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最初試煉

「砰！」

籃球從籃筐上彈了出來。陸瑜廷一隻手穩穩接住，溫柔的扔向眼前的一位亭亭少女。

「砰！」

又是一聲。

「我說我投不進的，你偏偏不信！」

陸瑜廷笑了笑，說：「再試試，手型很對，只是力量少了些。」

夜晚的燈光悄悄地照向了那個女孩，她看起來恬靜溫柔，也不多話也不羞澀，側顏陷在光影里，與她的身子相比，一靜一動，臉色一明一暗，冷艷無比。

在這樣的光影下，她看上去美極了。

她努了努力氣，「嘿」的一聲就將球扔了出去，這一次明顯力道更大，球劃出一道弧線越過了籃筐，砸在籃板的中間。

「啊！又進不了了。」

女孩子一下笑了，臉上褪去了羞澀緊張，反而是身子一彎，不住地笑起來，她呈現出一點點的不好意思，但陸瑜廷並沒有什麼動作，他看著籃筐，臉上的神情也異常淡定，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等下！」陸瑜廷喊起來。

球碰在籃筐上，一下反彈回來，正好砸在籃圈前沿，一下被彈起很高，就在空中慢慢升高，然後減速。

女孩一陣欣喜跳了起來：「看吶！落下來了！」

「要進去了！要進去了！」陸瑜廷看起來比誰都高興，他激動的往籃筐下面跳去。

「哈哈，你瞎喊什麼呢！」

女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陸瑜廷，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但她瞬間又將眼神移向了籃球軌跡。

「真的是要進去了呢！啊！」

女孩喊道。

陸瑜廷又開始望著她，但是她不看他，一副專心的模樣。

球在空中慢慢下落，突然加快速度，咣當一下又彈在籃筐上面。

「啊！不要出來，要進去啊！」

陸瑜廷賣了一個壞笑，又換他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女孩，說了一句：「小壞蛋你在喊什麼！」

女孩不服輸，沖他擠了一個眼神，回了他一句：「關你什麼事！」

球在籃筐上又重新彈起，不過高度已經不如第一次，在落下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一下彈到了籃筐脖子的位置。它又彈起來，轉而彈起到另一邊，反覆幾下之後，球終於不情願的掉進了籃筐里。

「哈哈！還是進去了！」

女孩高興的跳了起來，長發隨風甩動，顯得她的身材惹火性感，腰肢婀娜，雪白的小腹一下子就伴隨著她的跳動露了出來。

陸瑜廷心裡一陣歡喜，本要跑去撿那個球，身體卻不受大腦控制般的迅速轉身抱起了女孩的身子，嘴裡還喃喃的說著「我的小寶貝怎麼這麼厲害！」的話。

緊接著他的鼻尖抵著女孩的鼻尖，輕聲的說了句：「你說什麼進去了，小壞蛋！」

女孩子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淹沒，還沒有反應過來，陸瑜廷就猛的一下吻了上去，這個吻來的太急促迅速，害的女孩來不及反應，嘴唇也來不及應戰，就已經嬌喘陣陣了，心裡泛起大片大片的羞澀，她下意識想要推開他的懷抱，可他抱得太緊，她又完全掙脫不得，於是繳械投降，整個身心交付了去。

他們認真地吻了很久，陸瑜廷終於捨不得似的放開她的手臂，隱隱聽到一句：「你弄疼人家啦！」

女孩站直，捋了捋黏在嘴唇上的頭髮，重新將他們抹到腦後，她的臉色微紅，心裡還陣陣蕩漾，不好意思的轉頭看著別處。

「你怎麼這麼討厭！」

「你現在才知道的話，就有點晚了！」

陸瑜廷滿是自豪。

她抬頭看了一眼陸瑜廷，什麼話也沒有說，獃獃的望著他，陸瑜廷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點不知所措，這讓他安靜下來，有點不敢再靠近，可是轉而女孩的眼神一變，變得調皮且霸道起來，雙手一下捧著陸瑜廷的臉，頭影一歪就吻了上去。

就在陸瑜廷一陣驚異和遲疑之際，他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思，臉色瞬間大大的放鬆開來，心情變得無限敞亮，準備進行絕地反擊。

