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吃拿卡要,一丘之貉
三三兩兩的士兵分別站在城門兩側,弔兒郎當的樣子,將頭盔七七八八的甩在地上,哪有士兵的半分樣子,心裡咒罵這毒辣的太陽,要是想到哪幾兩銀子,又是喜笑顏開,別的不說,就回家來說,這婆娘都要高看幾分,誰叫哥幾個做的是體面工作,要想到晚上床笫之事都是順著自己的心意來,老樹盤根,****,老漢推車……要隔三差五還能撈點油水,三五個稱兄道弟,恨不得同年同日生同年同日死的兄弟,找個窯子,咱青樓上不去,這些個星羅小巷還是摸了個滾瓜爛熟。
這中年大奶妓,青澀微苦的青瓜子也嘗了不少,就說起這次平叛隴右發配了甚多有罪氏族,由官家發賣,出色者充官妓,平庸者發賣為奴。現在官署之中尚有不少,夜裡空虛寂寞冷,還是要哥哥熾熱的胸膛來暖暖,用哥苦練多年的金手指來琢磨琢磨。
比起那些苦逼的邊軍,這幸福太多了,雖然說油水大部分都交給上頭,可餘下的邊角也是足了。俗話講:「軍營三年,母豬賽貂蟬。」那是邊軍,聽老一輩退下來的現在是在兵器庫管庫的老兵說,那傢伙兒血氣方剛的青年,忍不了寂寞這大晚上鬼哭狼嚎的數不勝數,據說這馬棚半夜都會傳來馬的哀嚎,感情這馬是白天騎晚上也騎,更有好男風的出現,都是兵,在這幸福太多了,又不管行軍打仗,躺在床上打仗還差不多。
「站住,幹什麼的,例行檢查」一個貌似在這十幾人中的小頭頭叫住了,小頭目正正衣冠,又將地下曬得滾燙的頭盔戴上,轉而又將頭盔重重得摔在地上,大罵一聲,真他娘的晦氣。
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基層小官最是難纏,在前世,一個批文跑十幾個部門,你蓋章,我蓋章,大家全部來蓋章。也就是說利益要均沾,唐代大概也不例外所以絲毫不敢對他大意。
眾人都把手中的東西放下,自古民不與官斗,這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對於他們來說還是高人幾等,沒辦法怪就怪自己沒投好胎一輩子都是卑賤的命,命比蟻賤啊。
「這位官爺,所謂何事,這小的三代良民啊,這些個東西是村子里幾十戶人家釀的酒,乘著這陽光明媚來城裡換些錢,好補貼家用。」黃昊躬身行禮,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雖說這話說的好像漢奸但是這管用啊。
「酒?這倒是個稀罕物,不過……」這小頭目說話就是喜歡說半截,為了啥,為了彰顯自己的足智多謀,找找存在感。這點就是所謂的官架子吧,黃昊瞭然於胸。
「不過什麼,請大人明示」黃昊雙手抱拳,誠意十足,這算是給足了這小頭目面子。
「這本官就不拐彎抹角了,就光這酒啊沒有官府的酒引憑證,這可是很難出手的,那可是違法的勾當,輕則沒收,重則是要關押判刑的」這小頭目將關押判刑這四個字咬得很重。這點黃昊倒是沒想到,這落後的唐朝還有這檔子事,這和後世的營業執照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哪有這回事,以前看有人當壚賣酒也沒這講究,照樣混得風生水起,你這不是存心刁難我們」旁邊一同來賣酒的漢子氣不過,大聲嚷嚷著。
原來如此,黃昊將一切都瞭然於胸,吃拿卡要,這算是遇到了。「這位大哥怎麼能這麼說,這是幾位軍爺對城中百姓的安全著想,怎麼能說是存心刁難,應該是大公無私的表現,這絕對是白下城所有軍民的楷模,我這有些銀子,就當請各位好漢喝酒吃肉了,千萬不要拒絕,讓小弟難做。」黃昊笑意盈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寧折不彎的氣節固然重要,但是過剛易折的道理黃昊也明白。
那位大哥也是雲里霧裡,自己幫著自家人說實話怎麼就是不對的,還有那什麼狗屁軍官,一群尸位素餐的東西還理直氣壯,還大公無私,我呸。
黃昊也注意到這位大哥的情緒,這裡都是一群土裡刨食的苦哈哈,哪懂這官場的沉沉浮浮,秩序規則,這一大染缸里形形色色的太多,自古以來清官不就那麼幾個,比這天然鑽石都少,要不然也不會稱為青天大老爺。
對這位大哥黃昊也不多做解釋,保持內心的純潔,讓自己活得輕鬆些,那也是一種福氣,只知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沒見過往大了鬧,民不與官斗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君不見護城河下蘆葦盪,多少口含朱丹的妙齡女子,豆蔻年華,暴屍荒野。
黃昊從胸前的包中掏出一些銀子,夠這十幾個人吃喝玩樂一天了,只是事發突然自己準備慶功宴的錢也是雙手奉上,看來這生意難做,沒個強硬的後台真的是舉步維艱,看來這次就讓點利,也要搭上風雪裘這條線,這些人就是無底洞,人的貪慾是與日俱增的,沒準下一次這點碎銀子就擺不平了。
「小弟出門急沒帶多少錢財,這點微薄聊表心意,以此來犒勞敬職敬業為百姓安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諸位大哥。」這些馬屁拍得諸位是滿面紅光,心花路放,這年頭沒想到這收錢還得了表揚,誰說婊子和貞節牌坊不能同時存在的,呸呸呸,誰TM是婊子,就哥幾個這長相,穿件儒袍還不是貌比潘安,比那些所謂的風流才子更顯風流。
「這怎麼可以,這是我們分內的事,怎麼能收小兄弟的錢財,」雖然嘴上說這不要但是這身體出賣了他,那一雙眼睛都變得綠油油的了。
臉色一正自己還是要做做樣子,省的他們發現是自己貪心使然,沒辦法,誰叫家中有個母老虎,可惜這位母老虎是雍州首屈一指豪族徐氏的嫡出,每天好吃懶做不說,還對我的父母使眼色,讓他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有時真想一巴掌扇在母老虎的臉上,他哪敢動手,便是說話語氣也不敢稍稍說重了,甚至連床笫紅帷里的事,同樣是苦不堪言,一些個夫妻情趣姿勢兒,都得由著她怎麼舒服怎麼來,至今連一次老漢推車都沒享受過,次次要那最是費勁的老樹盤根,好好的閨房樂事成了一件苦差,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這種悲憤,能與誰說去?就干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否則就自己這點綿薄的工資,還不夠那母老虎買些胭脂水粉。
經過一番的假意推脫,這小頭目還是心急火燎的收下銀子。
「兄弟們,放行,這位黃公子,生意興隆,一路順風」。拿了錢,臉上自然有了笑臉,雖然說商人地位低但是,但看在錢的面子說,就勉為其難的叫他一聲公子。
沒有你們我TM才叫一路順風,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