麼。」關於這個問題，楊晨確實不知該怎麼說。

「扯！快！傳授一下秘籍。將來我追妹子的時候也好用上，你連她都搞得定，我果然是小瞧你了，深藏不露啊！」

「我……我沒秘籍，大概是……金誠所至，金石為開吧。」

「……」張曉。

「你怎麼就被拿下了？」這邊江依諾同樣的疑問。

「什麼被拿下！你怎麼不說我拿下他呢？」翻了個白眼。

「他還要你拿嗎？不早就趴下了。」

「……好吧，這樣說還比較順耳。」

「暑假你不是還沒影子的事嗎？」

「嗯，大概是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吧。」

「……」江依諾允許自己在內心狂吐不止。

四人來到海邊，已經十月的天氣，但溫度還是很適宜，天氣也很給面子，沒有下雨，也沒有陽光普照，梁蕾終於不用裹成一個粽子般出海了。

張曉縱使百般抗拒，還是被強押上了船，然後緊緊抱著桅杆一動不動。梁蕾看見他的慫樣笑得更大聲了，她一直知道，張曉暈船。

「梁蕾，你就是個毒婦！」張曉罵道。

「哈哈哈……」江依諾也很不厚道地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沒辦法，張曉那蒼白的臉，明明也有一米八的個子，現在已經縮成個蝦米了。「張曉，你都來廈門多久了，怎麼還沒治好你這毛病啊！」轉頭又向梁蕾說：「蕾蕾，你確實太惡毒了。」

梁蕾一邊整理著自己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長頭，一邊把身體又靠進楊晨的懷裡，問「你也覺得我惡毒么？」

「我百毒不侵。」還是溫和的笑容，抬手幫她整理頭髮。

「楊晨！你見色忘義的東西！」小艇已經『突突』發動，張曉帶著哭腔破了音。

「……兄弟，你再堅持一下吧。」楊晨還是『從心』地安慰了一聲。

江依諾笑得已經笑哭了，然後終於移到張曉身邊，一把將他攬在了自己懷裡，在他後背拍拍：「乖，姐姐會保護你的，不怕不怕。」

已經顧不得自己的便宜被佔得一蹋糊塗，張曉認命地摟住身邊『不像女人』的女人，只想求點安慰。

梁蕾已經見怪不怪了，懶得理張曉，環手抱著楊晨的腰，抬頭看著海景：「楊晨，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覺得自己是條美人魚，應該住在海里。」

「……為什麼？」

「因為美人魚是公主啊，漂亮的公主。就算你是男生不聽童話故事，但至少應該聽過『海的女兒』吧。而且我很喜歡大海。」

「不管你是不是美人魚，都是我最漂亮的公主。」楊晨順從地應答。

「沒有美人魚的！那是蛟，很醜的蛟！」張曉在風中凌亂，大吼道。

梁蕾轉頭一記眼神殺，張曉委屈得往江依諾懷裡又縮了縮。

「別理她！以前就騷包的很，何況現在人家有男朋友了。來，你坐好。」江依諾像撫摸小狗般在張曉的腦袋上扒拉著，別說，張曉的發質還是很好的，很柔順嘛。

「那以後我們常來海邊。」楊晨嗅著懷裡人的發香，從包里掏出盒牛奶。「要不要？」

「要！」梁蕾眼前一亮，摟著他的手更緊了。

「我幫你拍照。」

「好！拍好看點，不然我要你好看。」

「放心，你怎麼拍都好看。」

「哼！」得意得昂起頭。

這邊的張曉終於沒忍住，『哇』一聲趴在了船邊……

終於下船了，梁蕾手挽著楊晨款款而下，江依諾攙扶著張曉顫顫巍巍，截然不同的畫風。

「我們接下來去吃哪裡吃飯？」梁蕾已經開始滿眼白灼大蝦和烤魷魚了。

張曉是地主，但此刻這位地主已經只剩下半條命在苟延殘喘中：「你還能吃呢？」

「為什麼不能，我又不像你這麼沒出息。」

「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讓他緩緩。」楊晨還是忍不住替這位悲慘的兄弟說句話。

梁蕾想了一會，還是點點頭：「行吧。」畢竟還要在這裡待好幾天，總不能第一天就把張曉給玩死了吧，那接下來怎麼辦呢。於是，四人來到沙灘上的水吧里，點了些水果和飲料，相繼坐下開始了漫無邊際的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