就在此時，姑娘一下鬆開了陸瑜廷的身體和面唇，同時將陸瑜廷迅速推開，驕傲的講了一句：「還敢強吻老娘！」

她的神情反差如此之大，卻使陸瑜廷心裡狂笑起來，他無法抑制心底的喜悅，就流露在嘴上，動作上，他踱步傻笑卻也無奈的神情被她全部捕獲在自己精明的眼光里，她便更加喜歡他。

「還打不打球了？你簡直不務正業！」

「是啊！不務正業，都是被你這個小妖精帶壞的！」

「嗯，我就是小妖精，你也不能把我怎麼著。」

她甩下一個神氣的眼神就去撿籃球了，邁動著她輕盈的步子，長發飄蕩飄蕩，陸瑜廷簡直心魂蕩漾，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不敢多走步子，極力剋制著他的穩重和淡定。

「你不用這麼緊張。」

「我緊張什麼？我也會緊張嗎？」

「看見我緊張的人，也不少你一個，人人都會這樣的。」

「哎喲，是嗎？」

「是啊，那個誰，那個誰，還有那個誰，他們都喜歡我，見著我一個字也不敢說。」

「那是他們喜歡你。」

「哦，你不喜歡我。」

姑娘冷冷地不看他，低著頭拍了幾下球，她想觀察陸瑜廷怎麼應對她的突然質問，自己心裡的波瀾也一波接著一波，她不想被陸瑜廷占著主動，所以一步步搶在他的前面。

「我……」

「你……？你什麼你！」

「我喜歡……」

姑娘拍著球漸漸的走到他的身邊去。

「你喜歡……？」

「我喜歡還是不喜歡呢？」

「哦，你不喜歡，真是花花腸子！」

「啊？我怎麼又花花腸子？」

「你不喜歡我，就是喜歡別人咯，那你還強吻我，不是花心是什麼！」

「你……」

「我什麼？不靠譜的男人！」

「我……」

「你又什麼？」

「我喜歡你！」

「這算是告白嗎？」

「算！」陸瑜廷鄭重的說道。

「好吧，那我答應你。」

「這就答應了嗎！」

「我是看你年齡也不小了，要不然人生挺苦的。」

說完她就走開，自己一個人去投籃了，留下陸瑜廷一個人發懵。

陸瑜廷心裡徹底高興了，這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境遇。

在夜幕未降臨之前，他還完全沒有希望達到這樣的響應。

……

陸瑜廷吃完保姆阿姨做的下午餐，準備好一切用於打球的護具，就約了那個女孩去玩，這是一場準備已久的約會，甚至為此他推掉了黑神和准哥的邀請，也把和黑神的密會商討放在了一邊，為的就是眼前這個姑娘，說到陸瑜廷的私心，也就是這麼多了。

這個女孩，自然在他的心裡分量很重，也寄託了他心中某些情懷，這一刻他只是感到了一種充足且兇猛的能量貫穿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彷彿……

「是什麼感覺？」

「好像是突然掙到了一億。」

「哈哈……」少女更加開心的笑了起來。

「沒想到你還那麼愛運動呢，本來以為你不會出來的。」

「也有一些其他原因。」

「那是什麼？」

「是什麼……？」她猶豫了片刻，說道：「下次跟你講哦。」

陸瑜廷也不再多問，因為自己身上也背負著許多疑點，眼前的這個女孩，應該和她一樣，是經歷過很多世事的人，陸瑜廷看得出來，她清澈的眼神里竟然有一絲絲焦慮和懷疑，這點像極了自己。

於是在他的內心裡，便把她再用力多愛了一點，從此挑起了認定的某些重擔，默默地將她排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什麼籃球，什麼兄弟，什麼計劃和利益，什麼商業，父親，叔父，都已經在他的心裡清淡了，只有眼前這個女孩，是他心裡最嚮往的，也恰恰是最能陪伴他的人。

他的心頭一熱，同時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他幡然醒悟：不管前途多麼暗淡兇險，他都不會再放下這個女孩了，同時細細想了想，兇險的前途，他也不能放下。

