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得罪

第6章:得罪

第二天一大早許蘇就被人擾了清夢,

她煩得不行,蜷在床上捂住耳朵繼續睡,

二牛快把門給錘爛了,

咣咣咣,

邊敲邊喊:「許蘇快起來了,譚掌事讓俺來喊你去后廚!」

「許蘇!」

「許蘇!」

「啊啊啊啊啊啊!」許蘇抓了抓頭髮,眼裡竄出火苗來,這個譚盤真是要把人折騰死,簡直就不把地門的弟子當人看,

她火大地開了門,

二牛一臉苦相,直接把昨天的事兒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她,

許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五十鞭子?直接打死她不就行了!

她腦仁突突,想著辦法要怎麼躲過這五十鞭子,突然想起來:「你說胡圓師兄的看守來找我?」

二牛點頭,

許蘇嘴角勾起來,她要是現在去了胡圓師兄那邊兒,譚盤一個后廚掌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去玄門要人吧,

她打定主意,快速洗漱收拾好:「行了我去找胡圓師兄了。」

二牛趕緊攔住她:「哎可是譚掌事還要你去找他呢。」

「我找他個鎚子,我去找死吧,你就說胡圓師兄催得急,或者直接來人把我帶走了也行。」

二牛沒攔住,哎呦嘆氣半天,看著她歡脫的背影遠去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不是,不是又要俺撒謊嘛。」

——

許蘇蹦蹦跳跳去了胡圓住處,心道避過一劫是一劫,誰知她進門就被人揪住領子帶到了屋裡,

她嚇了一大跳:「哎,你怎麼每次都用這個方式啊!就不能友善一點嗎?!」

「友善?」胡圓呵呵冷笑,「我昨天就對你挺友善的,我還請你看戲了呢,結果你竟然把我的燒雞給我吃了!哼!你太過分了!」

胡圓的音調陡然拔高,怒氣沖沖的質問她,一副本寶寶現在很不開心的樣子,

啥?

許蘇聽得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把你燒雞吃了?」

胡圓把昨天的食盒翻出來啪的放在桌子上,一層兩層三層擺的清清楚楚,許蘇看著那些燒雞目瞪口呆,

誰……一禍禍就是仨,還吃的那麼有藝術感?

她絞盡腦汁:「這燒雞經手的人那麼多,胡圓師兄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胡圓一聽更來氣:「他們有那個膽子敢偷吃我的飯菜嗎,我看就是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小雜役,而且你第一次來給我送菜燒雞就缺腿少膀子的,你怎麼解釋啊?」

許蘇被懟得啞口無言,甚至還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可她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說的也是,后廚里的人是肯定不敢偷吃的,那昨天接觸食盒的就剩下周小午和岷老了,

岷老一臉正氣,不能吧?

那就是周小午了?

「怎麼,」胡圓睨著她,「想好怎麼編了?」

許蘇心想這兩人說哪個好像都不太厚道,而且徒惹麻煩,她唉了聲,情真意切:「小湯圓兒,你知道……乾元派里的流浪貓有多可憐嗎?我就是拿你的燒雞做了善事而已。」

胡圓疑惑的啊了聲:「做善事?流浪貓?乾元派有流浪貓嗎?哎不是……你叫我什麼?」

「呃……叫什麼不重要,」許蘇一本正經的糊弄他,大手一揮,「胡圓師兄,你只要記得你積了善德就行了。」

胡圓:我怎麼覺得哪兒不對勁呢?

胡圓不情不願開口:「不是,你拿我的燒雞去做善事,我還沒見過你這般膽大包天的雜役呢,還有,你昨天在長風絳林里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啊?」

許蘇好不容易矇混過關,正欲腳底抹油,聞話突然一驚,瞬間想起來:「我的書在你這兒?」

胡圓咦了一聲,上下打量她,感覺越發地奇怪:「你那本書被師兄拿去了,別人去藏書閣都是借功法研讀,你借個乾元派大事記幹什麼?」

「我……還不是資質低下,看不懂那些功法什麼的,所以才隨便借了本嘛。」許蘇謹慎開口,心裡暗叫糟糕,怎麼就被陸歸雁拿去了呢,她要怎麼要回來才好呢,

昨天那事兒吧,她想起來就尷尬,更何況陸歸雁那廝就不好接近,最最重要的就是,倆人身份天差地別的,她要想見陸歸雁簡直難如登天啊,

許蘇大腦飛速旋轉,最後幽幽視線落到了面前的胡圓身上,突然咧嘴笑了兩聲,

胡圓被她看得全身發毛,

「湯圓師兄,你看昨天我陪你一起看戲,還替你積了善德,那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

「誰,誰想跟你做朋友啊,總感覺會被你算計……」胡圓嘴硬得不行,

許蘇自動忽略他說的話,接著道:「朋友嘛,就要互幫互助,你若是幫我從大師兄那裡要回那本書,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只要不違反道義的,我都可以替你做,怎麼樣?」

