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九鼎」

當天六點時，長江南岸龍寨山。所幸四下無人，土司在這處荒址前，已經是兩行乾涸的淚痕；從熱淚盈眶到泣不成聲，最後像丟了魂的跪坐在荒址前。

其中的原因？這裡是始皇帝為巴寡婦清所築的紀念址；女懷清台。

回到地宮，現在離零點還有幾分鐘；夜色下的四團火把，把大伙兒算是照得比較清楚。楊川居中右腳微微后移，史家倆兄弟傢伙兒不離手，三人都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對面去掉掌火的四人，只有四個人；李副委、副手小鳴、那位代號獨狼的人以及小鳴介紹的那位形意拳師傅。人少了四個。

回到剛下車后，那位局長的警衛劉雲山先行上拐口探探虛實，隨後安排。「陳師傅隨你們去應付他們仨，你們跟我繞到後面，找尋入口。「這位中年大叔語氣焦灼，能感受到棘手的程度了。

李副委居中內位，楊川卻率先打了照面兒，而是對著他右手邊的這位太極拳宗師抱拳拱手。「陳師傅，別來無恙。「雖然是非常明顯的立場，但也不能忘了舊識，陳師傅也拱手回他。「楊兄弟也是，只是這次咱們的切磋可不是點到為止了。「

李副委說話了，言語透露書面氣息。「自古以來，人們從野蠻到文明，最根本的是什麼東西；他們能思考，能制定規矩；把決議的不好類視為違反，經過幾千年不斷改良，法律就是為了限制你們的不良行為。你們知道盜掘皇陵是什麼罪嗎？給我拿下！「

楊川快速收回了手，史大史二立馬抽出大刀、雙刀；李副委見著刀影閃出，趕明兒退後；過手一觸即發！

楊川對上陳山，上前就是一招半步崩拳招呼；陳山左手弓形外攤一解，右手攥拳上攻，楊川右手內扇化去；陳山順勢轉踢，楊川焦急一避，見他後退撇嘴一句。「五行拳可不是你這麼打的。「

一句話落下，兩人再次對上；而另外四個也已經交上手，不再是一對一的單挑。史二竄至史大身後，對面左右散開的獨狼和小鳴不好下手，慢慢挪步觀察尋找破綻。史大史二默契的配合作戰，攻防皆備，一前一後交替換位；到讓赤手空拳的兩人無從下手。身在後方的李副委看著也撓撓頭，居然還衍生了雅興評判一二。「大環刀主攻，雙面快刀在防，近身極難；兩人默契配合，這局不好破。「

全員緊張的局面，小鳴偏頭瞟著獨狼。「你能拖住雙刀不？「

獨狼二話不說，現在才抄出短棍，與小鳴齊上，試圖撥離兩人。不料他倆不斷交換位置，天衣無縫的默契反倒佔據主導，交替攻擊他倆，獨狼好在短棍在手，邊擋邊退；而小鳴這身近身的八極拳在三把刀的交替攻擊下無從下手，只得步步避讓；兩兄弟的默契配合讓他們無從施展，一直這般被動的僵持著。另一頭，楊川和陳山，一個打雜家沒有套路，一個招式清明的形意拳；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對上。

從他們交手開始，一直在後方打著手電筒晃悠，搜尋探口的四人；突然把手電筒晃了過來照向他們，李副委抿嘴點頭。光亮一閃，楊川三人注意到了，史大史二也在這一刻分心了。小鳴眼亮瞬間察覺是機會，轉勢近身靠上史大，一記踢腿猛然落在他手腕處，直接卸去大刀；獨狼跟上攔截史二。史大身形慣性傾斜擺手後仰，小鳴兩個半步上前，一記橫肘頂上腦門，直接把大他一圈的史大擊倒在地。史二反應及時沒讓獨狼撿著便宜，但分心也把他倆給分開了。史二看著趴在地上擺頭起來去拿大刀的史大，眼睛睜得老大，焦急喊出:「老大~~~」

史大咧著嘴喘著粗氣，看來史二，全然不覺身後再次靠近的小鳴；史大還沒抓著刀，小鳴快步上前，一記兇猛的踢腿直指腦袋，史大直接暈過去。

氣急的史二全然被怒火佔據，招式兇狠，三招下在獨狼身上留下兩刀，憤怒的一腳踹開他；雙手亂揮直逼小鳴，冷靜的他輕鬆躲過，趁他心性不穩，大步后踏停住身體，飛身彈起又是一招兇狠的頂膝，直接頂在下巴上；史二迷糊的後仰，獨狼上前，迅速騰起護肘短棍劈在腦袋上，史二也倒下。