「是不能嗎？我大概，心裡也不願意放下的！」

他喃喃自語道。

夜晚的風正好，陸瑜廷也沒有閑著，談完戀愛之後他跑向了一個小組，準備加入他們去熱熱身。

說了是熱身，那絕對是抱著熱身的打算，絕無可能發力，他從來沒有把這些人當做對手，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的水準，自然是沒有人能夠進入他的視野的。

看到兩組人在上面比賽，陸瑜廷心癢的很，他不停的搓動手掌，同時在原地做著高抬腿，壓腿這樣的動作，致使周圍的人都向他投來奇異的目光。

「大哥，這下面是不是有一組的？」

「沒有。」

「那你們坐在這是幹嘛？」

「我們只是坐著看看。」

「這有什麼好看！」

「想打，但是打不過啊，再說我們人手不夠。」

這位大哥說著示意陸瑜廷看看周圍的人，他就抬頭去看。激烈的場上八個人在「拚命」，場下站著一個背著書包的小哥，他正在認真地觀看，時不時露出羞澀的表情，時不時也讚歎喊一聲「好球！」。剩下的就是這位大哥，這位大哥看上去將近四十的年紀，頭髮不整，衣服也很普通，除了一雙穿爛的耐克籃球鞋，沒有一件像樣的行頭，陸瑜廷倒也不在意。

陸瑜廷打眼一看，大概知曉了眼前的兩位大概是什麼水平的人，也不再多說，起身就跑到那個小哥面前去了。

「小哥，你要不要和我們組一隊？」

「可以嗎？呵呵，我不熟啊。」

小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靦腆的回答著陸瑜廷。

「當然可以了，你，還有那個大哥，還有我，我們加一組。」

「還少一個啊。」

小哥回答道，他心不在焉的講完這句話，收起了他的羞澀開始挽衣袖。

陸瑜廷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沖他一笑說道：「等他們下來，補給我們一個就好了。」

於是一個小分隊就在陸瑜廷的奔走中成型了，小哥朝陸瑜廷和那個大哥走過來，大哥和小哥彼此看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話，陸瑜廷朝著場上喊：「我們加一組啊，開始五個球。」

免費的野球場就是這樣的規矩。因為受到場地的限制，所有來這裡打球的人地位平等，同時也是機會均等，因此，當有人想要加入的時候，是不能直接拒絕，而只能讓他們加入，如果不喜歡他們，那只有用籃球的方式擊敗他們，讓他們畏懼的離開。

獨自佔有就要全盤勝利，勝利才有掌控權。

陸瑜廷當然胸有成竹，沒有他害怕的野球場子，他也從來不試探，他的自信已經讓他贏了百分之七十。場上的人同樣也不能示弱，實際上他們是不願意有人加入的，因為更多的人加入意味著更多的競爭，更多的競爭意味著更少的機會，更少的機會意味著更大的付出和風險。

有的人樂於競爭，有的人極其討厭。

場上的人火急火燎的幹完五個球，兩隊實力懸殊太大，一隊早早就輸了，陸瑜廷站在下面直為他們搖頭，同時也在暗中觀察另一隊的真實水平。

終於那一隊下去之後，陸瑜廷疾步跑上去，衝到弧頂三分線就做拉伸動作，同時做著轉體，他異常興奮且急切，決心要大幹一場。他的眼神偷偷瞄著板凳上的那個女孩，不經意間兩個人的眼神交疊在一起，她就低頭害羞的笑了笑。

陸瑜廷幹勁兒更足了。

就在他笑眯眯的看著場下的人的時候，有人朝他扔過了球，卻沒注意他花痴的行徑，那人緊張了一下喊著「當心球！」，以為自己要釀成事故，一上來就把陸瑜廷砸傷了。那球看上去兇猛地朝著陸瑜廷飛來，眾人都看的揪住了心，只見陸瑜廷還一副花痴的情形，又只見他身形稍微一閃，整個身子就像滑步似的往前移了很小的距離，球就從他的身後劃過，就當他們感嘆陸瑜廷身法的時候，他迅速的從身後抽出了右手，接住了球。

球就砸在他的手上，他順勢從背後將球撈起，順勢將球轉到了手心，然後扔球落地，做了幾個背後運球。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他穿的紅色衛衣由於卸力稍猛敞開一些，他整了整衣襟，將球夾在手臂和腰上，一如既往的自信輕鬆，說道：「我們開始吧。」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