胡圓震驚的瞪著眼,臉上好像印著你敢跟我講條件,你怎麼這麼膽大的一行字,

「我怎麼覺得這事兒這麼不靠譜呢,你一個小雜役能幫我做什麼啊?」

「嘁,那我能做的事兒多了去了,什麼偷雞摸……呸,反正只要你的身份不方便出面的事兒都交給我,我來替你做!」許蘇信誓旦旦的撂下話,眨眨眼,「怎麼樣?心動嗎?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

胡圓懷疑的看著她,最後在許蘇一臉期待中點下了頭,可剛點完頭他就反應過來了:「哎不對啊!我可是玄門弟子,我讓你做什麼你都得答應我啊!這算什麼交換條件啊!」

「都說了我們是朋友,講什麼身份等級之異嘛,況且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不能反悔哦,這書你可一定得給我要回來。」許蘇微笑,

嘿嘿,

成功算計.jpg

胡圓憋得臉都憋紅了也沒說出反駁的話來,繼而委屈的快要哭了,昨天師兄好像對那本書很感興趣的樣子,他可怎麼給她要回來才好,大師兄最難說話了。

許蘇高興地拍了拍他肩膀:「乖哈,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噠,我得回去了,不然譚胖子又要大做文章。」

解決了心中大石之後,許蘇輕鬆了不少,可昨天的事又豈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乾元派門規極嚴,尤其禁止弟子間私鬥,李魚兒目的不成還受到如此大的羞辱,自然要從胡圓和許蘇身上找不痛快,可胡圓嘛,雖只是玄門弟子,可向來和陸歸雁走得最近,她自然不輕易下手,剩下的……就是許蘇了,

許蘇回去的路上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只可惜她沒有靈氣,對風吹草動的感應力只停留在最初級的階段,走走停停,往後面看了幾次也沒瞅見人,

「怎麼回事……」

「大白天的跟見鬼了似的。」

她嘀咕著,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後面鵝黃色衫的小奴婢悄然隱去,額上一點紅色,見許蘇沒發現,嘴角勾起,也加快了腳步,直到許蘇一頭撞上了譚盤,嚇得一個踉蹌,

「許蘇!」

譚盤總算逮到了她,當即揪住領子不撒手,

許蘇一口氣還沒上來,拍打著他的肥手示意他再不鬆手就被勒死了,

「你膽子大的沒邊沒沿了!早上本掌事連你的人影都沒看見,你倒是跟個老鼠似的竄的挺快啊,我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長記性了!」

「敢把本掌事的話當耳旁風,來人,給我把這小子扔到訓誡堂里好好戒戒惰性!」

許蘇劇烈的咳著,眼尾泛紅,心口不斷起伏著,她氣得攥緊了拳頭,半晌又鬆開,微笑:「譚掌事知道吧,胡圓師兄早上叫我來著。」

譚盤綠豆小眼都要冒火了,他擺明了要讓礙他眼的人都滾出乾元派,更何況是收拾一個雜役,俗話說得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兒就算許蘇說出朵花來,訓誡堂的鞭打之痛她也必須要受著了!

後面聚眾看熱鬧的弟子越來越多,只不過誰都不敢上前插手,竊竊私語著,

譚盤一副惡人模樣:「都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本掌事把他抓起來扔到訓誡堂去!」

「哎別,受罰可以,」許蘇抬手攔住他們,「我自己去。」

別弄得像押解犯人似的。

後面的小婢女將剛才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隱去身形匆匆離去。

許蘇去訓誡堂的路上驀然覺得那股被人跟蹤的感覺不見了,

她抓了抓頭髮,這是穿來了個什麼破仙門,竟然還有等級剝削和壓榨,金手指沒有,連靈根都是最低等的,不過最低等的靈根修仙就一定成功不了嗎?

許蘇突然想起在藏書閣里看的那些功法,不如趁此機會找個老師好好學習一下?

——

乾門,李魚兒住處。

被派去查許蘇身份的婢女滿意而歸,將在玄門后廚的事情完整告訴了她,

李魚兒捻起一杯茶,不屑冷哼:「許蘇?一個地門雜役,倒是猖狂得很。」

胡圓她暫時動不得,一個區區雜役,還不是像除根雜草一般,輕而易舉的事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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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君子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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