楊川看來瞬間停手，眼中無神看著地上躺著史大史二；陳山一拳招呼上來，頹勢的楊川傾斜的邁著兩步倒在雪地上。陳山看著失神的他嘆著氣。「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一刻鐘的時間，戰鬥結束。掌著火把的兩人將火把插在雪地里，將地上的三人打包帶走；李副委看向他們三個。「去，盡量抓活的。」

三人來到防護蓬內，面罩、工具還留著三份。他們已經先行探路了。

墓室三層高階往上，凸形。底層階外圍布防坑。一刻鐘過去，六子與悶三兒在外圍坑墓室北位吹響口哨；剛剛在東南角取出細沙的老劉頭聽著聲正火速趕來，梆子和四娃朝著底下一看，則繼續在中層階四方坑搜尋。老劉頭趕到，一來就看著興奮的二人，臉上映著白色的光。待他湊近一瞧，六子挪開目光看著他。」是羊脂白玉鑄的。「

頂級的和田玉在老劉頭眼裡一掃而過，沒有多大吃驚還真是少見；這件可在羊脂玉鼎中算是絕對的翹楚了，世面上最重的也才十來公斤，然而老劉頭掃了兩眼之後，開始幹活了。從肩上放下細沙，拿出幾個透明袋，袋上標有重量刻度。接著拿出木質撬棍，上有長度刻度，開始丈量尺寸。六子又一次拿出本子記錄，老劉頭拿著放大鏡觀察，他記錄。「方鼎，油白潤色，無雜質無碎紋，沒有蘿蔔莖，品相極佳，確實是羊脂玉。三足雙耳，鼎寬一尺，高一尺；鼎身厚一寸，鼎足圓潤，直徑兩寸三，長六寸；鼎身鼎足四六分。雙耳方形，長、高一寸六，厚七（0.7寸）；密度應在2.95位。鼎身有早期梁州版圖，繪畫雕刻技術比較粗糙，樣式老式古樸，簡約不浮誇。應是梁州鼎無誤。」

老劉頭觀察完，六子嘻嘻的笑著合上本子；老劉轉頭一個冷眼看過來，六子立馬止了聲，尷尬的看了他眼兒，沒吱聲；老劉依然看著，不耐煩的說：「估計重量呀！你沒發現是個重力感應。」

六子一聽，哇嘎的傻笑，再次打開本子繼續幹活。「三足，直徑兩寸三...高六寸，根據公式...鼎身…雙耳...內空位......」

一邊晾著的悶三兒湊上來。」劉哥，你這麻袋夠五十斤嘛？」

老劉頭抬起笑意。「悶三兒兄弟好眼力，重量應該就在這個位置附近；現在底階外圍只找到梁鼎，四娃梆子上面也沒動靜，看來九州寓九鼎是對的。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外面找尋其餘七鼎的下落（註：史書記載有一鼎下落不明，未能確認是哪一鼎，始皇帝極有可能重新鑄造丟失的州鼎。），可能連打開他墓室的時間都沒有，他們擋不住地質局；如果算他們現在已經下來；咱們也該進入倒計時了，時間一個時辰。半個時辰打不開墓室，就要想辦法進入環狀（青銅器）通道，到他的旁行三百丈去看看，說不定是絕處逢生，只有賭一把了，看咱們能不能找到它。」

當老劉頭說完這番話，六子也在此時算好了。「……三足加上鼎身再加上雙耳，密度換算；老劉，有五十一斤余點，這麼大塊的頂級羊脂玉真是罕見。」

老劉頭二話不說，開始將分入透明袋的細沙扔進麻袋；包括麻袋的重量在內確量完后看去六子，也看去悶三兒示意他離遠點。如果失敗了，機關觸發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老劉提著氣將同等重量的大麻袋雙手平穩地拎起切平梁鼎，快速直接地把梁鼎擠兌出去，六子順利接住了鼎。三秒鐘，一場冒險結束，機關並未觸發。

而後，三人喜笑顏開之後；悶三兒疑惑不解的問他。「你怎麼知道牆內有沙？」

而老劉頭深意地一笑。「根據歷史碰運氣。「